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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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我下班了。
“好的。”
還是一直以來的狀況，護士都習慣了。
醫生肯定比護士地位和職權高。所以經常是護士最後走整理一切，醫生正常下班，交給她們去管理。當然這裏的護士是個統稱，沒理由照顧病人又照顧醫生。相當於醫生的助理，至少坐班的時候，替醫生叫號整理排隊病人秩序，幫忙做個什麽檢查整理資料之類的，總有人去做。
不過最近一直以來張醫生都是早來晚歸的，比一個護士都勤奮。背後很多人都議論很多次了，隻是畢竟沒有耽誤工作的情況下，貌似早來晚歸依然是為了工作。這當然是好事，甚至院長還為此特地找他談話，誇獎他勤奮的同時也詢問他在做什麽研究，要不要醫院給經費之類的，搞得張醫生哭笑不得。
不過張醫生不是書呆子，也不是新人了。這點事還應付得過去。
他隻是想將精力都投入到這個病例裏，尤其是最近，他覺得他就要有進展了。他感覺，甚至已經確定，這個叫韓過的病人，根本不是得了一種檢查不出來的病。或者是真的檢查不出來，可是一定是有一種還沒發現的原因在那裏，他肯定。
直覺也是重要的一環，對於任何研究都是。
此時和護士打了招呼，他也沒有回頭。而是依舊盯著麵前的資料看。這份資料都顯得有點舊了。可事實上並沒有多久的時間，顯然隻是因為被他翻閱查看的次數太多而已。如今的年代當然也有紙質病例，可是更多的是備份在電腦裏。
不過他還是習慣看紙質的資料而不是電腦冷冰冰的數字和屏幕。
皺眉沉思看著資料，張醫生推推眼鏡，仔細查看著。其實最近已經不是直覺了，已經漸漸有了頭緒。他慢慢一次次看一次次對照，發現這份什麽都查不出來，表麵上看起來很正常的檢查報告。很多數據有些微不可查的狀況。
就是那種簡單來說，一組組數據。數據基本就是對應著人身體的情況。除了俗稱的拍片照光以外，檢查人的狀況基本都是要靠這些數據來判斷的。就比如血糖指數，比如血液中的病毒。酮症，或者一些陰性陽性等術語。
微不可查，簡直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狀況。畢竟他身體是真的沒有問題，除了一點沒有反應之外。身體有些亞健康肺不太好，但還不至於多嚴重。而其中就是一個數值。他怎麽算都覺得不對勁，可是又實在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畢竟那份數值其實也是正常的。高低誤差都在範圍內，不離譜。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突破自己研究，還在苦惱的原因。那麽此時此刻，今時今日，同樣麵對這個問題。就好像打遊戲的關卡一樣。每次到達這一關都過不去，然後陷入死循環重新來，再碰到再過不去。然後再來，如此反複……
“嘩~”
突然水杯倒了，將資料浸濕。
張醫生第一時間將資料拿起。幸好紙張質量不錯。抖落一下水就滑落。肯定會浸濕的，倒是不嚴重，桌上的水用抹布擦一下就好了。一邊擦，一邊張醫生還笑。這可真不是故意的。
之前還想過貌似古朝鮮時期那種傳遞消息用的類似的辦法。火烤和浸水那種。如今不知不覺居然還真的做了。張醫生一頓，將抹布丟掉，拿起那份檢查報告看著。當放鬆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變化，能給他點啟發。
隻可惜，貌似沒有。不過因為這樣的突發狀況中斷，倒是讓他至少今天也沒了興致繼續研究。回家。最近一個多月，妻子都抱怨他很久沒陪孩子一起玩了。他四十多歲。當然孩子也得十七八歲了。不可能一起玩。
不過韓國沒什麽計劃生育。所以妻子抱怨的，是疼愛的忙內，小兒子，今年剛四歲。沒多說。換衣服開車回家，進門就看到奶聲奶氣的兒子跑過來抱住他的腿。妻子過來接他的公文包和外套，張醫生拖鞋進去，抱起忙內小兒子。
“告訴你別給他吃太多糖，血糖高還肥胖，對牙齒也不好。”
張醫生抱著兒子。當然不會是對著兒子發脾氣，而是抱怨妻子。
妻子無奈看著他：“他吃的不多。你在哪看到他吃糖了？”
張醫生皺眉：“還用看，都重了！”
說著張醫生還顛了兒子兩下，逗得兒子咯咯笑。
“你沒看都瘦了？”
妻子失笑開口：“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變重了是長大了，不代表就是胖。你沒看聖俊的臉都沒什麽肉了？”
張醫生一愣，仔細看著兒子的臉，發現還真是。隨即聽著妻子一邊準備飯菜一邊抱怨嘀咕“還醫生呢這都不懂”之類的，他也隻是無奈笑了笑，讓兒子張嘴看他的牙。
果然很白淨，沒有蛀牙。至少能看出最近不太吃糖了。
記得也是，還是他說的，成長中的孩子，胖不算什麽。別一直胖到定型就好。因為瘦了不代表體重就減輕。是整體長大被“抻長”……
“嘩啦。”
張醫生突然站起，表情驚愕。給妻子和小兒子嚇了一跳。
“哦呀？！”
兒子憋著嘴就要哭，妻子趕緊給兒子抱起皺眉抱怨：“別嚇著聖俊！你這是怎麽了？！”
張醫生愣在那一會，突然拿著外套和車鑰匙朝門口走去：“我去趟醫院，馬上回來。”
妻子驚訝，這飯菜都擺好了，什麽事這麽急。可是想問的時候，人卻已經關門出去了。妻子倒是不至於再抱怨什麽，隻是有點擔心。丈夫這是有什麽急事吧？希望能處理好吧。家庭主婦也幫不上什麽忙，哄好孩子做好家務就是最大貢獻了。
這也挺累的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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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張醫生匆忙回到醫院辦公室，一路匆忙和人點頭打招呼也不太理會。隻是回去坐下，拿出那份資料仔細看著。越看越興奮，最後直接笑出來。他終於啊，終於被他找到到底哪裏有問題了。終於找到頭緒和線索了。
有一個指標。是很普通也很真實的數據。就是他的血糖。
一開始高，後來不喝飲料又減肥了，就低了。恢複正常。但其實減肥了，他還是胖人的體質。按理說，隻能是接近正常。不可能恢複的。一定有什麽他身體或者細胞裏存在什麽物質，抑製了他的這種數據增長。
而由此推及，他想到一個可能。這種物質主要抑製的不是他那麽一丁點的血糖指標，而是主要抑製他的ing功能，其餘百分之一甚至零點一甚至零點零零一的功效是散發到其他地方比如抑製血糖。這些恐怕就要進一步的檢查才能有結果和發現。
呼出一口氣，張醫生放鬆下來。這一個多月時間的研究終於有了突破。當然這沒什麽值得炫耀和慶幸的，畢竟就算明白這個，也未必表示可以查得出來。如果能查出來，早就查出來了。說明這個什麽物質隱藏的很深，不是你推測和發現就能找到的。
而且其他醫院沒發現。或許是因為沒人像他這麽用心。病人都不複診不住院了，還繼續當做課題一般研究。估計在他檢查完之後，不複診不住院之後，人家早就忘了。很多時候病人檢查之後，住院不會在你這的。你還保留病例有什麽用。每天那麽多病人？
更何況他現在隻是推測，就算這血糖照比他猜想結合的情況來說是有點不太對，但早說過那是在可接受的誤差範圍。並不代表什麽。這隻是他找到的一點點線索和頭緒而已，哪怕他預感和直覺他的方向沒錯，是對的。
出神一會，張醫生決定還是聯係韓過。希望他能配合自己治療。
隻是沒辦法，暫時聯係不上。他又不能將病情透露給別人，於公於私他都要給他保密的。不然以他的身份會被告的。那是最重要的隱私，真公布會影響他的生活。
不過沒關係。那也是個公眾人物，最近他身為作家的作品即將拍攝。想找一定不會找不到的。先回家吧。回去的時候路過超市，還買了一盒巧克力。
他要好好獎勵兒子，幫他阿爸突破了最近困擾的問題。以後暫時是不用加班了。可以早點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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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不提張醫生這邊，美國紐約，韓過最初去的那家醫院。已經在krytal幫忙翻譯之下。又那位主治醫生安排，住進了單人病房。這是一家非營利性的私立醫院自己度娘看區別吧。顯然都很人性化，環境醫療條件和實力都很強，不用多說了。
“你隻是做翻譯的，是吧？”
當韓過已經住進來，暫時擁有了這個病房的所有權之後。看著跟著一起忙前忙後的krytal，開口示意。
“你不是真的怕我威脅才住進醫院的，是吧？”
krytal平靜甚至都沒看韓過，隻是整理周圍，隨口回了一句。
韓過沒再說什麽，krytal也沒再回答。
就好像剛剛的威脅和此時的妥協都沒發生過似的。
都順理成章似的略過了過程，隻是krytal去找他讓他住院，他就來了，這麽簡單。
那麽略過的過程如今看來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呢？
每個人，或許都會有，不同的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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