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獨腿男孩
小胖子這才看到那個王總管,隻見他各自不高,膚色比較黑,就像是小麥成熟時候那種顏色,又像是一些地裏的的膠泥顏色.鼻子不大,鼻尖帶著一個勾,小眼睛,眯眯眼,似乎永遠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在他們看到王總管的時候,那個王總管也看到了他們.
";王總管,人我給你帶來了.";刀疤臉在王總管跟前點頭哈腰的,小胖子馬上聯想到了,以前在仙劍山莊裏,秦大叔喂得那隻哈巴狗.
王總管瞥了小胖子和丁浩兩眼,那眼神,就像是在市井上豬肉攤子前挑選豬肉一般.小胖子麵對這種眼神,心裏極度不舒服.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此刻,萬萬不能把自己不恭的態度表露出來.否則,此前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了.
";王總管,你好.";小胖子也學著刀疤臉點頭哈腰的,馬上,他又聯想到了哈巴狗.
王總管點了點頭,說道:";陳龍,你先回去看門,這兩個人交給我了.";在他看小胖子和丁浩的的眼神裏,似乎帶著一絲傲慢,又像帶著一絲不屑一顧.
原來這個刀疤臉叫做陳龍,他點了點頭,轉頭向外走去,再也沒有看小胖子和丁浩.他雖然收了小胖子的錢,現在已經把他倆安插進來了,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可.
";你們兩個跟著我過來.";王總管說完,邁著八字步,順著花園一條小路走去.小胖子和丁浩跟在王總管的身後,走在花園的走廊上.花園裏麵種著不計其數的奇花異草,放眼觀去,紅的嬌顏,綠的鮮亮.各種花香,夾著著土壤氣息,卷入鼻中.花園如此美麗,勾/引了了一些小鳥兒,在樹頭上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也是在羨慕這座花園嬌豔多姿.
小胖子和丁浩登記了一下,王總管又給他們安排了住宿,是個幾十通鋪.中間風水好的地方,都讓別人占去了,隻剩下靠牆的位置.靠牆的位置比較潮濕,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會有蜈蚣潮蟲等";可愛";的小動物,與他們進行";親密";的接觸.小胖子和丁浩迫於無奈,好在他們來這裏隻是為了臥底,不用常年在這.否則的話,不出一年,他倆估計就被這墟子吸成人幹了.
有了住宿的地方,王總管就撇下他們不管了.吩咐他們,今天把一切都準備好,明天正式工作.交代完這一切,王總管依舊邁著他那趾高氣昂的八字步,消失在小胖子和丁浩視野裏.
小胖子和丁浩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去客棧收拾一下東西.那個客棧裏麵不僅有他們隨身穿的衣服,還有他們一兩銀子的押金.商議妥了的時候,走出王府門,那個陳龍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衝小胖子和丁浩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王府之後,也不急於回客棧.因為天色還早,他們兩個天黑之前趕上王府吃晚飯就行了.明天就要淪落為人家的下人了,以後就沒有這麽自由了.小胖子和丁浩準備在這最後半天了,好好地逛一逛蓬萊城.
蓬萊城熱鬧非凡,嘴邊走上一天大街,都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耳中充滿了各種叫賣聲,還夾雜著一些小販和客人糾纏或者吵罵的聲音.如果細看的話,會看到一些小販,譬如一個四個多歲的賣梨中年漢子,拉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口中滔滔不絕地推銷著自己筐中的梨.似乎那個小夥子不買他幾斤梨,就不放他走似的.那小夥子可能是對這賣梨虎背熊腰的身板,和孔武有力手臂的恐懼,無奈之下,隻好掏出碎銀子買了幾個梨,賣梨的這才放那小夥子走開.諸如此類強買強賣的事,數不勝數.
小胖子和丁浩,在連雲城的時候,就對此類事情司空見慣.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視若無睹.有幾個看似地痞子小胖,看到小胖子和丁浩麵生,知道是個外地人.當他們試探著這兩個人是不是任人宰割羔羊時候,小胖子揮了揮拳頭.他那魁梧的身材,配上小孩腦袋大小的拳頭,比任何語言都有震懾力.也許,他們也看出了小胖子二人不是善男信女,便也沒人敢來找他們的事了.
小胖子對此很滿意,看來,人長的胖了,也不全是壞事.兩人正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小聲說道:";大哥哥,給點錢吧,我都快餓死了.";聲音中充滿了淒涼和幽怨,聲音細不可聞,就像是幾天沒有吃飯一樣.小胖子聽到這哀求之聲,往下麵地上看去,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穿的破破爛爛地趴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已經看不出它原來的顏色是什麽樣的了.小男孩蓬頭垢麵,臉上全是灰土,如果不是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發出燦爛的光芒,都已經跟石雕沒有什麽區別了.小男孩趴在地上其不開,雙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小胖子和丁浩,他的手裏捧著一個瓦罐.瓦罐裏麵已經有一些碎銀子了,可能是先前的好心人看他可憐給的.小男孩的褲腿,有一個是空****的.原來是一個獨腿男孩,難怪站不起來.在小男孩爬行的守候,那隻空****的褲腿,總是不甘寂寞地擺來擺去.
小小年紀,就失去了一條腿.在這個社會來說,失去了一條腿,就失去了勞動力.沒有勞動力就沒有收入.這樣的人,如果再無親無故,沒有朋友救助.就隻能淪落街頭,靠乞討為生了可是,這個孩子還是這麽的小,他的青春的花朵才剛剛綻放,就要凋謝了,讓人心裏替他難過.丁浩伸進口袋,掏出幾文錢,蹲下身來,輕輕地放進獨腿男孩眼前的瓦罐裏.銅錢和瓦罐接觸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像是一個悲傷男人的哀鳴,又像是在為獨腿男孩歎息.聲音消失的時候,小男孩已經抱著瓦罐爬遠了.小男孩一個手抱著瓦罐,一個手撐在地上,用力按地.然後用那唯一的一隻腳與地麵的摩擦,匍匐前進.就像是一個在泥土裏翻滾的蚯蚓一般,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丁浩的目光一直隨著小男孩的身影,不肯離開.從他臉上那種惋惜的神色看來,他在同情這個小男孩.
";丁浩,你有沒有發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正在發呆的丁浩,聽了小胖子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疑惑不解地
問道:";大哥,有什麽不對勁的呢?";
小胖子飄忽的眼神,隨著小男孩匍匐的身影緩緩前進,他似乎是在沉吟,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注意到沒有,小男孩雖然看似在茫無目的爬行.但是,他的眼光不時地看著那邊兩個人.我看到,每次小男孩看到他們的時候,眼神裏麵總是流露出一絲恐懼.";
丁浩聽了小胖子的話,仔細一看,果然如他所說.這個獨腿男孩,爬行一段時候,總是會扭頭偷偷瞥上一眼身後不遠處,在一片樹蔭裏喝茶的兩個人.這個小男孩隻是看上一眼,便飛快地轉過頭,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丁浩聽了小胖子的話,早就留了心了.果然,他在小男孩偷看那兩個人的時候,眼睛裏麵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之情.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再細看喝茶的這兩個人,隻見這兩個概都是三十多歲年紀.其中一個留著蓬鬆的短發,再配上虯髯滿麵的圓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成了精的獅子一般.另一個人比較瘦弱,翹著一條腿,放在眼前的凳子上.用筷子夾了一顆花生仁,丟進嘴裏,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獨腿男孩,鼻子裏冷哼一聲,露出一副不屑神色.
這個獨腿男孩為什麽會如此害怕這兩個人?這兩個人為什麽又會對這獨腿男孩這麽不屑一顧?他們隻見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如果有聯係的話,他們是什麽關係?這其中太多的疑問,小胖子暫時沒想通.連小胖子都想不通的事,一向以小胖子馬首是瞻的丁浩,就更加想不明白了.此刻,丁浩的腦袋裏麵,感覺一半裝的是水,另一半裝的是白麵.不動的話還好,這一動,滿腦袋裏麵都是漿糊了.小胖子低著頭,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大哥,咱們該怎麽辦?";丁浩現在已經是亂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現在的他,隻好向那個足智多謀胖大哥求教了.
小胖子思考了一下說道:";現在,咱們不能亂動,先不說咱倆身處虎穴,隨時都有丟命的危險.而且,這情形也是不容咱們打草驚蛇的.這樣吧,等今天晚上,咱們跟蹤這個小男孩,看他回什麽地方睡覺,到時候再做打算.";
丁浩覺得小胖子說的話有道理,兩個人便來到了一家茶肆.喝茶的時候,他倆決定今晚先不去王府,等明天天亮時候,帶著行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