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戀戀不舍的送走了沈東這尊煞神之後,方奎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這時的他才察覺到,他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
“方爺,這位先生是您的老首長?可他的年紀也不大啊,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有你說的那麽神嗎?”
站在方奎身後的一名身穿長衫的老者滿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剛剛的一切,他都站在包廂門口看得真真切切。
身為老狐狸的他覺得如果沈東的年紀能再大一點兒,或許他還能相信方奎的話。
可他現在卻覺得,剛剛方奎之所以將沈東吹噓得那麽神,主要是說給鬼頭豹的屬下聽的,好讓鬼頭豹不再敢去找沈東的麻煩。
方奎那雙眼瞳瞬間豎了起來,好似詐屍的貓,緊緊地盯著那名長衫老者。
長衫老者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深深地低著腦袋,低聲道:“方爺,我也是為您考慮,畢竟那個人把鬼頭豹打成了那樣。鬼頭豹的性格,您是了解的,就算您出麵想要當和事佬,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
方奎冷冷地說:“你去買一口棺材,送到鬼頭豹家裏,他自然會明白。如果他真的還敢去找東哥的麻煩,那棺材正好能派上用場,以免到時候暴屍荒野,沒人敢去給他收屍。”
“這...”
長衫老者麵色一緊:“方爺,我冒昧地問一句,那位東哥,真的有那麽強嗎?”
“難道鬼頭豹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方奎雙手背負於身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傳我的命令下去,以後但凡東哥在我旗下的娛樂場所消費,統統免單。不僅如此,還要立即通知我,不能有絲毫怠慢。”
“是!”
長衫老者見方奎並沒有吹牛的成分,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
“沈東哥哥,你究竟是什麽身份?怎麽會讓方奎老板那麽尊重你?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因為兩人剛剛都喝了酒,所以開車送兩人回去的是方奎的屬下。
胡可可坐在後排,緊緊地抱著沈東的手臂,滿臉崇拜地看向沈東。
方奎的屬下將車開得十分的穩當,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後麵坐著的那位可是連方奎見了都要下跪的祖宗。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沈東搖下車窗,任由微風吹拂在他的臉上。
胡可可見沈東不想多說,切了一聲。
不過她可不是一個能閑得住的主,沉寂了不到兩分鍾,她再次湊上前來,幾乎快要貼到沈東的身上了:“沈東哥哥,你雖然不說,但我也知道你肯定特別有背景。你是不是因為喜歡若蘭姐姐,才屈尊去做她的保鏢?要不這樣,如果若蘭姐姐不願意嫁給你,那你考慮一下我唄,我願意。”
沈東聽見這話,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他一把甩開了胡可可抱著自己手臂的手,翻了一個白眼:“等你成年之後再說吧,現在和你談戀愛,警察叔叔可是會抓我的。”
“我已經十八了,已經成年了。”
胡可可很認真地看向沈東。
胡可可立即抱著沈東的手臂開始撒嬌:“沈東哥哥,我求求你了,就算你把若蘭姐姐追到手,我也可以做你的小老婆。若蘭姐姐肯定會同意的,你就考慮考慮我嘛!”
就在兩人玩鬧的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司機扭頭戰戰兢兢地看向沈東:“東哥,到地方了!”
“行,謝了!”
沈東果斷開門下了車,徑直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當推開門時,秦若蘭爺孫倆正坐在一起聊著天。
當她看見胡可可進來時,立即湊上前嗅了嗅,板著臉嗬斥道:“可可,你居然喝酒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你還小,還不能喝酒嗎?你是一個女孩子,要自重!”
麵對秦若蘭的嗬斥,胡可可突然湊上前抱住了沈東的手臂:“有沈東哥哥在,我怕什麽?而且我酒量很好的,以前在國外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喝過半瓶伏特加呢。”
最後還是秦懷禮笑著打了圓場:“好了好了,可可也算是成年人,喝點兒酒算什麽?隻要不過量就行,開心就好。”
“還是爺爺最疼我!”
胡可可立即湊上前將秦懷禮當成了擋箭牌。
“你就慣她吧,遲早慣出毛病來。”
見自己爺爺都出麵替胡可可說好話,秦若蘭也不好再嗬斥,無奈地丟下一句話後,便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見危機解除,胡可可摸了摸肚子,對秦懷禮問道:“爺爺,家裏還有吃的嗎?我肚子有點兒餓了,我想吃你包的餃子,可以嗎?”
“好好好,冰箱裏還有肉和蝦子,我去給你做。”
看得出來秦懷禮還是很疼胡可可的,走進廚房後便開始忙碌起來。
不多時,香噴噴的餃子便出爐了,沈東本來就沒吃晚飯,早就餓了,抄起筷子便和胡可可陷入了爭奪戰中。
“你們倆慢點兒吃,不夠我再去給你們包。”
秦懷禮樂嗬嗬地說著,眼中滿是慈愛。
在吃完餃子後,胡可可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活兒,而沈東則拍著圓鼓鼓的肚子回到了樓上的房間。
洗完碗的胡可可如同做賊似的從廚房裏溜出來,賊兮兮地對秦懷禮問道:“爺爺,沈東哥哥呢?”
“上樓去了,應該睡覺了吧,你找他有事?”
秦懷禮放下手中的書籍問道。
胡可可坐到了秦懷禮的旁邊,噓聲問道:“爺爺,沈東哥哥究竟是什麽來頭?剛剛在迪珞ktv...”
隨後,她便將剛剛在迪珞KTV所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秦懷禮敘述了一遍。
秦懷禮聽完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長久的呆滯狀態,在胡可可的好幾聲呼喚中,他才回過神來。
“爺爺,你怎麽啦?難道連你也不知道沈東哥哥的真實身份嗎?”
見秦懷禮露出那副錯愕的表情,胡可可好奇地問道。
秦懷禮苦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向胡可可:“可可,答應爺爺一件事情可以嗎?”
胡可可點了點頭:“爺爺,你說吧,我肯定答應你。”
“這件事情不要外傳,更不要試圖去打聽沈東的底細,今天這件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秦懷禮的眼神十分的嚴肅,盯得胡可可的心中直發毛:“爺爺,你別這樣看著我行嗎?我答應你還不行?不過,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沈東哥哥究竟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他願意來給若蘭姐姐當保鏢?是不是因為他喜歡若蘭姐?”
秦懷禮臉色一變,哈哈笑了起來:“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你猜得不錯。”
聽見這話,胡可可的臉色明顯十分的失落,也沒心情繼續去打聽沈東的身份,魂不守舍的往樓上走去。
回到房間的胡可可直接倒在了**,她並沒有開燈,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
她試圖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再去遐想,可腦海中卻忍不住浮現出沈東那挺拔的身影,讓她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清晨,秦若蘭叫了胡可可好幾次,胡可可都沒起床的意思。
她還以為是胡可可昨天喝酒喝多了,叮囑秦懷禮照看胡可可後,便和沈東一起去秦氏集團上班。
一來到公司,秦若蘭很快便投入到了工作狀態中,閑著沒事的沈東便去財務部找陳曉月打發無聊的時間,卻被財務部的人告知陳曉月今天請假了。
“這丫頭這麽拚,現在公司高層又在挑選財務部經理的位置,她怎麽無緣無故請假了?”
沈東泛起了嘀咕,心說該不會是陳曉月遇見什麽麻煩事了吧。
越想越不安的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陳曉月的電話。
直到電話鈴聲快結束的時候,陳曉月這才接起電話,同時手機裏傳來她哽咽沙啞的聲音:“沈東,有事嗎?”
沈東聽得出來陳曉月應該是剛剛才哭過,但還是笑著打趣兒道:“曉月姐,是不是昨天沒看見我,得了相思病,才請了假?”
陳曉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別臭美了行嗎?誰想你啦?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剛剛我去財務部找你,結果你同事說你請了假?是不舒服嗎?我可是醫術、道法雙修,人送外號婦科聖手,要不我幫你看看?”
沈東的話剛說完,陳曉月瞬間來了精神:“沈東,你或許還真的能幫到我。”
沈東賤兮兮道:“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要不我去酒店定一個房,慢慢給你看,我有的是時間。”
“你別貧嘴了行嗎?我給你說正事呢!”
陳曉月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接著說:“今天我原本是打算來上班的,可我媽非逼著我去相親,還把我給鎖在了家裏。如果我真嫁了人,你以後可就看不見姐姐了,你還不快來幫幫我。”
聽見這話,沈東嚴肅了起來:“曉月姐,我才是你的第一追求者,誰敢搶我前麵打你的主意,我把他的腿打斷。”
“如果你真有這個膽量,那你馬上來我家裏,冒充我男朋友。”
陳曉月覺得這句話還不夠有力度,又補充了一句:“你敢不敢?”
沈東嘿了一聲:“我這暴脾氣,有什麽不敢的,別說是冒充了,就算讓我真的當你男朋友,我也願意,你敢不敢吧?”
被沈東反將了一軍,陳曉月一時語塞,遲疑了一下,才說:“這事兒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吧。聽我媽說這次她給我找的男朋友可是一個富二代,到時候你表現不好,讓我媽不滿意,她可是會直接把你趕出去的。”
“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把你家的地址發過來吧,我馬上過來。”
沈東掛斷了電話後,快步來到秦若蘭的辦公室:“若蘭,我有點兒事情,出去一下。”
正在埋頭工作的秦若蘭麵色一怔:“你這是在上班,你以為是逛菜市場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是去處理你員工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你很有可能會損失一名優秀的員工。”
沈東抓起辦公桌上的賓利車鑰匙,道:“車我開走了,如果你要出去,讓公司的司機開車送你就行。”
在撂下一句話後,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
秦若蘭坐在老板椅上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她都有些迷糊了,究竟她是老板,還是沈東是老板。
在點開手機地圖後,沈東一路疾馳來到陳曉月家所在的小區門口。
這是一個十幾年前的老小區,門口兩保安的年紀加一塊兒,估計快一百五十歲了,正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打盹兒。
沈東在開車進入小區的時候,都不敢踩油門,生怕汽車發動機動靜一大,把那兩個老頭原地送走。
在停好車後,他掏出手機給陳曉月打去電話:“我已經到你家小區了,你家在幾棟幾樓?”
“八棟五樓,你直接上來就行,門開著。”
陳曉月輕聲道:“那個男的已經來了,你趕緊上來吧,一定要把戲演好,聽見沒有?”
“好好,曉月姐,你就放心吧!”
沈東在掛斷電話後,打開後備箱提著禮物上了樓。
這種老小區並沒有電梯,沈東一口氣爬上五樓,見一扇防盜門虛掩著,裏麵還傳來一個中年女人樂嗬嗬的笑談聲。
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敲了敲門。
“誰啊?”
門內傳來一道腳步聲,隨著房門被推開,一名身穿旗袍、身材臃腫、燙著卷發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
中年婦女打量了一眼沈東,疑惑地問道:“你是誰啊?”
“你好,我是曉月的朋友...”
沈東嘴角上揚,露出標誌性的笑臉。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的眼中就透露著不善,頗有些輕蔑之色看向沈東,並打斷了沈東的話:“曉月的朋友?你來找她做什麽?”
沈東今天穿的並不是李菲兒給他買的名牌衣服,上身是一件白T恤,下麵則穿著一條牛仔褲和板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對於穿著問題,他本來就不是太在意,怎麽舒服怎麽穿,所以在來之前,他並沒有換衣服的概念。
“沈東,你來啦?快裏麵請,來就來吧,怎麽還帶這麽多禮物?”
陳曉月急匆匆地跑上前來,將沈東給迎了進去。
陳曉月的母親似乎嗅見了空氣中陰謀的味道,但見陳曉月已經將沈東給拉了進去,她也隻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