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欣喜全變成了難堪,許靜婉白著臉起身去了衛生間。

夜裏,她躺在心愛的男人睡過的**難過委屈的想哭,而房門外,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心一意工作的男人對此毫不知情,也毫不在意。

於此同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有人也在忙碌著。她伏首案前,一行一行,一頁一頁的翻看著文件,很是仔細,一份文件的批完也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時間。

隨著待批閱的文件一份接一份的減少,夜也漸漸深了,整個城市漸漸步入沉睡,可葉家二樓書房的燈還在亮著,她也還清醒著。

葉燦捧著不知道已經續了第幾次的咖啡站在窗前怔怔的看著窗外某處,似乎,那裏有她要找的東西。

夜裏最黑暗的時刻不知不覺便過了,黎明順勢而至,第一縷破曉的曙光將沉沉的夜色驅逐開來,黑夜換白晝不過瞬息的光景,新的一天,自此降臨,葉燦看著這一幕,抬手碰了碰泛酸的眼角,釋然的扯了扯嘴角。

天亮了,整個城市也跟著醒了。

葉燦將書桌上的文件收拾好,裝進公文包裏,隨後出門右轉進了臥室浴室。

溫度適中的熱水從頭頂傾瀉而下,葉燦站在噴頭下淋了一會,抬手抹了一把臉,隻覺得一夜的疲憊一掃而空。

十分鍾後,她神清氣爽的裹著浴袍頂著濕漉漉的長發下了樓。

一樓側臥裏,雲姨還在睡著,葉燦踢著拖鞋在大廳裏站了一會,不急不緩的去了廚房。

輕而脆的叮當聲時不時從廚房傳了出來,緊接著抽煙機也跟著嗡嗡響了起來,側臥裏睡夢中的雲湖便是聽著這樣的聲音醒了過來。

乍然被吵醒的她一時間還有些迷糊,迷瞪了一會才徹底清醒,聽著房門外不輕不重的聲響,她忙不迭的掀開被子起身,過了睡袍走了出去。

窗外薄霧彌漫,家裏早餐的香味四溢,雲湖尋著香味,聽著聲響來到了廚房門口。

灶台前,裹著浴袍,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及修長大長腿,披著還在滴水的長發低頭準備早餐的勤勞小蜜蜂正是她家的小丫頭,葉燦燦是也。

葉燦聽到動靜回頭,看見她時,粲然一笑,又嬌又軟的喚她,“雲姨,早上好~”

雲湖走過去,摸著她濕漉漉的長發嗔怪,“早上濕氣重,怎麽不把頭發先吹幹。”

葉燦不以為意的笑,“我餓了嘛。”

“那怎麽不叫我,我給你做。”雲湖瞪她。

葉燦不再接話,拿筷子從鍋裏夾了一塊肉片,先放到自己嘴邊吹涼了些才遞到雲姨嘴邊道,“雲姨,嚐嚐,看鹹淡合適嘛?”

肉片切的薄厚適中,煮的時間也剛剛好,色澤鮮嫩,光是看就能勾起人的食欲,可...雲湖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刷牙,尷尬的擺手拒絕,“丫頭,你自己嚐,我還沒刷牙洗臉。”

“行吧。”葉燦笑了笑,隻好塞進自己嘴裏。肉片入口,鮮美的肉汁便俘獲了整個味蕾,葉燦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唔....真好吃。”

話畢,她喜笑顏開的朝雲姨催促道,“雲姨,你快去洗漱吧,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行!”

雲湖爽快應下,麻利的轉身回了臥室。

葉燦關了火,從櫥櫃裏拿出兩個碗來,將煮好的麵條小心翼翼的盛進去,端去餐桌放好,隨後又從冰箱裏拿了牛奶放進微波爐裏加熱。

雲湖洗漱完,回到餐廳時,麵條、牛奶都已上桌,葉燦坐在屬於的她的位置上眼巴巴的等著了。

“不是餓了嘛?先吃啊。”她嗔著,繞去葉燦身後,舉起從房裏帶出來的幹淨毛巾,動作輕柔的替小丫頭擦拭著長發。

葉燦轉過頭甜甜的朝她笑,“要跟雲姨一起吃才香。”

“傻丫頭。”

雲湖欣慰不已,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催促,“吃你的,我幫你把頭發擦一下。”

“謝謝雲姨,麽麽~”葉燦道了謝,還不忘朝她飛吻一個。

雲湖頓時哭笑不得。

葉燦的吃相很好,不緊不慢的夾起青菜亦或是肉片,又或者是麵條送進微張的嘴裏,慢條斯理、細嚼慢咽的咀嚼著,雲湖在她身後光是看著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頭發擦的差不多了,葉燦的麵前的麵條才隻吃了一點,雲湖收好毛巾,洗了手,才上桌陪小丫頭一塊吃。

葉燦一夜未睡,洗了澡的確是精神了,看不出半分萎靡,可眼底的青黑卻是藏不住的。一開始,雲湖被她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奪了注意沒看出來,這會吃著早餐,一抬眼便看出了不對。

“黑眼圈怎麽這麽重?昨晚沒睡好?”雲湖擔憂的問。

葉燦心虛的抬手遮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解釋,“沒事,就是睡的晚了一點。”

雲湖一聽,不依不饒的追問,“多晚?”

小丫頭剛繼承葉氏那會,很多地方要學習,白日的時間又不夠,熬夜基本就是家常便飯。可兩年多過去,她在公事上漸漸遊刃有餘,可以說是很久都沒有熬過夜了。

突然又熬夜了,而且時間還不短。雲湖第一反應就是公司遇到棘手的事了。

“也沒多晚。不過那個時候太困了,沒注意看時間。”葉燦敷衍完,趕緊悶頭吃早餐,生怕被雲姨看出其他異樣。

小丫頭回避的這麽明顯,雲湖又哪能看不出來,可公司上的事,她也是幫不上忙。

“丫頭,若是工作太累了,咱們就把生意往小了做,不求大富大貴、轟轟烈烈,隻求平平安安、健康順遂。”

葉燦心思微動,頓時就有了坦白的勇氣。

“雲姨,林閱要結婚了。”

啪嗒一聲,雲湖手裏的筷子順勢而落,跌落進碗裏,濺了她一身的湯,可她卻像沒察覺一般,驚詫不已的看著葉燦,訥訥的確認,“已經定了嘛?”

葉燦輕輕的笑了一下,“應該是吧。”他說的那樣堅定,不是定了,是什麽呢。

雲湖的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全占了。這才剛回來,怎麽就要結婚了呢?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