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隻聽周楓燁忽然跟田野商量道:“我左撇子,怕你別扭,你上我這邊來坐吧?”

田野馬上回道:“我若去那邊坐了,別扭的就該是呂哥了。所以,就別換了,還是讓我別扭吧。”

周楓燁笑道;“你真會話話啊。”言訖似乎撅了一下嘴,就再也沒有提換座的事兒。

俗話說,冬天進補,夏天打虎。而冬天進補的食物中又最屬羊肉為上了。吃了一肚子的羊肉的田野,蹬著自行車,車後還帶著周楓燁,竟然一點都沒覺得累,也一點沒覺得冷。

到家後,田野的渾身更覺發熱了。體內的荷爾蒙分泌得也更為旺盛了。身上的棉衣還沒脫下來呢,就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了周楓燁,就用兩片熱唇在她的還很冰涼的臉頰上熱烈的親起來。

周楓燁推拒道:“哎呀,等我脫下羽絨服後再親熱。”

田野不聽,繼續親下去,沒多大的功夫,就親遍了她臉頰上的每一個部位,親得她的臉頰也熱乎了起來。同時也親得她臉頰上的暗瘡纖毫畢現。

田野忽然被提醒了一件大事,趕忙鬆開了她,轉身就跑進廚房裏去了。忙乎了一陣子之後,便招呼著周楓燁過來洗鹽水臉,和泡腳。

洗完和泡完之後,周楓燁又跟昨晚一樣,困倦得連眼皮也抬不起來了,撲到炕上就睡著了。她太累了太乏了,白天在商店又是搬貨又是開票子的,從早上一直忙乎到晚上。

她已經很疲倦了,這會兒在酒精和泡腳的作用下,疲倦自然就又變成了困倦,就算是個鐵人,也打不起精神來了。就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別再驚動她了。

田野強忍著中燒的欲火,抑製著想去撞牆的衝動。脫巴脫巴,閉了燈,然後也躺進了被窩裏。他前半夜沒有睡著,後半夜才好不容易的走進了夢鄉。走進了一個明朗的白天裏。

這是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他牽著周楓燁的纖手,正走在一片優美的山水之間。倆人互訴著衷曲,情愈濃,心愈近。手也牽得愈緊。

後來情不自禁的就摟抱到一起。後來他又情不自禁的將手伸進她衣服裏麵去。他要觸及到她的肌膚,他要跟她進行一番肌膚之親。

誰知剛剛觸及到她的滑潤的細膩的肌膚時,自己身上的某根最敏感的神經就被撥動了,就觸發了一道閘門的電鈕,隻見閘門哄然大開

當時他就暈圈了。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呢?這都是體內的精華吧?精華外泄了,元氣跑了,這會是一個好事麽?

這也是不道德的事兒吧?這是因為去摸一個女生的手才發生的事情,這是不是與耍流氓沾邊啊?應該是的。於是,他就有了一種犯罪感。

他睡不著覺了,便起來穿上衣服來到院子裏,這時黛色的夜空中星光閃爍,一輪大玉盤似的圓月,也映出了他眼裏的淚光閃爍。

這時的他,很想很想找個十分親近的人傾訴一下自己的私密。探詢探詢以後該怎麽辦?他本能的就想到了他的爸爸。

可是白天時看到他的爸爸時,他不禁就又有了顧慮。這嘴怎麽張呢?多丟人啊。太難為情了吧?萬一爸爸再訓斥他一頓,該怎麽辦呢?於是他就打消了念頭,就把一切又繼續的憋在心裏頭了。

誰知過了沒幾天,夢遺的事情竟再次發生了。而且以後竟然常態化了。這讓他的犯罪感就愈來愈重。情緒也愈來愈低落了。直覺得自己已經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已經萬劫不複了。

後來下鄉插隊了。從插兄插弟們的嘴裏經常會迸出“跑馬子”“跑馬”的詞,他開始很不懂其意,後來才弄明白了,這“跑馬”指的就是遺精。

而且他還弄明白了,插兄插弟們也經常的會“跑馬”的。這就跟女人十幾歲時就會來月經一樣,是一種少男少女們的正常的生理現象。這時他才釋然了。

通過這件事兒,他是很感謝那一段插隊生活的。否則,他極有可能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麽叫做跑馬呢?直到現在也不能夠對遺精的問題釋然呢。用三四年的時間,搞懂了一輩子都可能不會搞懂的事情,那是很劃算的一件幸事啊?所以,他要感恩戴德。要三生不忘。

當然了,讓他感恩的還有另外的一些收獲。比如一個插兄竟然讓大隊的赤腳醫生給做了割包皮的手術。於是他就又知道了“割包皮”這種事情。這可是他在書本上從沒學到的知識啊。

話又說回到夢遺上。畢竟他對它的誤解產生了這麽多年了,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也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理論上的支持。以致他的心裏就仍然留有一部分的陰影。

而此時此刻,這一部分的陰影出現了,從而就使得他的心情又變得不爽起來。他就開始一點點的勸慰自己,一直勸慰到天快亮的時候,心情這才有些好轉過來。

這天早上,汪芬很晚才到的商店。但見她新換了一套衣服,也精心化過了妝。眉更細更彎了,臉更白更嫩了,兩片嘴唇也更紅更豔了。總之整個顯得更加時尚了。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似乎都在問,,她這是準備要幹什麽去呢?

汪芬環視了商店一圈,又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周楓燁,然後大聲吩咐道:“九點左右要來一車貨。你們哪兒也不準去,都在商店裏等著啊!別等貨到了,卻找不到人接收,那就完了,那就完了。”

望著往外走去的汪芬的背影,周楓燁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暗忖,真是多此一舉。哪天不到貨?又哪次商店沒人接收了?就是你汪芬去省城上貨的那些天裏,不也是每天照常到貨,商店照樣接收的麽?隻是,你為什麽偏偏要多此一舉呢?為什麽呢?一時滿腹狐疑。

商店裏的生意是貓一天狗一天的。顧客也就是有時多,有時少,而這天自開門以來,竟然連一個也不見進來。加上汪芬又走了,於是商店裏就顯得很空**,很寂寥。

小秀開始趴在櫃台上慢慢地塗抹起指甲油來,正抹得有些五肌六瘦的時候,小敏走過了,俯耳跟她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麽,然後就又離開,走進倉房裏去了。小秀四處瞄了瞄,便起身也輕輕的跟進了倉房。

周楓燁見了不由在心裏畫了個大大的問號。然後,便移步到呂桂芹跟前,悄聲的問道:“姐,她們倆進倉房幹啥去了?怎麽鬼鬼祟祟的?”

“除了臭美還能幹啥?”呂桂芹不屑的細聲細氣地道。“哼,醜八怪再怎麽化,也是個醜八怪,變不成豬八戒他二姨就是。知道麽。”

周楓燁笑了笑,沒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