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不會真的想對秦浩不利吧?”

李國文三人離開之後,賀獨眼一臉驚疑不定之色,看著六指巫尊問道。

六指巫尊邪邪地笑了笑:“怎麽會?我還指著秦浩給我延壽呢。”

聽見這話,賀獨眼稍微鬆了口氣,不過下一秒,六指巫尊卻歎了口氣,一臉的為難之色。

“但是……三子啊,你說李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現在有求於我了,我到底該怎麽辦呢?這事還真是有意思啊,你請來給我延壽的人,竟然跟我的救命恩人有這麽多恩怨,嘖嘖……”

說著,六指巫尊便笑吟吟地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之前李國文已經把秦浩跟李智炫、以及跟他們李家之間的事情,對六指巫尊盡數相告了。

六指巫尊此時隻感覺挺有戲劇性的,秦浩竟然就是同命雙生蠱的另外一個受體,嗬嗬,看來還不能著急給李國文的孫女解蠱呢。

既然秦浩身上有那同命雙生蠱,那麽六指巫尊感覺這事兒,自己完全能夠好好利用一下。

賀獨眼怔了一下,一時間不明白師傅這話是什麽意思,心裏頓時有些七上八下。

自己的這個師傅喜怒無常,連他都得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他老人家到底怎麽想的,賀獨眼從來就沒猜透過。

此時聽見六指巫尊這麽問自己,賀獨眼想了想,卻再不敢發表任何自己的立場,誠惶誠恐地說道:

“那現在該怎麽辦,還要請師傅您做主。”

聽見這話,六指巫尊詭異地笑了笑,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滾燙的熱茶之後,看似自言自語道:

“哎……不管怎麽樣,都要等著秦浩把我治好了再說,你說是麽?”

賀獨眼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道:“是!”

“知道你跟他隻是一場交易,其實這事就好辦的多了,不過到底怎麽辦,還要看這小子識不識相了,嗬嗬嗬嗬……”

六指巫尊陰笑了幾聲,接著突然想到了一點,對賀獨眼吩咐道:“對了,那李國文的孫女讓阿朗帶走了?阿朗這孩子……三兒,你去阿朗那裏把那丫頭帶到給李先生安排的住處,別讓阿朗亂來了。”

……

當天晚上,小玉送去晚飯,秦浩跟歐陽青兒吃過之後,便在一個房間內打坐修煉。

反正兩人也不脫衣服睡覺,此時共處一室倒也沒有太多尷尬。

而這種情況,反而讓歐陽青兒像是回到了當初在靈山劍派的地下空間的時候,那時候兩人也天天獨處,隻不過關係卻是緊張到了極點,像是仇人似的。

現在嘛……

而秦浩也一直並不知道,李智炫竟然此時也身在青巫穀!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浩跟歐陽青兒剛吃過早飯沒過多長時間,六指巫尊卻是親自過來了。

“秦浩小兄弟,哈哈,昨晚在這兒睡得怎麽樣?南方這邊天氣就是潮濕,怎麽樣還習慣嗎?”

六指巫尊過來之後,一臉和善地噓寒問暖道。

秦浩點了點頭:“都是修煉之人,這些不算什麽。”

六指巫尊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卻是看向了歐陽青兒,臉色有些曖昧地說道:

“這位姑娘生的真是俊俏,跟你一直形影不離的,昨晚是不是也住在一起?小兄弟好福氣啊,哈哈……”

聽見這話,歐陽青兒俏臉黑了黑,秦浩則是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暗道這六指巫尊,別看歲數不小了,但真是個為老不尊地家夥。

“嗬嗬,前輩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六指巫尊笑了笑,一副什麽都不用說,我懂得的樣子,好像並沒把秦浩的解釋聽進去。

隻見他打量了歐陽青兒一番,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

“這位姑娘不光長得漂浪,身上還帶著股說不出來的氣勢,莫非也是修煉者?”

之前歐陽青兒身中屍毒,一直昏迷,秦浩跟秦風塵兩人也都沒特意透露歐陽青兒的身份跟實力,所以不管是賀獨眼,還是六指巫尊,並不知道歐陽青兒的底細。

隻是知道這個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孩子,是跟秦浩一起曆練的夥伴而已。

而此時,聽見六指巫尊這麽問,歐陽青兒沉默不語,秦浩則是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她啊,並非是玄門中人,隻是一個古武門派的外門弟子而已,實力一般般,勉強算得上是修煉者吧。”

“哦,嗬嗬……”

六指巫尊點了點頭,接著語氣一轉,帶著些期望之色地看著秦浩問道:

“秦浩小兄弟,不知道你恢複的怎麽樣了?哈哈,別怪我這老東西著急啊,經曆過要死的人了,看見了希望,難免有些……嘿嘿。”

說著,六指巫尊在秦浩麵前,一副毫無架子的樣子,搓了搓手,看起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浩擺了擺手笑道:“人之常情而已,我恢複的差不多了,前輩既然著急,那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哦?哈哈,好,好!”

六指巫尊眼睛一亮,連連說道。

歐陽青兒此時在旁邊清了清嗓子,給了秦浩一個眼神,而後淡淡地提醒道:

“秦浩,不要太累。”

秦浩給了歐陽青兒一個我自有分寸的眼神,心知她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把元氣全部耗光。

此時秦浩的元氣已經恢複了八成,據他自己估計,這次把六指巫尊完全治好的話,消耗個五六成,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這邊六指巫尊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讓秦浩徹底給他完成延壽,而另外一邊,同樣是早早的,阿朗卻是跟李國文和李家全湊在了一起,商量著怎麽才能搞死秦浩。

對於跟秦浩的恩怨,李國文父子倆跟六指巫尊和盤托出,自然也傳到了阿朗的耳朵裏。

而阿朗別看長得人模狗樣,但是品性卻無比陰險毒辣、睚眥必報,之前在秦浩身上吃了虧,還挨了賀獨眼一巴掌,阿朗當真是恨不得把秦浩扒皮抽筋,然後將他身邊的歐陽青兒搞到手。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此時阿朗便跟李國文臭味相投,湊在了一起。

“阿朗,你說現在怎麽辦?昨天聽巫尊那意思,不一定會幫我們弄死秦浩啊。”

李國文皺著眉頭,有些心裏沒底地說道。

“哼,我師祖這個人脾氣有些乖戾,他說欠你一個人情,你卻讓他幫你兩個忙,他沒衝你翻臉就不錯了。”

阿朗冷哼了一聲,看著李國文嗤笑道。

“這……那怎麽辦?實在不行,就不給智炫解蠱了,隻要能讓巫尊出手弄死秦浩,犧牲了智炫也就當豁出去了。”

這時候李國文一咬牙,狠聲說道。

現在他也清楚地知道了,麵前的阿朗根本解不了同命雙生蠱,隻能拜托六指巫尊。

不得不說,這李國文的心也是夠狠的,李智炫就算不是他的親孫女,但好歹也在膝下養了這麽多年,就是養條狗還有感情不是?

不過隻要一想到李智旭癱瘓在床,家族的第一高手被秦浩弄死了,李國文殺秦浩的決心就無比堅決。

說完這話之後,李國文朝著李家全看了一眼。

李家全這李智炫的養父,動了動嘴皮子,臉色雖然有些不好看,卻是也沒有說話。

為了下任族長的位置,再想到已經變成廢人的兒子,他也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犧牲一個養女算的了什麽。

至於李智炫能給家族撈金?以李家的能量,大不了再培養一個明星就是了。

而此時阿朗聽見李國文這話,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說道:“李老,你也夠果決地啊,孫女說犧牲就犧牲了?嗬嗬。”

他這話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似乎也對這老人的薄情有些不屑。

說完之後,卻是砸了砸嘴,歎了口氣說道:“可惜啊可惜,這麽漂亮的妞兒。不過也沒辦法了,反正我阿朗也吃不到了。”

他昨天想借解蠱的機會占李智炫的便宜,卻根本沒機會得逞,李智炫這種在演藝圈混出來的女人,豈會被人隨便占到便宜,每次都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阿朗的意圖,還讓阿朗發不出脾氣。

而且她的身上還有同命雙生蠱,這種尤其霸道的情蠱,所以阿朗想給李智炫下情降,也是一個妄想。

所以說,此時聽見李國文要犧牲李智炫,阿朗本著自己得不到的毀了也好的心態,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

但是說完這話之後,他卻是依舊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說道:

“不過就算你不讓我師祖解蠱了,他恐怕也不一定肯殺秦浩啊,畢竟我師祖好像還要依仗秦浩什麽。”

“啊?這……我說巫尊昨天怎麽一直欲言又止,沒有給我們一個確定的答複,那現在可怎麽辦?”

一直不做聲的李家全此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朗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思考之色。

“嗯……師祖這個人沒別的軟肋,就是在意女人……”

說著,他陰險地冷笑了一聲:“有了!如果秦浩碰了師祖的禁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