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翼的拒絕,眾人雖麵露失落之色,但沒有一個人是憤怒亦或是不悅的。

“小翼少爺,敵我向你爺爺問好,祝他老人家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沈小少爺,代我祝你爺爺念念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

既然不讓進門,這些人並沒有強求的意思,一一上前讓沈翼帶話,同時也是證明自己來過這裏。

不過在讓沈翼帶完話之後,那群人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畢竟在他們看來,接下來就應該處理這輛勞斯萊斯了。

如果這輛勞斯萊斯是來找茬的,他們也能夠趁機在沈家人麵前露露臉,幫沈家解決這個麻煩。

在近十分鍾過去後,眾人這才跟沈翼一一說完話,然後紛紛退到了旁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傻眼了。

隻見沈翼快步走上前,躬著身體朝著車裏麵張望了一下,然後示意車可以開進去。

眾人看見這一幕,皆是一臉疑惑。

因為在場眾人都明白這沈老爺子的規矩,除非是沈家嫡係繼承人,否者其他人沒有資格將車開進去,都必須是步行進去。

如今看著這輛勞斯萊斯開進去,這簡直是震碎了他們的三觀。

同時,眾人也在心中腹議,難不成這是上麵某位大領導派來的代表,替老爺子祝壽的?

要不然怎麽可能享受如此特權呢?

想到此處,他們眾人的心是哇涼哇涼的,想到剛剛那副叫囂的嘴臉,他們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一大半。

很快,剛剛衝著沈東叫罵過的幾名中年男子見情況不妙,立即衝上前攔住想要進去的沈翼,滿臉拘謹的問道:“沈小少爺,剛剛那車裏坐著的年輕人是誰啊?”

“他啊,我哥,怎麽啦?”

沈翼落落大方的回答道。

“你哥?”

在場眾人的眉頭皆皺成了川字,畢竟沈家的嫡係,他們都認識,剛剛車裏的那個年輕人,他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

其中一人再度攔住沈翼的去路,接著問道:“沈小少爺,你哪位哥?我們怎麽不認識?剛剛還差點兒鬧了些矛盾?而且就算是你哥,按照你爺爺的規矩,好像也不能將車開進去吧?”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整個上京除了那幾個牛嗶得不要不要的頂級大人物能夠將車開進這個莊園之外,也就隻有沈家未來的家主能夠這樣做。

而沈翼這一次就沒有在多做解釋了,笑著道:“這是我爺爺的意思,而且這事兒是我們沈家的家事,我也就不便告知了。”

聽見這話,眾人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

畢竟去為難沈家人,他們還真沒這個膽子。

在目送沈翼走進去,莊園的大門再次關上之後,眾人的心皆懸到嗓子眼。

有人推斷,難不成是沈家的繼承人即將換人了?所以沈東才會有如此的待遇?

想到剛剛自己的冒失之舉,眾人的心中皆是惴惴不安。

...

沈東開著車直接來到一棟十分氣派的別墅麵前。

這別墅並沒有絲毫的歐洲風格,反而是各位的古樸,看上去如同是古代炎國的宮殿,特別的肅然大氣。

當車停下來後,一名戴著眼鏡兒,身穿長衫的老者快步走上前來替沈東打開車門,麵帶笑意道:“少爺,小心一點兒...”

沈東看了對方一眼,下車後,淡淡道:“馬叔,多年不見,老了不少。”

“人哪有不老的,能看著你平安長大,我心裏很欣慰。”

馬叔的臉上浮現出真誠的笑容,隨即指著秦若蘭,道:“少爺,這就是你的妻子吧?真是端莊大氣,少爺,你好眼力。”

秦若蘭並不認識對方,所以隻是淡淡的朝對方遞去一個笑臉而已。

在簡單的寒暄之後,馬叔立即坐了一個請的手勢:“去後麵吧,你爺爺真的挺想你的,為了能看你,直接推掉了那群賓客們的祝賀,就是為了能夠和你好好的聊一聊,看看你。”

沈東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牽著秦若蘭的手跟在馬叔的身後,在穿過兩個庭院後,三人來到一個後花園門口。

此時,秦若蘭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原本她以為沈家應該是上京的豪門,心中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可是她沒想到,這沈家是連上京豪門都要仰望的存在。

“少爺,這裏麵的東西,都沒有更改,就連那些盆栽,也和當年的一樣。老太爺是擔心你回來後,會產生陌生的感覺,所以從來都沒有人改變過任何的東西...”

馬叔領著沈東和秦若蘭二人走進後花園後,依舊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他似乎也想要努力緩和沈東和沈家之間的關係。

然而,沈東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甚至連看都沒去看周圍的景色一眼。

很快,三人便來到一個人工湖旁,在湖旁邊有一名身穿紅色唐服,頭發花白,身材略微有些佝僂的老者,正坐在河邊釣魚,旁邊有兩名侍女伺候著。

“老太爺,沈東少爺帶著少夫人回來給您拜壽了。”

馬叔快步來到老者的身邊,笑著提醒道。

那名老者正是沈東的爺爺沈劍曄,屬於跺跺腳,都能夠讓上京抖三抖的超級大人物。

沈劍曄並沒有在沈東麵前擺絲毫的架子,扭頭看向沈東,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盡顯和藹之色:“回來啦?坐吧,長高了不少,看來軍皇說得沒錯,你的確是他最滿意的一件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沈劍曄口中的軍皇,值得就是沈東的師父,軍中之皇。

隻不過這個稱號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老頭子已經退居二線,不過手中的權柄依舊不小。

沈東倒也沒客氣,直接坐在旁邊那張椅子上,對有些拘謹的秦若蘭示意了一下。

秦若蘭這才敢小心翼翼的走到沈東的旁邊,可還沒來得及坐下,沈劍曄就樂嗬嗬的笑著問道:“你就是若蘭丫頭吧?很好,很不錯,你這個孫媳婦,我真的很滿意。”

秦若蘭嚇了一大跳,急忙站直了身體,同時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崩得很緊。

麵對沈劍曄的誇獎,秦若蘭有些不知所措,挽了挽耳發道:“爺爺,您謬讚了。”

“坐吧,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用不著那麽害怕。你看看沈東,可是壓根就沒將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裏。”

沈劍曄笑嗬嗬的說著話,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借開玩笑的由頭說自己的心裏話。

他頓了下,道:“說起來,你爺爺懷禮和我還是老朋友呢,他最近身體可還好嗎?”

秦若蘭深感意外,她沒想到自己爺爺居然還認識沈東的爺爺,而且聽沈劍曄的語氣,二人的關係好像還不一般。

她有些緊張,再度挽了挽耳發道:“我爺爺身體很好,平日裏都是由沈東幫忙療養,一些隱疾暗傷都被治好了。”

“那就好!”

沈劍曄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隨即對沈東道:“小東,別悶著了,陪我釣會兒魚吧。年輕人還是盡量不要太過於心浮氣躁,要記得時刻把心給沉下來,這才是幹大事的人。”

旁邊的馬叔立即拿出一根魚竿,上好餌料後,遞到沈東的麵前。

沈東接過魚竿看了看,這才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的追求是幹大事,我的追求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少拿你那些舊皇曆來教育人。”

此言一出,秦若蘭和旁邊的馬叔,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秦若蘭雖然覺得沈東不應該這樣跟爺爺說話,但見沈東似乎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說什麽。

反倒是馬叔,額頭上已經布滿冷汗。

畢竟在整個沈家,也沒人敢這樣跟沈劍曄如此說話。

然而,他原本以為的緊張氣氛並沒有發生,沈劍曄反而是笑嗬嗬道:“小東,你可真是真性情,年輕人的確應該年輕氣盛,有些話,你領悟不了,我不怪你。”

沈東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道:“馬上十二點了,要吃午飯了嗎?我餓了。吃完飯,若蘭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

旁邊的馬叔滿頭惡汗,心說剛剛被擋在外麵的那群人,你是沒看見嗎?

他們哪一個不是日理萬機,地位超然的。

人家都能抽出時間來給沈老爺子過生,區區秦氏集團能有什麽大事?

不過這些話,他也隻是在心中嘀咕而已,不僅不敢說出來,還不敢表露在臉上。

他隻是覺得沈東這樣的說話方式,略微有些不妥而已。

沈劍曄笑著道:“等你釣著魚,我們就吃飯,不急,不急!”

二人沉寂了好一會兒,坐在旁邊的秦若蘭感受著壓抑的氣氛,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就在這時,沈劍曄突然開口問道:“聽你的呼吸好像不太對勁兒,受內傷了?不應該啊。你不是前不久才去看過你師父嗎?如果有內傷,他會不給你治?”

沈東聽見這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剛想對沈劍曄說是不是你讓老頭子搞的鬼,就是想要壓我一頭?

但隨即,他轉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這麽一個情況。

畢竟如果真的是沈劍曄搞的鬼,那現在肯定不會這樣問。

不過他還是想要試探一下,開口道:“前幾天被人暗算,受了一些輕傷而已。”

沈劍曄聽見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扭頭看向沈東:“不應該隻是輕傷吧?聽你的氣息,實力好像受損嚴重,怎麽回事?”

沈東的餘光掃視在沈劍曄的臉上,他看得出來,老頭子絕對不是在自己麵前演戲。

不過他既然選擇進一步試探,那就要試全套的。

在頓了下後,開口道:“你知道梅花組織和玫瑰十字會嗎?”

沈劍曄握著魚竿的手明顯抖動了一下:“他們找你麻煩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找我的麻煩。”

沈東輕笑一聲。

沈劍曄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馬叔,道:“派人去查查,別讓他們在上京瞎逛。”

“還是不用了,我雖然受了傷,但那些家夥也好不到哪兒去。估計早就已經撤出了上京,你們還是不要在馬後炮了。”

沈東聲音悠長,言語間透著濃濃的怨氣。

“少爺,你...”

馬叔聽見沈東說出如此刺耳的話,剛想要反駁一下,卻被沈劍曄用眼神給製止了下來。

沈劍曄隨即歎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我也有苦衷。你要記住,沈家不是某個人的,我們做任何決定,都要...”

“知道,做人要有大局觀,要有格局,更要為別人考慮,對吧?”

沈東一臉陰陽怪氣的接過沈劍曄的話茬繼續說下去。

這番話直接懟得沈劍曄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如清風般掠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馬叔的身後,然後對著馬叔嘀咕了一句,這才轉身快速離開。

馬叔的臉色有些難看,快步來到沈劍曄的旁邊,又嘀咕了一句。

“確定嗎?”

沈劍曄抬了抬眼皮,反問道。

馬叔點了點頭:“下麵傳來的消息,肯定經過重重審查,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我師父怎麽啦?”

沈東畢竟是一名武者,雖說馬叔傳話時,他聽得並不是很清楚,但能聽見馬叔所說的那件事情,跟他師父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