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上門,她就生氣地看向傅希澤:“你說你是不是成心的?”

傅希澤無辜地看著她:“其實感謝信我也寫了,隻是多了個錦旗而已。”

說完,他不知道從哪兒又變出來一個紅彤彤的錦旗,上麵寫著跟外麵條幅一樣亮閃閃的字。

秦苒覺得自己眼睛快瞎了。

“這個小的你可以掛在辦公室裏,我看看,這個位置不錯,你看呢?”傅希澤考慮的很周到,取掉了秦苒辦公室一麵牆上的一幅水墨畫,把錦旗掛了上去。

秦苒揉了揉太陽穴,身心俱疲,抬眸,淡淡地掃了這個男人一眼。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其實是昏黃光線的濾鏡作用,那天晚上秦苒就覺得這個男人長得挺好,現在她辦公室裏采光很足,看著傅希澤好像比那天晚上更好看了。

尤其是那跟開了美顏濾鏡一樣的白皙皮膚,好得讓人嫉妒,睫毛很長,稍微一眨,就像振翅的蝴蝶一樣,仿佛隨時都能飛走似的。

美人分骨相美和皮相美,這男人兩個都占了,其實他最令人無法忽視的是氣質,往那兒一杵,什麽話都不說,就仿佛是世界的中心,吸引所有過路人的眼光。

“秦醫生,你在看什麽?”傅希澤突然問。

秦苒這才回神,本來是要趕這人走的,她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秦苒開口:“好,心意我收下,你人可以走了。知道你感謝我救了你,但是我不喜歡太高調,外麵的排場就都撤了吧!”

傅希澤皺眉,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秦醫生,你這剛收了禮物就要趕人,會不會太冷漠了點。”

“那你還想怎樣?要不我順便給你做個檢查看個病?大佬,我這裏可是男科!”秦苒指了指門上的標牌。

看著傅希澤,她想到了小時候聽到的狗皮膏藥廣告,沾上就甩不掉。

相比於秦苒的心煩,狗皮膏藥很淡定地坐在了病人的位置上,和秦苒隔著一張桌子四目相對。

“我知道這裏是男科,秦大夫,我是來看病的。”

秦苒無奈道:“好吧,請問你具體是哪裏有問題?”

傅希澤直視著她,眼神清亮無比,一字一頓地說:“我不行。”

秦苒懷疑這人是來故意消遣她的,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那你得先去掛個男科的號,我再給你看。”

“掛號?我掛過了,你看。”傅希澤把一遝收據放到桌子上,的確是掛了,童叟無欺。

“……”準備的真齊全。

秦苒不能再說什麽了,既然掛了她的號,就是她的病人,她得負責。

秦苒一臉生無可戀,隻能公事公辦,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恢複到平日裏工作的嚴肅表情:“褲子脫了。”

“這麽著急?我害羞,咱……再聊幾句?”男人似笑非笑說,他繾綣的嗓音和白淨的麵容讓秦苒心中一動,麵前這個病人看著她,眼睛裏有一種光,她竟然一點不覺得這人下流,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被調戲的憤怒讓她黑了臉,一股無名怒火從胸口升起:“請你配合我,快點脫。”

話音剛落,男人就毫不猶豫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又脫了裏褲,直接坦坦****地站在她麵前。

“……”真是來看病的?

秦苒被他的速度震驚了一下,而後目光瞥向他**的下身。

腿倒是挺長的,又白又直,小腿纖細,大腿有肉,整體來看線條流暢,很健美,是男人中不可多得的好腿。

還有那雙腿之間的尺寸……

秦苒挑了挑眉,難怪脫得這麽爽快,有驕傲的資本。

她緩緩吸了一口氣,戴上手套,開始檢查,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絲異樣。

如果這廝是在騙自己,那她一會兒就……讓他真的不行。

不過,事實證明,是她自己想多了。

這隻沉睡的鳥兒,不管她怎麽刺激,都依然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見她蹙著眉頭,傅希澤問:“秦大夫,我還有救嗎?”

其實今天真不是來調戲她的。

六年前,他經曆了一場車禍,康複後卻有了後遺症,就是如今這樣,他也找了國內外不少專家去檢查,治療,中醫西醫偏方什麽的都用了,毫無效果。

直到那天晚上在醫院裏,他被秦苒踢了一腳,他的身體,居然有了極其微妙的反應。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來醫院裏掛了她的號,至少,死馬當活馬醫一回。

秦苒沒有察覺到他的心理曆程,淡淡回應道:“我也看過不少車禍導致性功能障礙的患者,能不能康複現在下決定還太早了,後麵還得再具體檢查一下,我明天給你預約幾項檢查吧。”

說話的這會兒,她額前的劉海散落了一些到前麵,遮住了一隻眼睛。

從傅希澤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女孩瓷白的耳朵,小小的,挺可愛的。

他也不知道著了什麽迷,很自然地將她的劉海別到耳後,手指觸碰到她微涼的耳廓,有種細膩的觸感。

秦苒打了個哆嗦,抬起頭,怒瞪著他:“傅先生,請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要對你的醫生動手動腳的。”

這麽……敏感的嗎?

傅希澤仿佛想到了什麽,挑了挑眉,問她:“秦醫生有男朋友嗎?”

秦苒沒好氣地起身,脫掉橡膠手套:“當然有,我不止有男朋友,還有未婚夫,請你自重!”雖然現在沒了,但還是可以拿出來擋擋桃花。

“那你一定跟你的未婚夫沒**了?”

“……”妹的,過分了。

“這跟你有關係嗎?”秦苒的耐心快告罄了,她的臉漲得緋紅,看起來仿佛是一隻香甜多汁的水蜜桃,有些誘人,傅希澤有種想戳一下的衝動。

但傅希澤忍住了,眼底的笑意更濃:“你未婚夫他是不是……也有病?”

秦苒抬起頭看他,問道:“那你呢?你有女朋友嗎?”

傅希澤笑容深了些:“沒有,我不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未婚妻,秦醫生。”

秦苒淡淡道:“哦,那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傅希澤頓了下說,“秦醫生這麽關心我的感情狀況?”

秦苒對他溫柔地笑了笑:“不,看來傅先生並不介意我問這些,那我就直說了,我隻是想確認你得病之前有沒有正常的**,有幾個性伴侶,男的還是女的,能不能確保對方的健康,有沒有做好安全措施……”

…………

秦苒填好了病例,內心有扳回一成的爽快感,對他說道:“你明天再過來檢查吧,我這邊幫你先預約一下儀器。”

“秦醫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秦苒一臉茫然,抬起頭時,正好撞進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裏。

“秦醫生的未婚夫,是不是也有問題,所以……”

“出門右轉,不送。”秦苒冷冷的說。

她接診不少,遇到的極品病人也挺多,但都應付的過來,但如今碰到了這麽一個人,經常在她的底線邊緣瘋狂試探。

她的所有原則,突然就土崩瓦解了。

一塌糊塗。

看到秦苒生氣,傅希澤心情卻挺愉快,衝她伸出手:“秦醫生,明天見。”

秦苒冷哼一聲,並不打算和他握手,暗自磨了磨牙。

再見個鬼,最好是再也不見,跟這個男人說話,她的血壓極其不穩定,影響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