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開著車打算去找羅清瀾,想要了解一下是否找到了譚譯的蛛絲馬跡。

而他的腦海中也不斷回**起他師父剛剛說過的話,炎國的實驗結果是從炎國人身上獲取的,因為體質不同,黴國人將實驗結果竊取了去,試驗在自家人身上,自然是行不通的。

而對方顯然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才將試驗基地搬到了炎國來。

而他也是十分的擔心,對方究竟是在炎國建立了多少個這樣的試驗基地?

畢竟這種實驗,是需要活人來做的。

就在他為此事而傷神之時,他的手機鈴聲再度響了起來。

正在開車的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羅清瀾打來的。

羅清瀾的語氣交織著幾股不同的情緒,焦躁、不安,憤怒和悲傷:“沈東,你現在在哪兒?”

沈東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僅僅隻是通過語氣,他就能夠判斷出,羅清瀾那邊肯定是又出什麽事了。

“在江都!”

“快過來,在城西,我發定位給你,快點兒...”

羅清瀾明顯是在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不爆發出來。

沈東並沒有多問,在看了一眼定位後,立即開著車疾馳而去。

在城西的老年公園外麵,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不少圍觀的群眾都站在警戒線外往裏麵眺望著,同時不斷地議論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東一下車,敏銳的感知力就意識到,這公園裏麵肯定是出現了命案。

“沈東,這裏...”

羅清瀾正站在警戒線內朝著沈東招手。

沈東急忙跑了過去:“發生什麽事了?”

“你先進去看看吧。”

羅清瀾的臉紅彤彤的,睫毛濕潤,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沈東跟著羅清瀾走進了老年公園內,一路上遇見了不少警察,還有身穿白大褂的法醫。

走了幾分鍾,兩人來到了一片草地前,沈東直接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給震驚到了。

一眼望去,至少十幾個老頭老太太躺在地上,這些人全部都是來這裏晨練的,有的人手中還拿著一柄太極劍。

沈東急忙走了過去,查看了一眼距離他最近的那個老頭。

七竅流血,麵色痛苦且發白,與前不久那六名戰士的死相是一樣的。

“又是譚譯?”

沈東的臉陰沉得好似快要滴出水來。

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扭頭對羅清瀾問道:“他殺這些老頭老太太幹什麽?”

羅清瀾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件事情發生在半個小時前,遠處有不少目擊證人說他們隻聽見了一道刺耳的嗡嗡聲,然後他們就看見這些人就倒在了地上。距離這片草地外圍的老人,也受到了波及,現在已經送往了醫院。”

“剛剛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那些老人的情況都不是很好,腦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創傷。有的能治好,但有的人,恐怕就算不死,也不會再醒過來...”

沈東的拳頭已經捏得哢哢作響。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譚譯為什麽要殺這些毫無戰鬥力的老人?

難道是為了報複炎國官方嗎?

還是想要在社會上引起恐慌?

“譚譯肯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我們調查了周圍所有的監控,都沒發現他的蹤跡,他應該是沿著沒有監控的方向逃走了。”

羅清瀾語氣哽咽。

雖說這些老人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她是警察,更是炎國人,尊老愛幼那是刻在骨子裏的基因。

“這公園裏麵沒有監控嗎?”

沈東往四周望去,同時對羅清瀾問道。

羅清瀾吸了吸鼻涕,搖頭道:“大部分都因為年久失修而成了擺設,雖然有幾個完好的,但卻沒有任何的線索。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這譚譯在行動之前,肯定是將周圍的監控都查過了。”

沈東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空中的涼氣後,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他的意圖。我不相信他費心費力殺這麽多人,隻是為了好玩兒。”

“沈東,你來了?”

這時,一道略顯憔悴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東扭頭一看,發現是江都的警司司長劉偉東。

在江都的地界上發生了這麽多的命案,這讓劉偉東的心裏拔涼拔涼的,更是倍感力不從心。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上麵匯報這件事情。

不過當他看見羅清瀾將沈東這尊定海神針給搬過來後,他那沉重的心情稍微緩和了幾分。

畢竟他可是知道沈東的能力,此事有沈東幫忙,應該能有些頭緒。

隨即,三人便站在一起,商討著案情。

身為警司司長的劉偉東,對於沈東提出的幾個建議,也是給予了肯定的態度,並立即讓人按照沈東的意思去辦。

就在這時,公園入口那邊走來二十多名身穿中山裝的男女,一個個麵容嚴肅,威風凜凜。

劉偉東顯然是認出了這群人的身份,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十七局的人怎麽來了?我不是還沒將此事向上麵匯報嗎?他們怎麽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

“估計是事情太大,驚動了他們吧。既然他們願意插手此事,那我們的壓力也小了很多。”

羅清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好像是找到了能替她分擔壓力的肩膀。

然而,沈東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師父不是說過,譚譯的事情交給他來處理嗎?

怎麽十七局的人還來插手了?

難道十七局是他師父給他安排的?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梳著大背頭,帶著黑框眼鏡兒,看上去就頗具上位者氣息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帶著一大群人,徑直來到劉偉東的麵前,神色頗有些高傲道:“你是江都警司司長劉偉東,對吧?”

“對,我就是,請問您是十七局的哪位領導?”

雖說劉偉東是警司的司長,在江都也算得上是一把手,但他卻深知十七局的可怕之處,用天子的親兵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十七局的人除了不能管轄且命令軍部的人之外,在炎國,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他們都能做到。

大到讓飛機調頭,碼頭停擺,甚至罷黜官員,並逮捕進行調查。

小到社會中的方方麵麵,他們都有權利插手。

說白了,這十七局就如同是古代的錦衣衛。

大背頭男子從兜裏掏出自己的證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十七局大隊長周奕宏,這件事情從現在起,由我們來接手管理,你們隻需要負責輔助我們就行。”

說完這話後,他對著身後的二十多人揮了揮手,道:“將所有無關人員,全部都清除出去,並將他們所拍攝的照片進行扣留。”

那二十多人顯然是訓練有素,在得到周奕宏的命令後,立即衝了上去,將那些還在拍照取證的官方人員全部驅散,甚至連法醫也不例外。

看著對方那副氣勢洶洶的行事作風,劉偉東深深皺起了眉頭,讓他的心中也有些不爽。

好歹他也是警司的司長,對方難道連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嗎?

不過他轉念一想,或許這雷厲風行,就是十七局的作風呢。

“劉司長,你也可以離開了,去外麵候著吧,有什麽事情,我會吩咐你去做的。”

周奕宏雙手背負於身後,完全是將劉偉東當成了自己下屬般吆五喝六起來。

盡管劉偉東心中有些腹異,但也沒多說什麽。

誰讓人家是十七局的人呢?

就是牛。

可沈東卻有些不太樂意了,把他趕出去,那他怎麽調查?

他師父可是將此事交給他來處理的?

想到此處,他立即走上前對周奕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周隊長,你好,我叫沈東。”

原本他還想著,對方或許是他師父派來輔助他的,自己隻要一說名字,對方就能反應過來。

然而,當他做完自我介紹之後,周奕宏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沈東。

足足過了十多秒之後,對方才厲聲喝道:“想要巴結我進入十七局?哼...就憑你,還不夠格。我說過了,無關人員趕緊離開,否者後果自負。”

沈東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什麽情況?

不過他注意到,當他做完自我介紹之後,對方愣了十多秒,而且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著濃濃的不善之色。

這讓他察覺到,對方肯定是認識他的。

“沈東,走吧!”

羅清瀾見對方的態度這麽牛氣,生怕沈東生氣了,朝著對方的臉就轟一拳過去,所以急忙拉著沈東往外麵走去。

沈東在往外麵走去的同時,注意到這周奕宏正扭過腦袋,用餘光觀察著他。

“這家夥這麽快就得到消息趕了過來,肯定是不簡單。”

這讓沈東的心中湧出一股濃濃的不安感。

很快,劉偉東的人全部都給清除了出來,就連法醫的報告結果以及那些拍攝的現場照片,都被十七局的人給扣了下來。

“我怎麽感覺眼皮直跳?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劉偉東被趕到公園外麵後,帶著沈東和羅清瀾坐上了他的專車,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的。

按理說十七局的人來接手此事,那他就可以做甩手掌櫃,他也不用為此事擔負任何的責任。

可是從業這麽多年,他總感覺,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正扭頭望著窗外,麵色凝重的沈東,這樣的感覺更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