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若蘭陷入為難之時,沈東插話道:“你好,我們秦氏集團與你們黃氏集團的合作發生了一些誤會,剛剛黃董親自給我們打來電話,說讓我們趕緊過來。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給黃董打電話問一下。”

這兩名前台小姐在黃氏集團工作了好幾年,自然知道秦氏集團與她們公司有合作,所以對於沈東的話,她們倆已經信了一個大概。

不過就算這樣,兩名前台小姐也沒打算輕易放人的意思。

“那我給黃董的秘書打一個電話問問吧。”

其中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前台小姐拿起了座機。

這可把秦若蘭給急壞了,沈東剛剛畢竟是在撒謊,這打電話不是露餡了嗎?

她立即向沈東投去求助的目光,餘光正好看見電梯門打開,黃董在一群人的跟隨下走了出來。

“黃叔叔...”

秦若蘭喜出望外,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快步朝著黃董那邊跑了過去。

守在門口的保安見狀,眼疾手快地衝上前來,將秦若蘭給攔了下來。

“黃叔叔,是我,若蘭,能和我聊聊嗎?就耽擱你十分鍾的時間。”

秦若蘭是真的很拚,哪怕被保安阻擋,她也並沒有放棄,反而是扯著嗓子朝著黃董招手呼喊。

黃董自然是注意到了秦若蘭的舉動,神色有些意外,對身旁的一位女秘書吩咐了一句後,便徑直朝著大門外走去。

那名女秘書趕緊來到秦若蘭麵前,叫開了幾名保安後,衝著秦若蘭笑了笑:“秦總裁,您好歹也是我們青陽市鼎鼎有名的大美女,怎麽如此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呢?”

秦若蘭的目光還放在黃董事長的身上,麵對那名女秘書的調侃,她也隻能苦笑應對:“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王秘書,求求你,讓我和黃董事長見一麵吧,真的就十分鍾,多一秒我都不會耽擱的。”

王秘書帶著秦若蘭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解釋道:“秦總裁,我們黃董不是不想見你,隻是他也是身不由己。他托我給你帶句話,秦氏集團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搞鬼。”

“邱浩?”

聽見對方的指點,秦若蘭立即想到了這個人。

因為就在兩天前,沈東胖揍了邱浩一頓,邱浩的父親還專程給她打來了威脅電話。

王秘書笑而不語,算是肯定了秦若蘭的猜測:“秦總裁,其餘的話,我也不敢多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還請你不要記恨黃董,他也是身不由己。畢竟二選一的話,我們經過商議,還是決定選擇比較強大的盟友,這也是商業規則。”

王秘書說完這話後,並沒有逗留,轉身快步離去。

秦若蘭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身上的力氣好似一瞬間被抽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腦袋深深地埋進了懷裏。

剛剛的一切,沈東站在拐角口聽得一清二楚,現在看來,他還真的是小瞧邱家了。

他遲疑了一下,走上前輕輕地將秦若蘭攙扶了起來:“走吧,這裏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沒有掙紮,沒有鬧騰,秦若蘭任由沈東攙扶著自己,狼狽地走出了大門口。

當回到車內後,秦若蘭突然抬起頭來,淩亂的發絲摻雜著淚水貼在臉上,雙眼密布血絲,眼袋很重,明顯是心力交瘁的征兆。

“都怪你,這都怪你,你為什麽要出現,你毀了秦氏集團,你毀了我的未來...”

秦若蘭捏著拳頭不斷地捶打在沈東的胸口,滿滿的哭腔,尤為可憐。

沈東伸出寬厚的雙臂將秦若蘭輕輕地攬在懷裏。

“你放開我,你這個王八蛋,你放開我...”

秦若蘭不斷地掙紮,但她的力氣哪兒大得過沈東,被沈東強行擁入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秦若蘭的哭聲持續不斷,過了有十來分鍾,她抽噎的聲音越來越小,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整個身體都依靠在沈東的懷裏,鼻息間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是睡著了。

看著懷裏已經哭紅臉的秦若蘭,沈東的眼中露出少有的溫柔,伸手輕輕的將對方臉上的發絲給撥開,露出了那張絕美的臉龐。

“老子上輩子,真是欠你的!”

沈東心中無奈地嘀咕了一句,伸手將座椅往後放了一些,然後將秦若蘭放到了座椅上,係上安全帶後,平穩地啟動了汽車緩緩而去。

這一覺,秦若蘭睡得很沉,當沈東將車開到秦家別墅的時候,秦若蘭依舊沒醒。

沈東打開車門,輕輕的將秦若蘭抱在了懷裏,往別墅裏麵走去。

此時的秦懷禮正坐在客廳裏給老友打電話,聊得很高興,當他看見沈東抱著秦若蘭回來時,嚇了一大跳,急忙掛斷電話迎上前來。

“沒啥事,隻是睡著了,估計她好幾天沒有怎麽睡過好覺,休息一晚上就行!”

沈東趕緊輕聲對秦懷禮說了一句後,便抱著秦若蘭往樓上走去。

估計秦懷禮對沈東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亦或是巴不得沈東這位強者對他孫女做出點兒什麽,所以很識趣地沒有跟上去。

也就兩三分鍾後,沈東從樓上走下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不會是你欺負我孫女了吧?”

秦懷禮笑盈盈地看向沈東。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我知道你是想要曆練若蘭,才會把副董吳振成這個想要篡位的權臣留下。但你有沒有考慮過,若蘭她在秦氏集團的威嚴本來就不夠,資曆尚淺,她還真不是吳振成的對手。”

“我也沒辦法,想要讓若蘭迅速成長起來,就必須要給她找一個強大一點的敵人。”

秦懷禮這麽做,屬實是有些無奈。

沈東皺了皺眉:“那你就不能給她多留幾個忠臣?輔佐她?”

“留了呀!”

秦懷禮對於沈東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好幾個部門經理都被我打壓下去了,我就是想著等若蘭上位後,再重新提拔起來,這樣一來,他們才會對若蘭忠心。可誰知道這幾個部門經理並沒有領悟到我的意圖,要麽辭職,要麽直接投奔到吳振成的懷抱裏,這是我沒有算計到的。”

沈東滿頭黑線,他也算是能讀懂秦懷禮的苦心。

留下奸臣給秦若蘭當磨刀石,不僅能得到曆練,還能建立威望。

留下忠臣等秦若蘭提拔,從而招攬人心。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秦懷禮玩砸了,這就把秦若蘭給整不會了。

秦懷禮滿臉苦笑:“沈東,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是給若蘭留了四億的貸款嗎?這也能足夠讓秦氏集團屹立不倒!”

不提貸款的事情還好,一提貸款的事情,沈東差點兒就炸毛了。

他伸手拍了一下桌子,叫囂道:“老頭,要不是我,你們秦氏集團能有免息三年的四億貸款嗎?你做夢去吧。”

秦懷禮也知道,如果不是沈東出手,貸款的事情肯定也會辦砸。

現如今,自己的如意算盤全部被打亂,他隻能苦笑著看向沈東:“沈東,以後還要多仰仗你照顧秦氏集團和若蘭。如果秦氏集團倒閉了,可沒人給你發工資。”

“你以為老子真缺你那點兒錢?”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今天剛搞了三十二萬,說話也硬氣了幾分。

秦懷禮尷尬地笑了笑,剛要說話,沈東兜裏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見是李菲兒打來的,起身走到旁邊接了起來:“菲兒姐,有事嗎?”

“沈東,你現在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過來一下嗎?我在家裏,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沈東能明顯的感覺到李菲兒的聲音中透著焦急和無奈。

他嗯了一聲:“給我半個小時,馬上到。”

將手機重新放回兜裏後,他看向秦懷禮:“秦氏集團的事情,你自己想想辦法吧,我有事,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別等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別墅,開上秦若蘭那輛賓利車朝著李菲兒家疾馳而去。

遠遠的,他便看見有幾名孔武有力的壯漢在莊園門口巡邏。

當他開車靠近時,那幾名壯漢立即警覺了起來,瘋狂地示意沈東馬上停車。

“我是你們家李菲兒小姐請來的!”

沈東靠邊停車,將車窗搖了下來,對著站在車門口的那名壯漢解釋了一句。

那名壯漢板著臉怒斥道:“廢什麽話?老子讓你下車,趕緊的。”

沈東神色一怔,怒意充斥在心頭。

這時,一名叼著煙卷的圓臉男走上前來,眯著眼輕蔑地看向沈東,拍了拍車頂,道:“小子,下車吧,你不是要進去吧?走吧,我帶你進去。”

沈東的腦海中一晃,立即想起對方是那天他給李菲兒父親做手術時,這名圓臉男子就站在李菲兒舅舅王三魁的後麵。

看來這幾個人應該都是王三魁的人。

同時,敏銳的嗅覺能讓沈東嗅到對方身上的危機感。

他單手靠在車窗上撐著腦袋,直視著圓臉男:“如果我說,我不想跟你走呢。”

圓臉男臉色一沉,如閃電般從腰後拔出手槍抵在了沈東的腦門上:“小子,我承認你有些身手,但老子手裏這玩意兒也不是吃幹飯的。”

“敢拿這玩意兒抵著我腦袋的人,都會被我死死的記在腦海裏。”

沈東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硬扛著對方抵在他腦門的槍,將腦袋探出了車窗外麵,手中把玩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烙餅哥,他...他手裏拿的是你的彈夾。”

一道驚恐的聲音從圓臉男的身後響了起來。

圓臉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槍裏的彈夾真的沒有了,而沈東手中正握著一個彈夾,如同撥花生米一般,一顆一顆將子彈給推了出來,掉到了地上。

他握著槍的手,明顯抖動了一下。

他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玩槍的高手,可是他此刻卻感覺,自己在沈東麵前如同三歲孩童般稚嫩可笑。

“你們在幹什麽?把槍給我收起來!”

一道嬌喝聲從大門內傳了出來,緊接著,李菲兒快步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寒霜。

圓臉男急忙把槍從沈東的腦袋上放了下來:“小姐,他不下車接受檢查,我隻是按規矩行事而已。”

“規矩?”

李菲兒走到圓臉男麵前,抬手一耳光甩了過去,霸氣十足:“我家的規矩,什麽時候由你說了算?你也敢在我麵前提規矩二字?沈東先生是我的貴客,你也敢怠慢,你有幾個腦袋?”

圓臉男被甩了一耳光,腮幫子鼓了起來,雖然低著頭,但眼神中卻滿是不服與桀驁。

“滾,再讓我看見你們對沈東先生無理,休怪我翻臉無情。”

李菲兒怒意十足,完全與在沈東麵前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截然相反。

在圓臉男幾人離開後,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低頭看向坐在車內的沈東,臉上帶著款款的笑意:“沈東,你沒事吧?真是對不起,這...”

“菲兒姐,你剛剛的樣子,好像一頭出欄的母老虎,好凶啊!”

沈東雙手靠在車窗上枕著腦袋,近距離欣賞李菲兒那婀娜的身材。

李菲兒見沈東並未生氣,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下來,隨即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開車吧,進去!”

沈東知道李菲兒此次找自己來,肯定是遇見了大麻煩,也沒在多言,開著車進入了莊園,然後在一棟別墅麵前停了下來。

“沈東,別下車,我先把我爸的情況跟你說一下吧!”

李菲兒擔心外麵處處是眼線,這輛賓利車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急忙拉住想要下車的沈東。

沈東嗯了一聲:“說吧,怎麽啦?按理說你爸的身體不應該出現什麽意外。”

“不知道為什麽,他正如你所言,昨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爸就醒了。除了虛弱之外,並沒有其他症狀。”

李菲兒頓了下,接著說:“可是今天早上,當他醒來的時候,卻喊著頭疼,他說是那種針紮般的疼。我家的五位醫生給他的腦袋做了細致的檢查,都沒發現出任何的可疑症狀,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頭痛?”

沈東思索了一下:“你們家有偏頭痛史嗎?這種病帶有一定幾率的遺傳。”

李菲兒很幹脆果斷的搖了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以前我爸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那先上去看看吧,我雖然是醫生,但沒看見病人,也不好下定論。”

沈東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