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若蘭這個女孩在場,沈東和玉小龍自然是不可能像以前那般活潑,聊天內容也有些收斂。
就連以前喝白酒,現在都換成啤酒。
在兩杯酒下肚後,沈東這才將話題引入正題上來:“說吧,我讓你調查的東西,查得怎麽樣了?”
玉小龍放下手中的雞架,在查了查手之後,立即從旁邊的背包裏麵取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遞到沈東麵前:“看看這個吧,別說陸家背後有什麽大靠山,就算是炎國是他家開的,都沒辦法保住他們。”
沈東就知道玉小龍一旦出手,就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可是當他將文件翻開時,剛剛臉上才揚起的笑容卻直接凝固,眉宇間迸射出一道瘮人的殺意。
秦若蘭注意到沈東的神色,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對勁兒,立即探著腦袋一看,心頓時就咯噔了一下,然後便下意識的驚呼道:“這...這怎麽可能呢?上京可是天子腳下,他們怎麽能這麽幹?”
在那本厚厚的文件夾的第一個上,赫然寫著陸家通過向女大學生放高利貸,誘騙這些學生拍電影和出賣自己的身體陪客等等。
被陸家通過這種手段逼得跳樓的女學生,就高達三十多人。
玉小龍將杯中酒一幹二淨,咬了咬牙,道:“這還隻是冰山一角,後麵的是越看越心驚。陸家除了這個方式斂財之外,手底下還養著幾批精於盜墓的盜墓賊,每次在有收獲之後,都會通過偷渡的方式,將那些陪葬品運到國外。在醫學和教育領域,他們也伸出黑手...”
沈東的後槽牙已經咬得哢哢作響,這簡直就是炎國的毒瘤,不得不除。
他並沒有繼續去看,而是將那份厚厚的文件夾遞到秦若蘭的麵前:“收好,在需要的時候,將這些信息通知給媒體,讓他們報道出來。”
“現在不報道嗎?”
秦若蘭如獲珍寶般,小心翼翼將文件夾放進自己的挎包裏,有些疑惑地對沈東問道。
在她看來,這些事情曝光得越早,就能讓那些被陸家迫害的人更早地脫離苦海。
沈東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反倒是玉小龍開口道:“嫂子,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查到這陸家還有一張最後的王牌沒有打出來。一旦打出來,很有可能會讓陸家絕地翻盤。至於這種王牌是什麽,我現在還不得而知,再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查一查...”
秦若蘭雖然有些心急,想要立即將這些事情曝光出來,但她也能理解沈東和玉小龍的擔憂,這才點頭道:“好,那我聽你們的。”
或許是因為陸家的罪孽實在是太過於深重,這也導致沈東和玉小龍二人興致全無。
在喝了兩瓶啤酒之後,便各自開始打道回府。
回到家,沈東正準備去洗漱一下睡覺,畢竟最近的事情太多,就連他都有些身心俱疲。
“小東回來啦?你們吃晚飯了嗎?”
坐在客廳內看報紙的秦懷禮樂嗬嗬地問道。
自從秦若蘭將秦氏集團從青陽市搬到江都來了之後,秦懷禮自然也跟著過來。
隻是自從搬過來後,他三天中就有兩天的時間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外麵奔波什麽。
“在外麵吃過了...”
沈東在嘴角擠出一抹微笑,剛要上樓時,秦懷禮卻朝著他招了招手,道:“小東,你過來一下,我找你有些事情。”
沈東有些疑惑,但還是沒多言,徑直坐到秦懷禮的旁邊。
“爺爺,你們聊吧,我太累,先去休息了。”
秦若蘭打了一個哈欠,便往樓上走去。
在聽見樓上臥室裏傳來關門聲後,秦懷禮的臉色突然拉了下來:“小東,這陸家死而未僵,隻差最後一刀。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有想法了嗎?”
“有計劃了。”
沈東點了點頭,不過卻並沒有多言。
看著沈東居然敢在自己麵前故作神秘,秦懷禮苦笑道:“我又不是外人,你就不能多說幾句嗎?難不成是我什麽地方把你給得罪了?”
“我這個人呢,沒什麽優點,別人對我投桃,我自然報李。可如果別人都對我不坦誠,我何必向對方掏心掏肺?你說是這個道理嗎?”
沈東目光平靜,直視著秦懷禮的眼睛。
秦懷禮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他知道沈東是在說玫瑰十字會的事情。
因為玫瑰十字會隻出現過一次,再加上沈東對於這個充滿玄幻的組織並不怎麽了解,所以在後來的時間內,他逐漸的將這個組織拋到腦後。
可是當他在看見秦懷禮後,這個組織又被他給撿了起來。
同時,他也十分懷疑,這個神秘的組織跟自己的父母失蹤有關係。
他從小便堅信,他的父母並不是刻意將他拋棄,而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苦衷。
秦懷禮頓時語塞,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隻能化作萬般無奈的苦笑。
“算了,我去睡覺了,沒事別打擾我。”
沈東的臉上如同蒙著一層寒霜,雙手插兜往樓上走去。
當他回到房間時,秦若蘭已經簡單洗漱好,躺在**沉沉的睡去。
從呼吸節奏中就能判斷出,她今天肯定是累壞了。
沈東洗漱完躺在**,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景,陷入長久的沉思之中。
在沉下心來後,他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越來越跑偏題了。
以前他覺得,隻要自己能夠待在秦家,就能夠找到自己父母失蹤的下落。
可如今大半年已經過去,他幫秦若蘭壯大秦氏集團,還順帶協助李菲兒掃清障礙,成為南方最大的女王。
可唯獨他父母的下落,且始終毫無音訊。
這讓他的心中湧出一股怒火,這是一股不甘心的怒火。
秦家老爺子究竟是在隱藏什麽?
在簡單梳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時間已經來到後半夜,他的眼皮是越來越重,這才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
沈東剛洗漱好下樓,便看見秦懷禮和秦若蘭爺孫倆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兩人有說有笑,氣氛相當融洽。
“小東,醒啦?快來吃早餐...”
秦懷禮起身給沈東盛了一碗小米粥,張羅著沈東吃飯。
或許是因為心中壓著那件事情,他的興致並不高,淡淡嗯了一聲後,便坐了下來。
“對了,小東,等一下你把若蘭送去公司後,回來一趟吧,我的電腦好像有問題,你幫我看看。”
秦懷禮在說完這話後,朝著沈東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東頓時眼前一亮,心說這秦老頭子是想要跟他坦白什麽了嗎?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吃完早餐後,便風馳電掣般將秦若蘭送回公司後,再度開車回到別墅內。
“老爺子...”
沈東推開門,一臉急切的朝坐在沙發上的秦懷禮走去。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秦懷禮便直接起身,緩緩道:“走吧,跟我去書房。”
沈東沒再說話,跟在秦懷禮身後來到樓上。
當書房的門被關上之後,秦懷禮佝僂著身子走到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將保險櫃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來一個木製的盒子。
盒子跟稍微厚一點兒的書一般大,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但卻如同珍寶一般,被秦懷禮捧在懷裏。
沈東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秦懷禮那深沉的麵龐,似乎是在陷入某種回憶中。
“哎...”
過了好久好久,秦懷禮才重重歎息一聲,然後做到辦公桌旁,將盒子給放了下來。
“這裏麵是什麽?”
沈東有些好奇的問道。
秦懷禮抬頭看了沈東一眼,這才將木盒子給打開,引入眼簾的是兩枚圓形徽章,外形像一朵玫瑰,但並不怎麽好看,反而給人一種機械的厚重感。
“玫瑰十字會,白銀徽章?”
沈東在看見這個徽章之後,大腦如同閃過一道閃電,立即聯想到玫瑰十字會。
秦懷禮如同是使出渾身力氣才嗯了一聲,坐下之後,他伸手撫摸著那兩枚徽章,眼神格外的溫柔,如同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兒一般:“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在這世上唯一留下的東西,我兒子說如果以後遇見萬分危急的事情,可以將這兩枚徽章亮出來。”
“看來你兒子和兒媳在玫瑰十字會的地位,還不低嘛。”
沈東苦笑著坐下來,打趣兒道。
雖說他對玫瑰十字會並不是很了解,但憑借秦若蘭父親離開時所說的話,就能猜出一些什麽。
秦懷禮搖了搖頭:“小東,不瞞你說,我是真的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在做什麽。當初我原本是想要留在上京發展的,可我兒子,也就是你的嶽父嶽母,他們卻極力要求我回老家發展。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是老來得子,對於他們的請求,我自然是無有不應允的。”
“可是在他們出事之後,我才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小東,我能求你遇見事情嗎?”
在說到此處,秦懷禮如同是蒼老了十多歲,整個人看上去特別不安,那副神色就如同是一個快要溺亡的人在呼救。
沈東立即收斂起了頑皮的本性,點頭道:“說說看,如果能做的,我應該不會拒絕。”
“我知道接下來,若蘭很有可能會往上京發展。我不知道當初為何你的嶽父嶽母極力要求我離開上京,回到青陽市去發展。但現在局勢已經如此,我是不可能攔下若蘭的。所以還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秦懷禮目光灼灼的看向沈東,眼神中充滿懇求之色。
沈東胸有成竹一笑,道:“若蘭現在是我的老婆,我自然是不可能讓她置身險地,並且我還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護她周全。更何況你應該也知道,這周家和胡家以及德塔國的愛麗科思已經結成聯盟,而他們也會對秦若蘭有特殊照顧。我想在上京,有誰想要動若蘭,那還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粗。”
聽見沈東的承諾,秦懷禮這才鬆了一口氣,懸到嗓子眼的那顆心落下來一半。
然後他從箱子的底部掏出一個袋子,袋子裏麵裝著的是幾張照片。
照片已經發黃,看樣子很有年代感。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沈東就看見過秦懷禮的一張照片,裏麵除了有秦若蘭父母之外,還有他的父母的合影。
這一次秦懷禮拿出來的更多,小心翼翼的遞到沈東麵前,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照片上麵應該是有你的親人吧?”
沈東沒有說話,而是在照片中尋找起來,然後捧著幾張照片,思緒陷入神惘之中。
其實對於他父母的模樣,他真的已經快要模糊了,隻能憑借久遠且模糊的記憶,認出來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就是他的父母。
從這些照片中能夠看出,他的父母是身處在一片荒漠之中,背後有土坯建築。
那些土坯建築最高的也就三層樓,但卻很寬,看上去就跟一個基地一樣。
“他們究竟是什麽身份?難道是玫瑰十字會的人?”
沈東拿著照片對秦懷禮問道。
秦懷禮緊盯著沈東的眼睛,然後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小東,我真的沒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嶽父嶽母是在出國留學時認識的,據我所知,認識不到三個月就結婚。結婚後,他們在國外生下若蘭,而我也被他們要求回青陽市老家發展。至於他們在外麵做什麽工作,我都沒怎麽問過,因為當時我的主要精力都是放在秦氏集團和照顧若蘭的身上...”
沈東看得出來,秦懷禮絕對沒有撒謊。
書房內,兩人皆是低著頭,什麽話也沒說。
這份沉靜持續了近十分鍾,秦懷禮突然想到什麽,道:“對了,沈東,你應該聽說過梅花組織吧?這個神秘而強大的組織一直都活躍在炎國的地下世界,或許這是找出玫瑰十字會唯一線索。”
“梅花組織!”
沈東的腦海中如同閃過一道閃電。
因為前不久,他還抓了一個梅花組織的高層田鴻閱。
這貨還被自己給關著,如果不是此次秦懷禮提醒,他還真的將這家夥給忘記了。
“好,我知道了,我想辦法查一下。”
沈東並沒有將他已經活捉田鴻閱的事情說出來,隻是很隨意的扯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