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火兒甩去臉上的淚水,美目之中忽是泛起了一抹堅定,道:“我要去那裏,隻有那東西可以救您。”
景博暉臉色一變,沉聲道:“火兒,我說過了,還不是時候。”
麵對景博暉嚴肅的神情,景火兒卻依舊倔強道:“我必須一試。”
“胡鬧……”景博暉忽是一聲怒喝,臉色也是難看之極。
咳咳……咳咳……
也許是急火攻心,景博暉頓時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夜風武和景火兒分明看到景博暉口中咳出的黑色血液。
見狀,景火兒臉色瞬間蒼白,抬腳就要過去。
呼~!
夜風武忽是攔住了景火兒,後者麵色一冷,剛欲開口之時,卻猛然見到夜風武手中飛出幾枚白色的骨刺,骨刺直接紮在了景博暉身上的幾處穴道上。
見狀,景火兒雙目泛起冰冷殺意,體內的狂暴火焰之力也是瞬間爆發,將夜風武也是震得後退了幾步:“你做了什麽?”
麵對景火兒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夜風武輕哼一聲:“你確定要殺了唯一可以救你父親性命的人麽?”
聞言,景火兒的嬌軀一顫,道:“你……你剛才說……”
“火兒,不可衝動。”
卻見景博暉忽是開口喊道。
景火兒轉頭一看,卻見景博暉原本死灰一片的臉色,竟是在此刻多了幾分血色,這……這是許多年都不曾出現在景博暉臉上的啊。
這一刻,景火兒是既驚喜又驚訝,她豈能不知道是剛才的那幾根白刺的原因,這是……針灸之術嗎,僅僅憑借幾枚針,就可以讓父親出現這般良好的狀態,這夜風武……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呢。
景火兒在床榻邊緣坐下,一臉急切的說道:“父親,您……感覺如何?”
景博暉臉上的痛苦之色明顯淡了太多,他朝著景火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很好。
而後景博暉看向夜風武,一張臉龐同樣是充滿了驚訝:“小友,這百年來,我尋訪多地,找過無數名醫,但卻無一人能夠做到像你這樣,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體內的火毒被壓製了。”
夜風武臉色平淡:“藥林帝王還是不要太過高興,這幾針隻是暫時壓製了你體內的火氣,至多一個時辰,便會失效。”
聞言,景博暉略顯失落,但並無驚訝,似乎早已料到會是如此。
可那景火兒卻是有了極大的反應,卻見她忽是起身麵向夜風武,而後單膝跪地,抱拳說道:“夜公子,若您可以救我父親,我藥林帝國願意傾盡所有報答。”
傾盡所有的報答,這番承諾,實在是一個巨大的**啊。
夜風武缺的是什麽,藥草,無數的藥材。
可如今麵對如此**,夜風武依舊提不起半分興致,因為他還有更關心的事情。
不由的,夜風武淡淡的說了一句:“火兒公主不必如此,我來此的目的便是幫藥林帝王。”
聞言,景火兒低垂的臉龐之上隱隱有著一層疑惑,他真的是要幫自己父親嗎,可是……他之前展露的那抹淩厲又是怎麽回事。
景火兒站了起來,又是說道:“夜公子,你可有良策?”
夜風武再次看向景博暉,語氣極為認真的問道:“藥林帝王,在下為救你隱患而來,所以,我至少需要知道你身上發生過什麽,如此,我才可以對症下藥,否則……我也是無計可施。”
聞言,景火兒眼中頓時泛起為難之色,不由看向了景博暉。
果然,卻見景博暉的麵色很平靜,似乎並無期待,反而是笑道:“小友方才的針術讓人驚歎,隻是……本王已病入膏肓,即便是對症下藥,也不一定可以回天。”
夜風武的眉頭微微皺起,自己猜的不錯,此人……的確在隱瞞什麽啊,必然是與黑鳳凰有關係的。
一旁,景火兒卻是焦急了臉色:“父親,夜公子醫術過人,為何不將實情告訴他?”
景博暉搖了搖頭:“來不及的,何必麻煩小友呢。”
夜風武心底的好奇更濃,這景博暉究竟是為了什麽,不惜放棄治療也要將其隱藏。
景火兒麵色焦急一片,剛要開口,卻見景博暉忽是再次說道:“小友,這抑寒丹……可以給我女兒嗎,我藥林帝國之前承諾的報酬依舊算數。”
夜風武笑了笑:“自然可以,不過……在下還有一良方可以幫助藥林帝王,隻是,還需要回去商討一番。”
聞言,那景火兒的臉色明顯激動起來,急聲道:“夜公子,你……你真的有辦法。”
夜風武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隻是權宜之計,並無絕對把握,所以,我需要回去好好思緒一番,或許,還需要準備一些麻煩的東西。”
景火兒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和你一起商討,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給你安排。”
話音一落,卻見夜風武的眼中明顯是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而後點頭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旁,景博暉卻是一直盯著夜風武,一張臉龐漸漸凝重了幾分。
而後,卻見夜風武朝著景博暉雙手抱拳,道:“那麽……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說著,夜風武直接轉身離開,不過,在他走到寢宮大門口時,其腳步忽是一頓,轉而朝著景火兒說道:“火兒公主,事不宜遲,希望你早些過來商討對策,藥林帝王的病情耽擱不起。”
夜風武的話,對於景火兒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呢。
景火兒點了點頭:“有勞夜公子了,火兒稍後便會去找你。”
夜風武這才開門離開。
當房間裏隻剩下景博暉和景火兒二人後,前者的臉色一沉,道:“火兒,此人……不可全信。”
很明顯,景博暉對夜風武多了一些防備。
起初見到夜風武,景博暉欣賞他身上的那種沉穩和大氣,可交談之後,他總覺得此人是有目的而來,看不出善惡。
景火兒眼中也是認真的神色:“此人城府極深,我甚至猜不透他的下一句話會是怎樣的意思,就好像……一直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
景博暉作為一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心中同樣有著這樣的感覺,他又是說道:“火兒,一直以來,你都很聰明,可你的心思還是有些單純的,與此人相比,你太吃虧了。”
景火兒眉頭微微皺起:“現在,唯一能夠讓您好轉的就隻有他了,我不可能放棄的。”
景博暉心中歎息,他一再告知女兒,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可她……還是不肯放棄啊。
景博暉知道,自己勸不了她,隻能歎道:“火兒,不要過於執著,更不能向此人透露赤炎火漠的事情,否則……隻會給你帶來巨大的危機。”
景火兒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卻見景博暉麵色極為認真的喊了一聲:“火兒……”
景火兒回眸看去。
景博暉再次說道:“抑寒丹你必須要拿到,加上你手中的禦火丹,隻有擁有這兩樣東西之後,你才可以去赤炎火漠。”
景火兒眼中泛起一抹驚訝,似是明白了什麽,原來,這才是父親的打算。
他通告天下,向周邊帝國尋求幫助,以自己的病症為由,尋求禦火丹和抑寒丹,其真正目的,都是在為自己留下後路。
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所以,這一刻,景火兒心中的堅定更濃,無論如何,她要救自己的父親,哪怕拚盡所有。
他一直不讓自己提及赤炎火漠,而現在,她有了絕對的理由前往那裏,因為,隻有那東西,也許可以救自己的父親。
……
夜風武的住處,寬敞的大廳裏,夜風武端坐那裏,麵前的圓桌上早已備好了一壺香茶和兩個茶杯。
至於白芷,那丫頭很聽話的去了藍羽帝國的飛艦上。
“赤炎火漠,這就是他們體內不死黑炎的來源之地嗎,景博暉到底隱瞞了什麽!”
夜風武麵色凝重,隱有戾氣彌漫。
青禾的聲音響起:“他們隱瞞的自然是赤炎始源。”
夜風武卻是皺眉道:“赤炎始源不是已經在景火兒體內了嗎?”
青禾又是說道:“你沒發覺景火兒體內的不死黑炎很淡嗎?”
夜風武哼道:“廢話,若是足夠濃鬱,她就是另一個黑鳳凰了。”
這才是夜風武最擔憂的事情,他要知道,另一個黑鳳凰在哪兒,與這景火兒父女之間,又有何瓜葛。
緊跟著,夜風武的雙目就是微微眯了起來,道:“禦火丹可操控火焰之力,但還不至於強到控製景火兒體內的那種強大火焰,若是加上抑寒丹的壓製,便可多了幾分把握。”
“不過,她體內的兩種力量不夠平衡,赤炎始源太強,不死黑炎太弱,所以,即便是她得到了禦火丹和抑寒丹,也不會現在就服用的。”
青禾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夜風武點頭:“另一個黑鳳凰……應該在赤炎火漠,這才是景博暉的目的,他想要讓景火兒得到另一個黑鳳凰的全部不死黑炎,如此,那景火兒便可以使用禦火丹和抑寒丹,到時候,她的力量將會變得恐怖,所以……另一個黑鳳凰應該還不曾出現太大的危險。”
青禾輕笑一聲:“你這麽精於算計,小心一切都隻是憑空猜測,萬一……實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夜風武哼道:“八九不離十,現在,就等景火兒了,若她不配合,那麽……也隻能殺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