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闌市到巫山縣有700多公裏的路途,三人晚上八點多才在巫山縣下了火車,之後隨便找了個賓館對付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賀獨眼便帶著秦浩兩人,朝著巫山的方向行去。
上午九點多鍾,隻見在一處樹木繁密的峽穀當中,正有三人順著陡峭的石階,如履平地般地行走著。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三人穿過峽穀,來到了一處隱藏在諸山之間的山穀內。
隻見這山穀當中,竟然還有一片建築群存在,規模跟三四個村莊湊在一起差不多大,但卻建在陡峭的山峰之間,也不知道當初的工匠是怎麽做到的。
老遠的,秦浩跟歐陽青兒,就感覺到這建築群散發著一股神秘而久遠的氣息,貌似傳承的年代,絲毫不比靈山劍派短。
“那便是我們青巫穀了,隨我來吧。”
賀獨眼看著青巫穀的建築群,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情感,跟秦浩和歐陽青兒說了一聲,便加快了腳步。
“青巫穀重地,閑雜……”
見到三人走了過來,老遠的還有二十多米,便走出來一個俊秀的白衣少年,衝著三人提聲喝道。
不過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等賀獨眼當先走過來地時候,這白衣少年一臉惶恐的樣子。
“賀長老,您回來了?剛才我沒看清楚……”
賀獨眼輕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沒理會這白衣少年,徑直帶著秦浩二人,朝著青巫穀內大步走去。
秦浩在後麵見到這一幕,心中暗道這賀獨眼看起來對自己挺客氣的,但對待青巫穀的後輩,卻貌似架子不小。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賀獨眼之所以對這少年冷漠,是因為在青巫穀內,這少年並非是他這一派地弟子。
像許多大門大派一樣,青巫穀內也暗中分為兩派,分別為和派跟獨派。
和派一向主張跟其他玄門各派互有往來,盡量減少摩擦,而獨派則相反。
賀獨眼跟他的師傅屬於和派一方,而這看門的白衣少年,則屬於獨派的何老巫的弟子。
這邊賀獨眼帶著秦浩和歐陽青兒,進了青巫穀的山門之後,便徑直朝著門派深處走去。
一路上遇見青巫穀的人,秦浩發現賀獨眼對有的人還算和善,但是對有些弟子,卻極其冷淡。
想必賀獨眼作為靈尊,在青巫穀內的長老身份還是很高的,雖然帶了兩個生麵孔進來,卻沒一個人敢多問。
而一路行來,秦浩發現這青巫穀內,除了普通的建築之外,還有一些特別邪門的地方。
比如剛才經過的一個山洞,秦浩能清楚的感覺到山洞內散發著可怕的煞氣,還飄**出一絲絲腥臭的味道。
如果所猜不錯的話,這山洞裏肯定是養蠱之地。
“前輩,你這是帶著我們去哪兒?”
秦浩跟著賀獨眼彎彎繞繞了好久,此時忍不住問道。
賀獨眼笑了笑:“直接帶你們見我師傅六指巫尊,你們到時候喊六指前輩就行。我師傅這人本來脾氣就怪,再加上大限將至,你們到時候不必多說話,如果有什麽也不要多放在心上,尤其是秦浩小友你,到時候多擔待一些。”
秦浩挑了挑眉,點了點頭說道:“會的,不過等我給尊師延壽之後,想必他老人家對我態度應該不會太差吧?”
說著,他衝著賀獨眼咧了咧嘴。
賀獨眼哈哈一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這時候歐陽青兒撇了撇嘴,損了秦浩一句。
“那可不一定,就你這種心思不通透的白癡,把人救了人家也不一定待見你。”
聽見這話,秦浩頓時臉色一黑。
“靠,你以為都跟你一樣?”
“嗬嗬,兩位放心吧,我師傅就算性格在乖戾,但隻要秦小友能幫他延長壽元,他也不至於對你們橫眉冷目。”
賀獨眼笑著說道,也算是給秦浩一個定心丸吧。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便來到了一個小院門前,而恰好這個時候,隻見一名俊美青年從院門內走了出來。
“嗯?賀師伯,您回來了?”
這俊美少年見到賀獨眼,愣了一下之後,便微微躬身問了一句。
“嗯,回來了,阿朗,你來看你師祖的?他可還好?”
賀獨眼點了點頭問道。
“師祖……還好吧……師伯您還是自己進去看吧。這兩位是……”
俊美青年說著,便看向了秦浩跟歐陽青兒。
不同於之前見到的弟子,他的地位明顯要高很多,見到賀獨眼領了兩個陌生年輕人過來,自然而然地問了一句。
而當看見歐陽青兒的那一瞬間,這俊美青年的眼睛裏,頓時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他們是來找你師祖治病的。”
賀獨眼隨口解釋道,巫蠱之術最早出現的目的,其實並非害人,而就是為人療傷治病。
而對於秦浩身具萬化元氣一事,賀獨眼也並不會輕易告知他人,以免給秦浩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說賀獨眼還是很講究的。
“找師祖治病?這……師伯,師祖都臨近大限了,還給別人治什麽病?”
說著,這俊美青年就一臉狐疑地,認真打量起了秦浩跟歐陽青兒,尤其是在歐陽青兒身上,他的眼神停留了許久。
“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什麽病痛,我阿朗的巫醫之術也深得師祖真傳,不如我給你看看?”
說著,這阿朗就朝著歐陽青兒的手腕抓了過去,作勢要給她把脈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秦浩瞬間皺起了眉頭,直接一把給他攔下了。
“朋友,我們的病你看不了的。”
這阿朗容貌俊美,堪稱偏偏美少年,不過秦浩從其麵相來看,這家夥卻是個風流好色的種。
沒想到這初次見麵,就垂涎歐陽青兒的美色,想動手動腳了……
“阿朗,你沒事可以離開了!”
這時候賀獨眼臉色一沉,語氣有些嚴厲地衝著這阿朗說道。
阿朗陰沉地看了秦浩一眼,不過對於賀獨眼這師伯的話,卻不敢違抗。
“是,師伯,那我走了。”
說著,他卻再次看了一眼歐陽青兒,笑著說道:“姑娘,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到中樓那邊去找我。”
歐陽青兒皺了皺眉,有些不耐地別過了腦袋,根本就沒回應對方。
這阿朗貌似對歐陽青兒的態度並未在意,笑了笑就轉身要離開。
“慢著!”
然而就在此時,秦浩卻突然出聲,直接擋在了阿朗麵前。
“嗯?你什麽意思?”
阿朗那俊美的臉孔頓時一冷,陰測測地盯著秦浩問道。
“秦小友,算了,阿朗看見漂亮女孩兒就這德行,你稍微擔待一下。”
賀獨眼還以為秦浩是因為剛才阿朗對歐陽青兒的輕佻,所以此時要找對方算賬呢,便出言勸說道。
“算了秦浩,別惹事。”
這時候歐陽青兒也輕聲勸了一句。
雖然之前對於秦浩提醒她別闖過,歐陽青兒一臉不忿地愛搭不理,但是關鍵時刻,她分得清輕重,不想讓秦浩初來乍到的情況下,在青巫穀輕易招惹上麻煩。
而對於秦浩這次竟然幫她出頭,歐陽青兒心裏還是挺開心的。
但是這時候,秦浩卻逼視著阿朗,似乎對於賀獨眼和歐陽青兒的勸說根本無動於衷,一副誓要跟阿朗算賬的樣子。
“交出來!”
秦浩盯著阿朗,冷冷地說道。
阿朗眼睛眯了起來,嗤笑了一聲。
“嗬嗬?交什麽?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麽,在青巫穀你這麽說話,會死的很慘,你知道麽?你給我小心點。”
秦浩冷哼了一聲,對阿朗的威脅毫不動容,卻是瞬間出手,一把抓起了阿朗的右手腕。
“我死的慘不慘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下一次,你再敢做這種小動作,我發誓你會先慘死!”
說著,秦浩冷著臉,從這阿朗的右手上,抽出了一根發絲。
此時這阿朗隻感覺自己的右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一般,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而當見到秦浩將那頭發拿去之後,眼神裏更是閃過一抹驚疑不定。
而這時候,賀獨眼才反應過來,秦浩為什麽要攔住阿朗,至於歐陽青兒,則依舊是一臉迷茫之色。
作為融虛高手,她剛才自然察覺到阿朗瞬間拔掉了自己的一根頭發,不過她也隻當對方是無意為之,並不明白秦浩為什麽要這麽斤斤計較。
哼,這個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在乎自己了麽?自己少了根頭發,他都緊張?
想到這點,歐陽青兒白了秦浩一眼,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啪!”
但是此時,賀獨眼卻是一巴掌朝著阿朗扇了過去,把歐陽青兒給嚇了一跳……
“阿朗,你簡直越來越不像話了!給我滾!”
賀獨眼一臉怒色地瞪著阿朗冷喝道。
阿朗深吸了一口氣,捂著臉陰毒地看了一眼秦浩,這次什麽話都沒說,快步朝著遠處走去。
秦浩看著對方的背影,不禁冷哼了一聲,捏著手裏歐陽青兒的頭發稍一吐力,便將其化為齏粉。
“歐陽青兒,虧你還是個融虛高手,有人拔你頭發,你都不知道?”
“你……不就是一根頭發嗎?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你緊張什麽?”
歐陽青兒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
“不就是一根頭發?嗬嗬,你知不知道,一根生發如果落入降頭師的手裏,會有什麽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