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離,不離也得離。”周楓燁的嗓音並不高,態度卻是非常的堅定。“總之,這個婚是離定了!”
賴乙生就黑了臉,要挾道:“如果你真要離的話,我就讓你淨身出戶,一點家產你也甭想得到!”
“以為我希罕呢?”周楓燁不屑的說道。接著又抬高了嗓音:“我啥都可以不要,但小芳我必須得要!”
“哼,美得你吧!”賴乙生冷笑道。
“我隻要小芳,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唯二的條件也不行啊。”賴乙生嘲諷的道。“就是不給你!”
周楓燁兀的杏眼睜圓了,抬高了聲音:“我是小芳的媽媽,小芳是我的**!”
“我是小芳的爸爸,小芳也是我的**!”賴乙生針鋒相對,拍著胸脯子回道。
周楓燁卻忽然平靜了下來,有所依持的道:“這個事既然跟你協議不成,那就讓法院來判吧。你等著傳票吧。”說完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娘家。
小芳則早就就住在姥姥家裏了。
沒出兩天,周楓燁真的就到法院去起訴了。她向法官詳細講述了她跟賴乙生成婚的前前後後。把他的粗俗和膚淺,以及當初他對她的死纏爛打,和為了把她追到手而進行的自戧行為,還有婚後她感覺到的種種痛苦等等,都和著眼淚詳盡無遺的講述了出來。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話是不能講在明麵上的,而隻能把它隱藏在心底。或是隻能跟最近最近的人悄悄的說說。周楓燁也是這樣的。她對每次**後她都會肚子疼的事,就避而沒談。那事實在是難以啟齒啊。
法院經過認真的審理,最後認定周楓燁和賴乙生缺乏感情基礎,婚姻關係早已名存實亡,所以,予以判離。鑒於周楓燁一份家產也不要,隻要女兒的請求,遂把女兒小芳的監護權判歸周楓燁。
終於離婚了,周楓燁大有一種走出牢房重見天日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就哼唱了起來:
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
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
可不知為什麽,唱著唱著,忽然又簌簌的掉下淚來。不是還留戀著賴乙生的什麽,也不是為什麽喜極而泣,而是……唉,她也說不清楚到底因為什麽,總之胸中有塊壘,就是想全部都哭出來。
女兒小芳見媽媽哭了,過來替媽媽擦眼淚,撅著小嘴勸道:“媽媽,別哭,媽媽乖,別哭別哭了。”
這一勸不打緊,周楓燁的眼淚下來得更多了。小芳被傳染了似的,很快的也咧開小嘴哭了,一邊流著眼淚和鼻涕,一邊繼續勸道,“媽媽、你別、別哭,媽媽,你別、別哭……”
這天的傍晚,周楓燁見女兒睡著了,外麵的月色又挺好的,就一個人出了門。想出去透透氣,散散心。這些天來,光悶在屋子裏了,太讓人受不了了。於是就穿鞋下地,披上一件外衣,輕輕的推門而出。
沿著一條僻靜的小路慢慢的往前走著。月光如水,秋風漸涼。她的身上生出一股寒意。她準備再往前走一段路,然後就回去吧。還是家裏邊暖和啊。
正這麽想著,忽聽身後有異動的聲響,正準備回頭看一下呢,一股冷風襲來,不由渾身一凜。接著她的嘴就被一隻冰涼的大手給捂住了,她的一隻胳膊也同時的被擰到背後去了。疼得她在心裏邊直喊。
這下可攤上大事了。不是劫財的就是劫色的。不過,劫財她不怕。她身上一無分文現金,二無金銀首飾。娘家呢,又因弟弟出車禍致癱而欠債累累。還能劫去她什麽呢?
至於劫色麽,她倒是有些怕。她雖然現在正值青春年少,又已經單身了。可是她斷然不會接受那一份毫無感情色彩的玷汙的。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拚了。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對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呢?
夜色雖然朦朧,景物也能看出個隱約。隻是對方一直在她的背後,角度又不對,捂嘴捂得又緊,連帶著她的眼珠子都轉不動了。既無法看到,又無法問到。隻能任憑其蠻力的拖去。
但是她卻隱約感覺出來,對方是個大高個,不太胖……突然,她想到了她的前夫賴乙生。姓賴不就是個大高個,而且還瘦瘦的麽?難道是這個狗屎的?如果是他,一定是他不服氣法院的強判,這是來找後帳的了。
那麽他想對她怎麽樣呢?難道是動了殺機了麽?聯想到他的鐵哥們虎子就曾殺過人,她不由後脊梁上嗖的冒出一股子涼氣來。這個狗屎的是能做出這樣事來的。因為殺氣也是可以傳染的麽。
一瞬間裏,她的腦海裏冒出了許多個不能死的理由來。
為了父母她不能死啊!父母正在難處上,正需要解憂,正需要幫手呢,她怎麽能啥都不管了的離開他們呢?他們遭受的打擊已經夠大的了,不能再讓他們再遭受一重打擊了。
為了弟弟她不能死啊!弟弟因車禍致癱,生活不能自理,全靠父母來照料了。她雖然一直也沒幫上什麽大忙,但是在精神上,卻還是能給弟弟一個支撐吧?
為了女兒,她就更不能死了!女兒還那麽幼小,正是需要母愛的時候,她如果死了,女兒豈不成了沒娘的孩兒了麽?有媽的孩兒是個寶,沒媽的孩兒象個草。她不能讓自已的女兒成為了一棵草啊。她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她被挾持到一個靜悄悄的房子裏,隻覺得一陣陰森森氣息從四處襲來。對方的喘息聲大了,也愈清晰了。她就愈覺得象賴乙生了。但卻不敢肯定。
在對方要把她往炕上摁,她極力反抗的過程中,她的手偶爾觸碰到了對方的手背。正好觸碰到了一塊燙過的疤痕上。這是她最熟悉的一塊疤痕。這是賴乙生獨有的一塊疤痕。
狗屎的,原來真的就是賴乙生啊……她一時不知從哪兒來了一股了神奇的力氣,猛地一掙,萬幸,竟然把嘴巴掙脫了出來。
“賴乙生!你要幹什麽——”她大聲的質問道。
“幹什麽?哼,你馬上就知道了!”賴乙生狠歹歹的說道。“尼馬,我到底堵著你了。結婚這麽多年了,你一共才跟我睡過幾次?我太虧了,虧大發了。今天我就是要你補償一下我!”說罷使出蠻力繼續把周楓燁往炕上摁去。
周楓燁體力不支,終於被摁倒了。
他開始強扒她身上的衣服。
“姓賴的你聽好了,”周楓燁氣喘籲籲的正顏厲色的警告道:“你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再這樣強迫我,你可要考慮後果!”
“什麽後果不後果的。都去他罵了隔壁的吧。”賴乙生大爆粗口。“你過去是我媳婦。現在是。將來也是,永遠都是!我活著不會放過你,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就是小芳雖然判給了你,但小芳也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我絕對不能給你就是,我早晚得把她接到我身邊來。讓你最後什麽也撈不著。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姓賴的,你王八蛋——”周楓燁怒不可遏,又拚命的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