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張白薇的手傷好得差不多,於是大家啟程趕往下一個考點春月城。
春月城市井繁華,以美人和美酒出名。
她們這裏的春月酒甘醇怡人,而且這邊的男子個個都生得花容月貌,待人熱情似火。
春月城為了迎接考生還安排了專人接送。
這邊的男子聽說了來參加三試的考生今日進城,仔細打扮了一番,爭相圍在街邊探頭探腦觀看。
街道的四周和樓上,全是花花綠綠的一片,男子們穿著各色華麗的服飾,爭奇鬥豔。
把這幫沒見過世麵的考生都看呆了。
他們捂嘴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見到中意的女子,便開始往她們身上拋各色的絹花。
若是雙方看對了眼,將拋給她的絹花收入懷中,就代表接受對方的心意。
張白薇和宋翠柳的容貌尤其出挑,被砸的絹花自然是最多的。
張柳青下意識垂著頭,他覺得自己這副相貌太給妻主丟臉了。
聽見周圍男子大聲呼喊妻主的名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
下一秒,張白薇大大方方地牽住了張柳青的手,往上麵舉了舉,淡淡一笑。
她笑著看向夫郎,輕聲在他耳邊低語:“夫郎,我是你的底氣,誰的絹花我都不會收的。”
張柳青的心跳瞬間加快,看著妻主的笑顏移不開眼。
圍觀男子見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心中失落了一瞬,這是明晃晃婉拒的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短暫的失落後,男子們重新振作起來,調轉方向,大片的絹花往宋翠柳的身上砸去。
宋翠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被兜頭砸了一臉,神情恍恍惚惚。
旁邊的雲清越已經氣炸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直接往前麵快步跑去。
宋翠柳瞬間感覺後頸一涼,將身上的絹花全部抖落下來,趕緊追上雲清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表忠心:
“清越,清越,你別跑啊,你別生氣,你知道的,我隻心儀你一人……”
雲清越也知道這事不怪她,但還是有些氣憤,冷哼了一句:
“都怪你長得招蜂引蝶!”
宋翠柳有些懵:“可你當初不是因為我的臉才喜歡我的嗎?”
雲清越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怒道:“你你你!氣死我了,榆木腦袋!我不理你了。”
宋翠柳慌了,向張白薇投去求助的眼神。
張白薇本來在看熱鬧,對視後輕咳了兩聲,附耳對她道:
“這種時候就不要講道理了,男孩子是要哄的,你就瘋狂地向他表達愛意就行了,讓他知道你非他不可。”
宋翠柳紅著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湊過去黏黏糊糊說了幾句悄悄話後兩人又和好了。
圍觀男子心都碎了,今年怎麽回事,怎麽長得最好看的兩個人全都有心上人了。
這倒是便宜了其她幾位,原本被冷落的考生收到的絹花一下子多了起來。
她們笑得合不攏嘴,幸好那兩位有了心上人,傷了這些小美人的心,她們也算是沾了光。
這邊還專門為考生安排了住處,原本張白薇打算拒絕,她還是更想和夫郎住在一起,住在安排好的住處多少有些不方便。
沒想到作為二試的魁首,官府專門給她安排了一處小宅院。
就是她們五個人都住進去也十分寬敞。
在南城已經躲掉了不少應酬,現在離三試還有小半個月,她們這處宅院臨著隔壁就是其她考生的住處,這次自然是推脫不掉。
剛安頓下來,知府就設宴邀請所有考生去酒樓共飲。
聽著眾人恭維的話,張白薇維持著體麵的假笑。
臉都要笑僵了。
就因著魁首的名頭,來向她敬酒的人最多。
這春月酒確實醇厚綿甜,但是後勁十足,張白薇喝了幾杯之後,就感覺酒勁上來了。
她根據現代應酬的經驗,開始偷偷將酒吐在手帕裏,然後往桌子上一趴,開始裝醉。
周圍傳來一陣善意的哄笑聲,“張白薇啊,你這酒量不行啊。”
桌上的眾人繼續推杯換盞,張白薇估摸著這場酒局進行的差不多了,迷蒙著雙眼悠悠轉醒。
正起身想溜,就被知府逮了個正著。
知府喝得也有些醉了,整個身子的重量撐在張白薇身上,一股濃濃的酒氣撲麵而來。
她打了個酒嗝,將一個燙金請柬塞進張白薇手裏。
“張白薇啊,明天晚上尚書大人在府上設了個小廚宴,你這個魁首可一定要來啊!”
張白薇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應酬怎麽一個接著一個。
她心下疑惑,來酒樓的考生不少,可拿到請柬的卻隻有十幾個人。
可不等張白薇發問,知府就拍了拍張白薇的肩悠悠離開。
張白薇仔細將請柬收入懷中,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
第二日,張白薇按時赴宴,出示請柬後便跟隨前來赴宴的考生一起入內。
府內花木扶疏,主宴並不設在屋內,而是直接在花園入席。
湖邊泉水汩汩,大片的紅色錦鯉分外討喜。
席間擺著幾案,四周紗幔圍繞,坐位上布置了靠枕和坐墊。
張白薇跟隨指引入座,慢悠悠地品嚐起桌子上的茶點,時不時與旁邊的考生寒暄幾句。
片刻後,上首來了一位約莫四十來歲,穿著華麗常服,長相儒雅的女人。
看著知府對她恭敬的態度,想必這位就是尚書大人了。
在座的考生也紛紛意識過來,端正了身子,起身向尚書行禮。
尚書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先是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招呼大家坐下。
尚書博學多才,且沒有什麽官架子,宴酣之時,考生們也放鬆了不少。
張白薇看了一眼尚書眉宇間淡淡的愁色,覺得她把大家叫到這來並不隻是為了寒暄。
似乎是……
思忖間,尚書大人笑眯眯開口。
“諸位都是廚藝高超的人才,我出一道菜,不知在座可有人能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