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在將柳思欣送到查理茲的家之後,便獨自開著車來到近郊的一個小酒館門口。

這家酒館便是拉姆開的,門前有兩個簾子,讓人看不見裏麵的情況。

沈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將簾子給掀了起來,裏麵的一幕還讓他以為自己是進入了奶茶店。

畢竟裏麵那些裝修都十分溫馨有格調,除了吧台後麵那一排排酒和酒杯之外,還真讓人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因為現在是剛吃過中午飯的緣故,酒館裏麵並沒有客人,隻有一名絡腮胡男子正坐在吧台上看著書。

如果沈東沒看錯的話,這名絡腮胡男子便是拉姆,這家酒館的老板。

“來一杯威士忌!”

沈東走到吧台前,伸手敲了敲桌子,對正沉浸在知識海洋裏的拉姆喊了一聲。

拉姆並沒有去看沈東,而是低頭拿出酒瓶和酒杯,給沈東倒了一杯後,問道:“加冰嗎?加冰好喝一些。”

“加!”

沈東淡淡道。

拉姆嫻熟地從冰箱裏麵取出幾塊冰塊放進酒杯中,然後輕輕一推,將其推到沈東麵前。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站在吧台的另一邊,與沈東至少有五米的距離。

可他對力量的掌控非常的好,當酒杯被推到沈東麵前時,酒杯裏麵的酒水非但沒有灑出來一滴,反而還不偏不倚地停在沈東的麵前。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名高手。”

沈東微微一笑。

“用你們炎國話來說,熟能生巧而已。”

拉姆依舊是頭也沒抬,在給沈東倒完酒後,繼續埋頭看著麵前的書。

沈東抿了一口威士忌,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麽書呢?那麽好看嗎?”

拉姆撥開書麵指了指,道:“你們炎國的小說,叫女神的極品保鏢,挺好看的。”

“喲,真沒想到我們炎國的這種讀書爽文小說,也能遠銷海外。”

沈東輕笑一聲。

這一次拉姆並沒有再回話,好像是被書裏麵的精彩片段給深深吸引住了。

沈東見對方居然不搭理自己,眉頭微皺的他端著酒杯來到拉姆的麵前,輕聲道:“你叫拉姆對吧?上過戰場,當過兵?你的手裏有人命嗎?殺過人沒有?”

此言一出,拉姆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兒了,緩緩抬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睛緊盯在沈東的身上:“炎國人,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不安全。”

“看來你也聽見了一些風聲,對嗎?”

沈東笑吟吟地抿了一口杯中酒,心道自己算是來對地方了。

拉姆再度看了沈東一眼,道:“話,我就說到這裏,接下來你選擇怎麽走,那是你自己的事,請不要來打擾我,我這裏沒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說完這話後,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出來,最後卻並沒有說出口。

沈東見狀,並未再多言,將酒杯放下後,伸手將錢包摸了出來,掏出一遝錢放到吧台上:“謝謝你的酒,味道很不錯。”

“用不了那麽多,一張就行。”

拉姆看了一眼那一遝錢,語氣依舊很淡。

沈東轉身往門口走去:“那就存在這裏,下次我過來喝。”

“你當真不走?”

拉姆將手中的那本小說合了起來,抬頭直視著沈東的背影。

見沈東並未停下的意思,他接著道:“前兩天也有一個炎國人,不過是女孩,長得很漂亮。她找我這裏打探了一些消息後,便帶著人離開了。依我看,她現在肯定是遇見了一些麻煩,你是為她而來的?”

已經快要走到門口的沈東自然能猜得到,拉姆口中的那名炎國漂亮女孩,肯定是魏妙晴。

他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拉姆:“你為什麽能確定我跟她就認識?”

拉姆板著臉道:“我這家酒館很隱蔽,來這裏喝酒的都是當地的熟客,很少有外人。你和那個女孩能找到這裏,說明你們肯定是在調查他們,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既然你跟我透露了這麽多,那你還能多跟我說一些嗎?我願意付錢,開個價。”

沈東轉身重新回到吧台前,臉上帶著從容的笑容。

拉姆長歎了一口氣,接著道:“用你們炎國話來說,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是這樣說的嗎?”

“看來你很喜歡我們炎國文化?”

沈東輕笑一聲。

拉姆指了指麵前的炎國小說,道:“炎國的小說看得多了,自然能熟知一些。前天那個女孩給了我二十萬,所以我現在並不缺錢。”

沈東淡淡的聳了聳肩膀,問道:“那你想要什麽,說出來,我或許有可能滿足你。”

拉姆眼珠子一轉,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等到淩晨一點再來找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多問,我也不會多說。”

“謝謝,那我到時候來找你。”

沈東說完這話後,轉身離開了酒吧。

看著沈東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門口,拉姆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目標又來了,我跟他約定淩晨一點,你那邊準備一下。”

...

沈東在離開酒吧後,便開著車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睡起了午覺。

畢竟晚上還有一場大戰,他必須要養足精神。

隻是現在,他遲遲沒能衝破體內的壓製,這也讓他心中有些不安。

時間一晃,來到深夜淩晨。

當沈東開著車來到酒館門口的時候,老板正在打掃酒館裏麵的衛生,準備關門回家。

“你還挺準時的...”

拉姆看了一眼站在酒館門口的沈東,輕笑了一聲。

沈東笑了笑:“我們炎國人都準時。”

拉姆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道:“坐吧,需要等一下,他們還沒過來,想要喝什麽酒,這次我請客。”

“還是威士忌,外麵太冷,驅驅寒!”

沈東倒也沒客氣,一屁股便坐在了沙發上。

很快,拉姆給沈東端來了一杯酒,不過這一次酒裏並沒有放冰塊。

沈東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瞬間感覺冰冷的身體傳來一陣狂熱,好似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他忍不住喊了一嗓子:“真暢快。”

拉姆上前繼續打掃著衛生,氣氛就這樣僵著,誰也沒有說話。

也就兩三分鍾的時間,一大杯威士忌被沈東喝了一大半,突然,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席卷而來。

他咬著牙搖晃了一下腦袋,眼睛看東西已經是帶著重影。

縱然是他與睡意做著距離的抗爭,但也能撐得了半分鍾,便一頭磕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拉姆見狀,急忙丟掉手中正在擦拭桌子的帕子快步來到沈東的麵前,伸手推了推沈東:“兄弟,醒醒,你是不是喝醉了...”

再三確定沈東沒有絲毫反應後,拉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們到地方了嗎?這邊已經搞定了。”

“馬上就到,趕緊過來吧,如果此次情況屬實,我會再給你五十萬。”

手機裏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好,我馬上過來。”

拉姆在掛斷電話後,直接將人事不省的沈東扛在肩膀上快步離開酒館。

在將沈東放到停靠在路邊上的那輛轎車的後備箱後,他便開著車疾馳而去。

十多分鍾後,他在一個路邊的二層小樓麵前停了下來。

隨即,他再度扛起沈東,衝到二層小樓門口,掏出鑰匙將門給打開。

裏麵的裝飾都很新,但卻落了灰塵,看樣子平時並沒有人居住在這裏。

拉姆一把將沈東丟到地上,隨即關上房門靜靜的等待著。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外麵傳來了陣陣細微的敲門聲。

拉姆快步上前將門給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同樣長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

“人呢?在什麽地方?”

兩名絡腮胡男子立即問道。

拉姆指了指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身上:“就是他,肯定是跟上次那個女的是一夥的。哦,對了,上次那個女的,你們抓住了嗎?”

“不該問的,你別問。”

其中一名絡腮胡男子厲喝了一聲,言語有些不善。

可另一名絡腮胡男子卻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隨即對拉姆問道:“拉姆,要不你還是過來跟我們一起幹吧,大家都是兄弟,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拉姆卻苦笑一聲,搖頭道:“謝謝你們的照顧,這些年我在你們手上也掙了不少錢,足夠我下半輩子的生活。我隻是想要平靜的獨自生活下去,像你們這樣的生活,並不適合我。”

在說完這話之後,他話鋒一轉,補充道:“別忘了錢打到我的賬戶裏麵,我先走了。”

兩名絡腮胡男子扭頭看著離去的拉姆,並未再多言,而是走上前將沈東扛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內。

在房間內有一張焊在地上的鐵椅,椅子的扶手和下麵都有鐵銬,顯然是平時關押人用的。

在兩名絡腮胡男子的合力之下,這才將沈東弄到鐵椅上,同時雙手和雙腳都被束縛著。

隨即,一瓢冰冷的水澆在沈東的臉上。

昏迷不醒的沈東這才醒來,睜開眼睛時,一臉驚恐的看著四周,隨即將目光定格在那兩名絡腮胡男子的身上:“你們...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其中一名絡腮胡男子走上前,一把抓住沈東的頭發,獰笑道:“炎國人?對嗎?”

“是!”

沈東並沒有否認,然後直接問道:“你們應該就是玫瑰十字會的人吧?沒想到行事還是如此卑鄙,居然在我喝的酒裏麵下藥。”

“說吧,叫什麽名字?來找我們玫瑰十字會有何貴幹?”

絡腮胡男子惡狠狠的抓著沈東的頭發,滿臉凶煞的問道。

剛剛還表現出一副驚恐神色的沈東突然獰笑了一聲,道:“看來你在玫瑰十字會中的地位不淺,他們居然在你的心髒內安裝了微型炸彈,這是想要讓你們當玫瑰十字會的傀儡對吧?這傀儡可是連走狗都不如,連自己的小命都被人家給拽在手中,說起來你們也是可悲。難怪拉姆不願意加入你們,人家是有自知之明的。”

“拉姆居然跟你說了這麽多?”

那名抓著沈東頭發的絡腮胡男子惡狠狠的咬著後槽牙。

然而,沈東卻不以為意的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在酒裏給我下藥,就真的能對付我嗎?我隻是配合你們演一場戲而已,就是想要看看你們有什麽把戲,沒想到如此卑劣。剛剛你們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至於你心髒上的那枚炸彈,自然是我看出來的,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名中醫,不用機器掃描,也能一眼就看出你們的心髒有問題。”

聽見這話,那名抓著沈東頭發的絡腮胡男子,神色鬆動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再度厲聲詢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你跟前幾天那個出現在砝國的炎國女人是什麽關係?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一夥的?”

沈東不屑一笑:“有時候我還真的很佩服你們玫瑰十字會的高層,做事之前難道都不動一下腦子嗎?如果我跟她是一夥的,我怎麽不直接聯係她,而是還要四處去打探她的下落?”

“那你究竟是誰?”

另一名一直站在旁邊,雙手抱拳的絡腮胡高個兒男子急忙問道。

沈東並未第一時間回答高個兒男子的問題,而是對抓著他頭發的那名絡腮胡男沉聲道:“先把手鬆開,你弄疼我了。”

絡腮胡男子明顯有些不服,可那名高個兒男子的情緒相對而言還算是比較穩定,他伸手拍了拍絡腮胡男子的肩膀,示意他鬆手,然後問道:“說吧,你的來意和性命。”

“梅花組織,金陵子!”

沈東撒謊那可是認真的,絕對能夠撒到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漏洞。

他頓了下,接著補充道:“我也在追查那個女人,我們得到可靠情報,她此次來砝國,不僅僅隻是為了針對玫瑰十字會,更是有意針對我們梅花組織。你們也算是梅花組織的小頭目,應該清楚如今我們兩個組織已經暫時放下以前的恩怨,打算結成攻守同盟了吧?”

兩名男子聞言,臉上皆是一陣狐疑。

顯然,沈東的片麵之詞,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

那名高個兒男子厲聲問道:“你怎麽能證明你是梅花組織的金陵子?”

然而,他的話剛剛說完,隻見沈東微微一用力,束縛住他的鐵銬直接被他給輕輕鬆鬆的掙開。

緊接著,他滿臉玩味的看向那兩名下巴都快驚訝到地上去的男子,輕笑道:“憑借我的實力,你覺得你們是我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