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守正的兒子就了不起嗎?”
就在沈東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言語間透著著急的厲喝聲響了起來。
此時,大廳內的眾人本來就對這群突如其來衝進來的金發男子給嚇得夠嗆,紛紛聚攏在一起,一臉不知所措的往大廳門口看去。
被按在地上的賈誠看見來人後,頓時麵色一喜,喊道:“霍叔,快救我,救我...”
來人正是百草堂南方區域的總裁,霍思光。
這個人,沈東以前見過,因為前不久有人在暗地裏針對秦氏集團,沈東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譚譯。
在他跟蹤譚譯時,發現譚譯居然去了青陽市的百草堂分公司,恰好遇見了剛來炎國的愛麗科思。
負責迎接愛麗科思的,便是這位百草堂南方區域的總裁,霍思光。
大廳內的這些青年男女們,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霍思光的名字,所以對於此人的到來,他們也是十分的好奇。
“賈誠,你闖大禍了,回家讓你爸帶著全家人,回老家種地去吧。”
霍思光在賈誠的麵前稍稍停留後,快步來到艾塔爾的麵前:“王...”
然而,他原本想要稱呼艾塔爾為王子的,可稱呼還沒喊出來,他便注意到艾塔爾的眼神示意。
身為聰明人的他自然清楚艾塔爾是不想過多地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遲疑了兩秒鍾後,他躬著身子,改變了稱呼:“少爺,您怎麽來江都了?”
少爺!
這個稱謂如同一枚炸彈般,在整個大廳中瞬間炸開了鍋。
在場的這些青年男女自然知道霍思光的身份,那絕對是屬於位高權重之人。
可如今,就是這樣的身份,居然需要對一名青年男子點頭哈腰,還需要滿臉尊敬地稱呼對方為少爺。
這讓他們不斷地在腦海中猜測,艾塔爾究竟是何方神聖。
至於被兩名金發男子按在地上的賈誠,在聽見剛剛霍思光所說的話時,整個人都懵逼了。
沒有了掙紮,沒有了怒吼,甚至連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你來做什麽?”
艾塔爾冷著一張臉,雙手背負於身後,妥妥的上位者氣場。
霍思光急忙道:“少爺,我來這裏參加一個朋友舉辦的聚會,恰好看見了您的保鏢,所以我就貿然斷定,不是您在這裏,就是大小姐在這裏。”
他口中的大小姐,指的自然是愛麗科思。
艾塔爾淡淡地哦了一聲,突然扭頭看向祝淩薇。
在此之前,他看向祝淩薇的眼神中,都帶著光芒。
可現在,除了冷漠,別無他物。
他的心,被傷到了。
與此同時,前來為張曉玲慶祝生日的那群青年男女,都齊刷刷地看向祝淩薇,似乎在詢問,這艾塔爾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此刻,祝淩薇的心中卻慌亂得一逼。
她似乎反應過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太過於以貌取人,亦或是說艾塔爾一直都在裝窮,想要找到真正的愛情。
從小就對真正的豪門充滿無盡幻想的她,此刻居然與這樣的機會失之交臂了。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那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會買回來吞下去,然後在艾塔爾的表白中,深情地說上一句,我也愛你。
“有了這次的經曆,你應該能蛻變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沈東站了起來,拍了拍艾塔爾的肩膀,道:“不跟讓你成長的女人說句話,就打算離開嗎?”
原本打算就此離開的艾塔爾,在聽見沈東的話後,高昂著腦袋,道:“我的初心,永遠不會改變。”
說完這話後,他快步來到祝淩薇的麵前。
以前他看見祝淩薇時,總是畏首畏尾,慌亂不知所措。
可現在,他絲毫沒有了當初那種感覺,那堅毅的眼神如同是在俯視一個陌生人:“祝淩薇,謝謝你,讓我看清楚了你的本來麵目,你的話,也打醒了我。”
哪怕直到現在,祝淩薇都不知道艾塔爾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僅憑霍思光對艾塔爾的態度,她就能看出此人不凡。
她尷尬且生硬地在臉上擠出了笑容:“艾塔爾,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這...我本來就是一個矜持害羞的女孩子,我本來隻是想要考驗一下你。你也知道我們炎國女孩比較傳統,我不可能貿貿然地就把自己的終身幸福交給一個陌生男人。”
說完這話,她立即抓住了艾塔爾的手,道:“艾塔爾,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允許你做我的男朋友。”
“你就不用在這裏侮辱炎國女孩了。”
如果不是教養的限製,艾塔爾真想要一口唾沫吐在祝淩薇的臉上。
在強硬地甩開祝淩薇的手後,他扭頭看向今日過生日的張曉玲,道:“張女士,那枚藍寶石項鏈,是我花八百多萬讓數名國際匠人親自為你打造的,雖然不值什麽錢,但裏麵有我的心意。你隨意地踐踏我的心意,我很生氣。”
八百多萬!
還不值什麽錢?
這也太凡爾賽了吧?
要知道,剛剛這些所謂的富豪公子哥,還在為好不容易求家裏人給自己買了一輛兩三百萬的豪車而沾沾自喜,人家就能直接拿八百萬出來送人。
這格局的碾壓,簡直是把在場所有人都按在地上摩擦。
現場的氣氛凝固得可怕,甚至有人感覺到一雙巨手正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心髒,喘不上氣兒來。
直到看見艾塔爾帶著那群金發男子離開之後,眾人這才感覺懸在自己腦袋上麵的那柄利劍消失不見。
張曉玲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剛準備回頭去垃圾桶裏將那枚藍寶石給翻出來,卻發現沈東已經搶先一步撿起了那個精美的禮盒。
“想要?”
沈東掂量著禮盒,一臉不屑地看向張曉玲。
張曉玲目光灼灼地看向精美禮盒,盡管骨子裏流淌著驕傲的她不想低頭,但看著價值八百多萬的藍寶石就在麵前,也由不得她嗯了一聲。
“不好意思,現在不屬於你了。”
沈東直接將禮盒丟給了霍思光,道:“把這玩意兒丟到護城河裏麵去。”
望著八百多萬的藍寶石從自己麵前飛走,張曉玲的心都在滴血。
在沈東離開之後,賈誠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地來到霍思光麵前:“霍...霍叔叔,那個人,究竟是誰啊?”
“少爺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霍思光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惡狠狠地瞪著賈誠。
盡管賈誠十分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也容不得他否認。
“打得好!”
霍思光咬著牙冷笑著拍了拍賈誠的腦袋,如同是醫生在叮囑患了絕症的病人:“回家想吃點兒啥,就多吃點兒吧,別給自己這輩子留下什麽遺憾。”
賈誠怎麽可能聽不出來霍思光的言外之意,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緊緊地抱著霍思光的大腿:“霍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我該死,求求你,救救我...我把我這條胳膊砍下來,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還有大好的青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叮囑你,下輩子,注意點兒吧,別什麽人都去招惹。”
霍思光冷冷地甩下這句話後,便憤然離去。
此時,全場眾人噤若寒蟬,他們知道,霍思光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對方也擁有這樣的實力和能量。
至於拒絕過艾塔爾的祝淩薇,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翻了一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好半晌都沒人敢上前去攙扶。
...
“沈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艾塔爾坐在副駕駛上,雙眼無神地望著車窗外麵,如鯁在喉。
沈東笑了笑,道:“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將祝淩薇給搞到**去。畢竟作為一個男人,更作為一國的王子,就應該有遠大的理想,而不是為了兒女私情而優柔寡斷。”
艾塔爾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沈東。
好半晌後,這才說:“其實有人向我這樣提議我,被我嚴辭拒絕了,畢竟我想要的愛情,不是這樣的。我是為了愛而性,絕對不是純粹地為了發泄。”
看著這個在其他方麵都很優秀,但在愛情方麵卻顯得無比稚嫩的王子,沈東笑了笑,道:“真正的愛,絕對是來自靈魂上的契合,而絕非外貌上的迷戀,懂嗎?你所追求的,隻是一見鍾情而已,在此之前,你了解祝淩薇嗎?”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一見鍾情也並不是什麽壞事,我們炎國有一句古話,始於顏值,敬於才華,合於性格,久於善良,終於人品。這句話,你可以好好的參悟一下。”
“其實對於普通人而言,愛情隻是一時衝動,最終的結果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跟你說這些,或許還太過於深奧了,估計憑借你的身份,一輩子都不可能真正的領悟。”
聽見沈東這一席話之後,艾塔爾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眼神十分的迷惘:“柴米油鹽醬醋茶?超市裏麵不就有嗎?”
“所以我才說,跟你說這些,你不會懂的。”
沈東苦笑道:“你所了解的愛情,都是書上描寫的,太過於完美。不過我給你推薦幾本我們炎國著名的小說吧,神雕俠侶,還有射雕英雄傳,你看一看另類的愛情故事。哦,對了,如果你有興趣,也可以看一下紅樓夢。”
艾塔爾如同一名小學生般,拿起筆和紙將沈東所說的三本書都給記錄了下來,並且態度十分的認真:“沈哥,你放心,我回去後就會看的。”
在來到酒店門口後,沈東將車停了下來,扭頭對艾塔爾問道:“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是回國,還是繼續留在炎國?”
“我也不知道,等睡醒了之後再看吧。”
艾塔爾有些悵然若失。
原本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書中的愛情,沒想到都是唬人的。
就在沈東準備下車,然後開著自己的車回秦氏集團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抓起手機一看,是秦若蘭打來的:“沈東,你又跑哪兒去了?怎麽沒在公司?”
“我馬上就回去,怎麽啦?”
沈東能聽得出來,秦若蘭是真的生氣了,急忙溫和著語氣問道。
秦若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算了,等一下你來丹頂鶴酒店接我吧。”
說完,她便憤然的掛斷了電話。
坐在副駕駛上的艾塔爾將這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黯然失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嗎?好像挺嚇人的。”
“你這個小屁孩懂個屁!”
沈東不好氣的在艾塔爾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喝道:“如果不是你,老子能被罵嗎?”
說完這話,他便立即下車,開著他的車直奔秦氏集團而去。
然而,就在他行駛到偏僻的江白大道時,從後視鏡內,他發現一輛大眾車疾馳而來,後來還跟著一輛豐田霸道。
沈東的車速是在六七十邁,但那輛大眾的車速,早已超過了一百邁,一瞬間便超過了沈東。
而跟在後麵的那輛豐田霸道的速度也不遑多讓,如同一頭脫韁的野獸超過沈東後,咚的一聲撞在了最前麵那輛大眾車上。
大眾車瞬間歪歪扭扭的在大道上畫S線,眼看就要失控,這個車屁股被撞得稀巴爛。
但好在那輛大眾車車主的車技好像還不錯,竟靠著穩定的心態和高超的車技,將車身給擺正了,但車速已經慢了下來。
咚!
霸道車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那輛大眾車,再次牟足了勁兒撞了上去。
這一撞之下,大眾車的兩個後輪瞬間爆開,車身徹底失去了控製,狠狠的撞在路邊花壇的樹上停了下來,引擎蓋已經弓了起來,冒起滾滾的黑煙。
麵對這種事情,沈東本不打算管的,因為他實在是不想惹得一身騷。
更何況現在他還急著去見秦若蘭。
然而,就在他開著車與那輛大眾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十分清晰的看見大眾車的駕駛座上,一個女孩的腦袋深深的埋進了彈出來的安全氣囊裏,那身影,讓他格外的熟悉。
隻是他一時想不起來,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