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佑扭頭一看,發現攔住自己的居然是沈東。
剛剛還盛怒的他,突然麵露幾分歉意之色:“兄弟,不好意思,為了我的事,把你給牽連進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沈東笑著拍了拍周天佑的肩膀,道:“我看了這麽久的好戲,該你當觀眾了,進去坐吧。”
周天佑聽見這話,滿臉疑惑的扭頭看向沈東。
“看著,這才叫打架,你剛剛那些,頂多隻是花拳繡腿而已...”
沈東輕笑了一聲,然後一個健步衝上前,砰的就是一拳打在一名中年男人身上。
那名中年男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後飛去,順勢砸倒了一大片人。
緊接著,沈東搶過一根鋼棍,猶如狼入羊群般開始揮舞手中的鋼棍。
每一次揮舞,就有人倒下。
而沈東也並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招式,就隻是簡單的劈砍動作。
周天佑看見這一幕,差點兒把眼珠子給瞪到地上去。
身為剛跨入武者大門的他而言,其實真看不出沈東的招式有多麽的厲害,但就是沒人能夠擋得住。
“可可,我這...他怎麽這麽厲害?”
周天佑望著車內的胡可可,結結巴巴道。
胡可可卻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我沈東沈東哥哥以來,他就沒輸過。別說是這群阿貓阿狗了,就算是再來一百個,也頂多隻是浪費一些體力而已。”
周天佑聽見如此凡爾賽的話,頓時懵逼了。
他也練過功夫,自然知道打架有多麽耗費體力,就剛剛與那幾人纏鬥不到半分鍾,他就已經累得氣喘如牛。
可他卻發現,沈東卻跟一個沒事人似的,臉不紅氣不喘,簡直比欺負幼兒園的小孩子還要輕鬆。
僅僅隻是十多秒的時間,一大半的敵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則且戰且退,根本就不敢再上去跟沈東硬剛。
“上,都給我上,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愣著幹什麽呢?趕緊給我上...”
大金牙傻眼了。
他縱橫江湖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能打的主。
然而,就在他瘋狂叫囂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緊接著他便感覺到有什麽堅硬的物品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下意識的將雙手舉過頭頂,扭頭一看,發現正是沈東用鋼棍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他立即結結巴巴道:“兄...兄弟,你還年輕,千萬不能亂來,你懂嗎?”
“膽子這麽小,還敢出來混?”
沈東不屑一笑,隨即問道:“你老大是誰?”
大金牙咽了一口唾沫:“什麽老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東揮舞起手中的鋼棍抽在他的身上。
啪的一聲脆響,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身體蜷縮成了蝦米,不斷的瑟瑟發抖。
“看你們這幅樣子,應該不是海市本地人吧?你們是無雙城的人,對嗎?”
沈東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當他說出“無雙城”這三個字的時候,那些還沒倒下的男子看向沈東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忌憚之色。
大金牙緊緊的咬著後槽牙:“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樣子你們果然是陳金輝的人。”
沈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也能解釋對方為何會那麽牛,居然連周天佑都敢誆騙。
“陳金輝?”
不遠處的周天佑聽見沈東的話,麵色頓時嚴肅起來:“沈東兄弟,你說的陳金輝是殺了原來那個無雙城城主聶飛的人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
沈東扭頭解釋道。
當初因為北方的羅浩南進犯南方,身為南方屏障的無雙城自然也就成了羅浩南攻擊的首選目標。
當時的無雙城城主聶飛自知不是羅浩南的對手,這才找上了李菲兒,聯合一起對抗羅浩南。
可是在沈東的幫忙下擊退羅浩南之後,聶飛居然想要調轉槍口暗殺沈東和李菲兒,一口吞下江都的地盤。
但最後卻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這聶飛也是死於自己兄弟陳金輝之手。
如此,陳金輝便坐上了無雙城城主的位置。
周天佑從沈東的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後,麵若慘白如金紙。
周家雖然勢大,但如果想要和一城之主的陳金輝對抗,最後絕對隻會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
所以對於接下來該如何去做,他暫時還毫無頭緒。
然而,就在他為此而犯難的時候,沈東卻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老陳,你的膽子可真夠肥的,你的屬下大金牙,居然敢找我兄弟的麻煩。”
手機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過了半晌後,沈東接著道:“行,我在這兒等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複。”
在掛斷電話後,沈東剛坐回到車內,被他一棍抽趴在地上的大金牙,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大金牙艱難的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後,嚇得不輕:“彪...彪爺...”
手機裏傳來一名老者的咆哮聲:“你現在在哪兒?”
“在桔安路這邊...”
大金牙戰戰兢兢道。
“讓你的人原地待命,不能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對麵說完這話後,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此時,周天佑也跟著坐回到了車內,身上已經毫無穩重氣場可言,看向沈東的眼中滿是小星星:“哥,你怎麽這麽厲害?誰是你師父,能給我引薦一下嗎?放心,介紹費管夠。”
胡可可滿臉黑線:“天佑哥,你能穩重一點兒嗎?沈東哥哥好像比你小幾歲。”
“這一聲哥叫的不是年紀,而是江湖地位。如果他能把他師父引薦給我認識,那以後說不一定他就是我師哥了。”
周天佑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認真嚴肅,不帶絲毫開玩笑的味道。
沈東輕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
胡可可念叨著:“最近怎麽那麽多人想要認你做師父?”
正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天佑宛如醍醐灌頂,雙手抱拳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沈東急忙伸手,不讓對方跪下去。
同時,他滿頭黑線道:“你這是做什麽?你有毒吧?誰說要收你做徒弟了?等我有空的時候,教你兩招防身術就行,拜師就不必了。”
“天佑哥,你能要點兒臉嗎?你如果拜沈東哥哥為師,那輩分豈不是全亂套了?”
胡可可翻了一個白眼。
周天佑撓了撓腦袋:“行,那就這麽說定了,等你有空的時候,教我兩招。”
在說完這話後,他便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沈東兄弟,你跟陳金輝很熟嗎?我聽說這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沈東想了想,道:“很熟倒是談不上,有些過節而已。”
“啥?有過節?”
周天佑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那我們還會趕快跑?難道等他過來找你算賬嗎?”
沈東老生常談的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是互相看不順眼,他也不可能明麵上跟我過不去。再說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這麻煩我就替你一次性解決。”
“你真的能解決了?那豈不是太麻煩你了?”
周天佑咧嘴一笑,有些尷尬。
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周家還能對付,但如果對方是陳金輝,估計最後他也隻能乖乖將三千六百萬雙手奉上然後了事。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陳金輝能夠將手伸到上京去,而是因為周天佑清楚,如果以後周家還想要在南方做生意,就不能與陳金輝這個土霸王交惡。
沈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天佑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沈東頓了下,道:“炎國那麽多城市,可你偏偏選擇來海市開投資公司,是有其他什麽目的嗎?”
周天佑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憨厚的笑容:“沈東兄弟,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不過這是我們周家高層的決定,我也隻是前來打頭陣而已。至於具體的計劃,我不是特別的清楚。”
“看來你們周家也是想要攪進這灘渾水裏麵來了。”
沈東淡淡的嘀咕道。
這一次,周天佑並沒有接茬,而是低下了腦袋假裝沒聽見。
其實對於家族的決定,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但他不可能那般冒冒失失的將這些計劃告訴給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
就在這時,數輛賓利車朝著這邊快速駛來,然後停靠在了人群的外圍。
大金牙的人在看見這些賓利車後,立即退到馬路邊上,深深的低下腦袋,似乎在迎接什麽大人物,現場更是安靜得可怕。
當車門打開後,一名身材略微有些佝僂,杵著烏木拐杖的老者從車上下來。
老者雖然年邁,但看上去卻十分的幹練精神,眉宇間更是縈繞著一股陰詭之氣。
“人在哪兒?”
老者的神情十分不淡定,看上去有些緊張。
屬下抬手指了指周天佑的那輛車後,老者杵著拐杖快步朝著那輛車走去,然後躬下身子朝車內談望著。
當看見沈東時,他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朝著沈東拱了拱手,道:“沈先生,好久不見,陳爺讓我代替他向您問安,我是陳爺的屬下劉德彪。”
“他沒來嗎?”
沈東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位老者。
老者急忙道:“回沈先生的話,陳爺正在無雙城處理重要的事情。他說過,等他忙完了之後,一定登門向您賠罪。這件事情就是一個誤會,還請沈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沈東輕笑了一聲,悠悠道:“這就是他說過的,給我的滿意答複嗎?”
劉德彪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快步來到大金牙的麵前,直接揮舞起手中的那根烏木拐杖,朝著大金牙的腦袋瘋**打著。
隻是幾下的功夫,大金牙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慘不忍睹。
身體在抽搐了兩下後,便沒有了動靜,眼看是魂歸故裏了。
劉德彪顯然也是一名練家子,看似簡單的抽擊,實際上每一棍都有千鈞之力。
在解決完大金牙之後,劉德彪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如同是隨手碾死了一隻螻蟻,快步來到沈東麵前:“沈東先生,這次是我們做得不對,我們認罰。我已經將大金牙杖斃,還望您能消氣。”
坐在車內的胡可可和周天佑已經嚇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前麵那血腥的一幕。
同時二人也是十分的心驚,一條人命,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沒了?
沈東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駕駛座,對胡可可提議道:“走吧。”
胡可可雖然頑皮,但哪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早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不知道該怎麽開車了。
劉德彪見狀,立即對著那群屬下怒斥道:“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沒看見嚇到這位小姐了嗎?還不趕緊清理一下現場?”
那些大金牙的屬下聞言後,立即上前將大金牙的屍體丟進了後備箱內,然後從車裏拿出礦泉水開始清理地麵。
不得不說他們的動作真的十分的麻利,顯然平時沒少做這類的事情。
僅僅不到半分鍾,現場就已經被清理幹淨,除了地麵上有水漬之外,壓根就看不出來剛剛在這裏死了一個人。
“可可,快開車吧,別愣著了...”
周天佑雖然心有餘悸,但他畢竟是男人,心理承受能力相對而言要強大許多。
胡可可顫抖著手啟動車輛,然後緩緩給油,駛離了現場。
在駛過一個路口之後,胡可可再也忍不住,將車停在馬路上,跳下車在路邊哇哇吐了起來。
至於周天佑也好不到哪兒去,就好像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雙目無神的癱坐在副駕駛上。
“哎,別去想那麽多,過段時間就好了...”
沈東也沒料到劉德彪那麽狠毒,當街就把自己的屬下給打死了。
不過此事卻讓他覺得,對方並不是想要來給他賠禮道歉,而是想要借此震懾住他,給他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