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沈東看著將全身浸泡在藥液裏麵的安奈兒,心中也是有些自責。

想當初自己第一次來暴亂之地的時候,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安奈兒。

當時的安奈兒因為被仇家追殺,所以隻能一路潛逃進這暴亂之地躲起來,但最後還是被仇家給發現了。

好在當時沈東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安奈兒麵前,將所有仇家斬殺。

自那以後,比沈東年長八歲的安奈兒,就一直死心塌地地跟在沈東身邊。

同時,這個女人在他身受重傷時,曾用身體來幫他緩解痛苦。

那也是沈東的第一次。

坦白說,那時候的他心性還是比較單純的,從未碰過女人的他,難免會對安奈兒產生情愫。

隻是他曾經向安奈兒表明心意的時候,安奈兒卻表現得十分排斥,但又不會拒絕跟沈東同床。

那時候兩人將這種關係保持了一年有餘,直到沈東坐上暴君之位後不久,他就被他師父強行帶走,兩人也就徹底沒了聯係。

看著自己曾經的女人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沈東自然是於心不忍。

近一個小時後,安奈兒緩緩睜開眼睛。

如今的她變成這幅模樣,自然是不敢麵對沈東,扭過頭去:“暴...暴君,你怎麽還在這兒?”

“起來吧,把藥喝了,然後躺到**去,我給你敷藥。放心,我這藥可是很靈的,保證半個月內就能長出新肉來。”

如今的沈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純情的小處.男,他的內心對於安奈兒的情愫,也變得十分的模糊。

安奈兒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直接從藥液中站了起來,也不管衣無寸縷,走上前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藥,將其喝進肚子裏。

在她躺到**時,一股明顯的暈眩感襲來,隨即便沉沉地睡去。

沈東走上前,打開一個包裹,裏麵赫然陳列著一整套中醫的手術器材。

安奈兒被剝皮的臉上已經結痂,想要長出新肉來,就必須要將臉部所有的結痂給取下來,然後再敷上藥。

隨即,沈東拿起手術刀和一把鑷子,嫻熟地將安奈兒臉上的腐肉和結痂處給取下來。

整個過程,他都格外的小心,生怕會損耗到結痂下麵的神經,從而讓新的皮膚長不出來。

大半個小時後,手術這才圓滿完成。

沈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將早已準備好的藥膏平整的塗抹在安奈兒的臉上和身上,最後小心翼翼地纏好繃帶。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靜靜地看著躺在**的安奈兒,長歎了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房間外麵,十八名供奉殿的老者已經等候多時。

其中一名老者快步走上前來,對著沈東躬身道:“暴君,您要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沈東淡淡的嗯了一聲,對供奉殿的人道:“幫我好好照顧她,等她醒了之後,就說我過一段時間,會回來看她的。”

一直以來,安奈兒也一直遵守雙方的規則,從來不幹預供奉殿的事情,所以就算沈東將安奈兒這枚釘子安插在暴亂之地,供奉殿的人也沒有絲毫的異議。

反而供奉殿的人還會極力去保護安奈兒的安全,當初哪怕是被地獄三頭犬偽裝成安奈兒的人逼得壓根直癢癢,供奉殿的人也未曾想過對安奈兒下黑手。

究其原因,兩者之間畢竟和平相處這麽多年,再加上安奈兒可是沈東欽定的人選,她但凡在暴亂之地出絲毫意外,供奉殿的人必須要承受沈東瘋狂的怒火。

“暴君,您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好安小姐。”

十八名供奉殿老者躬身道。

沈東在來到外麵的草地上時,二十名宛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的男子正屹立於此。

當他們看見沈東時,眼神中滿是狂熱之色,齊齊單膝下跪,異口同聲喊道:“參見暴君。”

這二十位男子皆是暴亂之地的天字號強者,實力都在玉小龍和鍾磊的伯仲之間。

原本沈東是打算直接帶領五十名天字號強者去砝國,攪他個天翻地覆。

可前兩日為了給安奈兒報仇,暴亂之地的地字號以上的強者全部出動,如今能在短時間內趕回來的,也就隻有這二十名強者而已。

不過如今沈東的實力已經有了顯著的提升,有著二十名強者,已經足夠了。

沈東一一掃視過在場眾人,雙手背負在身後。

哪怕這些人的年紀都比他大,甚至有人都能夠當他的叔叔輩,但這些人依舊對他這位暴亂之地的神充滿了狂熱和崇拜。

沈東大手一揮:“出發!”

眾人立即上車,浩浩****地朝著附近的機場駛去。

當沈東回到查理茲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並沒有率先去柳思欣的房間,而是悄悄地推開了魏妙晴的臥室門。

魏妙晴畢竟是一名高手,早就有所察覺,在沈東上樓的時候,她就已經將屋子裏的燈打開,坐在**等待著。

“回來啦?”

魏妙晴身穿一席清涼的低胸真絲睡衣,雙手環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地盯著沈東。

沈東嘿嘿一笑,道:“我離開的這幾天,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還挺順利的。”

魏妙晴看向沈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別樣的味道。

因為自從她知道沈東還有暴君這一層身份後,心中對於沈東的情愫,有多了幾分。

她嘴角勾著笑容,對坐在沙發上的沈東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直接帶著人橫推那兩個基地嗎?”

她知道沈東此行一去,肯定是帶了不少高手前來。

有了這些高手助陣,他們的行動也能便利很多。

沈東單手扶著額頭:“我原本是這麽想的,但現在,我又有了另一個計劃。”

“什麽計劃?別賣關子,說來聽聽。”

魏妙晴翻身下床,直接坐到了沈東的旁邊,滿臉嫵媚地盯著沈東。

她就不相信,這孤男寡女,長夜漫漫,麵對自己這個絕色美人,沈東還能夠沉得住氣。

沈東怎麽可能不知道魏妙晴這是在勾引自己?

他咽了一口唾沫,努力平複下心中的躁動,道:“梅爾賽斯那邊不是已經被我給誆住了嗎?我覺得其實我們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打入另外兩個基地的內部,說不一定能查到我師父的蹤跡。”

魏妙晴眉頭緊縮,思索半晌後,這才問道:“你就能確定,梅爾賽斯還沒回過神來?萬一他意識到你是假的,恐怕不會那麽容易放過你。”

沈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這就要看運氣了,現在隻希望,其他兩個基地的負責人,也像梅爾賽斯那般好糊弄。剛剛我已經讓五個人去襲擾玫瑰十字會另外的一個基地,隻要把動靜搞大,玫瑰十字會這邊就會更加緊密地依附於我。”

“這個主意的確不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魏妙晴滿眼含情的看著沈東,嘴角勾勒出一抹賤兮兮的笑容:“這麽晚了,還是先睡覺吧。思欣最近幾天很勞累,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沈東急忙輕輕咳嗽了兩聲,立即起身,身法如同靈猴一般躲開了魏妙晴的手,一個閃身就出現在門口。

魏妙晴愣了一下,臉上先是表現出濃濃的不悅,隨即便是震驚:“你...突破了?”

“有了一些奇遇而已,早點兒睡吧,整天不要胡思亂想地想男人,**陽失調的,要心平氣和,懂嗎?”

沈東在說完這話後,閃身離開了房間,順帶還將房間門給關上。

“奇遇?”

魏妙晴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難怪你連我都看不上,看來你的奇遇是真的不少。”

沈東在離開魏妙晴的房間後,立即回到柳思欣的臥室。

原本他以為柳思欣已經睡著,沒想到當他進門一看,發現柳思欣正坐在**,正捏著手機。

“這麽晚了?你還沒睡?”

沈東滿臉意外。

柳思欣氣鼓鼓道:“本來是睡著了,可聽見樓下的動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沒想到你居然第一時間不來看我,反而是跑到魏姐姐的房間裏去,我正想著該不該給菲兒姐姐打電話,告你的狀呢!”

沈東無奈苦笑一聲,一下子撲到**將柳思欣抱在懷裏:“我隻是去跟她說幾句話而已,我這就把公糧交給你還不行嗎?”

“哎呀,你身上怎麽臭烘烘的,還不快去洗澡。”

“你幫我搓背?我夠不著...”

“想得美,哎呀,你放我下來!”

...

沈東可不管柳思欣如何掙紮,直接將其抱到了浴室內!

次日清晨,在吃過早餐後,柳思欣如往常一樣,在十幾名保鏢的護送之下外出談業務。

魏妙晴喝了一口牛奶後,對沈東問道:“是時候該行動了吧?”

沈東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給梅爾賽斯拔去了電話。

梅爾賽斯的聯係方式,是沈東當時利用病毒U盤黑入那個基地時獲取的。

在電話接通後,手機裏還真傳來梅爾賽斯的聲音:“喂,你是誰?”

“梅爾賽斯先生,你好!”

沈東微微一笑,輕聲開口道。

“金...金陵子先生,是您?”

手機對麵的梅爾賽斯明顯是格外的驚訝。

沈東笑著道:“對,是我,怎麽?沒想到我會聯係你,對嗎?”

梅爾賽斯那邊沉寂了好幾秒之後,這才繼續開口問道:“金陵子先生,您有何指教?”

“我剛接到消息,說你們玫瑰十字會另外一個基地在昨晚遭遇襲擊,對嗎?我就是想要詢問一下,你們那邊有沒有調查到關於沈東的消息?”

此時的沈東還並不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被梅爾賽斯給拆穿,沉著冷靜的詢問道。

梅爾賽斯頓了下,道:“金陵子先生,的確是有一些線索,不過電話裏說不清楚,可否出麵詳談?另外,我們也有一些情報,可以與你共享。”

沈東眉頭一皺,梅爾賽斯答應得這麽爽快,這讓他的內心中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來。

不過很快,他也就釋然了。

在他看來,現在的梅爾賽斯跟驚弓之鳥沒有任何的區別,急需要強大的靠山做保障,而這個保障最好還是能夠跟沈東敵對,並且跟沈東交過戰的強大存在。

想通了這一點後,他爽快地答應下來:“好,你說地點吧,中午我過來。”

“品諾高爾夫球場,可以嗎?”

梅爾賽斯問道。

沈東倒也爽快:“好,中午十二點,我們不見不散。”

在掛斷電話後,心細如發的魏妙晴突然問道:“沈東,你的身份,該不會是被他識破了吧?進展居然如此順利,不得不讓人懷疑。”

“的確是順利得有些過頭了。”

沈東將手機放到餐桌上,雙手托著後腦勺,道:“不過這事兒也能夠從側邊烘托出,他是真的很著急。畢竟根據我屬下的人昨晚傳回的情報,他們五個人殺了那個基地三十多號人,最後全身而退。”

魏妙晴看著如此自信的沈東,嘴裏喃喃自語道:“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沈東開著車來到品諾高爾夫球場的外麵。

原本他是不想帶著魏妙晴過來的,但這妮子卻態度強硬,執意要來,他也沒辦法。

“等一下機靈點兒,不要露出馬腳來。”

沈東往臉上戴了半截麵具,隨手遞給魏妙晴一個。

兩人戴著麵具後,直奔品諾高爾夫球場裏麵而去。

“先生好,女士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一名很漂亮的迎賓快步走上前來,對著沈東二人恭敬的詢問道。

沈東微微一笑:“我們是梅爾賽斯的客人。”

迎賓女孩立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女士,請隨我來。”

三人一路步行來到後麵的高爾夫球場後,便坐上一輛觀光車,來到一個小山丘的後麵。

這一小塊區域應該已經是被梅爾賽斯給包了下來,四周沒有看見一個客人。

在沈東二人乘坐觀光車走進之後,便看見梅爾賽斯正坐在一把太陽傘下麵,旁邊還坐著一男一女,正在聊著天。

“察覺到了嗎?”

魏妙晴突然湊到沈東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

沈東不屑一笑:“見機行事吧。”

觀光車在來到太陽傘下麵後,梅爾賽斯與另外兩人立即起身相迎:“金陵子先生,您好,歡迎您的到來,快請坐。”

其實沈東已經隱隱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殺機,但見梅爾賽斯並沒有立即撕破臉,他也隻能微微點頭後,坐了下來。

“金陵子先生,這位是...”

梅爾賽斯指著魏妙晴對沈東問道。

“我的屬下...”

沈東淡淡的介紹了一句後,隨即問道:“說說吧,你們那邊有什麽線索?又有什麽秘密情報能夠和我共享的?”

梅爾賽斯扭頭與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後,這才坐下來,臉上帶著款款的笑容:“金陵子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已經調查清楚沈東的蹤跡,不知這個情報,金陵子先生滿意嗎?”

沈東微微挑起眉頭,詫異的哦了一聲,道:“說說看,他現在在哪兒?”

梅爾賽斯還沒說話,旁邊那名男子竟用生硬的炎國語,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沈東眉頭一挑,扭頭看向那名男子,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位先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嗎?那我就讓你好好明白一下...”

男子在說完這話後,舉起手拍了拍手掌,緊接著,小山丘後麵瞬間衝下來十餘人,將太陽傘下麵的五人給團團包圍起來。

沈東扭頭看著那十幾個殺氣騰騰的壯漢,依舊是一臉不解,看向梅爾賽斯:“梅爾賽斯,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想要跟我們梅花組織決裂嗎?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我們玫瑰十字會自然不會與梅花組織決裂為敵,但你的身份,讓人很可疑...”

梅爾賽斯在說完這話後,騰身而起。

不過他並不是率先攻向沈東,而是在第一時間與沈東拉開距離,躲到那群壯漢的身後,然後便徹底撕下了臉上虛偽的麵容,滿臉猙獰道:“你就是沈東?對不對?你可是把我騙得好慘啊,不僅竊取了我們基地的機密,還讓我那近百名精銳喝下你給的毒藥,今天你必須死!”

眼看著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拆穿,沈東卻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是淡淡的問道:“我能問一下,你是怎麽察覺的嗎?憑你的智商,就算是再給你一個月,你也未必會去懷疑我的身份。”

“沈東,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梅花組織的銀陵子秋野君,自然認得你。”

剛剛與梅爾賽斯站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就是梅花組織的秋野君和南田小姐。

南田小姐從腰間取下一根細長的鐵鏈握在手中:“沈東,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狡詐,連梅爾賽斯先生都被你耍得團團轉。不過你今天注定是無法逃出我們的手掌心,乖乖束手就擒吧。”

沈東依舊翹著二郎腿,臉上不見絲毫的慌亂之色,反而還是滿臉的不屑:“既然你知道我是沈東,那你就應該清楚,你們梅花組織中,死在我手中的金陵子,恐怕早就已經超過一手之數了。就憑你們這兩個區區銀陵子,再加上這些雜魚,難道就能夠把我留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