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淼淼說了這些以後,就發現溫若黎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推了下身邊的好友,發出了疑問,“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讓你覺得不對勁的?”

溫若黎這才重新打起精神來。

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能這麽說,我隻是在思考,我能不能對他們兩個了解一些,想到他們會把罪證,隱藏在什麽地方。”

肖淼淼:“……”

沒有繼續搭理溫若黎,肖淼淼隻是幫溫若黎擦幹淨了墓碑,猜對身邊的好友說著,“和你自己說一聲道別,然後我們應該去看看你父母了。”

“好。”

點頭的時候,溫若黎乖順的很。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和站在自己的墓碑前感覺完全不一樣。

墓碑上的人,溫柔的眉眼還清晰可見。

溫若黎隻是站在這裏,就可以想到父母對她的好,緩緩的蹲了下來,用手去描繪著父母的眉眼。

肖淼淼沒有做什麽,隻是站在一邊幫溫若黎把風。

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太悲戚了,就像是真的認識溫氏夫婦一樣。

雖然,她的確就是她們的女兒。

溫若黎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從包裏拿出濕巾,很認真的擦著墓碑。

現在在這裏的不是別人,是她的親生父母,卻因為她一次失敗的婚姻,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溫若黎一邊擦拭著墓碑,一邊小聲地說著,“爸媽,我一直都好奇,為什麽我重生以後看不到你們了,而我這樣失敗的女兒,卻有資格活著。”

“現在我想清楚了,應該是為了贖罪吧。”

“我已經看清楚了,我之前選擇的男人,選擇的婚姻,是多麽的荒謬。沒關心,請相信你們的女兒,還是可以做到很優秀的。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浩洋集團是我們溫家的,和那兩個人有什麽關係。還不是他們厚著臉皮在那裏,說著他們和浩洋集團是有關係的,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爸媽,我可能會在某些時候,傷害到浩洋集團。但是相信我,隻是暫時的。”

聽到這裏,就算是在把風的肖淼淼,都忍不住低下頭去,多看了溫若黎一眼。

別的不說。

至少這一刻……

溫若黎現在說出口的話,是肖淼淼想不到的。

溫若黎之前做的事情,都有一個基礎,不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到她父母一手打拚下來的浩洋集團。

可是剛剛她要是沒有聽錯的話,溫若黎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到了某些時候,為了達成一些目的,就算是浩洋集團,溫若黎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肖淼淼心下更加的歎息了。

葉舟和杜雪那兩個人,真的是在作孽。

像是溫若黎這麽在乎浩洋集團的人,都被逼迫到這個地步了,她甚至不敢相信,剛剛那些話是從溫若黎的嘴巴裏說出來的。

墓碑擦幹淨了,溫若黎就把帶來的水果和雛菊擺了上去,“爸媽,你們在天上保佑著我,我一定會成功的對不對。你們知道嗎,我現在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但是你們知道嗎,我覺得這具身體的媽媽,現在也是我的媽媽。他對我真的很好,哪怕是妹妹已經生病很嚴重了,她還是會在乎,我有沒有保護好自己,這大概就是一個母親可以做到的最好把。”

“隻不過,我並沒有和他們很親近,我有些擔心和害怕,害怕如果我經常和他們見麵,他們會不會就看出來,我並不是原來的張芸京了。”

“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我還是不願意放棄現在的身份的。”

“現在的身份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希望我可以繼續下去,一直到把那兩個人繩之以法,其實你們也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我可以把那兩個人繩之於法的!”

肖淼淼隻是站在一邊,聽著溫若黎說的這些話,心裏就已經很少酸楚了。

她現在是真的很難受。

難受溫若黎需要用這樣的態度,去和伯父伯母說話。

從一開始的時候,做錯了的那個人,就不是溫若黎。

可是……

偏偏現在最痛苦的那個人,是溫若黎。

哪怕是溫若黎現在是活著的,對於現在的溫若黎來說,比死著還要更加的痛苦。

善良的人,已經化成骨灰了。

肖淼淼把手裏的紙巾遞給溫若黎,示意她稍微收拾一下自己。

剛剛他們在這裏遇到了歐景博,不代表不會遇到別的人。

溫若黎擦了擦眼淚,坐在父母的墓碑前,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突然聽到好友爆了粗口,“臥槽!”

溫若黎剛要轉身,就被好友給摁住了。

“聽我的,不論你現在的心情如何,這時候都不要回頭。你要是回頭了,就一定會被那兩個見鬼的抓住你的弱點。假裝你就是來看看曾經的恩人的。”

溫若黎沒有回頭,卻也大概的猜測到了,來的人是誰。

心下更加的歎息了。

葉舟平時對她也就是很一般,也沒有什麽愛情存在。

現在倒是開始惺惺作態了。

難道說接下來的時間裏,有了什麽工作,是需要葉舟賣弄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

畢竟是現在公司很重要項目組的負責人,張芸京今天請假了,這件事葉舟是知道的,隻不過葉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看到張芸京。

溫若黎磚頭的時候,也帶了些說不出的詫異。

似乎……

現在在這裏看到葉舟,對於溫若黎本人來說,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嚇了。

很快,溫若黎的情緒就稍微平靜了一些下來,輕輕的笑著,“這是我曾經恩人的墓地,我隻是想要讓好心人看看,我現在已經有了很好的生活,成長成為一個很不錯的人。”

來的隻有葉舟一個人,杜雪沒來。

倒是溫若黎,眸色在葉舟懷裏的玫瑰花上停頓了一下,然後苦笑著問道:“原來葉總也是來看溫小姐的,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溫若黎拉著肖淼淼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