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夜風武的臉色再一次被尷尬填滿。
反觀那林瑜,果真是從自己的錢包中拿出了幾百塊錢,而後遞給了夜風武,說道:“給你,你離開這裏吧,被保安發現的話,你會很麻煩的。”
夜風武老臉尷尬的要命,但他還是將那幾百塊錢給拿在了手中,而後冷著一張臉就是朝著別墅中的洛一凰喊道:“五百不夠,老子要十個億。”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林瑜漂亮的眼睛頓時瞪大,而那即將走到靜思麵前的洛一凰也是皺著眉頭轉過了身。
直到此時,她方才看清,那個邋遢如流浪漢的人,竟是夜風武這混蛋。
“混蛋!”洛一凰咬牙罵了一句,直到現在,她依舊對被軟禁在家中的事情耿耿於懷。
緊跟著,洛一凰直接在靜思的麵前蹲了下去,很是溫柔的笑道:“靜思,你感覺怎麽樣?”
相較於對夜風武的態度,洛一凰對靜思的溫柔簡直是天壤之別。
靜思乖巧的笑道:“幹媽,靜思沒事了,媽媽一會兒做好吃的,我們去吃飯好嗎?”
洛一凰溫柔的笑了笑,道:“幹媽也早就想要嚐嚐你媽媽的手藝了呢。”
“那我們走吧。”靜思甜甜的一笑,她忽是轉頭看向夜風武,喊道:“叔叔,回家了。”
夜風武咧嘴笑了笑,這才從林瑜旁邊穿過去。
林瑜捂著鼻子嘀咕了一聲:“你怎麽搞的,像個盜墓賊一樣。”
夜風武咬牙切齒,真想告訴她,老子就是去盜墓了,盜的還是華夏祖先神農的墓穴。
進入別墅後,裏麵的家具一應俱全,而且全是高檔的奢侈品,似乎還從未用過。
看得出,洛一凰的確很用心。
“沙發好軟啊,電視好大啊。”靜思開心的坐在沙發上。
洛一凰寵溺的坐在她的旁邊,笑道:“靜思,以後有什麽想要的,就找幹媽,幹媽什麽都幫你買,好嗎?”
靜思縮進洛一凰的懷中,撲閃著大眼睛笑道:“謝謝幹媽,可是,靜思做夢都不會想到會住進這麽大的房子裏,所以,靜思已經很滿足了。”
秦青寒為洛一凰和林瑜倒了兩杯水,道:“一凰,謝謝你!”
洛一凰笑道:“青寒,你很清楚收購秦家會給公司帶來很大的發展利潤,所以,這幢別墅我送的理所應當。”
秦青寒依舊有些難為情的道:“可是……太奢侈了。”
洛一凰故作生氣的道:“難道讓我幹女兒跟你一起擠在那個破房子中嗎,我可是會心疼的。”
說著,洛一凰在靜思的小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眼中有著說不出的寵溺。
就連一旁觀看的夜風武都有些詫異,這冷冰冰的女人對靜思倒是真的很溫柔啊。
似是注意到了夜風武的目光,洛一凰抬眼撇了過去,緊跟著就是一臉嫌棄的皺起了眉頭,尤其是看到夜風武腳下那一雙露著腳指頭的軍靴後,她更是嫌棄的的不行,而後哼道:“你也邋遢了吧,保潔都白做了。”
洛一凰明顯是在故意揶揄夜風武。
夜風武氣得咬牙切齒,瞪了洛一凰一眼便是朝著二樓跑去,是該洗個澡了。
望著那邋遢的身影,靜思很是同情的說道:“叔叔好像吃了很多苦呢,他去了哪裏?”
聞言,秦青寒的臉色再一次變得複雜起來,她甚至沒有給他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問過他究竟去了哪裏。
洛一凰也是微微皺眉,她向秦青寒問道:“靜思的病是他救的嗎?”
秦青寒點了點頭,神情極為的淒然。
洛一凰皺眉道:“青寒,你會讓他繼續留在你身邊嗎?”
以洛一凰的聰明和能力,她很早就知道了夜風武在醫院做的事情,他就靜思的親生爸爸,當年那個給秦青寒下藥的混蛋。
聞言,秦青寒眼中閃過一抹無比糾結的神情。
良久後,她才是說道:“他……他是一個好父親。”
這是秦青寒的給洛一凰的答案,同時也是自己心中的答案。
洛一凰凝重的望著秦青寒的目光,她看得出秦青寒很糾結。
而後,洛一凰麵色複雜的道:“青寒,夜風武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他……似乎在努力做一個好丈夫,你剛才也說了,他也是一個好父親。”
如果夜風武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驚訝,洛一凰一直與他針鋒相對,誰能想到這樣的話會從洛一凰的口中說出來。
洛一凰當然有自己的心思,她首先考慮的就是秦青寒。
夜風武的身份很神秘,他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可惡和毫無章法。
他殺人,殺的是殺手,他綁架自己,但目的是為了救自己。
他為了青寒而收斂自己的脾氣,在自己麵前,他粗魯無恥如一個地痞,但在青寒麵前,他低聲下氣的願為她做下一切。
如今,為了靜思,他又不知做了什麽事情,但從他疲憊和邋遢的形象上可以猜出,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饒是洛一凰一直都很討厭夜風武,但她卻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靠得住。
秦青寒性格溫柔,做事容易優柔寡斷,如果沒有了夜風武,又有哪個男人能夠給她幸福呢。
洛一凰的話讓秦青寒的心中五味交雜,她真的沒有想好要如何做,她感覺得到夜風武對自己的好,他從來都在遷就自己,從來沒有對自己用強。
對待靜思,他甚至比自己做得還要多還要好,可是……每每想起當年被他侵犯的一幕幕,秦青寒就心如刀絞。
八年了,她活得度日如年,活得沒有任何色彩,而這些,都是因為他對自己做的一切,自己的心即便想要去原諒他,可是……自己又該以什麽理由去原諒他呢。
良久後,秦青寒心中幽幽一歎,她道:“我上去一下。”
說完後,秦青寒起身朝著二樓走去,神態舉止都是極為的無措。
望著那離開的身影,洛一凰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林瑜卻是疑惑道:“洛董,您怎麽會替夜風武說話?”
洛一凰淡淡的說道:“目前為止,對清寒最好的也就是他了,難道你看不出青寒對那個家夥也是難舍難分嗎?”
“可是……他當年做的事不可原諒啊。”林瑜作為一個女人,同樣對夜風武當年做的事情感到不齒和憤怒。
洛一凰再次說道:“清寒需要他,她隻是還沒有感覺到而已。”
聞言,林瑜頓時欲言又止,終究是說不出什麽了。
而此時靜思小丫頭卻是將所有的話都聽在了耳中,但她卻低垂著小臉沒有說話,但那一雙空靈的大眼睛,似是將所有事情都看在了眼中。
這幢別墅是不久前才歸於秦青寒名下的,她隻來過一次,甚至還沒有在這裏住上一宿。
不過,早在半個多月以前,表妹楊舒溪就已經為她整理了一切。
秦青寒麵色複雜的推開了一個臥室的房門,她手中抱著一件寬鬆的睡袍。
緊閉的浴室中傳來陣陣水聲,但緊跟著,秦青寒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
卻見地板上扔了一地的髒亂衣服,相隔幾米,她都能聞到上麵散發的汗臭味。
“他真的受了很多苦。”秦青寒語氣複雜的呢喃道。
她真的很想對他冷淡下去,真的很想開口罵他,出手打他,她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將這八年來的所有怨恨都發泄出來。
可是……每次看到他邋遢的樣子後,她總是忍不住的心酸。
終於,秦青寒將睡袍平整的放在了**,這才把地上臭烘烘的迷彩服、內衣襪子,甚至那一雙破舊不堪的軍靴都是抱起來,然後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