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可能看得出來,胡國華這是在給自己打太極,所以她的語氣也變得無比堅定:“爺爺,可可很少求您。這次就當我求您了,借給我五十億吧,等我長大後,我一定連本帶息地還給你。”
胡國華見胡可可這是鐵了心想要去插手秦氏集團的事情,他滿臉無奈道:“可可,實不相瞞,最近我們集團也出現資金危機,我不是不想救,是真的無能為力...”
他的話還沒說完,胡可可那雙漂亮的雙眸中竟**漾起淚花:“爺爺,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這麽大的集團,怎麽可能連五十億都拿不出來呢?你不救是吧,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站在旁邊,剛剛在給胡國華匯報日程安排的女秘書見狀,心中是滿滿的羨慕之色。
說實話,她羨慕胡可可的出身,可以不用為生活而煩惱,一生下來,就能擁有事件所有的一切,每月的零花錢多達幾十上百萬,真的可以無憂無慮。
不過羨慕歸羨慕,她見胡可可一哭鬧,胡國華頓時慌了神,她立即上前勸道:“可可小姐,董事長絕對沒有騙您。您也知道集團前些日子才遭受重大變故,銀行那邊已經...”
“我不聽,你們肯定是騙我的,你們不要把我當三歲小孩好不好?我雖然單純,但我不傻。”
胡可可哭得是撕心裂肺,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往下掉。
胡國華看在眼裏,是既心疼又無奈。
胡可可見自己哭了這麽久,自己爺爺居然無動於衷,她便認定自己爺爺前幾天是誆騙她的:“爺爺,既然你不救若蘭姐姐和沈東哥哥,那我自己想辦法。”
在近乎咆哮著吼出這句話後,她哭鬧著跑出了辦公室。
胡國華本想要讓秘書去追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董事長,這可可小姐和秦總裁關係匪淺,說不一定她真的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難道您就真的打算對秦氏集團不管不問嗎?再則而言,上次如果不是沈東先生出手相助,恐怕我們整個胡家都將...”
這位女秘書是胡國華的心腹,自然敢言別人所不能言的話,同時也在為胡國華分析利弊。
胡國華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你說的這些道理,可事情都發生這麽久,秦懷禮那老家夥始終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想他們應該還能撐得住吧,更何況這沈東絕非凡人,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著了陸家的道。”
“董事長,說句實話,您真的越來越不像您了,宛如變了一個人。”
女秘書苦笑了一聲。
胡國華眉頭微皺,笑著問道:“說說看,我變成什麽模樣了?”
“變得瞻前顧後,似乎有點兒不太近人情,以前您可不是這樣的。”
“大膽,我好歹是你的上司,你就不能尊重我一點兒嗎?怎麽什麽話都敢在我麵前說。”
胡國華板著臉,不過卻並沒有生氣。
女秘書苦笑道:“不是您讓我說的嗎?”
胡國華重重歎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其實你看得出來,我在顧慮什麽,又何必多問呢?”
這位女秘書不僅是胡國華的心腹,還是胡國華專門帶在身邊培養,打算今後留給胡可可的柱國大臣之一。
“那件事情嗎?”
女秘書在問完之後,也陷入良久的沉思中。
胡國華扭頭望向窗外,雙眸變得無比深邃沉迷。
...
“天佑哥,你怎麽還沒起床?你快想想辦法好不好?你二叔不是上京的高官嗎?你讓他下令把沈東哥哥和若蘭姐給放了,就一道命令的事兒...”
在一棟別墅的臥室內,胡可可坐在床邊,一臉焦急地拉扯著還沒睡醒的周天佑。
周天佑打著哈欠從**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可可妹妹,你怎麽知道我就沒有想過辦法?我二叔說了,這件事情他也無權去管,真的,他當著我的麵打的電話,不可能騙我...”
“那怎麽辦?難不成就讓若蘭姐和沈東哥哥一直被關著嗎?”
說著話的同時,胡可可的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周天佑急忙拿出紙巾替胡可可擦拭著淚水,滿臉溫柔地安慰道:“可可妹妹,我說句實話吧,恐怕直到現在,這一切所發生的事情都在沈東兄弟的掌握之中。我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凡人。”
胡可可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道:“那就算你們不出力,那出錢行了吧?現在秦氏集團已經搖搖欲墜,陸家很有可能會一口氣將秦氏集團給全吞了...”
“出錢,這可不是幾百萬就能搞定的,你這不是難為你哥哥我嗎?”
周天佑雖然見識過沈東的能量,但在家族產業麵前,他還是能保持絕對的理智。
畢竟從理智的角度上來看,他也不可能像李菲兒那樣變賣自家的資產去拯救秦氏集團。
胡可可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兒道:“我不管,今天你不給我錢,我就不走了。”
“可可,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周天佑急忙翻身下床想要去攙扶胡可可。
但胡可可撒嬌習慣了,一溜煙便竄到了床底,睜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道:“天佑哥,我知道你從小最疼我,今天我就吃定你了。”
周天佑滿臉無奈苦笑了一聲,他可是知道胡可可撒嬌的野蠻勁兒有多麽的狂野,如果他真不妥協,胡可可能在他房間裏待上三天三夜。
“好吧,我認栽...”
周天佑在短暫的思索後,便掏出手機,將電話撥出去。
其實他聽家族中的長輩說過,無論是秦氏集團還是陸家,背後都有大人物做靠山。
所以這趟渾水,在局勢不明朗之前,他們是能不蹚就不去蹚,以免引火燒身。
可周天佑身為周家的長房嫡孫,再加上他是真的很欣賞沈東,所以論起私交,他覺得自己還是稍稍幫忙為好,以免下次見麵的時候尷尬。
在電話接通後,手機裏傳來一名女孩如同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周總,你好。”
周天佑坐在地上,同時打開免提:“孫秘書,你幫我查一下,現在我的私人賬戶和公司賬戶都有多少流動資金...”
“周總,您稍等,我馬上讓財務那邊幫您核算一下...”
女秘書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大概過了有十來分鍾,女秘書這才給出一個準確數字:“大概有三億兩千多萬吧。”
周天佑道:“好,馬上聯係秦氏集團現在的負責人,將這些錢以投資的方式打入秦氏集團的對公賬戶內。另外,找幾家記者宣傳一下這件事情,讓他們都知道我們周家已經跟秦氏集團站在了一起。”
“周總,您確定要做得如此大張旗鼓的嗎?這樣一來,我們將站在陸家的對立麵,對今後您的公司會有...”
女秘書的話還沒說完,周天佑便歎氣道:“沒辦法,誰讓我家有一個妹妹需要我寵呢?另外把我在城南的那塊地皮賣了吧,本來當初我買來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盡快給我變現後,以同樣的方式打入秦氏集團的賬戶內。”
在掛斷電話後,周天佑頗有些無奈的看向依舊縮在床底的胡可可:“這樣該可以了吧?好妹妹,我真的盡力了。”
胡可可眼睛轉了轉:“先讓你的秘書等一下,我去把我的車和一些首飾買了,我還有不少零花錢,應該也能湊齊好幾千萬,一起打過去。”
不得不說這胡可可是真正的富家子嗣,旗下的一些硬性資產就已經快要破億。
...
“大小姐,最近海市出現了不少生麵孔,我已經讓人盯著了。”
水牛站在李菲兒的麵前,匯報著現在海市的情況。
如今的海市可謂是多事之秋,宛如一個火藥桶,多方勢力都有爪牙進駐,並且各方勢力之間虎視眈眈,相互製衡牽扯。
但凡稍微有點兒外力點燃這個火藥桶,整個海市絕對會被瞬間被炸上天。
李菲兒的心中七上八下,主要是她把所有的錢都投資給秦氏集團,如果戰鬥一旦爆發,她糧草不濟,一旦有人員受傷,她連醫藥費都拿不出來。
她握了握拳頭,道:“讓手底下的兄弟們待命,如果對方沒做出過激的舉動,盡量不要發生較大的衝突。現在可不比以前了,沒有那麽多富裕仗可以打。”
水牛是李菲兒的心腹,自然了解當下的情況,點頭道:“我已經叮囑下去了,另外,醫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如果我們有人員受傷,他們會第一時間給出床位和藥品進行救治。”
李菲兒點了點頭,肉眼可見的疲憊。
盡管沈東已經將一切給布局好,但就怕會出現一些變故,打破了沈東的謀劃。
“沈東,你還不回來嗎?我們快堅持不住了。”
李菲兒望著窗外,陷入沉思中。
...
在這狹窄壓抑的房間內,普通人被關上半天,精神都會出現異常。
可沈東卻宛如一個沒事人,對方不讓他蹲著躺著,那他就靠牆站著,閉目養神。
他的渾身濕漉漉的,腳下的積水已經淹沒了腳背。
盡管他十分擔心外麵的情況,可他卻不能做任何事情。
因為他在等。
等他師父那邊的意思,等待一個命令,等待護身符。
陸家的存在牽扯著各方的利益,一旦陸家倒下,對背後的幾個利益集團都不會是好事。
所以就算他在外麵,能夠操控秦氏集團吞下陸家,恐怕今後也會麻煩不斷。
但如果有他師父做擋箭牌,那些利益集團就算再咽不下這口惡氣,也絕對不會做得太過分。
“喲,臭小子,居然站著也能睡覺。”
門外,一名官方人員拉開門上的縫隙往裏麵窺視。
他在冷哼了一聲後,直接拉開門上的一個孔洞,舉著水管往裏麵噴水。
“小子,記住,等我出去,你死定了。”
沈東如同巍峨的巨山般,任由水柱的衝刷,巍然不動。
那名官方人員哼聲道:“還敢在老子麵前裝逼是吧?你恐怕不知道水麵淹過腰部,隻需要半天時間,就能讓你無法享受齊人之樂...”
...
此時,陸家的狗腿子,也是省城警司的大隊長何錦,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內。
陸家允諾他的八千萬已經到賬,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殺了沈東,再從陸家領一筆賞錢後,帶著全家老小全部移民出國。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陸家卻讓他一定要保住沈東和秦若蘭的性命,不容有任何的閃失。
同時,陸家也表示,他隻需要繼續囚禁沈東三天時間即可,到時候還能再給他三千萬作為酬勞。
想著自己即將擁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何錦已經在憧憬自己美好的未來。
就在他抽著煙哼著小曲兒之時,辦公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一夥鐵血壯漢直接衝了起來。
何錦被嚇得直接翻身摔到地上,等他準備罵起來之時,一柄AK已經抵在他的腦門上。
他下意識的將雙手舉過頭頂,驚恐的看向屋子裏的六人:“大...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麽?這裏可是警司,你們千萬不要亂來...”
這六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才陪同沈東一起執行過任務的灰狼小隊成員。
灰狼小隊的隊長古玉嘴裏叼著一顆煙走上前來,手中端著一柄機槍,朝著何錦吐了一口煙氣,道:“你叫何錦對吧?我聽說就是你小子帶隊抓了沈哥和秦若蘭嫂子,是嗎?”
咕咚!
何錦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可別亂來,我是大隊長...”
砰!
古玉見對方敢廢話,握著機槍,用槍托朝著何錦的腹部重重的來了一下。
何錦的身體瞬間蜷縮成蝦米,臉色漲紅,痛苦無比。
小隊成員皮蛋一把抓住何錦的頭發,將其給提起來,道:“走吧,沈哥在哪兒,帶我們過去。不要試圖耍花招,要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被扯著頭發站起來,何錦聲嘶力竭的慘叫著。
可皮蛋卻根本就不顧他的感受,直接將其給拽了出去。
辦公室外麵,數十名官方人員一臉驚恐的看向灰狼小隊成員,個個麵露驚駭之色,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的。
這不僅僅隻是因為灰狼小隊手持槍械,更是因為灰狼小隊是全副武裝,而且胸牌上還寫著上京軍部-灰狼小隊。
這可是妥妥的上京軍部,他們可惹不起。
“都讓一讓,我們是在執行公務,不要阻攔...”
古玉走在最前麵,對著那群看熱鬧的警司官方人員揮手喊道。
很快,七人來到樓下,皮蛋直接將何錦扔到軍用皮卡車上後,兩輛車疾馳而去。
...
此時,小屋內的積水正在快速上漲,已經快要淹沒沈東的大腿。
站在門口還在繼續噴水的那名中年獰笑了起來:“小子,還敢嘴硬不?跪下來認個錯,老子就不噴你了,否者的話...”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偉岸的陰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他還沒來得及扭頭一看,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後頸,用力的往後一扯。
那一瞬間,中年男子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險些將他的五髒廟給錯位。
他落地之後,捂著胸口,滿臉猙獰,剛想要破口大罵時,一柄手槍已經抵在他的腦門上。
當他注意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六名身穿軍部服裝的人員時,立即下意識的將手舉了起來:“兄弟,別...別開槍,都是自己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餘光便注意到旁邊已經被打成血人的何錦,一顆心宛如墜入萬年寒潭中,徹骨的寒意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