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葛峰瑞的手硬生生地被那兩名西服壯漢給折斷,葛龍頓時紅了眼,身體更是氣得不斷發抖,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

如果不是葛峰瑞還在對方的手上,他絕對會馬上下令,讓所有人衝上前將沈東四人給剁成肉泥,讓其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拳頭捏得哢哢作響,至於他的屬下們,也在尋找偷襲沈東四人的機會。

“你...你們究竟想要怎麽樣?放了他,馬上放了他,要不然我會讓你們...”

葛龍已經快要被憤怒吞噬理智,虎眸中好似燃燒著熊熊烈焰。

可這一次,他威脅的話又沒說完,又是一道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葛峰瑞張著嘴努力地哀嚎著,豆大的汗珠從他腦門上淌了下來,而他最終無法再繼續堅持,翻了一個白眼暈死過去。

“兒子...”

葛龍心如刀絞,他旁邊那群小弟們舉起手中的武器瘋狂朝著沈東二人叫囂,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你們再敢瞎叫喚一句,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西服男子一把抓住葛峰瑞的脖子,沉聲喝道。

“別...都給我閉嘴...”

葛龍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急忙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樣,同時喝止住了眾人。

剛剛還喧鬧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不過眾人那種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卻更加高漲幾分。

葛龍憤怒地喘著粗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惡狠狠的咬著後槽牙瞪著沈東:“你們...你們究竟想要怎麽樣才能夠放了我兒子。”

“跪下!”

另一名西裝男子沉聲喝道。

看著西裝男子的手掐在自己兒子的脖子上,隻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夠將葛峰瑞的脖子給擰斷。

葛龍再也繃不住,雙腿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這樣你們滿意了嗎?”

沈東微微一笑:“葛龍,剛剛我可是給過你生路的,如果不是你咄咄相逼,事情又怎麽可能會鬧到這一步呢?其實歸根究底,也是你兒子不長眼,主動挑釁我,否者我也不可能對他動手。”

“是是是,兄弟,我替我兒子向你賠罪。隻要你放了我兒子,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真的,我葛龍一言九鼎...”

葛龍真的是被嚇到了。

畢竟他就隻有這麽一個獨子,萬一出現什麽意外,以後他可怎麽活?

魏妙晴並沒有絲毫表示,而是扭頭看向沈東,想要看看沈東是如何想的。

沈東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梁子肯定是徹底結下了,隻要他不是三歲小孩,都不會去相信葛龍的片麵之詞。

不過這也正中他的下懷,畢竟他隻是想要讓葛龍暫時不來煩他,以後他還需要留下葛龍來當袁小龍三兄弟的試刀石。

“葛龍,希望你能夠記住你剛剛所說的話。”

沈東在說完這話後,對著那兩名西裝男揮了揮手,道:“放了吧。”

那兩名西裝男子明顯是有些詫異,並沒有第一時間鬆開已經不省人事的葛峰瑞,而是看向魏妙晴。

顯然,他們隻是聽魏妙晴的話。

魏妙晴並沒有忤逆沈東的意思,朝著西裝男子點了點頭。

隨即,西裝男子如同扔死狗一般,將暈過去的葛峰瑞丟到葛龍的麵前。

“兒子,你沒事吧?兒子,你快醒醒...”

葛龍急忙衝上前掐著葛峰瑞的人中,滿臉焦急地呼喚著。

葛峰瑞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看自己正依偎在父親的懷裏,心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那斷骨的疼痛依舊折磨著他。

他猛然扭頭惡狠狠地瞪著沈東四人,瘋魔了一般朝著葛龍吼道:“爸,殺...給我殺了他,我要讓他們死...”

這葛龍本來就是混地下世界的,雖然明麵上滿嘴道德仁義,但出爾反爾的事情,他可是信手拈來。

現在葛峰瑞已經沒事,他自然不需要再有所顧忌,扭頭朝著身後那二十多名壯漢咬牙切齒道:“給我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沈東緩緩閉上眼睛,一副你何必自尋死路的表情?

他並沒有出手,因為那兩名西裝男子已經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從腰間抽出甩棍,僅憑二人之力,居然抵擋住了十倍之敵的充分。

沈東看著那兩名西裝男子淩厲的攻擊方式,他有些驚愕地扭頭看向魏妙晴:“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兩個高手?實力還不錯。”

然而,魏妙晴卻很平淡道:“隻是我們家看大門的而已。”

沈東心中暗道,這魏家不愧是上京大家族,連看門兒的都這麽厲害。

剛剛還殺氣滔天的二十多名壯漢,隻是眨眼之間就已經倒在地上,倉庫內更是一片哀嚎不絕於耳。

葛龍都看呆了。

這二十多人可都是他的心腹屬下,是他精心栽培的,每個人都有以一當十的能力。

可沒想到如今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看著那兩名西裝男子如此厲害,葛龍立即伸手往腰間一摸,這個節骨眼上,他也隻能將自己的殺手鐧給掏出來。

然而,當他亮出手槍的一瞬間,手指都還沒來得及放到扳機上,其中一名西裝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前來,一把擒住他的手腕,順勢奪過了他手中的手槍,然後將槍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別殺他...”

沈東淡淡道。

他知道如果殺了葛龍,肯定會驚動愧天行,而且現在葛龍還不能死。

不過這葛龍還真不愧為一代梟雄,哪怕是被人用槍指著腦袋,他依舊沒有慫的意思,雙目猩紅的盯著沈東:“有種的你就殺了我,不過我警告你,愧爺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

那兩名西裝男子也是狠人,見葛龍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將其給踹飛在了地上。

“行了,走吧,沒必要繼續鬧下去,挺無聊的。”

沈東滿臉無趣,畢竟跟這種小嘍嘍,真的沒什麽好計較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留著對方有用,他還真不介意今日斬草除根。

魏妙晴見沈東就這麽走了,眉頭微挑,沒再多言,快步跟上沈東的步伐,喃喃道:“這並不像你。”

“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你以為我還真的敢肆意妄為?做人嘛,還是要有一點兒覺悟。如今我可是沒人庇護,出了事,沒人給我擦屁股...”

沈東苦笑一聲,算是自嘲。

魏妙晴卻滿臉不解:“你是擔心愧天行?放心,他不可能因為一條狗,而得罪我們魏家。”

她這話其實說得是相當明顯,那就是她魏家願意做沈東的堅強後盾。

沈東卻隻是淡然一笑,並沒有多言,快步走出了倉庫。

而那兩名西裝男子也快步跟了出來,因為有沈東的命令,他們最終沒有對葛龍痛下殺手。

“他們倆送你回去吧,我想散散心。另外,調查我師父的這件事情,就靠你了,不過也不要逞強,就算沒調查到任何線索,我也不怪你。”

沈東十分真誠地看向魏妙晴。

魏妙晴自然知道此行的凶險,但還是故作輕鬆地表示道:“放心吧,我自然是不可能獨自前去,肯定會帶上一些人。”

說完這話後,她張開雙臂,道:“抱一個行嗎?就當是送送我。”

沈東愣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上前,給了魏妙晴一個輕輕的擁抱,同時在她耳邊輕聲道:“一定要活著回來。”

“嗯!”

魏妙晴淡淡地嗯了一聲。

二人在分開之後,沈東並未再多言,直接坐上車疾馳而去。

魏妙晴呆呆地看著沈東那輛車的車尾燈,整顆心陷入惆悵之中。

“小姐,您何必苦了自己呢?天底下有那麽多好男人,而且追你的男人,都快從...”

其中一名西裝男子見魏妙晴情緒十分低落,走上前開口勸著。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魏妙晴猛然扭頭瞪了他一眼:“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多嘴,掌嘴。”

西裝男子聞言,嚇了一哆嗦,急忙抬起手朝著自己的臉就來了兩耳刮子。

...

次日清晨。

自從上一次胡老爺子病危之後,就謝絕了所有人的探望,不過胡家對外宣稱,胡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需要安心靜養。

可如今胡老爺子不聲不響地就將整個胡氏集團丟給了胡可可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也沒跟任何人商量過,這讓不少高層和胡家人都有異議。

隻是在公司,胡可可展現出的雷霆手段讓他們有些畏懼,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胡可可是真的敢開除集團元老級的高層。

此時,在別墅大廳內,已經擠滿了人,皆是胡家的嫡係子弟和胡氏集團的高層。

這些胡家的嫡係子弟原本還想要去找胡可可的,但得知沈東這尊煞神跟胡可可待在一起,這就瞬間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畢竟隻要是胡家人,都曾聽說過沈東那赫赫威名,他們可不敢公然去摸沈東這隻老虎的屁股。

所以這些胡家人和集團高層在商量一陣後,這才一起前來,想要逼迫胡老爺子露麵,給大家一個說法。

不管怎麽說,這胡家二代又不是沒有人能夠扛大梁,她胡可可有何德何能,能夠坐居此位?

此時,大廳內鬧哄哄的,眾人都在商討著等一下如何朝胡老爺子發難,讓胡老爺子另選其他繼承人。

在等了近半個小時後,一名仆人推著一張輪椅緩緩走來,輪椅上坐著的正是胡老爺子。

雖說胡老爺子經過沈東的救治,性命已經沒有大礙,但畢竟上了年紀,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沒有三五個月,是不可能恢複元氣的。

“老爺子來了!”

“董事長來了,別說話...”

隨著胡老爺子的出現,剛剛還喧鬧的大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定格在胡老爺子那張充滿憔悴的臉上。

看著胡老爺子的精神狀況如此不佳,現場眾人中,不少人的心中都樂開了花。

胡老爺子雖然是胡家的頂梁柱,但同時也是壓在不少人心中的一塊巨石,如果這些巨石消失,不少人都將沒有束縛,可以肆意妄為。

到時候就算胡可可背後站著沈東這位強者,那又怎樣?

隻要他們擰成一股繩,絕對能夠將胡可可從那個位置上扒拉下來。

咳咳...

突然,胡老爺子用手帕捂著嘴輕輕咳嗽了一下,現場不少人的頭埋得更低了幾分,就好像生怕胡老爺子能夠看穿他們的心思。

在保姆將胡老爺子推到主位上之後,他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現場眾人問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剛剛還一副要朝胡老爺子集火的眾人,此刻卻如同吃了啞藥一般說不出話來,現場更是死一般的寂靜。

“有什麽事兒,趕緊說,我的醫生隻給我半個小時。”

胡老爺子有氣無力道。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充滿了渾厚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能清晰的落入在場眾人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