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很會利用身邊的資源,除了采訪傅希澤,她也很想采訪楚安。

但已經麻煩了秦苒一次,對於楚安,她不想再讓秦苒幫忙了。

而且傅希澤喜歡秦苒所以給這個麵子,楚安卻不一定。

身為刑警大隊的隊長,他經手的那些案子肯定都很精彩,這是許霜“看上”他的原因。

殺手越獄的消息還沒流傳到大眾這裏時,許霜就從同行們的聊天群中知道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可惜了,這個楚安長什麽樣也我們都不知道,要想找到他就很難了,更何況讓他答應接受采訪?”

許霜看著同事們談論起刑警隊長楚安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內心有了想法。

上次為了詳細了解洛文的車禍案,為他們姐弟募捐,她采訪了在洛文病房偶遇到的楚安,但應楚安要求,在報道中隻提到這是從“警方”那裏得到的材料,並沒有提到楚安的名字。

所以沒人知道她其實和這位神秘的刑警隊長打過交道。

她給楚安打了個電話:“你好,我是許霜,之前見過麵的,聽說有殺手越獄,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單獨聊一下?”

楚安眉頭一皺,他剛從上級辦公室走出來,因為這個殺手越獄,他可是被好生責罵了一通,如今心裏還憋著火,許霜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他不由分說地對著手機那邊低吼道:“抱歉,沒時間!”

還沒等許霜答話,電話就被掐斷了。

許霜嚇了一跳,她看著手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不就是想抓住機會采訪嘛。

上次看著這男人雖然冷淡了點,脾氣也算溫和,這次怎麽性情如此暴躁?

但是凶手越獄這樣的大新聞,整個涼城許久都沒有發生過一次,她必須要抓住機會。

許霜又打了幾次電話,楚安幹脆不接了。

她歎了口氣,看來這次還是要麻煩秦苒了。

趁著下班時間,許霜又給秦苒打了個電話。

“苒苒,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次還是想讓你幫忙……”許霜並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表明了來意。

聽完之後,秦苒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那邊許霜繼續說:“你千萬別勉強自己,我就是一問,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算了,本來上次你幫我引薦了傅希澤我就特別感激了,上次已經很麻煩你了。再說了,我又不是鍾靈,雖然我幫你調查身世,幫你募捐,但我不會像她一樣挾恩求報的。”

秦苒猶豫了,之前許霜盡心盡力地幫自己募捐,之後還親自到萊澤去幫忙調查身世。

正是因為有了她的幫忙,這次尋親得到了新的線索。

她很有可能就是那戶家庭很多女兒中的一個,當年是因為家庭困難養不起才送了出去。

雖然那戶人家早就搬走了,難以知道如今住在哪兒,但許霜保證了會繼續調查下去。

許霜為她耗費很多心力,也不過是求她幫忙了兩次。

真是不好拒絕。

“許霜,我可以幫你問一下,但是我和楚安沒有跟傅希澤熟,他不一定答應的。”秦苒有些為難地解釋道。

許霜一喜,說:“可是據我所知,傅希澤和楚安的關係很好,你可以通過傅希澤把他約出來啊!”

啊,那她豈不是又要欠下傅希澤的人情?

許霜話鋒一轉:“不過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再去想想其他辦法……”

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秦苒隻能硬著頭皮答應道:“好,那我試試。”

反正債多了不愁,已經欠了傅希澤那麽多人情債,不多這一個,大不了以後再多用點心幫他治病……

和許霜拜拜後,秦苒撥通了傅希澤的電話。

此時傅希澤正在辦公室裏,麵前的文件差不多都審閱完了,有些疲憊地伸了伸懶腰,看到秦苒的來電,嘴角不覺冒出一抹微笑。

最近秦醫生主動找他有點頻繁啊!

他開著免提問道:“苒苒,有事嗎?是不是想我了?”

“是這樣的,許霜想要采訪楚安,楚安不願意,她托我找你幫幫忙,你看可行嗎?”秦苒試探性地問道。

傅希澤眯了眯眼,還以為秦苒是想見他了,原來又是許霜要采訪。

不過也成吧,如果不是許霜要采訪,他也不能這麽輕易和秦苒約會。

傅希澤的語氣裏帶著絲絲柔情:“隻要是你開口,我怎麽會拒絕呢?”

“好,到時候我會帶許霜一起過去,咱們晚上見!”秦苒心虛得很,隻想趕緊掛了電話。

“恩晚上見。”傅希澤等著秦苒先掛電話。

放下手機,秦苒自嘲一笑,她和鍾靈真不愧是閨蜜,鍾靈是挾恩求報,她則是利用了傅希澤對自己的感情,去還別人的人情。

翠華餐廳裏,看著衣著整潔的服務員們走來走去,她們笑容甜美又禮貌的詢問客人要吃點什麽,秦苒心裏突然有些煩躁。

她和許霜很早就到了,就等著傅希澤兩人過來。

“你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是哪裏不舒服嗎?”今晚一定要采訪到楚安,許霜情緒有些激動,但也注意到了秦苒的異樣。

秦苒搖搖頭:“沒什麽。”

待會兒楚安來了發現自己被算計,會不會生氣呢?

門口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傅希澤大步流星地朝著她們走過來,主動地坐到了秦苒的對麵。

楚安走近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視線停留在許霜的臉上。

秦苒當然看到了他的臉色,越發感到心虛。

“許記者也來了,這麽巧。”傅希澤拉了楚安一把,一臉無辜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秦苒看了傅希澤一眼,知道他是在幫自己找理由,也跟著招呼道:“今天許霜正好有空,我就把她叫過來了,這些都是餐廳的招牌菜,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今天怕不是隻有吃飯這麽簡單吧?”楚安一張臉拉得老長,意有所指地說道。

這哪兒是日常聚會,分明是鴻門宴!

還沒等秦苒答話,傅希澤就接了過去:“嘖,服務員,來瓶好酒!楚安,最近你也挺忙的,咱們很久沒一起喝過酒了吧。”

楚安冷峭地看了傅希澤一眼:“你裝什麽?難道不是你們算計好的嗎?”

“我……”秦苒準備解釋一下,免得讓傅希澤難做。

可傅希澤卻笑著說道:“你現在急著去抓犯人,隻靠自己的力量怎麽行,現在許記者來了,她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不要小看人民群眾的力量。”

秦苒和楚安,還有許霜一下子愣住了。

高,實在是高!

明明是他們幾個算計了楚安,經傅希澤這麽一說,好像是大家想辦法幫他抓犯人一樣。

的確也沒說錯,這件事經媒體一發酵,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說不定就有見過那殺手的市民悄悄舉報了。

就算是楚安,聽了這話,也沒那麽氣了,算傅希澤會說話。

當他拿起了筷子開始用餐,許霜和秦苒都是神情一鬆。

楚安這是默認同意采訪了。

十來分鍾後。

“苒苒,你不是說今天工作很累,想早點回去休息嗎?我送你。”傅希澤目光落在埋著頭的秦苒身上。

秦苒正想著該怎麽給兩人製造機會,沒想到傅希澤先開口了,立馬點了點頭:“好啊,多謝你了。”

楚安冷漠地看向這一男一女,一唱一和,演的跟真的似的。

“不是你讓我出來喝酒的嗎?中途離場這算是什麽?”楚安質問傅希澤。

傅希澤看了眼秦苒,意味深長地說道:“喝酒隨時都可以喝,有些事可耽誤不得。”

楚安嘴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倒滿了一杯酒給他:“要走可以,把它喝了。”

“我來幫他喝吧!”秦苒擋在了傅希澤前麵,已經麻煩了人家,怎麽能讓他再被灌酒呢?

楚安眉毛一挑,裝作不解的樣子:“你是他什麽人,你替他喝酒?”

“我,我……”秦苒一時愣住了。

楚安定定地看著她,一定要她說出個一二三來。

突然,秦苒靈光一閃:“我是他的醫生,他是我的病人,他在治療中,不能喝酒。”

“對,我有病,她在治,醫生不讓我喝酒。”傅希澤站在秦苒身後重複了一遍,敢灌他酒的人不多,為他擋酒的人也很少,秦苒的舉動讓他感覺很奇妙,好像他是個小雞仔,秦苒是隻大母雞,很護短的那種大母雞。

當然,秦苒要是知道他心中是這麽個比喻,一定一巴掌拍死他。

楚安對著傅希澤搖了搖頭:“你為了躲酒,連說自己有男科疾病這種理由都編的出來,你真行。”

明明是真話,卻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