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李菲兒雖然在沈東的幫助之下,戰敗了袁皇,但她也隻是掌控了江都而已,對於整個江省的其他城市,她並沒有去涉足。

因為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在與袁皇的對決中勝利,完全是靠著沈東。

這也導致她根基並不是特別的牢固,能夠守住江都這個省會城市,再加上青陽市,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正所謂一鯨落,萬物生。

隨著袁皇的落幕,不少小勢力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搞得江省的其他城市烏煙瘴氣。

如今距離袁皇倒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整個江都和青陽市都被李菲兒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並且手底下的實力也是越來越雄厚。

所以在得到沈東的點頭之後,她立即向江省的其他城市進軍,第一個便是馮家的老家寧城。

在打江山時,霹靂手段尤為重要,這一點,李菲兒也是深得精髓,由鍾磊和水牛共同率領三十六名狼窩成員外加五百名手底下的精銳,以雷霆萬鈞之勢**平了寧城地下世界大大小小的勢力。

所過之處,要麽臣服,要麽被滅。

這是李菲兒對外擴張的首次戰役,所以必須要打得精彩,給其他城市的那些地下勢力給予震懾。

當然了,李菲兒也並不隻是全靠暴力,在掌握住寧城之後,她便采取了懷柔的手段,並沒有對那些臣服她的勢力進行剝削。

因為她始終信奉一句話,哪兒有壓迫,哪兒就有反抗。

甚至為了讓臣服她的那些勢力對她心服口服,她還親自去慰問了那些小勢力的頭目。

...

南吉州,一個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莊園內。

盡管現在已經是冬天,但莊園的後花園依舊花團錦簇,一副蓬勃景象,空氣中還飄**著陣陣的花香。

在後花園的涼亭上,正有兩名男子喝著茶聊天。

其中一個便是前不久被李菲兒和聶飛打敗的羅浩然。

在經曆了那一場大敗,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好在將命給撿了回來,隻是自那以後,他便深居簡出,沒有以前的張揚和跋扈。

原本隻有五十歲時出頭的他,現在看上去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病懨懨的,原本沒有一絲白頭發的大背頭,此時已經滿是白發。

“義父,您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南吉州需要您。”

坐在羅浩南對麵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但卻英武不凡的青年男子。

這名青年男子叫刀傑,是羅浩南十多年前在路邊撿到的孤兒。

當初刀傑年紀雖小,但羅浩南卻能一眼看出此子的不凡之處,便一直帶在身邊培養。

甚至在他的眼中,早就已經將刀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後自己的這些衣缽,遲早是要傳給刀傑的。

而且刀傑也並沒有讓他失望,能力相當的出眾,他手底下的那些強將,都對刀傑為人處世心服口服。

前不久,他去與李菲兒和聶飛決戰的時候,就是讓刀傑留守大本營。

盡管當時他帶去的數百名精銳,除了他之外,無一人生還回來,這也讓他的根基元氣大傷。

但在刀傑的鎮壓之下,南吉州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最終也隻能沉寂了下去。

此時,羅浩南聽見自己義子的安慰,笑了笑,道:“傑兒,你義父我還沒那麽脆弱,想要將我打倒,根本就不可能的。今日我叫你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刀傑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給羅浩南沏了一杯茶後,緊皺的眉頭鬆緩了幾分:“義父沒事就好,不過這裏風大,要不我們還是回屋去說吧。”

羅浩南罷了罷手,輕笑道:“我剛剛就說過,現在的我實力不僅恢複到了巔峰時期,還有所突破。這也是在我失敗之後,大徹大悟的領悟。”

“恭喜義父!”

刀傑急忙拱手賀喜道。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長衫的老者快步朝著這邊走來:“老爺,刀傑少爺,有重要的情報,是關於李菲兒的。”

剛剛還雲淡風輕的羅浩南,在聽見李菲兒三個字的時候,握著茶杯的手,還是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李菲兒不厲害,厲害的是李菲兒手底下的那個男人,沈東。

那一戰,他能感受得到,沈東不僅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甚至幫他擋住了陳金輝給予他的致命一擊,這才讓他有幸能安然逃回來。

如果仔細算下來,他還欠沈東和李菲兒一個天大的人情。

“她怎麽啦?難道她跟陳金輝撕破臉了?”

羅浩南的臉色也隻是有輕微的變化而已,很快便穩定了下來,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他知道,自從李菲兒聯合聶飛將他給打敗之後,聶飛就和他的兄弟陳金輝鬧翻了,最後勝出來的是陳金輝,而聶飛則是身死道消。

“並不是!”

長衫老者搖了搖頭,道:“根據我們的眼線來報,李菲兒正在對江省的其他城市進行擴張,如今已經吞並了兩個城市。我看不出半個月,整個江省都會落入她的掌控之中。”

刀傑聽見這個消息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李菲兒本來就野心勃勃。隻是當初她擊敗袁皇之後,她自己也實力大損,這才沒能侵吞掉江省的其他城市。”

“如今距離袁皇覆滅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休養生息,招兵買馬。”

在聽見刀傑對李菲兒的分析之後,羅浩南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傑兒,你對李菲兒怎麽看?”

刀傑皺著眉頭思索了十多秒,這才搖了搖頭:“沒接觸過,不敢瞎評論。”

羅浩南十分滿意道:“你這點做得很好,永遠都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以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敵人。否者的話,會阻礙你的判斷,讓你做出抱憾終身的事情。”

不得不說,在經曆了這一次失敗之後,羅浩南就好像徹底改頭換麵了一般,做事不再像以前那麽毛毛躁躁,反而學會了走一步要先看三步,步步為營。

“義父,你不是說最後是沈東幫你擋住了陳金輝向你發出的致命一擊,你才能逃回來的嗎?目前來看,李菲兒應該不會對你出手,你為何會將李菲兒當成敵人呢?現在我們的注意力,應該是放到陳金輝的身上。”

刀傑頓了下,繼續道:“自從這家夥殺了聶飛,坐上無雙城城主的位置後,已經是越發的狂妄,似乎是有意想要染指我們南吉州的地盤。”

“你讀過三國嗎?”

羅浩南慢悠悠地解釋道。

他也是想了好幾天,才想明白為何沈東會助他離開。

直到後來,他想到了三國裏麵的一個故事。

“三國?”

刀傑眉頭皺了起來,搞不清楚自己的義父在這個時候提三國做什麽。

不過當看見自己義父那詢問的眼神後,他點了點頭:“這第一本三國的書籍,還是我在十二歲時,您送給我的,我一直珍藏著,偶爾也會翻看。”

羅浩南並沒有說話,而是從兜裏掏出一盒煙來點上了一顆,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耐心地對刀傑解釋道:“在火燒赤壁之後,為什麽無論是劉備,還是東吳的孫權,都沒有將身邊隻剩下幾十名護衛的曹操給幹掉呢?”

刀傑從小就被羅浩南帶在身邊培養,天資聰穎,一點就透。

他頓時恍然大悟,急忙道:“義父,他們是擔心殺了你之後,會遭受到我們瘋狂的報複,對嗎?”

羅浩南笑嗬嗬地點了點頭:“李菲兒和聶飛的聯手,隻不過是被迫的,明麵上結成了同盟,實際上各懷鬼胎。雙方都想著對方能夠幹掉我,從而吸引你們的瘋狂報複。”

刀傑點頭道:“看樣子這李菲兒不是凡人,居然能夠看透聶飛和陳金輝的心思,的確是一個值得傾注全力來對付的對手。”

兩人在聊了一些關於李菲兒的事情後,刀傑突然想到了什麽:“義父,您不是說此次叫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嗎?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唰的一下全部都豎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在捕捉到危機感的瞬間,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急忙閃身跳到羅浩南的身前,將其給護在自己的身後,同時一臉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雖然他還沒找到人影,但他可以肯定,有一名超級高手就潛伏在這周圍,並朝著這邊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意。

這股殺意之強悍,就連他都聞所未聞。

“義父,我感覺到有一股可怕的殺意潛伏在這四周,你快叫人過來護衛...”

刀傑的目光不斷地在後花園內尋找,奇怪的是,他居然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影子。

他的話剛剛說完,羅浩南的手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並輕聲道:“坐下吧,這個人,你還不是對手。”

“義父,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早就察覺到了對方是誰嗎?”

刀傑不解的問道。

“坐下吧,今天義父讓你過來,就是為了讓你看一出好戲的,這也算是義父送給你的禮物。像我和他這樣的高手對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見識到的,或許能讓你在武學領域有所領悟...”

羅浩南的話剛剛說完,一道肆意的狂笑聲響了起來:“羅浩南,你為了教導你義子,還真的是煞費苦心。我看你特意留下他,是想要讓他替你收屍吧。”

羅浩南站了起來,抓起依靠在柱子上的那柄開山刀,朝著一個方向厲聲道:“老頑童,多年不見,現身吧。當年一戰,你落荒而逃,不知這些年,你的修為是否有所精進。”

一道肆意的狂笑聲響徹天地,從一道花團後麵,一道身穿素衣長袍,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一躍而起,飛身跳入湖水之中。

刀傑一臉懵逼,心說這老頭是打算尋短見,嚇死他們父子倆嗎?

可是下一秒,他卻愣住了。

隻見那名白發老翁在即將墜入湖水中時,尖叫輕點水麵,身體竟然再次飛了起來,十分的輕盈瀟灑,猶如電影裏麵的輕功。

如此反複好幾次之後,老翁跳到了湖中一根鎮宅柱上,距離羅浩南不過三米之遙。

刀傑這才看清楚了來人,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身材很矮,大概一米五左右,挺著一個圓鼓鼓的肚子,還真的有幾分神雕俠侶裏麵老頑童的形象。

隻見老頑童兩隻腳勾住鎮宅柱,身體斜著倒了下來,隨即伸手往湖水裏麵一探,一根兩米多長的玄鐵重棍被他給扯了出來。

玄鐵重棍上竟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龍紋雕像,盡管在水中擱置多年,卻依舊不見任何鏽跡。

“老朋友,好久不見,這麽多年,讓你受苦了!今日過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再離開我。”

老頑童撫摸著那根濕淋淋的玄鐵重棍,如同是看見了分別多年的愛人,眼中竟噙滿了淚花。

羅浩南將開山刀扛在肩膀上,冷笑了一聲:“想要將龍紋棍拿回去,你有這個實力嗎?”

“羅浩南...”

老頑童握住龍紋棍,突然指著羅浩南,厲聲吼道:“當年我本就有暗疾內傷,再加上剛剛與三名高手大戰了一場,內力不足,才會被你打成重傷,無奈之下隻能留下龍紋棍。可今日,我一定要一雪前恥,將此物帶回去...”

“少說廢話,來戰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今的實力到達了何種境界!正好最近我也有了新的領悟,今日就拿你來祭刀。”

羅浩南喝了一聲,手中那柄重達四十多斤的開山刀散發著森然的殺氣。

老頑童同時釋放出淩然的戰意,身上的素衣無風自鼓了起來。

旁邊的刀傑看著認真嚴肅的羅浩南,知道自己的義父並不需要幫忙,十分識趣的退出了涼亭,將場地留給了二人。

大戰一觸即發。

兩名絕世高手的對決正式打響,這一戰天昏地暗,就連刀傑甚至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錯過了這驚世駭俗的一戰。

...

“爸,現在怎麽辦?我們該去哪兒?難道馮家就真的完蛋了嗎?”

在一個隱蔽的別墅內,馮子豪完全沒有了以前闊少爺的威儀和狂傲,短短幾天的功夫,就讓他從雲端跌倒了穀底。

如今的他隻能跟自己的父親棲身躲在這棟別墅裏麵,根本就不敢出門。

反倒是馮家的家主馮新維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慌亂之色,正沉穩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報紙。

他看了一眼心浮氣躁的馮子豪,歎了一口氣,道:“放心吧,天塌不下來的。我們馮家背後的大人物已經在開始運作了,到時候馮家是怎麽查封的,那些人就會如何去給我將封條給撕下來。”

馮子豪聞言,心中一喜,急忙走了過去:“爸,你真的有辦法嗎?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提心吊膽了這麽多天。”

“我這也是在磨煉你的心境,如果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以後你如何坐上我的位置?”

馮新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馮子豪尷尬的撓了撓腦袋,隨即道:“爸,那你快跟我說說,讓我心裏也有一個底。隻要你給我說了,我的心裏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跟貓撓似的。哦,對了,還有那個叫沈東的王八蛋,他居然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搶走我的媳婦,導致我們馮家顏麵掃地,你可一定要把他抓來,然後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