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碩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福伯,心中大為震撼,同時心中也是後悔到了極點。
他早就知道沈東的戰鬥力恐怖如斯,剛剛他就不應該逞能找沈東算賬。
不過他轉念一想,如果剛剛讓他灰溜溜地離開,恐怕他這位高家的少爺也做不到。
此時,麵對沈東的咄咄相逼,魁六將拳頭橫在自己的胸前,對沈東威脅道:“小子,那你想要怎樣?實話告訴你,這位可是上京高家的三少爺,你以為憑借你的拳腳功夫,就能夠和整個高家作對嗎?癡心妄想!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把人往死裏得罪,否者跪在地上求饒的時候,會找不到絲毫的理由和借口。”
“你...威脅我?”
沈東麵若冰霜,嘴角還掛著幾分戲謔的笑容。
“不,不敢!”
魁六的回答十分的生硬,臉上寫著不服:“我這隻是給你這個年輕人一點兒過來人的忠告而已,年輕人不要魯莽行事,聽人勸吃飽飯,明白嗎?”
“可我這個人從小就不聽勸。”
沈東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白牙。
魁五和魁六兩兄弟極力的壓製心中的怒火,曾經在上京,可從來沒人敢在他們麵前如此囂張。
魁六緊緊地握著拳頭:“那你想怎樣?把我們留在這裏?我承認你很強,但我們也不是吃幹飯的,倘若殊死一戰,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我想怎麽樣?”
沈東輕蔑一笑:“難道你們就不應該拿出一個認錯的態度來嗎?如果我今日輕易將你們放走,以後是不是誰都可以來我女朋友的店裏撒潑了?”
魁五和魁六扭頭看了一眼高宏碩。
道歉?
恐怕這輩子,高宏碩都不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是怎麽寫的。
“小子,想讓我們高少爺給你低頭?恐怕你還承受不住。”
魁五的話剛剛說完,魁六的手猛然抬了起來,三枚通體赤黑的銀針朝著沈東爆射而去。
這一招出其不意,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將沈東擊傷。
然而下一個瞬間,沈東依舊風輕雲淡的站在原地,隻是在這兩兄弟的眼中,剛剛沈東的麵前的空間好像恍惚了一下。
“沒擊中?”
魁六心中駭然,可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發現那三枚銀針居然刺在他的胸口之上。
他嚇得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敢伸手去拔針,脖子上的血脈正在被黑色的毒素侵蝕,轉瞬之間,毒素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臉上。
他慘叫了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裏不斷地吐著白沫。
“弟弟!”
魁五見狀,心中驚駭無比。
他們這對雙胞胎從小就心意相通,再加上後期修煉,彼此之間早已經是心照不宣。
剛剛魁五負責用話術分散沈東的注意力,魁六則靠著暗器進行突襲。
可令兩兄弟萬萬沒想到的是,沈東不僅在那一瞬間躲避了三枚銀針的突襲,反而還利用銀針重傷了魁六。
這一刻,沈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再一次刷新了魁五的認知。
“你們以多欺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看來今日,我是不能將你們留在這世上了。”
磅礴的殺氣從沈東體內肆虐而出,他剛準備對魁五動手,卻見被魁五護在身後的高宏碩厲聲喊道:“沈先生,我們錯了...”
沈東有些詫異的看著麵若金紙的高宏碩,有些驚訝這個貴少爺居然能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少爺...”
魁五同樣也是滿臉愕然。
他在高家多年,自然知道高宏碩有多麽的心高氣傲,屬於那種打死都不會低頭認錯的主。
可是此刻,高宏碩居然乖乖地向沈東服軟了?
這完全是震驚了他的世界觀。
沈東收斂起了殺意,輕笑著看向高宏碩:“看來高少爺認錯的態度,也不是那麽誠懇嘛?難道你的幼兒園老師沒教過你,向人認錯的時候,需要鞠躬嗎?”
高宏碩那張慘白的臉上頓時暴起了青筋,顯然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屈辱。
可人在屋簷下,不敢不低頭。
沈東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秒殺魁五和魁六,高宏碩知道,如果今日自己不站出來認錯,沈東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等安全離開了這裏,再找沈東報仇也不遲。
高宏碩不斷地在心中安慰著自己,然後他便在魁五和霍高傑驚慌的目光中,朝著沈東緩緩的鞠了一躬:“沈先生,是我冒昧了,還望你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在九十度鞠躬下去的時候,高宏碩的眼中已經閃爍著瘮人的殺意。
原本他還隻是想要狠狠地教訓沈東一頓,讓沈東在醫院的病**躺三五年就行。
可如今,這一躬鞠下去,他連沈東埋哪兒都已經想好了。
沈東則哈哈一笑:“看來你們高家的家教也不過如此嘛,高少爺,你看過誰賠禮道歉是空著手的?你這未免也太沒一點兒誠意了吧?”
“臭小子,你究竟想要怎麽樣?今天我就算是拚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再繼續羞辱我家少爺!”
魁五渾身的骨骼哢哢作響,可他還沒來得及對沈東發動攻勢,沈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原地消失不見。
魁五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向他席卷而來,下一秒,一道勁風割麵的同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人給鎖住,然後被提了起來。
“想要和老子拚命,是吧?你配嗎?”
沈東掄起巴掌朝著魁五的臉上重重地扇了兩耳刮子。
高宏碩本來就在極力壓製心中那滔天的怒火,見此刻沈東再次對他的保鏢出手,憤怒瞬間衝昏了他的頭腦:“沈東,你究竟想要讓我幹什麽?你難道真的想要和我們整個高家為敵嗎?”
“高家?上京高家?”
沈東見高宏碩如同一頭發怒的綿羊,隻是幹瞪著眼卻無計可施的模樣,心中就覺得好笑:“你覺得,區區一個高家,我會放在眼裏嗎?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家老爺子在這兒,老子也能讓他橫著進來,跪著出去。”
然而,聽見這話的高宏碩竟然十分反常地沒有憤怒,就連眼中的怒火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僵硬的抬起頭直視著沈東。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種錯覺,覺得沈東似乎並沒有撒謊。
“沈東,放他們走吧!”
坐在沙發上的李菲兒見事情已經快要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開口勸了一句。
畢竟現如今她和沈東已經成為了青陽市大大小小勢力的眾矢之的,真不宜再和別人結仇。
沈東扭頭看了李菲兒一眼,隨即鬆開了掐住魁五脖子的手,道;“既然我女朋友替你們求饒,那你們就趕緊滾吧,不過如果還有下一次,哼,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高宏碩沒在說話,蹲下身和魁五一起將魁六攙扶了起來,至於愣在門口的霍高傑,此刻才想起來自己的保鏢,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將垂死的福伯背了起來,快速離開了包廂。
“沈東,這個高家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
李菲兒有些擔憂地走上前詢問道。
雖說她不會功夫,但他能看得出來,那對雙胞胎是很有實力的,至少和雷公手底下的第三高手雷公有得一拚。
要怪也隻能怪這對雙胞胎遇見了沈東這個妖孽。
沈東輕笑了一聲,安撫道:“放心吧,沒事的,我來處理。”
李菲兒對於沈東的實力自然是一百二十萬分的信任,就在她準備再和沈東喝兩杯的時候,沈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秦若蘭打來的:“你死哪兒去了?趕緊回來送我回家。”
說完,秦若蘭也不給沈東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東朝著李菲兒無奈一笑:“你看看,這暴脾氣,肯定是更年期提前了。”
“那你快點兒回去吧,有空了就過來。”
李菲兒是一個明事理的女孩,而且沈東也跟她說過,沈東之所以在秦家忍氣吞聲,是因為在秦家有他追查多年的東西。
沈東嗯了一聲,兩人在溫存了一會兒後,他便走出了酒吧。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也隻能找了一個代駕。
可當汽車剛剛駛離酒吧沒多久,坐在副駕駛上的沈東就察覺到了異樣,心中嘀咕著:“來得還真快啊!”
隨即,他對代駕指了指前麵的公園,道:“師傅,前麵停一下,我去上個廁所,快憋不住了。”
“你一個大男人,就在路邊解決得了唄!”
代駕師傅輕笑了一聲。
沈東笑了笑:“我可是新時代的好男孩,怎麽能做出有辱斯文,敗壞風俗的事情來呢?公園裏麵就有廁所,耽擱不了多久!”
“行,我抽根煙等你!”
代駕師傅緩緩地將車停靠在了公園門口。
這是一個老年公園,並不是很大,不過此刻已經臨近晚上十點,所以公園裏麵基本上已經沒有人了。
在沈東下車往公園裏麵走去的時候,後麵一輛車也停靠在了不遠處,一名身穿長衫、身材修長魁梧的老者下了車。
此人正是高宏碩的保鏢柳叔。
柳叔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然嘴上斥責高宏碩能不能讓他省點兒心,但歸根究底,這畢竟是自己的主子,他這個家仆也不得不為主子出這口惡氣。
此時,沈東走進公園之後,來到一片草地上,伸了一個懶腰,道:“來都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快出來吧,我還急著回家呢!”
在旁邊的一個盆栽後麵,柳叔緩緩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森然的怒意:“就是你小子接連重傷我們高家的家仆?”
“你是高宏碩那個二逼請來的猴子吧?看你年紀雖老,但實力還真不賴!”
沈東輕笑了一聲。
這一刻,柳叔身上的氣勢猶如虎龍盤踞,緩緩朝著沈東走了過去:“臭小子,你可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你家裏人知道嗎?如果你家裏人知道你曝屍街頭,你想過他們有多傷心嗎?”
沈東雙手背負於身後,仍有對方那強悍的氣勢朝他席卷來,而他的語氣依舊是無比的輕鬆:“我雖然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但我覺得,打敗你這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頭,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放肆!”
柳叔身上的衣服無風自鼓了起來,在助跑兩步之後,身形縱然一躍,朝著沈東猛撲了過去。
砰砰!
兩人交手在一起,如鬼魅般的身影不斷的交織又分離,別說是普通人了,估計就算是魁五、魁六這種級別的強者觀戰,也未必能夠看清二人的出招和軌跡!
一道道刺耳的音爆聲響起,整片草地已經是雜亂不堪。
兩道黑影交織在空中,在剛一觸碰之後,便瞬間分離來開。
沈東在落地之後,往後滑行了好幾米,看了一眼肩頭被撕破的衣服,歎了一口氣:“老頭,我有急事,今天就不陪你玩了。而且你身體有頑疾,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等你傷好了之後,再和我鬥吧。”
說完這話,他的身影原地消失不見。
而此刻的柳叔正單膝跪在地上,兩隻衣袖已經化作了齏粉消失不見,露出那孔武有力的肌肉線條。
他的兩隻拳頭強撐著地麵,鮮血順著他的肩頭淌了下來。
哇!
一口灼熱的鮮血噴湧而出,下一秒,他好似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目光無助的望著沈東離去的方向,心中滿是震撼。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在上京都不曾擁有的超級強者,居然會出現在這小小的青陽市。
這一次,他敗了,敗得是毫無懸念。
剛剛在和沈東交手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來自沈東體內那浩瀚無垠的恐怖力量。
如此恐怖的力量,是他生平從未見識過的。
“少爺,你究竟是給高家樹立了一個怎樣的敵人?難道高家這百年基業,就要毀在你的手中了嗎?”
想到此處,心有不甘的柳叔再次咳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