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東趕到醫院時,水牛已經等候多時了。
“沈哥,對不起,是我工作沒做到位,這一切都怪我...”
水牛滿臉忐忑地走上前,深深地低著腦袋承認自己的錯誤。
而他身後的那群小弟,一個個地看上去士氣都十分的低落。
沈東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魏媛情況怎麽樣?搶救回來了嗎?”
水牛急忙道:“醫生說現在魏媛的情況十分的危險,能救回來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他們正在進行會診。”
“會診?”
沈東的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這魏媛的傷勢,比他想象得還要重。
他在簡單的思索之後,立即對水牛道:“會診的醫生們現在在哪兒開會,帶我過去。”
“就在那邊的辦公室,裏麵有好幾個主任教授...”
水牛立即帶著沈東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前。
沈東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便看見會議室內坐著十來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在眾人的麵前有一個投影儀,正在投影魏媛的腦部和胸前的CT。
從CT上來看,魏媛的腦部遭受重創,已經有了大麵積腦出血的跡象,二十四根肋骨斷了一半,有幾根險些插進了內髒內,並且腰椎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可以說按照如今的醫療條件,就算能救回來,估計也免不了癱瘓的下場。
醫生們正在緊鑼密鼓的開會研討手術的方案,見有人貿貿然地闖進來,一名戴著黑框眼鏡兒的老者醫生吼道:“你什麽人?進來幹什麽?沒看見我在開會嗎?趕緊出去。”
“我是魏媛的朋友,同樣也是一名醫生...”
沈東走上前,自顧自地做著自我介紹的同時,對那名還在講台上指著CT片的醫生道:“魏媛的腦部CT呢?給我看看...”
那名中年醫生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剛剛怒斥沈東的那名老年醫生。
老年醫生麵色頓時難看起來,重重地將手中的鋼筆摔在桌上,再次怒吼道:“小子,趕緊出去,我們這是在研討救人的方案,不是在過家家。你要救你朋友的心情,我們很理解,但你不能幹涉我們。”
麵對對方的怒斥,沈東並沒有生氣。
他看得出來,對方是很有醫德的,而自己貿貿然地闖進來,的確是十分的冒昧。
他的目光緊盯在那名老年醫生的臉上兩秒之後,注意到了對方的胸牌,開口道:“薛教授,請你相信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從四十歲開始就有間歇性的偏頭痛。平常還好一些,可一旦用腦過度,就會頭疼欲裂,對吧?”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薛教授愣了一下,語氣也軟了下來,帶著濃濃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沈東。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現在的頭就有隱隱作疼的感覺...”
沈東走上前,雙手一翻,道:“相信我,我能給你根治。”
看著沈東那嫻熟捏銀針的方式,薛教授的心中也在猶豫不決。
就在他低頭思考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傳來一陣刺痛感,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感覺流淌進腦袋裏麵,讓他十分的舒爽。
就好像一直禁錮在他腦袋上的枷鎖,突然就解開了,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
“別動,再來最後一針,就能給你根除。”
沈東再度單手一翻,一枚長長的銀針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隨著他緩慢地用內氣將銀針推進對方的頭皮之內,薛教授感受到了用言語無法描述的暢快感。
“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沈東施針,前後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現場諸位醫生教授都對薛醫生投去詢問道目光,其中也不乏一些中醫,猛然站了起來,對沈東問道:“小子,你剛剛使用的是什麽針法,老夫怎麽從來都沒看見過?快、疾、準...這非數十年苦練不能達矣!”
沈東這一招可以說是直接鎮住了在場諸位學識淵博的醫者。
可沈東現在還真沒心思做現場教學,直接轉移了話題:‘這一下你們總該相信我了吧?’
被沈東診治的薛教授立即對站在講台上的中年醫生道:“全力配合這位先生...”
沈東麵色沉穩,走上前仔細觀察起了魏媛的情況。
幾分鍾後,沈東的眼神變得清澈了不少,掃視了一眼眾人,道:“我需要六名醫生輔助我,她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容不得有絲毫的閃失。”
“我!”
“我願意!”
眾人紛紛躍躍欲試,畢竟僅憑沈東所展示出來的醫術,眾人便意識到沈東絕非凡人。
並且沈東看樣子似乎很有信心,這也是他們現場學習的大好機會。
薛教授見狀,立即站起來表示道:“這位先生,可否讓我們進行觀摩?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的。”
沈東嗯了一聲,道:“走吧,去手術室。不過我醜話是在前麵,我在做手術的時候,你們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哪怕是遇見你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也別自以為是地亂指點。”
隨著眾人穿上手術服,蜂擁著走進手術室後,手術便正式開始。
值得一提的是,其實每一個行業都有所禁忌,就比如家傳的功夫,祖傳的醫書和廚師界配方的秘密。
這也導致一些德高望重的醫生,在做手術時,除非親信徒弟以及子女之外,其他人一律都沒資格觀看。
而沈東如此大度地讓現場十多名醫生前來觀摩,也是醫者仁心,想要讓這群治世救人的醫生們有所領悟和突破。
因為魏媛全身上下都受到了重創,這場手術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當沈東帶著人走出手術室時,臉色有些蒼白,明顯是使用內力過度。
要知道一場艱難的手術可是十分損耗精氣神的,再加上沈東在驚險處時,都會使用溫和的內氣給魏媛續命,這才導致他會這樣!
“沈哥,你沒事吧?魏媛救回來了嗎?”
守在手術室門口的水牛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著沈東,急切地問道。
沈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點頭道:“沒什麽大礙了,休息一個月,應該就能夠康複。”
“沈先生,您醫術如此高超,不知師承何處?”
“沈先生,您可否來我們醫院助診,工資你隨便開,當然了,隻要不是天文數字,我們醫院還是能想辦法滿足的。”
“沈小先生,您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醫術,我們真的是十分的佩服。要不您每周抽空,來給我們講講課,如何?”
...
麵對十餘名教授的圍攻,沈東有些無力招架,索性假裝翻了一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沈哥,你怎麽啦?”
沈東的演技自然是騙過了水牛,他吃力地抱著沈東焦急地呼喊道。
其中一名老醫生立即站了出來替沈東診脈,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才道:“他沒什麽大礙,隻是精氣神損耗太嚴重,休息一下就好。”
“護士長,快把床推過來...”
很快,沈東就被安排在了病房內,水牛自然是守在了旁邊。
就在他掏出手機,準備給李菲兒打去電話的時候,原本昏迷不醒的沈東突然坐了起來,朝著門外張望道:“水牛,快去看看,那群教授走了沒有。”
“沈哥,您沒事啊?”
水牛這才放下心來,麵露欣喜地喊了一聲。
沈東立即喝道:“你吼什麽?快去看看,老子可不想每天被那群人給纏著。”
水牛這才恍然大悟,急忙爬到門口上看了一眼,扭頭對沈東道:“沈哥,樓道裏麵沒什麽人。”
沈東沒有在醫院裏停留的意思,立即帶著水牛逃出了醫院,坐上了車。
“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查到施暴者了嗎?”
沈東坐在後排,揉著隱隱作疼的腦袋,顯得有些內氣不濟。
正在開車的水牛滿臉無奈,道:“那群人散得很快,從監控中看到有六個人,可他們都帶著口罩蒙著麵,打完之後就遁入人群消失不見了。根據我的猜測,除了這六個人之外,人群中肯定還有他們的人協助他們一起逃跑,所以當時我們抓捕的時候,才那麽困難。”
沈東麵色陰寒,心中開始思索著,這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但奈何他和李菲兒明麵上都有不少的仇家,而且暗地裏更多,想要在沒有絲毫線索的情況下,找到施暴者,如同是在大海裏麵撈針。
水牛開著車,見車內的氣氛挺壓抑的,這才沒話找話道:“這件事情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菲思娛樂的一些投資者,似乎是擔心我們招惹到了什麽大人物,紛紛想要撤資,不過最後好在還是被大小姐給攔了下來。”
“馬上在道上發布消息,誰如果能提供線索的,賞金五十萬。如果誰能抓到施暴者或者是提供具體的信息,賞金一百萬...”
沈東握著拳頭。
想要玩兒是吧,那老子奉陪到底。
好在魏媛是被救了回來,在第二天的時候,就有江都的幾個大媒體去醫院做了簡單的采訪,這才壓製住了輿論的衝擊。
不過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經過此次事件之後,魏媛的名氣漲了不少。
不少電影公司為了能夠蹭熱度,紛紛表示等魏媛的傷好了之後,一定會在電影裏麵給魏媛留一個重要的角色。
唯一可惜的是,直到李菲兒將懸賞金額提升到兩百萬,卻依舊沒有人前來提供線索。
時間一晃,一周過去了。
這天中午,沈東正在公司食堂跟秦若蘭一起吃午飯,兩人有說有笑,感情升溫得很快。
不過就算沈東是神醫,但也不敢保證秦若蘭的肚子有動靜,隻能晚上勤於耕耘。
在吃完午飯後,沈東剛準備回辦公室睡會兒午覺,水牛給他打來了電話:“沈哥,蘇菲小姐那邊好像出了問題。”
“蘇菲?”
沈東皺了皺眉頭,睡意全無,急切問道:“她怎麽啦?”
自從上次蘇菲被徐宏朗綁架去達威爾國之後,沈東對於身邊人的安全都格外重視,包括蘇菲在內。
水牛急忙道:“剛剛下麵的人傳來消息,說蘇菲小姐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叫董飛的男人,對蘇菲小姐死纏爛打。原本下麵的人以為對方隻是在追求蘇菲小姐而已,所以並沒有去插手。可是後來,下麵的人查到,這個董飛家裏原本跟譚家人走得很近,稱之為是譚譯的跟屁蟲也不為過。”
聽見這話,沈東的眉頭皺得很深。
心中驚呼,難道這譚家人是殺不絕的嗎?
現如今折了譚譯和譚墨兩兄弟,居然還敢來造次。
他思索了一下後,道:“好,我知道了,如果那個董飛還敢來找蘇菲,你馬上通知我。”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占有欲太強的男人,對於蘇菲,他始終將其當做自己的妹妹般看待,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其他別的想法。
當初他在達威爾國救了蘇菲之後,蘇菲每天晚上都會鑽進他的被窩裏麵拱火,但最後卻被他給忍了下來。
如果蘇菲的身邊有家境不錯的男孩想要追求她,沈東一定會站得遠遠的,默默的祝福。
可如果是仇家想要拿蘇菲來針對他,那就別怪他手段殘忍了。
十多分鍾後,水牛再度給沈東打來了電話:“沈哥,那家夥來了,手裏捧著一束閑話,直接去找蘇菲小姐了,我們要不要上去阻攔一下?”
“我馬上過去,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沈東關上電腦後,便開著車直奔蘇菲的公司而去。
因為現在是午休的緣故,蘇菲在吃完午飯後,便趴在辦公桌上,眼神迷離的望著窗外,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沈東的身影。
自從上次沈東將她從達威爾國救回來之後,就好像是把她給忘記了,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而當時在達威爾國,她也是屢屢向沈東真情流露,可沈東卻無動於衷。
現在她也總算是明白,就算是關係再好的朋友,表白失敗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就在她心情沮喪之時,辦公室內的其他同事們紛紛爆發出一道驚喜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