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還真沒說錯,這裏就是一個舊貨市場,大到家用電器,小到嬰幼兒玩具,甚至五金工具,這裏頗有種應有盡有的感覺。
這裏熱鬧是真的熱鬧,三人走走停停半個小時才逛了不到十米的距離,陸天除了之前那個充點寶外是什麽都沒買,胡工到是消費了不少錢,單反鏡頭他買了好幾個,從他臉上的表情和老板臉上的表情來看,這波應該是雙贏的生意。
二手交易就是如此,可以將不要或限製的東西換成錢,同時買家也能用低於售價的價格購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屬於是一種資源的重複利用。
子軒在這裏的名氣還真不小,被認出來後不少人拉著他合影,陸天此時沒有直播在加上戴了口罩,因此沒有人認出來,悠閑的享受著逛街的樂趣。
此時他們進入到了市場中心,這裏總算出現賣古董(工藝品)的商家了,大到紅山文化與青銅器,小到銅幣與近代退市貨幣,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應有盡有了。
此時子軒走到了陸天身邊,指著一旁桌上的一個物件笑著小聲的說道:“瞧見那玩意了嗎?這東西博物館也有一件!不過博物館的那件是壞的,他的是好的,哈哈哈!”
這個笑話仿佛很好笑,至少子軒是這麽認為的,陸天目光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能看到滿桌都是大小青銅器。
其實青銅器是不準買賣的,惟一合法持有的辦法就是祖傳,這些東西幾十小百買了當個工藝品擺件還是可以的,上千上萬那就是冤大頭了,陸天這時上前隨便拿起一東西問價,老板開口八萬是直接將他勸退了。
此時三人來到一個山岔路口,子軒這時開口說道:“左邊是主打玉石成品的,右邊是民國到近代的雜物,直走就是古董文玩區了,看你們想逛哪個。”
陸天對於逛那是無所謂的,此時看向一旁的胡工,從他臉上讀懂是與自己一樣的心態後,陸天指著前方說道:“先去看看古董文玩吧。”
剛剛他們經過的那片區域,算是個人賣家的攤位區,屬於是隻要給攤位費就能分到一塊地方,而此時陸天三人將去的地方,將是高概率掏到好東西的區域了,這裏基本都是古董文玩從業者的攤位。
從業和愛好還是有區別的,前者的專業性太強,因此這裏一般不存在撿漏的事情,隻有攤主急用錢刻意放漏。
此時子軒走到一個攤位前,能看到一個皮箱中全是各種銅幣,有些銅幣是用鑒定盒子裝好的,上麵寫有名字和品相。
能看出子軒也算是這裏的常客了,上來就直接問道有沒有新貨,在攤主打開箱子中的一個格子後,子軒瞬間眼睛一亮,當即看著老板打趣道:“可以啊!這麽多小精品!這是誰家把家底子全抵給你了?”
格子中差不多有上百枚鏽跡斑斑的銅幣,可以說得上都是好東西,攤主聞聲笑著說道:“朋友的!我幫著賣,你先挑,看中的再說價格!”
此時陸天也伸手從盒子中取出一枚,正麵能看到有洪化通寶四個字,在看背麵就隻有綠黃藍三色鏽跡存在了,此時他看向老板問道:“這個怎麽賣?”
陸天買這個純屬好玩,並不是感覺有什麽漏撿,老板在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銅幣後,在看向了一旁翻找的子軒,當即左手比出一個數字說道:“洪化通寶背無字,是子軒的朋友我就給個實價,六百您拿走!”
洪化通寶背無字銅錢有多種版別,不同的洪化通寶背無字實體錢幣品相也有所不同,陸天手上這個算品相較差一點的,子軒在看了一眼後,當即白眼一番後說道:“啥六百啊!這品相撐死五百!當我是朋友嗎?四百賣得了!我這還在挑呢!今天肯定不止在你這做一次生意!”
子軒這一刀算是砍到了大動脈上,老板直接跳腳說道:“四百?這收都收不到!”
子軒聽到這話樂了,也不多說什麽,從盒子中取出一枚遞到了陸天手上後說道:“這個五百可以買!那個高於四百就不要了,我家正好有個可以送你!”
子軒誤以為陸天是喜歡這玩意了,此時陸天接過他遞過來的銅幣,能看到這枚上麵並無明顯鏽跡,也是正麵洪化通寶四個字,不過背麵右邊有一個戶字。
陸天將兩枚銅幣放回了原位,看著子軒聳肩說道:“我不是特別想要,主要是感覺無字的那個可以送個一個朋友。”
很明顯子軒是不動梗的,聽到這話也沒多說什麽,他家裏是真的有一個,不是在演戲給老板看,隨後翻閱到一手黑後,他起身拍了拍手一臉遺憾的說道:“沒啥好東西啊,都是千元左右的,有沒有正經大貨讓我和朋友開開眼啊!”
講道理。
這話從子軒口中說出,陸天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深怕被濺一聲血,這語氣實在是太欠揍了,不過這老板可能也是習慣了,聞聲一臉鄙夷的目光看著子軒說道:“貴的?你?得了吧!說得你看到了會買一樣,不過好東西我這確實有,今天你真趕上了。”
可能老板還是被刺激到了,此時一臉傲嬌的從外套內口袋掏出一塌白色紙包,看起來有三四張的樣子,用皮筋捆住了,在解開後他取出一張打開包裝,隨後一個用透明密封袋裝的古錢被他拿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正經好玩意,子軒一臉沒想到的表情說道:“可以啊!太平天國聖寶!你這總算有點硬貨了,來!讓我看看!東西對的話我出一萬!”
聽到這話老板不屑一笑,在將東西遞到子軒手中後說道:“一萬?剛一人開價一萬二我都沒賣!至少一萬三!”
此時老板的語氣突出一個有底氣,子軒在觀察在錢幣上的細節後點了點頭,這東西還真值一萬三,今年春拍出過一枚相同版本的太平天國聖寶,價格是一萬二,品相比他這枚差一點,此時他搖了搖頭放到老板手中後說道:“可惜還是差點意思,不如我朋友今天撿的大漏,奉天省造光緒元寶,十二枚不同年份的,成本十萬塊!哈哈哈!”
子軒是懂裝逼的,此時看到老板裝逼,打算用陸天的收獲殺一殺他的銳氣,此時老板聽到這話一臉聽樂子的表情,很明顯他不信子軒這話。
一枚奉天省造光緒元寶就價值六十萬起了,品相好點能上百八十,這十萬塊十二枚撿漏,這怕不是女媧補的那塊天漏了。
看出老板臉上的不信,此時子軒給陸天使了個顏色,會意的陸天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一塊紅布,在解開紅布後,老板看著裏麵的東西是直接嚇傻了。
這裏人來人往,再加上很多都是抱著撿漏心態的幣圈人士,在認出這十二枚銅錢後直接驚呼出聲來。
“臥槽!真的是奉天省造光緒元寶!這牛逼大發了啊!年份還都不一樣?”
“這是假的吧?這品相也太好了一點,感覺是昨天的...”
“不!這應該是真的!那個人是陸天!”
“陸天?誰啊?圈內不認識有叫陸天的大佬啊!”
“臥槽!奉天省造光緒元寶十二枚?這品相極品啊!這是家藏傳代的?”
“一枚八十萬,十二枚千萬打底了,前提得是真的...”
......
四周驚呼聲不斷,子軒明顯沒想到會引起**。
此時他眼神示意陸天將東西收起來,隨後繞到陸天身後大聲喊道:“好了!別擠了!東西是假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欲蓋彌彰這種行為有點晚了,不過陸天在將東西收起後,眾人口袋中的身份證驅使他們沒有其他過激行為,隻能說生活在和平社會就是好~
隨後三人走出人群,在朝著裏麵走了一段距離後,胡工看著陸天笑著說道:“你是真行,上千萬的東西就這麽揣在口袋裏,是真不怕被偷啊!”
聽到這話陸天直接白了他一眼,指著他胸口上的書包說道:“你不也一樣!幾千萬的玉石不照樣背著身前。”
聽到這話胡工笑了,當即打開胸口的背包說道:“你看!這是相機鏡頭,原石我背在身後呢!”
兩人的對話子軒都聽到了,此時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二人。
此時他們所待的位置是園區的一角,這裏貼牆擺著不少賣字畫的攤位,能看到賣家的年齡基本五十往上走了。
對於字畫陸天是完全無感,隨意沿途看了一遍後,再往前走又是一片熱鬧的區域了,清一色的長條形桌子,上麵都是或成品或半成品的玉石,看樣子他們是繞到玉石區域了。
此時子軒轉過頭看向胡工笑著說道:“要不我給你找個攤位玩玩?你那個貴妃片是確定要賣的吧?”
胡工聽到這話很是意動,擺攤這種事情屬於是新鮮活了,目光看向陸天後,後者會意的點頭說道:“玩會也行,不過你別想讓我陪你坐著。”
隨後兩人先走入會場,至於子軒則是去找人安排場地了,能看到這片區域熱鬧非凡,不少人甚至開著直播在賣貨,同時也有人開著直播幫人在找貨。
沒過多久,子軒過來找到了兩人,隨後領著他們來到一個攤位上後,能看到攤主正在收拾東西。
這地方的攤位非常緊俏,子軒也是聯係了好些朋友才借到一小時的使用權,此時正和收拾東西的攤主正在交涉。
攤位左邊是一個主打手鐲的商家,老板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女人,看到胡工從包中取出一塊用黃膠布包裹住的石片放到桌上後就放下背包,當即一臉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就打算賣一件東西?”
胡工沒想到會有人搭訕,聞聲轉過頭看向女生後點頭客氣的說道:“就準備了一個,過來賣著玩玩。”
不得不說這屬實有點過於豪橫了,周五晚上的場地費並不便宜,這裏又屬於黃金攤位區,一小時的費用差不多五百起,她無法想象隻賣一個貨怎麽回本,不過很快她就無法思考了,胡工此時用刀將膠布劃開一道縫,隨後上手直接粗暴的撕開了膠布,當看到原石的這一刻,她瞬間悟了!
帝王綠玻璃種!
講道理。
這種東西出現在這裏,不亞於公主在出現在哥布林部落,而此時原石就是公主,四周的攤主與客人就是哥布林。
這裏的燈光給的很足,再加上桌上的台燈直射在原石表麵,這很難不吸引人的目光,此時一人驚呼一聲帝王綠,隨後一傳十十傳百,胡工這個攤位瞬間被裏外三層圍繞了起來。
“臥槽!帝王綠!這玩意是真的帝王綠啊!”
“嘖嘖~可惜小了點,隻有一個貴妃鐲的圈口!”
“有貴妃就不錯了,不過這皮也太厚了一點吧?確定是正經翡翠?”
“應該沒錯了,皮殼什麽都是對的,石頭看起來也沒問題,就是太正了一點和小了一點,如果再大點的話就完美了呀!”
“這玩意鐲芯都能賣一百個,感覺整塊五百拿不下來。”
“五百?至少八百起好吧!有手鐲的話直接翻倍!再大一丟丟的話就好了!”
......
圍觀的眾人瘋狂的討論著,帝王綠在這裏算是稀有物件了,尤其是原石成片狀態的。
此時子軒不知道從哪拿到了一塊白板,在與馬克筆一起交給胡工後,看向攤位前的眾人笑著說道:“有想要的嗎?今天剛下出來的帝王綠原石,貴妃鐲位是有的,買回去能做一套五件套了!”
所謂五件套就是兩個耳環一個戒指一個吊墜與一個貴妃鐲,這塊料子利用得好的話,打造出這一套是完全沒問題的,此時聽到這話的眾人紛紛起哄讓他說出價格,部分人是直接認出了子軒,笑著詢問這東西興不興買。
此時胡工在思考,主要是在想定什麽價合適,之前子軒已經偷偷和他說過了,將心裏低價高於三成寫到畫板上,不過這讓他想心裏低價確實有點為難他了,這時他想到了之前酒桌上子軒給出的價格,當即低頭在板子上寫寫畫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