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包間內,謝知意冷眼看著趴在**昏迷不醒的兩個男人,神色清明,哪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打開房間內的窗戶,一陣冷風吹過,謝知意翻過窗,跳下去。
“砰!砰!砰!”
葉言末正開著燈看書,就聽窗外有響聲,他咽了咽口水上前。
大帥走之前跟他說過了,今夜可能回不來,讓他早點睡,他這才多看了會兒書。
“末末!”
窗外的人不知道怎麽爬上來的,正撐著身體做口型。
葉言末嚇了一跳,忙將窗戶打開,讓她進來。
謝知意跳進屋子,將窗戶關上,捂著他的嘴讓他不要出聲。
“末末。”帶著酒味的熱氣碰灑在耳邊:“別出聲,我是偷偷回來的。”
葉言末呆住,片刻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謝知意放開他,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
今晚喝的有點多,酒意逐漸上頭了。
見她靠著自己不說話,葉言末環住她的腰,小聲叫她:“大帥?大帥你沒事吧?”
謝知意慢悠悠抬起腦袋,扶額:“沒事,喝點酒,不太舒服。”
“那我扶你去**休息吧!”
說完,葉言末便扶著謝知意到了床邊。見她閉上眼睛一直皺著眉,葉言末俯下身認認真真的替人按揉額間。
帶著涼意的手指輕柔的按摩,謝知意抓住他的手,一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睜開眼眸。
瞧見葉言末眼中的驚慌,謝知意低下頭親了親他的眼皮,翻下身去,躺在大床另一側。
“睡吧!”
葉言末偏頭看著她忍耐的背影,坐起身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謝知意身上,自己也鑽進去,緊緊抱住她的後背。
謝知意身體微僵,拍了拍他的手後轉過身來,歎了口氣:“別勾我了,末末。”
“沒,沒有。”葉言末露出個頭頂。
他隻是想靠近大帥。
“嗯。”謝知意抱著人輕聲將今晚發生的事兒都說了。
葉言末眨巴著眼睛,抬頭看見她的下巴。
“大帥,徐會長去過府裏。”
“跟母親?”
葉言末輕輕“嗯”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
室內安靜了一會兒,就聽謝知意繼續道:“末末,明天有時間嗎?我帶你去跳舞好不好?”
葉言末想了想:“有的,師傅下午不會給我安排事兒做。”
“那就明天下午,我去保和堂找你。”
“好。”
靜了會兒,葉言末輕聲道:“大帥,以後少喝點酒吧。”
見喝完酒大帥這麽不舒服,他心內也不舒服。
“大帥?”
久久得不到回複,葉言末才透過窗邊透露的絲絲月光看見那人閉上的眼睛。
……
等葉言末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謝知意的身影。
就在葉言末懷疑昨晚是一場夢時,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張紙。
“末末,早安!”
簡簡單單四個字葉言末心內湧上一陣暖流。
百樂門這邊,謝知意衣領半開拉開包間門。
包間門外,徐玲衣著整齊站著。見她出來,斜眼掃視了房內一眼,看見昨天那舞男還躺在**睡著,諂媚一笑。
“大帥,昨夜……睡的可好?”
謝知意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唇邊勾笑:“不錯。”
聽見這句,徐玲心裏有了譜,引著謝知意下樓去。
謝知意不著痕跡的扣上扣子,剛下樓就見廖北從外麵急匆匆的進來。
見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指緊握,微微彎腰:“督軍,該回去了。”
謝知意和跟在她身後進來的曾玉對視一眼,見曾玉點頭,謝知意轉身對徐玲道:“徐會長,本督軍還有要務在身,改天再聚?”
“是是是。”徐玲點頭哈腰:“那您先忙。”
滄州商會內部不合已久,雖然謝知意需要軍費,但也可不靠著她徐家跟其他家合作。在現在這個動**的時候,誰手裏有兵有家夥什誰就是老大,所以徐玲才急於拉攏謝知意。
謝知意出了門,接過曾玉手裏的帽子戴上。沒看見身後的廖北警告徐玲。
“徐會長,最近日子過的不錯。但也應該記得多多保養,外麵這些個……髒,徐會長小心點,不要牽連了旁人。”
“你……”徐玲的手下聽見這話,心下一怒,剛要動手,被徐玲攔住。
廖北不屑的看了那手下一眼:“我們督軍那樣的人物,您還是少碰為妙。”
說完他就趾高氣昂的走了。
“家主,他區區一個副官也敢對您不敬。”
徐玲卻不在意,擺擺手,看著外麵:“一個男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謝知意坐著車直接去了監獄。昨晚曾玉在碼頭抓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查到了一批煙土。
“啊——”
監獄裏,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突然響起,謝知意叼著根煙,煙頭火星明明滅滅,冷眼看著麵前趴在地上扭曲著身體的女人。
“是什麽人讓你們把那批煙土運出去的?”
那女人遍體鱗傷,身下一灘血水,說不出話來。旁邊跪著的另一個女人,身體打著顫開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那個人帶著帽子,聽口音,聽口音是西洋人。”
謝知意兩腿交叉,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前,吐出一團雲霧。
“女人?”
“是。”那女人抖著嘴唇,雙腿發軟跪著:“我知道的就這些,我都說了,別殺我,別殺我!”
見她就要爬過來拽自己褲腿,謝知意掐滅煙,一腳將人踹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知道那批煙土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知,知道。”女人抖著身體。
“那你知道賣國的下場嗎?”
女人猛的抬頭,瞪大眼睛看向謝知意,剛想求饒就被後麵站著的士兵捂住嘴拖了下去。
“剩下那幾個挨個審一遍。”
“是。”
從監獄出來,謝知意站在風口散了散味道才坐車回去。
回去的時候葉言末不在家,謝知意上樓泡了個澡,換了件酒紅色的綢緞襯衫,下身是黑色褲子,褲腳依舊紮進軍靴裏。
又在櫃子裏挑了套西服下樓出了門。
保和堂在滄州城城尾,由於地段不是很好,人也不多。謝知意靠在車上,看了眼保和堂的招牌。
隨後邁步進去。小藥童正在給人抓藥,見她進來便上前詢問。
“這位小姐,看病還是抓藥啊?”
謝知意打量了一番四周,開口:“找人。”
那小藥童剛要問,就見裏屋出來一個女人。那人身著黑色旗袍,同色的帽子掩蓋住她的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