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台下觀眾的分庭抗禮,台上對峙的雙方卻反而非常的平和,互相看著對方,各自眼神都帶著疑問。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過,考慮到場合不對,他們都沒有問出聲來,隻是安靜的站在擂台中央,等待著比賽開始。
而另一邊。
樓上的監控室裏麵,周六正緊張的看著大廳,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六少,情況有點超出預料了。”
“怎麽回事?”周六皺了皺眉。
那人急聲道:“壓送葬者勝的人太多了,一旦咱們輸掉比賽,保守估計,這一次起碼得虧掉一兩個億!”
兩個億,起碼是拳場一年的營業額了。
聞言,周六卻是鬆了口氣,這種情況在他製訂賠率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卻也沒有辦法解決。
唯一的辦法就是沈天獲勝,但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這時,那人猶豫了一下,問道:“六少,實在不行咱們采取一下措施吧,不然虧的太多了……”
周六愣了一下,好奇道:“什麽措施?”
“既然韋恩願意打黑拳,多半就是很需要錢了,我們可以跟他溝通一下,讓他故意輸掉比賽。”
說著,那人變得興奮起來:“隻要他輸掉比賽,咱們不但不用賠錢,就這一場賺的錢比上半年加起來都多了!”
聽到這話,周六沉吟了許久。
體育項目類的活動,打假賽是很常見的事情,一旦金額涉及較大,不要說打假賽了,那些人什麽招式都能使得出來。
更不要說他們這還是打黑拳了,死人都沒問題,更何況是打假拳?
不過,也要看對方的投資人是誰。
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小老板或者就算是同等級別的人物,周六都不怕,但對方是恰恰是林千軍。
不要說招惹了,就算是放狠話都不敢。
一旦被林千軍知道自己背地裏聯合韋恩給他下套,不要說他周六了,就算是整個周家都承擔不起。
想到這裏,周六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對方來頭太大了,我們根本招惹不起。”
“如果是公平對戰我們贏了,對方就算心有不滿也沒辦法,但如果是咱們背後耍手段贏了,一旦對方查出來,我們可就完了。”
以林千軍的勢力,怎麽可能查不出來?
雖然周六很想沈天贏,到時候既能掙錢,還能讓陸雲萱開心,一舉兩得,但為此拿整個周家做賭注。
他不敢!
聞言,電話對麵那人也沉默了一下,隨即卻是陰狠道:“六少,實在不行我找人去給送葬者下藥算了。”
“隻要咱們做的隱秘,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輸了比賽,對方也隻會找送葬者的麻煩……”
他剛把話說完,周六便嗤笑道:“行啊,那你找人去試試看吧,真當人家身邊十幾個保鏢是吃幹飯的?”
“到時候被抓到了,你就自殺吧,如果敢牽連到我頭上,我他媽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那人也醒悟過來,趕忙道歉:“對不起,六少,是我心急了一點,那我們……”
“行了!”
周六不耐煩的打斷道:“就這樣吧,這場比賽咱們什麽都不用做,等著看結果就行了。
“不管輸多少,都要分毫不少的賠出去,不能讓人家看了咱們的笑話,再說了,林家我不敢惹……”
說到這裏,他滿臉冷笑:“等林千軍走了,那些家夥拿了多少,我都要讓他們加倍的吐出來!”
“六少英明!”
掛斷電話後,周六狠狠的吐了口氣,發泄著心中的鬱悶。
輸錢他不怕,兩個億又如何,周家又不是拿不出來,怕的是讓陸雲萱玩的不開心了,影響到後麵的合作。
根據他打探到的消息,長城集團這次和江南省的官方合作,準備啟動一個大型城市改造計劃。
光是啟動資金都高達幾百個億,更不用說後麵陸陸續續的投入了。
這麽龐大的項目,隨便參與一下,都能賺的盆滿缽滿,而且,有著長城集團帶頭,就代表著絕對不會虧,想做的人自然海了去了。
以周家的體量,想要參與進去沒有任何占優勢的地方,所以就隻能另辟蹊徑來想辦法了。
就在周家眾人愁的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就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長城集團這次的代表‘林小姐’,不知道發什麽瘋,不在江南省享受那些大人物的阿諛奉承,居然來到了鳥不拉屎的江州。
如此好的機會,周家自然要把握住了,因此就派出了周六來好好招待陸雲萱,爭取能夠建立合作關係。
所以,在周六看來,隻要能夠讓陸雲萱開心,其餘的都是次要。
……
“噓!”
擂台上,隨著裁判吹響哨子,比賽正式開始了。
趁著碰拳的機會,沈天輕聲問道:“韋恩,你怎麽會在這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韋恩瞳孔震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冷聲道:“現在我們是對手,我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沈天皺起眉頭:“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嗬嗬……”韋恩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不再說話。
見狀,沈天心頭蒙上一層陰霾,他不知道當初後麵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韋恩是怎麽存活下來的。
他隻知道,對方好像對他有什麽誤會。
“呼!”
緩緩吐了口氣後,沈天淡淡道:“行,韋恩,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著,他臉上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韋恩,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的,所以,看在以往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認輸的機會!”
“NO!”韋恩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惡狠狠的瞪著沈天,“閻王,你太自大了!”
“三年前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我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了,你怎麽知道該認輸的人不會是你?”
聽到‘閻王’這個名字,沈天愣了一下,臉上出現了追憶之色。
那是他以前做任務時候用的代號,非常符合他的手段,閻王,左手拿刀殺人,右手拿針救人。
那些年,他殺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噓噓噓!”
這時,裁判見二人遲遲不開始,拿起哨子催促了一下。
沈天回過神來,對著裁判點點頭,而後看向韋恩,嘴角勾勒出一絲神秘的弧度,招了招手。
示意他放馬過來!
看到沈天臉上的笑容,韋恩全身血液止不住凝固了一下,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以往這家夥要殺人的時候,就會散發出這種氣息。
他強迫自己握緊雙拳,擺好架勢,眼神中卻充滿了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出手了還能否活下來?
生死關頭,人總是畏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