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鴻閱看著陸宵那副沉思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道:“其實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覺得和我合作,會讓你吃虧?的確,你有這樣的顧慮,也正常。不過如果我給你一張投名狀呢?你是不是會考慮一下?”
“投名狀?”
陸宵愣了一下。
田鴻閱扭頭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給陸少爺看看我們的誠心。”
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一名四十來歲,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而在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寸頭男子。
如果沈東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得出來,這個寸頭男子正是海大富的屬下,也是他一直都潛伏在陸宵的身邊。
黑色大衣男子在走進來之後,直接將肩上的寸頭男丟到了陸宵的麵前。
陸宵看著摔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寸頭男子,滿臉好奇地看向田鴻閱:“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位是...”
田鴻閱笑嗬嗬地指著那名黑色大衣男子,道:“這位叫鷹眼,是我手底下戰鬥力最強的存在,我把他交給你,讓他做你的保鏢,如何?”
陸宵雖然不會功夫,但隻是一眼便能看出,這名叫鷹眼的男子絕對要比田鴻閱身旁的那位中年男人要強很多。
田鴻閱笑了笑:“實不相瞞,他最強的不是功夫,而是催眠術,讓他給你展示一下吧。”
雙手正環抱在胸前,站在旁邊的鷹眼得到田鴻閱的命令後,走上前對著陷入昏迷的板寸頭男打了一個響指。
板寸頭男立即睜開了眼睛,但雙眼卻渙散無光,如同機械木偶般緩緩站了起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說出你的名字!”
鷹眼低沉著聲音問道。
板寸頭男麵容呆滯地說道:“萬文華!”
“誰派你來的?”
“海大富,他是我的大哥。”
“海大富有關係嗎?”
“有,現在海大富已經投靠了沈東,我已經將這裏的情況給海大富匯報過了,他說沈東馬上就會過來。”
聽見萬文華的話,陸宵終究是沉不住氣了,唰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畢竟自己兩位堂哥的下場擺在自己麵前,他實在是沒勇氣去和沈東正麵應對。
看著麵容急躁的陸宵,田鴻閱笑了笑:“陸少爺,如果你不相信他所說的,你可以在這裏等著,看看沈東會不會過來。”
陸宵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他不要命了吧?還在這裏等?
等個毛線。
不過隨即,他看著雲淡風輕的田鴻閱,道:“你這是打算讓這位鷹眼先生跟沈東正麵硬剛嗎?”
“我曆來講究對付敵人,隻可智取,不可強求。”
田鴻閱直接給出了否定的答複。
畢竟自己前不久才損失了兩名金陵子級別的高手,眼前這個鷹眼的確也是金陵子級別,但估計還不是沈東的對手。
田鴻閱在說完這話後,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扭頭對鷹眼叮囑道:“鷹眼,從即日起,你就負責陸宵少爺的安全。對於他的命令,你不許違抗,明白了嗎?”
“是,大人,知道了。”
鷹眼朝著田鴻閱躬了躬身子後,轉而看向陸宵,道:“陸少爺,這裏不安全了,我護著你離開吧。”
“好!”
此時情況緊急,陸宵也來不及想田鴻閱安排這個高手在自己身邊,是為了監視自己,還是為了幫自己。
他立即將別墅外麵的幾名隨從叫了進來,在鷹眼的帶領下向別墅的後門跑去。
看著狼狽逃竄的陸宵,田鴻閱意味深長地苦笑了一聲。
“大人,我們走吧,沈東已經抵達別墅區的大門口了。”
站在田鴻閱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低聲提醒道。
相比較陸宵的狼狽逃竄,田鴻閱倒要顯得從容淡定很多。
他走出別墅後坐上車,在小區內繞了一圈,剛要與進來的沈東錯過,然後直接衝出了小區,揚長而去。
沈東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算計得明明白白,當他抵達陸宵所在的別墅裏麵時,自然是人去樓空。
他掏出手機,給海大富打去了電話:“怎麽沒人?你的線人也聯係不上。”
“不可能,萬文華是不可能和我們失去聯係的,難道他被發現了?”
手機裏傳來海大富愕然的聲音。
“你再給他打電話問問,我這邊是打不通...”
沈東掛斷電話後,便往別墅樓上跑去,打算看看有什麽線索。
可當他剛跑到樓梯口時,茶幾下麵傳來了手機鈴聲。
他急忙走下樓來,推開茶幾後,下麵是一部手機,來電顯示的居然是海大富。
這讓他瞬間便意識到,這萬文華肯定是被抓住了。
他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手機裏立即傳來海大富的詢問聲:“文華,你在哪兒呢?為什麽沈先生和你聯係不上?”
“他應該是被抓了,你快找一下他的下落吧。”
沈東歎了一口氣。
...
在一輛賓利車上,一名中年男人開著車,後麵坐著的正是田鴻閱。
“大人,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兒拱火的味道?您是想要徹底激發沈東和陸家之間的恩怨吧?”
中年男人開著車,好奇地對田鴻閱問道。
田鴻閱似乎並沒有想要對中年男人隱瞞的意思:“王岩,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武器和功夫都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手段和腦子。與其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還不如給敵人找一個新的敵人,坐山觀虎鬥。”
“可是這陸家在沈東手中一連折損了兩名三代子嗣,都沒有找過沈東報仇。你覺得憑借他們的膽量,就算他們和沈東的矛盾激化,他們會有膽量去找沈東報仇嗎?”
王岩輕笑了一聲,神色有些輕蔑:“這陸家,算是越活越回去嘍。”
田鴻閱望著車窗外急速飛馳的風景,道:“據我所知,這陸明的死,似乎真的和沈東沒有關係。至於陸洋,那麽大的糗事,陸家隻想要盡快平息下去,哪兒還敢去找沈東的麻煩?”
王岩接著問道:“大人,難道您這是打算對鷹眼動手了?您試探過他嗎?他依舊不願意誠心投靠我們?”
田鴻閱冷笑了一聲:“枯月齋,是時候好好清算一下我們的內部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早就知道身為梅花組織金陵子的鷹眼,其實是枯月齋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王岩聽見田鴻閱的話,愣了一下,滿臉震驚的問道:“大人,難道我們組織裏麵,不止有鷹眼這一個枯月齋的眼線?”
“我現在知道的就有五個,至於藏得更深的還有沒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田鴻閱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們還是先解決沈東吧,這才是我們的頭等大事。至於枯月齋,先讓他們蹦躂兩天。至於鷹眼,我也沒想過他會在此次任務中活下來...”
...
“你確定在那裏麵?”
下午時分,沈東接到海大富打來的電話,說已經查到萬文華的下落了。
海大富在沉思了兩秒後,道:“八九不離十吧,沈先生,要不我派兩個人去支援你?”
“不用了,一個小小的地下拳場,我一個人去足矣。”
沈東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開著車直奔城西而去。
聖豪會所!
這個會所談不上有多高端,門麵也不是特別的大氣,裏麵主要是娛樂和休閑。
不過就是這樣一家平平無奇的會所,門口停靠著的基本上都是百萬級別的豪車。
顯然來這裏消費的人士,都不是本著這裏明麵上的服務來的。
沈東在走進會所之後,兩名迎賓小姐走上前來,微微躬身問道:“先生,歡迎光臨聖豪會所。”
“你們這兒,會員多少錢?”
沈東老氣橫秋的問道。
迎賓小姐愣了一下,隨即對沈東問道:“先生,請問您是需要高級會員,還是普通會員?”
“高級的吧,朋友介紹過的,閑來沒事,想要玩點兒高級的。”
沈東在不經意間亮出了自己那輛豪車的鑰匙。
兩名迎賓小姐秒懂沈東的意思,對沈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我們這兒手續比較繁瑣,請跟我來。”
沈東聞言,挑了挑眉頭,有些不悅道:“先給我充值一百萬吧,如果好玩的話,下次還來。”
原本迎賓小姐口中繁瑣的程序,在沈東亮出底牌之後,五分鍾便成功搞定。
在刷完卡之後,沈東帶到了一張ID卡,然後便由迎賓小姐帶著他往後院走去。
別看這個會所的前麵並不是很寬敞,但裏麵卻是別有一番洞天。
在穿過一個古色古香的庭院之後,便來到一棟三層的樓房麵前。
這一路上,沈東不難發現,有不少高手都在暗中蟄伏著,看來這裏麵的交易並不簡單。
迎賓小姐介紹道:“先生,您不想是本地人吧?”
“來海市談點兒業務,聽朋友說這裏有好玩兒的,過來玩兩把。”
沈東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架勢。
“我們這兒有拍賣、賭場和拳場,不知道您喜歡哪樣?”
在走進樓房的電梯裏麵後,迎賓小姐笑眯眯的對沈東問道。
沈東很隨意道:“賭場吧,有些手癢,想要賭兩把。”
迎賓小姐按了一個負二樓,隨著電梯緩緩下落之後,門便打開了。
看著裏麵的場景布置,沈東十分的意外。
畢竟這間賭場的豪華程度,已經是相當豪華了。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這裏可是地下,樓間距居然有六米多高。
“好了,你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會玩兒。”
沈東見迎賓小姐如同狗屁膏藥似的跟著自己,在去換了籌碼之後,隨手遞給了迎賓小姐一個兩萬的籌碼。
迎賓小姐也是見錢眼開的主,在收了錢之後,便乖乖離開。
原本沈東以為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地下拳場,但現在看來,情況比他想象得要稍微複雜一些。
不過他也沒心浮氣躁急著動手,而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開始大顯神通。
既然自己對這裏不熟悉,那就讓對方管事的人主動來找自己。
...
此時,在一間辦公室內,一名大腹便便的圓臉男子正和兩名性感美女玩著遊戲,氣氛十分曖昧。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讓圓臉男子有些不悅,停止了嬉鬧扭頭對門外喊道:“老板,剛剛有一個年輕人,一個小時,贏了我們兩千多萬。”
圓臉男子並沒有因此而著急,畢竟開這種賭場的,根本就不怕你贏,隻怕你不賭。
反正到頭來,贏的都會是賭場。
他點了一根雪茄煙後,對那名屬下問道:“監控調查了嗎?有沒有出老千?”
“沒有,不過他就是一直贏,很奇怪...”
男子十分肯定的答複道:“看對方那副架勢,似乎是不贏光我們,不打算離開的。”
“有趣兒...”
圓臉男子吸了一口雪茄煙,冷笑道:“去,把他請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