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聲不響地就來北江市了?”

沈東坐進車內後,好奇地對李菲兒問道。

李菲兒的穿著十分的幹練帥氣,英氣逼人,猶如是一位古代出征的女將軍。

臉上還化了淡妝,這不禁讓沈東食指大動。

李菲兒嬌笑道:“怎麽?你是擔心我是來爭寵的嗎?放心吧,作為你的女人,這點兒覺悟我還是有的。隻要有若蘭的地方,我絕對不會跟她爭。”

聽見這話,沈東的心中既苦澀又感動。

李菲兒的姿色絕對不輸秦若蘭,而且對沈東更是言聽計從,甚至隻要他一句話,李菲兒都甘願為她付出生命。

見氣氛有些沉悶,他率先轉移了話題,道:“你說你來北江市,是準備幹一票大的?怎麽?你打算搶銀行?”

“搶銀行?”

李菲兒哂笑了一聲:“我幹的買賣,可要比搶銀行大多了。放心吧,我早就已經布局好了,本來我都不打算跟你打這個電話的。但轉念一想,秦氏集團現在轉危為安,若蘭這位大總裁肯定忙得要死,想必你應該很無聊。”

“你究竟要做什麽?”

沈東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李菲兒也沒再打算隱瞞的意思:“你知道雇人毆打魏媛的是誰嗎?”

魏媛就是菲思娛樂全力捧出來的女明星。

“誰?”

“上京,陸家,就是萬源娛樂原來的老東家。真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敢賊心不死,對我們菲思娛樂出手。實不相瞞,這幾天,我手底下的好幾個比較大的會所,都遭到了一些外來人士的挑釁。”

李菲兒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而他們找麻煩的理由恰到好處,弄得我是挺頭疼的。不過好在讓我發現了他們的馬腳,地點就在北江市下轄的駱城,一個三線小縣城。原來在來的時候,我還有些估計徐昆,現在好了,徐昆被你給滅了,我就可以徹底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沈東開著車,扭頭滿臉欣慰地看著李菲兒。

由此看來,李菲兒比他想象的要強很多,至少在這件事情的布局上,堪稱是完美。

“看來以後你也能獨當一麵了。”

沈東拉著李菲兒的手,滿臉欣慰。

...

上京,南城的一棟豪華別墅內。

一名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男子在兩名魁梧壯漢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在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那名老者的時候,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眼神警惕地望著四周,似乎是擔心有人開黑槍。

此人便是繼陸明和陸洋之後,被陸家所器重的三代子弟陸宵。

陸宵身高一米七五,長相雖算不上英俊,但那渾身上下的名牌無一不襯托著他的高貴氣質。

用一個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的話來講,高富帥三樣,隻需要占據“富”,就能夠秒殺其他兩個。

在陸宵的眉宇間透著一股狠勁兒,頗有一副鷹視狼顧之相。

這幅相貌如果是放在古代,不說封王拜相,至少也是一個二品大員。

他能夠被陸家所器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發覺身邊沒有危險之後,陸宵這才輕笑了一聲,道:“田老爺子,真沒想到找我來的人,居然是您這位大人物,真的是把我給驚訝到了。”

“坐吧。”

坐在沙發上的那名老者很隨意地對陸宵示意道。

陸宵走上前後,並沒有急著坐下。

畢竟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老爺子的分量有多重,就算是他老爺子見了,也需要客客氣氣的。

所以剛剛他在看見對方之後,第一感覺便是對方想要謀害他。

不過在隨後,他便放下了戒備心。

畢竟他知道,對方如果想要加害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麽麻煩。

他努力讓自己的背顯得挺直一些,同時也擺正了輕浮的心態,笑著對田老爺子問道:“老爺子,你親自請晚輩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田老爺子抬起頭笑眯眯地看向陸宵,臉上盡顯牲畜無害之色:“不愧是陸家選的未來繼承人,的確是有幾分魄力和膽識。”

陸宵聞言,雖然心中美滋滋的,但臉上卻極力地在克製這份喜悅,道:“田老爺子,您說笑了,陸家雖有意栽培我,但這未來繼承人五個字,恐怕現在還不太適合我。”

“這難道不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嗎?”

田老爺子故作詫異的問道。

陸宵輕笑了一聲:“我爸從小就教導我,沒有做成的事情,千萬不要亂說,更不要太過於得意。畢竟這世上,煮熟的鴨子都能夠飛走,更何況隻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呢。”

田老爺子笑了笑:“我從你的話裏,不僅聽出了謙虛,還聽出了你似乎對陸家高層有很深的芥蒂,對吧?”

他看見陸宵臉上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頓了下,這才接著說:“其實這陸家三代之中,我最器重的還是你。至於陸洋和陸明他們兄弟二人,隻是頂著長房嫡孫的頭銜而已。這家主之位能者居之,不是嗎?現如今陸洋和陸明,一個身死,一個身敗名裂,這家主之位,就應該給你,也隻有你,才能夠挑起陸家的大梁來。”

不得不說這田老爺子的這番話真的很振奮人心,剛剛還對他有些警惕的陸宵也忍不住握了握拳頭,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雖然他的能力擺在那兒,但陸家也隻是口頭上表示,會竭盡所能培養他,卻再也沒有給出過實際的承諾和行動。

這才讓他心中怨氣頗深。

田老爺子笑了笑,道:“坐吧,別站著了,我仰著脖子跟你說話,挺累的。”

陸宵也沒再拘謹,一屁股坐了下來,抬頭看向田老爺子,眼中恢複了清明:“老爺子,你找我來,究竟是所謂何事?”

“幫你坐上陸家家主之位。”

田老爺子斬釘截鐵道。

聽見這話,陸宵的眼中閃過一抹躁動。

不過這種躁動卻轉瞬即逝,不多時便冷靜了下來。

田老爺子看著陸宵在得到自己的承諾後,居然沒有立即得意忘形,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了幾分:“我知道前不久菲思娛樂吞並了你們陸家的萬源娛樂公司,而你最近也在找人對付菲思娛樂。不過我這兒有一句忠告,僅僅憑借你如今的實力,想要對付李菲兒和柳思欣,無異於是雞蛋碰石頭。”

陸宵的神色有些意外。

畢竟這件事情他做得很隱蔽,沒想到居然被田老爺子給發現了。

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契機,在他看來,隻要自己能夠將萬源娛樂重新奪回來,就算是陸家高層不願意,也絕對擋不住他坐上繼承人位置的勢頭。

他突然開口道:“我可不是陸洋和陸明那兩個廢物能相提並論的。”

田老爺子並沒有否定陸宵的自信,而是點頭道:“的確,你的能力絕對比那兩個廢物兄弟要強很多,但你不要忘了,你麵對的對手,另有其人,就是李菲兒和柳思欣身後的那個男人。”

“我知道,沈東,這家夥的確很棘手,但並不代表他就是無敵的。”

看樣子這陸宵的確比陸明兄弟要聰明很多,在動手之前,其實就已經下足了功夫。

田老爺子見陸宵如此自信,他想著如果往血氣方剛的陸宵身上潑冷水,到頭來或許會弄巧成拙。

所以在經過簡單的思量之後,他正色道:“陸宵,看來你對你的計劃很有把握,對嗎?”

陸宵並沒有被田老爺子牽著鼻子走,所以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田老爺子,你能否為我解惑?就一個問題。”

田老爺子並沒有拒絕,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又能為你做什麽?我雖然年輕,但你可千萬別把我當成三歲小孩,我知道任何人都不會做對自己毫無意義的事情。”

陸宵一句話便問到了點子上,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追問田老爺子的問題,可對方卻好像是在跟他打太極,並沒有正麵回答。

田老爺子聞言,目光灼灼地盯著陸宵,好半晌後,這才開口道:“因為我和你一樣,有著共同的敵人。”

然而,陸宵在聽見這個答案後,宛如是聽見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足足持續了十來秒,他這才停下來,輕笑著看向田老爺子:“老爺子,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區區一個李菲兒,你一句話就能夠將她給滅了,何需跟我合作?”

“我有說過,我的對手是李菲兒嗎?”

田老爺子緊盯著陸宵,這讓陸宵的心中感覺瘮得慌:“你說的是沈東?”

他並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這一刻,陸宵能感覺到田老爺子並沒有在開玩笑。

他微微眯著眼看向田老爺子:“這沈東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連您都...”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老爺子給打斷了:“實不相瞞,這事兒,不可說。如果你答應和我聯手的話,我想你能夠打敗沈東的幾率,將會很大。”

陸宵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田老爺子,此時,他心中第一個念頭是在懷疑田老爺子此言的真實性。

在他看來,區區一個沈東,憑借田老爺子的能量,動動手指就能夠將其給滅了。

可田老爺子沒有這樣做,反而找他合作,這肯定是有其他什麽原因,同時也讓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田老爺子的炮灰。

這也是聰明人在麵對巨大**時,會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

“做好選擇了嗎?”

近一分鍾過去後,田老爺子這才開口問道。

陸宵握了握拳頭,似乎在內心做出了艱難的決定:“田老爺子,謝謝你的好意,隻是那個計劃耗費了我不少的苦心,我有極大的把握能夠一擊即中。我是年輕人,心中總有一股敢想敢拚的衝勁兒,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我尊重你的決定,隻是在你碰壁的時候,希望你能夠來找我,我還是現在的態度。”

田老爺子並沒有強求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陸宵吃的虧越大,今後就會更加的仰仗他。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陸宵站了起來,打算告辭。

田老爺子也沒有挽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陸宵離開之後,一名中年男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大人,這小子好像不是那麽聽話。”

“無礙,年輕人嘛,不吃點兒虧,他怎麽會乖乖聽話。”

田老爺子笑了笑,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放心,他是不會放過這個能坐上陸家繼承人的天賜良機。”

如今因為沈東師父的緣故,他已經不敢再明麵上繼續活動,隻能尋找代言人。

曾今與沈東有仇的陸家,自然也就成為了他的不二人選。

...

陸宵在乘車離開那棟別墅之後,剛剛和他一起進去的兩名魁梧保鏢開口道:“少爺,你說那田老頭的話,有幾分是真的?難道沈東真的有那麽大的能量嗎?這不可能吧。”

另一名保鏢也表示道:“那田老頭號稱是千年狐狸變的,少爺,他的話,您可斷然不能相信。至於跟他合作,我覺得應該慎之又慎,小心被那老不死的算計進去。”

能被陸宵所器重,這兩名保鏢不僅武力值保鏢,同時也能給陸宵出謀劃策。

“這個我當然知道。”

陸宵點了點頭,對兩名保鏢道:“讓北江市的人按照原計劃行動,哼,先拿李菲兒開刀。”

...

此時已經是晚上,北江市下轄駱城郊區的一個二層樓民房內,正聚集著二十多名魁梧壯漢,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柄冷兵器,正在細心的擦拭著。

其中一個脖子上紋著一條蠍子的男子,正擦拭著手中那柄鋥光瓦亮的開山刀。

開山刀的放血槽已經烏黑發涼,在燈光下散發著悠悠的寒光,不知已經飲了多少強者的血。

“蠍子哥,什麽時候動身?我的大刀都已經饑渴難耐了。”

其中一個麵容凶悍的光頭男舉著手中的大砍刀詢問道。

蠍子剛要說話,麵前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見來電顯示後,急忙抓了起來放到耳邊:“喂,我是蠍子。”

電話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應了一聲好之後,便掛斷電話,赫然站了起來,將開山刀扛在自己的肩頭:“兄弟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