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雅翻了翻白眼,哼道:“部落很自由,除了女人和首領的帳篷外,你睡哪兒都行。”
說完後,貝雅便是再次閉上了眼睛,並將身子也是背了過去,顯然不想再搭理夜風武。
夜風武很想說,要不,我就在這裏湊合一晚上。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後恐怕會被貝雅鄙視的體無完膚吧。
所以,夜風武知趣的離開了。
而此時,外麵的篝火也快要熄滅了,除了四周幾個值班的警衛之外,整個部落已經看不到其他身影。
生活在叢林裏,他們似乎早就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夜風武漸漸為難起來,媽的,自己哪知道哪個是女人的帳篷,哪個是男人的帳篷。
躊躇不定了好一會兒後,夜風武的意念忽是湧出了體內,瞬間就是籠罩了方圓百米的任何角落。
如今,夜風武的意念一天比一天強,他很期待自己突破到高級罡武者後,在罡氣和意念的結合下會有怎樣的效果。
一時間,方圓百米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是進入了夜風武的腦海中,甚至那草皮底下的幾個小蟲子,都是清晰的印在了夜風武的腦中。
嗯~!
緊跟著,夜風武的老臉一陣尷尬,剛才沒注意,意念直接掃進了首領帳篷。
在意念的包裹下,裏麵的那兩道交織的人影也是清晰的進入了夜風武的腦中。
甚至,卡西那急促的喘息都是被夜風武清晰的感知到了。
“罪過罪過。”夜風武沒敢繼續將意念停留在裏麵。
但心中還是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如此端莊嫻熟的女人,在那種事情上同樣是瘋狂的啊,咳咳……
終於,夜風武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帳篷,帳篷還算寬敞,裏麵的人正是博望,狩獵小隊的總隊長。
帳篷裏隻有博望一人,他還沒有睡覺,而是持著一個一尺長的煙鬥吞雲吐霧。
就連那霧氣的形狀都是被夜風武的意念感知得一清二楚。
夜風武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直接邁開步伐走了過去。
來到帳篷門口後,夜風武並沒有唐突進去,而是朝裏麵說道:“能擠一擠嗎?”
不過,夜風武說完之後,裏麵卻無人回話。
夜風武知道,博望已經同意了,所以,他直接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博望依舊抽著自己的煙鬥,甚至沒有去看夜風武一眼。
不過,很快他就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意思。
卻見博望將屁股朝一旁挪了挪。
見狀,夜風武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博望的身邊,聞著他身上的汗臭味,夜風武卻將目光看向了博望手中的煙鬥。
這煙草味真的很香,不由的,夜風武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遞向了博望。
見狀,博望眼中明顯多了幾分興趣,而後伸手接住香煙,並將自己的煙鬥在大腿的獸皮上擦了擦,遞給了夜風武。
二人雖然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卻心照不宣的互相交換。
夜風武掃了一眼博望身上那髒兮兮的獸皮,上麵甚至還有不少血跡,他心中嘀咕,還特麽不如不擦呢。
但他還是接住了煙鬥,直接放在嘴邊抽了一口。
咳咳~!
僅僅一口,夜風武便是被嗆到了,媽的,真衝,但是……很過癮。
見到夜風武的窘態後,那博望咧嘴笑了起來,而後點燃了自己手中的香煙。
香煙雖然沒有純正煙草的味道那般猛烈,但卻能夠讓經常抽煙草的人體會到它的柔和。
博望從沒有抽過人類的香煙,所以,體會另一種口味後,他也是覺得很稀奇。
第一口煙草很衝,之後,夜風武便開始悠閑的吞雲起霧,並朝著博望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博望那寬大的手掌捏著細細的香煙,再加上他健壯高大的身影,其神態舉止總覺得很滑稽。
夜風武這才開始打量整個帳篷。
屁股底下的鋪墊很寬,足以睡下兩個人了,帳篷收拾的也很幹淨,角落裏甚至還有一個梳妝台。
這倒是讓夜風武心中驚訝起來。
這麽一個蠻野的漢子,竟然將帳篷打理的井井有條,但這梳妝台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不由的,夜風武心中升起一股其他的想法,難道說……他以前有妻子。
良久的寂靜之後,夜風武忽是說道:“總覺得狼人凶殘,讓人類恐懼,但真正融入之後,感覺你們更喜歡安寧。”
在整個穆圖部落裏,夜風武看不到狼人的那種凶殘蠻橫的畫麵,反而有一種寧靜祥和的原生態。
他們看起來與世無爭,這與自己了解的那種站在月亮底下咆哮的凶殘狼人有些格格不入啊。
“凶殘,哼……”博望終於開口了:“我們推卸不了這個責任,大多時候,真正的狼人隻想遠離人類,而在人類世界造成恐懼的,幾乎都是低等狼人,他們的心智承受不了狼人的意念,所以,他們變得殘暴、嗜殺。”
夜風武驚訝,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
夜風武笑道:“但狼人還是痛恨人類的,不是嗎?”
博望將快要燒到手的煙頭掐滅,淡淡的道:“沒有什麽是單方麵的,狼人給人類帶來過巨大的恐慌,而人類,也曾將我們關在籠子裏折磨,更多時候,我們隻想遠離人類,哪怕與世隔絕的過著最原始的生活。”
從博望的語氣中,夜風武聽得出他心中的那份掙紮,他一方麵痛恨著人類,一方麵卻又懼怕著人類。
於是,夜風武笑道:“這一點兒我不會否認,因為,人類真的什麽都幹得出來。”
博望咧嘴一笑,眼中竟是多了幾分柔和:“人類也不是百分百混蛋,我曾被一個人類女人所救,她善良、溫柔。”
從博望的眼中,夜風武能夠清晰的看到他心底的那份柔情,誰說狼人不會有愛情的。
夜風武敢肯定,這小子肯定是個癡情狼種。
而後,夜風武問道:“那後來呢?”
博望看向角落裏的那個梳妝台,語氣平靜的道:“後來,他成了我的妻子。”
“果然……”夜風武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從博望平淡的語氣中,他似是感覺到了什麽。
不由的,夜風武歉意的說道:“抱歉!”
在夜風武看來,他的妻子……應該不在了吧。
畢竟,狼人與人類的結合本就是一種禁忌。
博望看向夜風武,淡淡的說道:“沒什麽好抱歉的,她回娘家了,兩天後我會去接她。”
“靠……”夜風武的臉色一變,很是鄙夷的朝著博望罵道:“你他媽剛才的語氣有必要那麽失落嗎?”
博望翻了翻白眼:“我妻子很少離開我,我思念她不應該嗎。”
“你大爺。”夜風武朝著博望豎起了一個中指。
博望又是咧嘴一笑,笑容很是玩味,這個不苟言笑的家夥,竟是在這一刻將夜風武給戲耍了。
緊跟著,博望的臉色漸漸認真了起來,道:“明天的狩獵,我不會照顧你,你隻要記住,不要讓自己死了就行。”
若是幾分鍾以前,博望甚至不會與夜風武說上一句話,而現在,他竟突然覺得這個新人似乎是一個可交之人。
“你那煙再給我抽一根。”博望忽是朝著夜風武伸手。
“老子沒幾根了,睡覺。”夜風武翻了翻白眼,直接轉身躺在了獸皮鋪墊上。
博望也沒堅持,而是神色淡淡的拿起了自己的煙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