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佛嘛?

感冒了不去求菩薩保佑,跑來找自己一個凡人幹嘛?

沈天心裏暗暗腹誹,但顧及到蘇沁陽和柳依依的麵子,他還是關心道:“不知這位勿忘大師是個什麽症狀?”

“其實感冒也分為很多種的,每一種的症狀都不一樣,需要對症下藥。”

聞言,主持臉色微微發紅,自責道:“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有些咳嗽,所以貧僧就拿出以前用剩下的感冒藥和消炎藥給師叔吃了幾遍。”

“結果沒想到,吃了藥不管用不說,反而還嚴重了許多,咳嗽、發燒、拉肚子,頭暈眼花,就連耳朵都有些問題了。”

“現在我們和他說話都要靠吼,不然根本聽不見。”

說到這裏,主持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

蘇沁陽一臉無語,問道:“大師,你怎麽能給他亂吃藥呢,藥這個東西亂吃的話問題會很嚴重的。”

“確實是貧僧想的太簡單了,害的勿忘師叔受此磨難,阿彌陀佛。”說著,主持滿臉愧疚的低下頭,頌唱佛號。

“大師,你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蘇沁陽大方的擺擺手,然後看向沈天,毫不客氣道:“剛才你白嫖了主持一頓齋飯,現在幫個忙沒問題吧?”

聞言,沈天臉色一黑。

什麽叫白嫖?

再說了,明明是你答應的人家,幹嘛推到我身上來,合著,出力的事情我來,好處全讓你一個人占了?

就在他氣不過準備好好懟一番蘇沁陽時,柳依依突然也開口道:“沈天,你就能幫幫主持大師吧。”

沈天心瞬間軟了下來,點點頭:“好。”

見沈天答應下來,主持也是鬆了口氣。

其實,都已經好幾天了,他怎麽可能沒去找醫生看,隻不過勿忘師叔性子太倔了,非要說自己沒有生病。

還說什麽這都是自己佛法修習太淺,惹得佛祖降下了責罰。

正是因為一拖再拖,所以病情才會變得這麽嚴重,原本他都準備強行將勿忘師叔綁著去醫院的。

結果沒想到這位沈神醫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又可以不用花錢了。

真是妙哉!

“那就麻煩沈施主了,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麽,貧僧都會為沈施主在佛祖麵前點上一盞長明燈,以作報答。”

主持對著沈天微微鞠躬,眼裏閃過一絲竊喜。

“那就走吧,還等什麽,早一點治療,勿忘大師也能早一點脫離苦海。”蘇沁陽起身催促道。

沈天也隻好跟著起身,滿臉無奈的表情。

隨後,在主持的帶領下,三人跟著出了閣樓,朝著寺廟後麵的住所走去。

一行人穿過走廊,路過廚房,經過鍾樓,還遇到了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殿,大殿還是框架,不少工人正在上麵忙碌。

沈天路過時好奇的看了幾眼,心中不由感歎,這些和尚果然是真有錢,隨便修建一座大殿,居然都是用的檀香木和大理石。

光是建築材料隻怕都得幾十萬,再加上人工費和後麵的佛像貼金等消耗,隻怕的花費大幾百萬。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後院的一處禪房,主持也沒敲門,非常熟練的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裏麵的情形瞬間印入眾人眼簾。

禪房布置非常簡單,分為一大一小兩塊區域,大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床和方形桌椅。

小的一邊則被改造成了一間書房,地上鋪著主席,靠牆的一邊還有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密密麻麻的佛經要義。

此時,那竹席上正盤坐著一個中年僧人,長臉,白眉,身形枯瘦,穿著一件和主持相同樣式的袈裟。

中年僧人對屋內的動靜好似沒有察覺,依舊閉著眼睛在打坐。

“勿忘師叔,今天好點了沒有?”主持走上去大聲喊道。

勿忘大師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沈天幾人一眼後,對著主持搖搖頭,嗓音沙啞道:“我不餓,你們自己吃吧。”

感情,他還以為主持是來叫他吃飯的。

主持無奈的重複了一遍,音量卻加大了不少:“勿忘師叔,我是問,你今天感覺好些了沒有?”

這一次,勿忘大師倒是聽了個大概,淡然道:“三戒師侄,老衲很好,不需要替我擔心。”

三戒……

知道主持大師的法號後,沈天和柳依依都是臉色一滯,眼角微微抽搐,顯然在強忍著笑意。

就連蘇沁陽也是第一次聽說,頓時忍不住笑問道:“大師,你為什麽叫三戒啊?”

三戒大師聞言苦笑一聲,道:“貧僧屬於半路出家,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抽煙喝酒燙頭,後來遁入空門,便被師傅取了三戒作為法號。”

“那就是戒煙戒酒戒燙頭了?”蘇沁陽強忍著笑意問道。

三戒大師尷尬的點了點頭,隨即趕忙轉移話題,將三人介紹給勿忘大師:“師叔,這三位都是心恩寺的貴客。”

不過,勿忘大師的態度有些冷淡,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後,就算了是打完招呼了。

沈天微微皺眉,仔細打量了一眼勿忘大師,發現對方確實是感冒了,隻不過不是普通的感冒,倒是有些類似於季節性的流行感冒。

他上前大聲問道:“勿忘大師,請問你有沒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勿忘大師看了沈天一眼,沒有說話。

見狀,三戒趕忙大聲解釋道:“師叔,這位沈先生是江州有名的神醫,碰巧來寺裏上香,我就想讓他給你治療一下。”

聽到這話,勿忘大師皺了皺眉,語氣生硬道:“三戒師侄,老衲身體不適,乃是侍佛心意不誠的原因,不是生病,休要再提。”

說完,他又看向沈天搖了搖頭。

“這位小施主,老衲的身體老衲心裏有數,就不必勞煩小施主費心了,阿彌陀佛。”

沈天微微皺眉,大聲道:“那你的耳朵呢,也不治了?”

“同樣如此,都是老衲既有的命數,不必強求,多謝小施主費心,請回吧,老衲今日的功課還未做完,就不多留你們了。”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嘴裏嘟嘟囔囔的念起經來。

見狀,沈天不由看向一旁的三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道:“三戒大師,你這師叔是不是這裏有點問題?”

“並沒有,師叔的頭腦非常聰明,別人需要五日的功課,他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三戒搖了搖頭回道。

既然腦子沒有問題……

想了一下,沈天又好奇道:“那他出家之前是不是犯了什麽錯事?不然怎麽會取一個勿忘的法號,不想忘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