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原本隻會想要陪這三人玩一玩,出一身汗,晚上好睡覺。

沒想到對方的殺意越來越濃,這讓他覺得自己好似受到了冒犯。

眼看著老者手持匕首朝著他猛刺而來,他沒有絲毫閃避的意思,緩慢的抬起一腳,然後踹出。

對,他這一腳的確十分緩慢,緩慢到不僅是老者,就連圍觀的徐宏業也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並且就連徐宏業也十分有信心能夠避開這一腳。

可身為被攻擊者的老者,此刻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沈東這一腳給深深的吸引住了,根本就避不開。

咚!

這一腳,直接踹在老者的肋骨處。

老者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左邊的肋骨,肯定全部都斷了。

他並沒有飛射出去,而是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腹部,疼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好似這樣的動作能夠緩解腹部的疼痛。

另一名高手見狀,直接傻眼了。

因為他知道,這名老者高手的實力遠在他之上,可現在卻被沈東一招給打敗,他如果再衝上去,不就是等同於受死嗎?

傻眼的不僅僅隻有他,還有徐宏業。

他引以為傲,每年花重金養的三名貼身保鏢,竟然在關鍵時刻如此廢物。

而且在他看來,剛剛明明三人還是壓著沈東打的,可這劇情扭轉得實在是太快,讓他無法接受。

當他回過神來時,隻感覺一道勁風割麵,沈東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嚇得連連後退好幾步,一臉驚恐的瞪著沈東,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你剛剛罵我什麽?”

沈東陰沉著臉。

本來他的心情就被神殿搞得不是特別的美麗,前兩天去三亞玩了一拳,心情好了不少,可現在居然又碰見這廝,讓他的心情雪上加霜。

看著沈東如此恐怖,徐宏業這才意識到自己自大了。

可從小就養尊處優、自大高傲的他,自然是不可能向沈東低頭。

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驚恐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鎮定自若,甚至是一臉的有恃無恐:“罵你又怎樣?我可是徐家的少爺,你隻不過是徐洪斌養的一條狗而已,你有膽量動手打我嗎?來啊,你碰我一個試試,我保證會讓你後悔...”

沈東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麽賤的要求。

見對方還一臉囂張的把臉伸過來,他眼睛一閉,緩緩吸了一口氣,隨即,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上空。

“少爺...”

僅存的那名高手和那六名狗腿子見狀,一個個的都嚇壞了。

可是當想到沈東那殘暴的手段時,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

“我的手...我的手...”

徐宏業如同無脊椎動物一般跪在地上,兩條手臂無力的垂著,顯然是被沈東用專業的分筋錯骨手給弄脫臼了。

緊接著,沈東俯下身去,右腳抬了起來,做出一副踢足球的模樣。

徐宏業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剛想要搖頭喊不要,可話還沒說出口,沈東那霸道的一腳就踹在他的身上。

咻的一聲,他整個人往後爆射而去,直接紮進內院裏麵的花壇之中。

這一腳,沈東並沒有打算要對方的性命,但足以讓對方在病**躺兩三個月。

在教訓完這個混小子後,他拍了拍手,宛如一個沒事兒似的,朝著自己那輛車走去。

當他開著車疾馳而去,那名僅存的高手和六個狗腿子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跑進內院,將頭歪眼斜、失去意識的徐宏業給攙扶起來。

“快...快叫救護車...”

那名高手急忙對眾人吼道。

...

在徐宏業被救護車送走後,不到半個小時,一輛大奔疾馳而來,停靠在大門口。

一名梳著大背頭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跳下車,在兩人的跟隨下氣勢洶洶的往府宅裏麵衝去。

此人正是剛剛被沈東胖揍過一頓的徐宏業的父親徐德,也就是徐洪斌的二叔。

可此時的徐洪斌還渾然不知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依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捧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

就在這時,房門被砰的一聲,一腳給踹開,怒氣衝衝的徐德齜牙咧嘴就衝進來。

不得不說這徐宏業和徐德真的是親父子,連火爆的脾氣和生氣的模樣都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當徐德衝進來後,怒目圓瞪衝到徐宏業的麵前,滿臉猙獰道:“徐洪斌,你給老子滾起來,你特麽的居然敢縱容他人把你弟弟打成那副模樣,你眼裏還有老子這個二叔嗎?今天老子不活活刮了你,老子的姓倒著寫...”

麵對徐德這位親二叔的挑釁,躺在沙發上的徐洪斌卻不以為意的坐起來,滿臉茫然的看向徐德:“二叔,你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縱容別人打徐宏業了?你可不能給我亂扣屎盆子。”

“特麽的,你還敢跟老子狡辯是嗎?你去醫院看看,全身十多處骨折,宏業從小老子都舍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看老子怎麽教訓你...”

徐德滿臉可怖,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似乎恨不得將徐洪斌給生吞活剝了。

他破口大罵的同時,抬起手來就要朝著徐洪斌的臉揮舞而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落下之時,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徐洪斌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雙原本充斥著怠慢和消極的眼眸中,陡然射出一道寒光。

麵對徐洪斌身上氣場的變化,原本惱羞成怒的徐德居然奇跡般的停下手來,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咬牙味道:“王八蛋,你想要幹什麽?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難道還敢對老子動手?”

徐洪斌麵無表情的瞪著徐德,緩緩道:“二叔,你說宏業被人打傷,是我指使他人幹的,證據呢?有嗎?”

徐德立即大聲叫囂起來:“你說的是廢話,宏業的人親眼看見那個打人的是從你家裏走出去的,你還敢說他不是你的人?”

徐洪斌卻忍不住哂笑一聲:“你這就是證據嗎?人證是你的人,當然是你想要讓他怎麽說,他就怎麽說嘍。這個證據,哪怕是在法庭上也沒有任何公信力的。再說了,誰知道這事兒是不是你們自導自演,用來謀害我的?我現在已經被軟禁在家,被你們的人二十四小時監控著,你覺得我有能力聯係外界,然後...”

砰!

本就性格火爆的徐德見徐洪斌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信口雌黃,心中怒火湧上來,握著拳頭就朝著徐洪斌的臉狠狠的砸了過去。

徐洪斌並沒有閃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整個人趴到身後的沙發上,半張臉腫脹起來,嘴角已經滲出鮮血。

“小癟犢子,還敢在老子麵前玩這一套是嗎?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媽好好教訓你...”

徐德顯然是被憤怒衝昏了理智,直接跳到徐洪斌的身上,掄圓了胳膊不斷朝徐洪斌的臉上揮舞著拳頭。

自始至終,徐洪斌都隻是雙手緊緊的護著腦袋,沒有絲毫反抗。

就在這時,正在盡情揮灑心中怒火的徐德,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給捏住,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然後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扔飛出去,咚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這動靜雖然打,但徐德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反而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歇斯底裏的破口大罵道:“誰?那個狗娘養的敢動老子,不想活了是嗎?”

“是我!”

一道老者低沉的聲音回**在客廳之中。

徐德凝神一看,發現在大廳門口正站著一名身穿唐服,身材佝僂,胡須已經花白的老者。

此人正是徐德的父親徐老爺子。

徐老爺子的身後跟著兩名身穿長衫、五十多歲的男子,兩名男子的身上充斥著一股仙風道骨的氣場。

顯然,剛剛將徐德扔到一旁的,正是那兩名男子中的其中一人。

“爸...”

在看見徐老爺子後,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徐德,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焉了。

“咳咳...”

徐洪斌這才艱難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已經是鼻青臉腫,嘴裏和鼻子裏正在往外滴著血,看上去十分狼狽。

徐老爺子雙手背負在身後,掃視了一眼徐德和徐洪斌,剛要開口說話時,徐德卻搶先道:“爸,徐洪斌居然敢指示他人打傷我兒子。他本就是戴罪之身,現在不僅不思悔改,還敢讓人毆打自己的堂弟,這簡直是目無王法,更沒有把家法放在眼裏,他眼裏根本就沒有徐家...”

不得不說這徐德看上去是一個莽夫,實際上嘴炮功夫還是可以的,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給激化。

徐洪斌依舊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隻是拿著茶幾上的紙擦拭著自己臉上的血,那副模樣真的很像在角落裏舔舐自己傷口的喪家之犬。

徐老爺子緩步來到徐洪斌的麵前,沉聲道:“沒事吧?”

徐洪斌抬頭看了徐老爺子一眼,也算是將自己的傷勢徹底呈現在老爺子麵前,隨即又低下腦袋,用衛生紙堵住不斷流血的鼻孔。

徐老爺子緩緩歎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徐德,道:“老二,我問你,你說小斌讓人打傷了小業,你有證據嗎?”

“我...”

剛剛還巧舌如簧的徐德在聽見這個問題後,頓時如同吃了啞藥一般。

他也隻是聽徐宏業的屬下說徐宏業是被徐洪斌的人給打傷的,手裏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

徐老爺子麵色陰沉:“沒有證據就隨意往他人身上潑髒水,這事兒,你做得愚蠢。”

徐德立即反駁道:“爸,這還需要證據嗎?我兒子就是在徐洪斌家門口被人給打傷的,那個打人的人就是從徐洪斌家裏走出去的,這難道還不明顯嗎?”

徐老爺子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從小斌家裏出去,然後打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可以不去找你的麻煩,而是去來找小斌的麻煩嗎?你做事兒,動一動腦子好不好?小斌現在在家裏閉門思過,由你們的人來看守,他如何與外界取得聯係,讓外人來打傷你兒子的?”

“我...”

徐德被懟得啞口無言。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爸,你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徐洪斌是你的孫子,小業更是你的孫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再說了,他們一家子都是戴罪之身,你為什麽還要偏癱他們一家?要我說,直接把他們一家四口全部送進監獄裏麵去,讓他們好好漲一漲記性...”

值得一提的是,徐洪斌的父親是徐家二代中的老大,理應成為徐家未來的家主。

可在前不久,徐家出現一次危機,而這次危機是徐洪斌的父親一手造成的。

而此次事件,也險些讓徐家甚至是徐氏集團重新洗牌。

但好在危急時刻,徐老爺子出麵,這才將危機局麵給鎮住,但同時,通過董事會的商議,徐老爺子也是被迫割讓部分集團的股份來賠償給各位投資者和股東。

此時,麵對徐德那無厘頭式的叫囂,徐老爺子再度道:“徐德,說話要嚴謹,公司出現危機,這都是大家都不願意看見的,也不是誰主動造成的。如今小斌的父親已經得到了該有的懲罰,難道你還想要手足相殘嗎?”

聽見這話,徐德猛然打了一個冷顫,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的確是有些過激了。

他急忙道:“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我是...我的意思是,就是針對此次徐洪斌雇人打我兒子這件事情。他肯定是不服我們徐家的安排,所以才會借機挑事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不知道錯了嗎?”

徐老爺子懶得跟徐德多說廢話,直接板著臉怒斥道。

徐德被嚇得夠嗆,縮著脖子不敢再說話。

雖說現在徐老爺子被迫割讓出一部分手中的股份,去安撫集團的股東和高層,但歸根究底,徐老爺子依舊是徐氏集團的董事長,更是徐家的話事人。

“道歉!”

徐老爺子聲音低亢,語氣中透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徐德聽見老爺子居然讓他跟徐洪斌這個晚輩道歉,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將不情願之色寫在臉上。

他可是長輩,徐洪斌這個晚輩受得起他的道歉嗎?

“我說的話,現在是不管用了嗎?”

徐老爺子見徐德居然遲遲沒有反應,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

徐德怎麽可能還看不出來,這徐老爺子顯然已經是動了真火。

不過他在看了一眼徐洪斌這個晚輩後,喘著粗氣道:“爸,這事兒隻能算是扯平了,讓我跟他道歉,不可能。”

在說完這話後,他邁開腿就準備離開。

然而,當他剛走到大廳的門口,那兩名身穿長衫的男子卻直接擋在他的麵前。

徐德扭頭滿臉愕然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心中也是惱怒至極。

因為在他看來,老爺子就是在偏心,偏癱徐洪斌一家。

徐老爺子背對著徐德,緩緩閉上眼睛,道:“徐德,你是了解我的,我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你們幾兄弟手足相殘。如果你們同心協力,我們徐家必定會登上一個新的台階。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懂。另外,就算你大哥無法繼承徐家家主之位,這個位置,你也休想得到。不是我不偏癱你,而是你的腦子一根筋,這個位置,你絕對坐不好...”

轟!

聽見自己一直努力並試圖去靠近的位置,居然始終都與自己無緣,徐德的腦袋嗡的一聲巨響,隨即一片空白。

足足過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怒氣衝衝的衝到老爺子的身後:“爸,你...我是你親生兒子嗎?從小到大,你真正了解過我嗎?憑什麽總是你以為的,你這是自以為是。我的能力也不差,你覺得...”

然而,他的咆哮還沒結束,徐老爺子突然語氣生硬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敢說,你大哥這次的失誤,不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說完這話後,徐老爺子緩緩轉過身子,目光灼灼的定格在徐德的身上,接著道:“徐德,我不像你,沒有證據的事情,我不會亂說。”

剛剛還一臉硬氣的徐德,頓時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目光亂晃,不敢反駁,甚至都不敢去直視徐老爺子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徐家,你想待就待,不想待,那你就離開。”

徐老爺子一字一頓,言語間透著無比堅決的味道:“不過如果你想要繼續待下去,那就老實本分一點兒。這次的事情,你大哥並沒有怪你,而是主動將所有的責任都給攬了下來,希望你能知足。”

徐德感覺如鯁在喉,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滾吧,最近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去公司了,去醫院好好照顧你兒子。”

徐老爺子說完這話後,直接背過身去,似乎對自己這個二兒子已經失望透頂。

徐德怎麽可能還不明白,徐老爺子這是變相的將他給禁足,就如同現在的徐洪斌一樣。

而且他知道,老爺子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手中肯定已經掌握十足的證據。

他太了解徐老爺子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的話,絕對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能夠獲勝。

而且本就做賊心虛的他,也不敢再去找老爺子印證,隻好滿臉頹靡的轉身,猶如打了敗仗的夾尾巴狗一般,狼狽的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