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清純小女孩的主動投懷送抱,沈東感覺有些無所適從,隻能輕輕拍著餘佳佳的後背,輕聲安慰道:“佳佳,你哭什麽?你現在可是成年人了,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麽危險,難道你還要像當年那樣,趴在我懷裏,怎麽哄都哄不好嗎?”

餘佳佳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沈東的懷抱,伸手抹著眼淚花:“沈東大哥哥,你怎麽才來?你知道人家有好想你嗎?”

在哭訴著的時候,她還小心翼翼地從兜裏拿出一個紙張已經泛黃的千紙鶴。

當沈東看到這隻千紙鶴的時候,心中突然湧出一股很強烈的觸動。

因為他記得,這個千紙鶴是當年自己為了哄餘佳佳,親手折的,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保存至今。

突然,餘佳佳抬起頭來,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憐:“沈東大哥哥,當年你說過,當我的生活遇見困難、傷心的事情時,就可以向千紙鶴許願,千紙鶴就會完成我的願望,幫我渡過難關...”

沈東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這都是當年騙小孩的把戲,沒想到餘佳佳居然依舊還記得如此清楚。

餘佳佳一臉驕傲道:“它真的可以做到,這些年,我遇見好多好多傷心的事情,比如...想你,它能替我寄托對你的思念...”

聽見這話,沈東的心頭猛然咯噔了一下,心說對方這意思,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天地良心,雖說餘佳佳的確長得很乖巧漂亮,楚楚動人的如同鄰家女孩,但這種女孩,還真不是他的菜。

餘安康雖然有些意外,但卻並沒有阻礙餘佳佳對沈東的情愫。

因為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而且他也格外欽佩沈東的能力和責任心,如果能夠讓沈東成為他們餘家的女婿,那真是餘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佳佳,不是我不來看望你,實在是任務纏身,沒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沈東帶著歉意的表情看向餘佳佳,同時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

餘佳佳眨著那雙卡姿蘭大眼睛,道:“沈東大哥哥,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你要保家衛國,打擊壞人,保護更多的人。我隻是希望,等大哥哥有空的時候,能常來看望我。我就在本市讀大學,隨時都有空的。”

沈東笑道:“行,等我有空,一定來看你。”

“歐耶,沈東大哥哥,我們一言為定。”

餘佳佳立即拍手稱快。

就在這時,別墅的門被推開,一名四十來歲,端莊秀麗,透著一股成熟女人味的婦女提著菜走進來。

此人沈東認識,是餘安康的老婆邵婷。

“恩人來啦?歡迎歡迎...”

邵婷的身材保養得很好,將菜放到門口後,便快步走上前來和沈東握手示好。

幾人坐下在寒暄一陣後,邵婷便帶著兩名保姆去廚房忙碌著,打算親自為沈東下廚。

至於沈東則跟餘安康父女二人坐在客廳裏麵聊天,氣氛相當融洽。

不得不說這邵婷看樣子就是女強人,應該很少下廚,但廚藝卻是非常的不錯。

在吃完飯後,已經是晚上。

沈東見時間不早了,便準備起身告辭。

畢竟此次他來南吉州,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恩人,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住在家裏吧。這裏有的是空房間,如果讓您去住酒店,這事兒傳出去,未免會讓人覺得我們怠慢了您,覺得我們不會做人...”

餘安康夫婦二人急忙站起來阻攔,餘佳佳也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向沈東,請求沈東能夠留下來。

沈東麵帶苦笑,但態度卻十分堅決:“實話告訴你們,我此次是帶著任務來的,能來你們家吃頓飯,已經是壞了規矩,豈能在你們家裏留宿?我們軍部的規矩十分嚴格,如果你們想要讓我受處分,盡管強行把我留下來。而且晚上我們還有一些工作要做,留在你們這兒過夜,實在是有諸多不便。”

此言一出,餘安康一家人自然是不好再阻攔,隻能依依不舍的將沈東送出門。

“恩公,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過去,這應該不壞規矩吧?”

餘安康說完這話,也不管沈東同不同意,直接去車庫將車給開了過來。

沈東無奈,也隻好上車,然後跟邵婷母女倆揮手告別。

在寶馬車剛駛出別墅區,餘安康還沒來得及提速,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助理打來的,急忙按下接聽鍵:“有事嗎?”

坐在副駕駛上的沈東能聽得清楚手機裏的聲音:“餘董,剛剛刀傑那個王八蛋親自給我打電話,問我們的進度怎麽樣?什麽時候能簽合同?”

聽見刀傑這兩個字,沈東心中一顫。

因為他記得,南吉州地下世界霸主陳浩南的義子就叫刀傑。

難道是同一個人嗎?

餘安康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你給他說一聲,合同已經擬定好了,還在走流程,大概下周就能夠簽合同吧。”

手機裏那人有些驚訝道:“餘董,這...您真打算跟他簽合同?這陳浩南是什麽狗東西,大家心知肚明,完全就是吃人不吐骨頭。他那個義子更不是什麽東西,如果合同一旦簽訂,恐怕他不會就此停手,到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餘安康便打斷道:“行了,這事兒我心裏有度,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明天聊。”

在掛斷電話後,他也沒再提關於陳浩南和刀傑的事情,扭頭笑著看向沈東:“恩人,明天你有時間嗎?我們一家人帶你在南吉州逛一逛,這裏有幾個旅遊景點,還不錯。”

“你和刀傑,是什麽情況?”

沈東扭頭好奇地問道。

餘安康心中一顫,嘴角很明顯地因為緊張而抽搐了幾下,然後苦笑道:“什麽刀傑?恩公,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沈東哂笑一聲:“在我麵前裝傻是吧?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麽的?我的耳朵可不是擺設,百米之外,我都能聽見細微的箭羽聲,更何況是你手機裏的聲音?”

餘安康聞言,麵露難色:“恩公,這隻是生意上的事情而已,您無需操心,我會處理好的。”

“既然你不說實話,那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聯係了。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此次來南吉州,與刀傑以及他的義父羅浩南有關係。”

沈東說完這話,便準備推開門下車。

餘安康一把抓住沈東的手,眼神中有希望的光芒在閃爍,一臉認真嚴肅地看向沈東:“恩公,你...你說什麽?難道官方打算對羅浩南動手了嗎?什麽時候,我這裏雖然沒有他們的罪證,但隻要是你調查,我肯定會竭盡所能的去配合。”

沈東從餘安康的表情中能看得出來,這餘安康平日裏肯定是沒少受刀傑和羅浩南的壓迫和欺負。

“前麵有一個巷子,開進去吧,慢慢聊。”

沈東並沒有立即開口表明自己前來南吉州的真實意圖,而是轉移了話題。

餘安康聞言,也沒有怠慢,急忙將車開進巷子裏麵。

隨即,沈東才開口:“說說吧,你和刀傑之間有什麽恩怨?”

提及這事兒,餘安康神色有些低迷:“我在城南二環路那邊有一塊地,這是我父親十多年前買的,現在在我的名下。我原本是打算開發一個高端的高爾夫球場,用於我的人脈整合。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世道,想要做大生意,獨木難支。”

“可就在兩年前,我剛準備動工的時候,刀傑找上我,說想要購買這塊地皮。我當時是不願意的,可沒想到對方會對我進行威逼。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哪兒鬥得過他們?所以我就想著,還不如賣了拿著錢省事。”

“可是我嚴重低估了刀傑的野心,他居然想要用當年我父親購買時期的三分之一的價格向我收購那片土地。恩公,你也知道,這經過十多年,通貨膨脹這麽厲害,就算是他們按照原價購買,那我也能賠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下。”

“這兩年,我也是絞盡腦汁去和他們周旋,現在這個刀傑顯然是打算動真格的,經常派人監視我的妻女。甚至前些日子,我女兒還險些遭遇綁架...”

餘安康滿臉的無奈和窘迫。

他身為南吉州的人,自然知道羅浩南和刀傑是什麽人,他這個生意人是真惹不起,隻能選擇妥協。

沈東能聽出來,期間肯定還發生過許多事情,但餘安康卻並沒有過多的提及。

在說完這些事情後,餘安康鼻子有些微微發酸。

畢竟自己好歹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但最終卻無力去保護自己的妻女,這也算是一種悲哀吧。

沈東原本想要讓餘安康借著簽合同的名義,將刀傑給引出來,然後自己再將其給抓住的。

但轉念一想,羅浩南和刀傑二人在南吉州這個地方經營這麽長的時間,一旦被那群小嘍嘍們知道此事跟餘安康有關係,恐怕餘安康全家都要遭殃。

想到此處,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才看向餘安康:“實不相瞞,此次我來找羅浩南和刀傑,是因為私事,也可以說是為一些恩怨糾葛吧。這事兒,你還是不要出麵為好,以免給你的家人帶來危險。”

“恩公,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一家人的性命都是你救的,現在能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是我們的榮幸。更何況這刀傑和羅浩南本就殘暴不仁,既然你要對付他們,我自然是鼎力相助。”

餘安康的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眼神。

他可是知道沈東的實力有多麽的強悍,當初他眼睜睜的看著沈東手持一挺機槍殺進那群不法分子的老巢,子彈就好像打不到沈東似的。

最終以沈東一個人幹掉那夥組織六十餘人,並且將所有的炎國人質全部解救出來,自身還沒受到一丁點兒的傷。

沈東看著目光堅定的餘安康,在思索一陣後,問道:“你知道羅浩南亦或是刀傑的住所嗎?”

“羅浩南的住址我不知道,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行蹤,恐怕隻有他的親信才會清楚。至於刀傑的...”

餘安康說到此處,頓了一下後,這才接著道:“恩公,實不相瞞,就在前幾日,我還被人綁去見過他一麵。不過路上,我都被人戴著眼罩。可憑借我對南吉州這座城市的了解,大致應該是在城北的雲溪壹號城裏麵,這是一個別墅區。”

“雲溪壹號!”

沈東念道了一句後,笑著說:“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記住,最近這些天,不要和我聯係,有任何人問起,你也說我們沒有見過麵,懂了嗎?”

“恩公,你這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殺進對方的老巢嗎?您可一定要小心,這雲溪壹號城裏麵的保安,個個都是退伍的特種兵,實力非凡。而且據我所知,這刀傑的實力也是十分不俗,身邊更有四大金剛做貼身侍衛...”

餘安康雖然不知道沈東和刀傑之間有什麽恩怨,但他能從沈東的言語和神態中看得出來,沈東這是要去找羅浩南和刀傑的麻煩。

“我有分寸,你先回去吧,記住我剛剛說過的話。”

沈東笑著拍了拍餘安康的肩膀,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餘安康雖然在南吉州還算有些人脈,但對於那種級別的鬥爭,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所以在千叮嚀萬囑咐沈東一定要小心之後,這才開車回去。

沈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哈了一口寒氣後,這才融入到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雲溪壹號城別墅區的大門口。

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別墅門口的安保情況後,他並沒有急著衝進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個能夠看清楚別墅區裏麵情況的酒店,住了下來。

此次他來南吉州找羅浩南,除了羅浩南與李菲兒的那些恩怨之外,更總要的是他要弄清楚,這羅浩南跟枯月齋以及梅花組織有沒有勾結。

畢竟枯月齋的根據地是在羅浩南管轄的寧正市,他不相信這麽大一股勢力,能夠悄無聲息的藏在羅浩南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