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瑩瑩婚禮那天,胡晨拉著林浩去了。???U小說???蘇恒借口要兼職,躲了出去。

“蘇恒你真的不去嗎?”胡晨問。

“恩,你知道我今天要去上班。”蘇恒收拾東西。

“算了,我們走吧。”林浩轉身出門。

“蘇恒。。。。。。。”胡晨看他。

“趕緊去吧,別遲到了。”蘇恒笑著推他。

“那,我們走了?”胡晨猶豫著往門邊走。

“趕緊滾!磨磨唧唧!”

等他們都走後,蘇恒默默背著書包朝外走。

難受嗎?

蘇恒搖搖頭,瑩瑩早就過去了,在生活麵前,愛情太微不足道,他們太年輕,好像除了愛這世界再沒其他。但是愛情是什麽?是生活中的調味劑,是錦上添花的美麗,是張揚青春裏放肆的宣泄,現如今,塵埃落定,蘇恒還剩什麽?家人和生命。幸好,最珍貴的還在,他還可以為了誰努力生活下去。

在被陳一航囚禁和折磨得日子裏,他看見了某一種本質,是延續上千年的社會現象,叫做刑不上大夫,簡言之,法律為權者服務。

他蘇恒算個什麽?

一個農民的兒子,拚了命考上大學,隻因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長得像就被帶走,有問過他的意願嗎?可是他需要有什麽意願呢?何況還拿了人錢不是?這就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了呀。他連怨恨都顯得做作了。

蘇恒笑了起來,帶著永不消散的苦戚和悲傷。

另一邊,婚禮正在進行。

白瑩瑩穿著拽地婚紗,烏黑的發襯著雪白的臉蛋,既帶著還未成熟的青稚,又含著少女的柔和羞澀,美麗卻含蓄。

林浩端著酒杯駐足看著,眼裏既痛苦又堅定。

胡晨在一旁擔憂的看他。

白瑩瑩扶著陳一航走了過來,兩人相攜的樣子十足的郎才女貌,看的林浩覺得眼睛刺痛的厲害。

白瑩瑩忍著悲傷,衝他們微笑,“林浩,胡晨,你們還好吧?”

“挺好的。”胡晨飛快的說。

他還不知道內情,對於白瑩瑩的始亂終棄很不滿。

“很好。”林浩看著她和陳一航,手裏的酒杯差點被捏碎。

“蘇恒呢?”站一旁的陳一航突然開口。

“關你什麽事!”胡晨突然發火,“幹嘛?輪到你來問他了?”

“胡晨,他是替我問的。”白瑩瑩趕緊說。

胡晨瞪著眼看她,“剛嫁過去就開始護著夫家了,老情人也不算什麽。”

“胡晨!”林浩扯一下他衣袖,繼而轉臉向著陳一航冷冷說道:“托你的福,他來學校了,挺好。”

“他今天怎麽不來?”陳一航並不在意他們的敵意和冷淡,依舊不依不撓。

就連林浩也快要繃不住了。

他語氣十分不善的回應:“怎麽?他是你什麽人?為什麽一定要來參加你婚禮?”

“情人。”陳一航淡淡看向他說。

“我草你媽!”胡晨甩著拳衝上去,“你他媽要臉不要!把人搞成那樣還他媽說情人!你個死變態怎麽不去死!”

大廳一陣混亂,周圍來回行走的人都詫異的停下來看著這一幕。

陳一航冷笑了一下,捏住胡晨的手一掰,隻聽哢嚓一聲,胡晨脫臼了,痛得他開口大罵:“我操你祖宗!陳一航!”

白瑩瑩趕緊上前拉開陳一航,“別,別這樣了。”她眼淚盈盈的看著林浩,祈求林浩能幫幫她。

林浩在聽到胡晨慘叫的時候已經衝過去了,但是看見瑩瑩哀戚的眼神又軟了下來,畢竟是她的婚禮,他也不想鬧的她名譽掃地。

他忍著怒氣,平複了下心情,拉開了胡晨,托著他的手臂說:“別在這兒鬧,想讓大家都知道蘇恒的事嗎?你讓他以後還怎麽出現在人前?這裏都是這兒的商界精英,你讓他怎麽找工作以後?”

陳一航理了理衣袖,淡然的轉向眾人,“今天是我婚禮,大家開心的熱鬧就好,不要被小插曲給打擾了心情。”

眾人也不願得罪他,各自的假裝高興的笑談,慢慢大廳裏也熱鬧了起來。

胡晨咬著牙忍著痛盯著陳一航,不吭一聲。

瑩瑩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抑製不住掉了下來。她看著胡晨說:“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別在這裏鬧,我媽身體不好,她受不住。”說著,她抬眼看遠處關心的望向她的母親。

胡晨歎了口氣,說:“算了,我先走了。”

林浩緊緊盯著白瑩瑩說:“瑩瑩,你相信我,你等我,我決不拋棄你。”

瑩瑩咬著下唇,不說話。

陳一航倒是笑了,“蘇恒不再是你的了嗎?”

白瑩瑩堅定的看他,“就算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你的。”

林浩厭惡的看向他,“你最好別再打他主意!”

陳一航大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在意周圍人看過來的眼神,他挽著白瑩瑩衝林浩痞痞笑著說:“我現在有這樣如花似玉的老婆,怎麽還去打旁人主意呢?”

林浩和白瑩瑩的臉同時白了。

林浩氣急,“最好這兩年你別亂搞,得了什麽不該得的病!”

“回去跟蘇恒說,這段時間除了他,我還真沒碰過什麽人呢,要是得了什麽病,讓他也去看看吧。”陳一航嘲弄似的拉著白瑩瑩迎著旁人走了去。

胡晨早等不及的拉著林浩離開了這裏。

林浩氣的手都在抖。

白瑩瑩跟著陳一航假笑著應付,眼睛卻瞟向正要離開的林浩他們。

“不管你想跟蘇恒還是那誰,這兩年最好老實的待著,我可不想兩年後離了婚,老頭子抱的孫子是別人的種。這樣對你,還有我,都不是好事。”陳一航伏在她耳邊冷冰冰的說。

“我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白瑩瑩漲紅了臉。

“那是最好。”陳一航站直了身子繼續和那個政界要人閑聊。

“陳先生和妻子真是金童玉女啊,而且還這麽恩愛,真是羨煞了我們這些旁人。”那政界要人打趣的恭維。

陳一航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哪裏,田先生和夫人才是郎才女貌。”

“哈哈,哪裏哪裏。”

兩人緩和了氣氛後開始了相互間各自利益的拉扯。

整個大廳裏仿佛其樂融融,張姨挽著陳一航父親的手臂微笑著穿梭於人群間,向著相熟的打招呼,閑聊。每個人都懷著利用,結交等各種各樣的心態於這精英中的精英裏穿梭著,遊**著,隻為了爬的更高,更能夠俯視腳下這一群人。

陳一航在淡笑裏感覺著無所不在的寒冷,四麵八方的笑容都帶著刀,既鋒利又急促。他突然很想念蘇恒,想念他溫熱的身體,想念他炙熱的甬道,和包裹著的溫暖。仿佛蘇恒可以驅散他身體的寒冷,填充他空虛的心。

或許這個時候的陳一航還沒有意識到,他對蘇恒的占有,早已經變了質,他不會再是透過他看誰的影子,他的眼裏已經有了他,從他第一次抱著蘇恒喊他名字時開始,他就不單單是把蘇恒看成秦宇了。

可惜的是,陳一航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