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東的詢問,秦若蘭遲疑了半晌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沈東,我想撤出來,這次的商戰,我已經投了三個億進去,結果卻被對方給全部侵吞了。如果繼續鬥下去,肯定是沒什麽結果的。”

她頓了下,接著說:“我擔心此次搞出這麽大的動作,綁架李菲兒的人,很有可能是陸家。如果我們繼續動手,難保陸家不會惱羞成怒,對李菲兒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來,你覺得呢?”

沈東雖然不懂商戰,但卻知道做任何事情,都必須要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和決心。

如今局勢已經越來越複雜,如果單憑秦若蘭一個人向陸家的吉貝貝電子商務公司宣戰,最後的結果絕對是敗得一塌塗地。

“不過說來也奇怪...”

突然,秦若蘭話鋒一轉,道:“我們投進去三個億,也隻是濺起了一些水花和波瀾,可是最近這兩天,吉貝貝電子商務公司的股市,卻顯得十分的離奇,連我也看不透。不過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我們造成的。”

“不是你造成的?那還會是誰?”

沈東狐疑地看向秦若蘭,腦海中有那麽一瞬間,都在疑惑秦若蘭究竟懂不懂商戰。

秦若蘭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我隱隱感覺到,他們好像是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剛剛我們開會的時候,商討出了一個眾人都覺得很有可能的原因。”

“什麽原因?”

沈東追問道。

秦若蘭也沒有賣關子,急忙道:“很有可能不隻是我們在對付吉貝貝商務公司,肯定還有另外一股勢力,打算將吉貝貝的股市給一舉擊潰。看對方的架勢,也很有這種可能。並且,如果不是對方入局,我那三個億,也不可能那麽快就打了水漂。”

“另外的人入局?”

沈東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突然,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影--愛麗科思。

剛剛他在給這個女人打去電話的時候,這女人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感謝對方,當時的他一頭霧水。

“難道是她在暗中作祟?可是她為什麽?”

就在沈東疑惑這事兒的時候,秘書羅琳琳敲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秦總裁,愛麗科思小姐來了,現在應該在電梯裏,我們的人不敢攔她...”

如今整個秦氏集團的人都知道愛麗科思和秦氏集團的關係十分微妙,並且也知道這個女人的真正身份,所以就算對方硬闖秦氏集團,他們也不敢阻攔。

“愛麗科思...”

秦若蘭扭頭一臉怪異的看向沈東,顯然是在詢問沈東,什麽時候又招惹到這個瘋婆娘了?

沈東是一臉無語地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很無辜。

就在這時,兩名身材魁梧的金發男子率先推開門走了進來,在習慣性地掃視了辦公室內一圈,確定沒有危險後,愛麗科思這才走了進來。

她依舊是如往常一般優雅高貴,宛如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張絕美的臉蛋上寫滿了高傲之色,好似不將世間萬事萬物放在眼裏。

她走上前,就好像直接無視了沈東的存在,來到秦若蘭的麵前,臉上浮現出了得體的笑容:“秦總裁,你好,我不親自來,你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看著對方伸過來的手,秦若蘭還是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情緒,和對方簡單地握了握手,笑著問道:“愛麗科思公主,不知您此次前來,是所為何事?”

說實話,在其他女人麵前,她總覺得自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來自於家庭、相貌和能力以及內心的自信。

可如今在愛麗科思這個美到不可方物的公主麵前,她的心中竟有一種深深的自卑感,這種感覺讓她十分不是滋味。

愛麗科思笑了笑:“雖然你沒讓我投資減肥藥,但我說過,我想了解你。最近幾天,我發現你們秦氏集團有大量的資金挪動,而且有足足三億多的資金都投入到了上京陸家吉貝貝電子商務公司...”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若蘭便急不可耐地打斷道:“是你在暗中搞鬼,讓陸家侵吞了我的資金?”

秦若蘭剛剛就跟沈東說過,如果不是另一股勢力以摧枯拉朽之勢入場,她絕對不會敗得那麽快。

愛麗科思高傲地笑了笑:“秦總裁,我是該笑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膽子大呢?區區三個億,你就想要撬動陸家的產業?這是不是未免有點兒太天方夜譚了?”

“這隻是前期資金而已。”

秦若蘭立即解釋道。

愛麗科思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輕笑了一聲,問道:“那你後期的資金能到位嗎?你說得不錯,我的入場的確加快了陸家對你投入資金的蠶食速度,但其實就算我不進入吉貝貝上市公司的股市,你的資金也一定會被陸家侵吞得一幹二淨。”

秦若蘭緊緊地盯著愛麗科思,沒有說話。

因為她知道,對方在來這裏之前,肯定是將李菲兒遭人綁架的事情給調查清楚了。

所以這才如此篤定,她沒有了後續資金。

愛麗科思看著秦若蘭那一言不發,眉宇間頗有一股不服氣的模樣,她輕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去攻擊陸家的吉貝貝公司,但我曾經跟你說過,你要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幫你。但條件隻有一個,讓我近距離的了解你。因為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是我沒有的,能夠讓那個男人對你如此神魂顛倒。”

正站在旁邊的沈東滿腦袋的黑線,心說你拱火都不打算背著人了嗎?

秦若蘭扭頭深深地看了沈東一眼,她當然知道愛麗科思是在打沈東的主意。

原本氣場有些低迷的她,瞬間變得高亢起來,甚至眉宇間還能瞅見一些火星。

以前她的確是畏懼愛麗科思的身份,所以就算心有不爽,也不敢發作出來。

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要搶自己的男人,這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還是秦若蘭這個活生生的人?

所以此時,當愛麗科思再次提及此事的時候,她扭頭目光直接鎖定住了沈東,陰陽怪氣道:“沈東,我作為你的老婆,覺得有必要讓你跟某些人劃清楚界限,不要再讓其他人心存幻想。”

沈東是真的有種躺槍的感覺,臉上滿是懵逼之色。

也不知道愛麗科思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注意到沈東的存在,扭頭滿臉驚愕地看向沈東:“你怎麽在這兒?什麽時候來的?”

沈東滿腦袋的黑線,有一種被骨頭卡住喉嚨的感覺,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愛麗科思這才扭頭麵帶笑容看向秦若蘭:“秦總裁,我隻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實不相瞞,我看得出來沈東很在乎你,為了你,他可是連駙馬都不願意跟我回去做。放心吧,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我此次前來,隻是為了表明,我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朋友,你有難,我自然是不可能坐視不管。”

秦若蘭麵對這番說辭,顯然是不相信的,畢竟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所以在她看來,愛麗科思是看見沈東後,才會選擇服軟的。

然而,愛麗科思似乎是能看穿秦若蘭的心思,笑了笑後,接著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不過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讓你相信我。但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我愛麗科思,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但絕對不會撒謊。”

她頓了下,目光灼灼道:“隨後我會讓人專門給你做對接任務,接下來與陸家之間的商戰,你負責就行。你放心,有我愛麗科思給你做後盾,絕對比李菲兒要強很多。”

在說完這話後,她轉身看向沈東:“好好待她,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隨即,她便大跨步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好半晌之後,秦若蘭這才回過神來,滿臉疑慮地看向沈東:“沈東,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

沈東也是一臉懵逼,聳了聳肩膀:“我哪兒知道?估計是哪根筋搭錯了吧。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任何人都摸不清楚她的想法。”

“看來你對她還挺了解的嘛。”

秦若蘭突然陰陽怪氣道。

沈東嘿嘿一笑,剛要說話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玉小龍打來的。

他立即接起電話,道:“有什麽事?”

“沈哥,查到了一些線索...”

手機裏傳來玉小龍凝重的聲音,隨即他便將調查到的線索跟沈東說了一下。

沈東聽完之後,道:“好,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你負責盯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勢力就行。”

在掛斷電話後,秦若蘭也一改剛剛小女人的模樣,緊張地問道:“沈東,是不是查到李菲兒的下落了?她現在怎麽樣?有生命危險嗎?”

沈東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太清楚,我有事,去處理一下,你照顧好自己。外出的時候,記得一定要跟鍾磊他們說一聲,他們也好貼身保護你。”

“你也要注意安全。”

秦若蘭點了點頭,滿臉關切道。

在離開秦氏集團後,沈東開著車一路疾馳,朝著北江省而去。

兩個多小時後,他開著車來到一家會所門口。

這家會所叫景玉滿堂,在整個北江省都排得上號的娛樂場所,老板是一個叫費坤的男人。

因為李菲兒對北江省的掌控力度比較弱,所以這也導致一些娛樂會所避免不了會出現灰色產業鏈。

前期李菲兒也想過,直接將那些有灰色收入的娛樂場所給滅了,就像當初清掃江省一樣,已雷霆手段鎮壓之。

可是後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她並沒有這樣做。

根本原因還是出在,她剛掌握北江省不久,根基未穩,如果依舊用這樣的雷霆手段,很有可能會激出眾怒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是下午三點過,會所內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達官顯貴的富家子弟,門外更是停滿了不少豪車。

沈東在將車停好後,便直接往裏麵走去。

“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會員卡!”

剛走入金碧輝煌的大門,一名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快步走上前來,麵帶職業性的微笑。

沈東瞥了一眼對方,道:“你們的老板叫費坤?他現在在這裏嗎?我找他有事。”

那名青年侍者愣了一下,隨即好奇的問道:“先生,請問您是...”

沈東道:“你去跟他說一聲,沈東來找他,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去匯報。”

侍者倒也沒有怠慢,轉身往樓上小跑而去。

在他來到三樓一個房間門口時,他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

門內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粗狂的聲音。

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時,那名侍者般看見裏麵的沙發上正坐著兩男兩女。

他根本就不敢去多看,立即目不斜視的盯著其中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費爺,樓下一個叫沈東的人,說找你有事。”

“沈東?”

正沉浸在溫柔鄉中的費坤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麵色變得有些難看,立即問道:“他此次帶來了多少人?他有沒有說來做什麽?”

年輕侍者搖了搖頭,道:“也沒有說其他的,隻是讓我將他的名字告訴你,你就明白他來這裏的目的。他一個人來的,好像並沒有帶其他人過來。”

此時,另一張沙發上,那名光著膀子,上半身紋滿紋身的壯漢停止了和女孩的嬉鬧,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扭頭看了費坤一眼,凶悍的臉上布滿了陣陣殺氣。

站在門口的年輕侍者感覺到自己被紋身男子瞪了一眼,嚇得雙腿都在打顫,心髒好似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費坤麵露凝重之色,看向紋身男,道:“南龍,你覺得他是來做什麽的?”

南龍捏了捏拳頭,冷哼了一聲:“管他是來做什麽的,直接滅了不就行了嗎?”

費坤剛想要勸說這沈東可不是善茬,不可衝動行事。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悠悠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確定縱欲過度的你,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