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歐槿邪的電話,廖泉泉卻沒有一刻清閑。隻洗了澡的功夫,再出來就接到了穆海的電話。
“廖泉泉你什麽意思?你凍結了我的銀行卡也就算了,你現在還在派人監視我?”電話那頭的男人深更半夜的顯然是非常不客氣。
她揉了揉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你說什麽呢?我再重複一遍,你銀行卡被凍結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知情。你說我派人跟蹤你,你拿到證據再跟我說話。穆海,你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到覺得自己掌握了整個公司的賬目,我就會勞民傷財派人跟蹤你。”不過就算這真的是她幹的,她也絕對不會承認的。對啊,我就跟蹤你了怎麽著?
“星期六晚上十二點,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誣告我說我跟蹤你?我看你這財務經理的位置是真的不想做了是吧。”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的夜晚從來不是用來睡覺的。
周六一天已經花了那麽多時間用在歐家莫名其妙地例會上了,這意味著她需要用更多休息的時間去完成她沒完成得事情。
“Kim,幫我找兩個合格的精算師過來,我這邊有賬目需要徹查。”翻了翻這幾年來的賬單,她最終無奈地揉了揉眉頭,撥通了越洋電話。
“好的小姐,您什麽時候需要?”叫著外文名字的管家腔調正統地說著中文。這個時候是洛杉磯的早上十點,即使她不在美國,她的管家也會遵照管家職業條例天天正點起床開始一天的事務,畢竟她在美國的居所,不僅隻是個住所而已。
“你盡快,下周五之前把人送來就行。”她算了算時間,這事兒說急也急,說不急好像也不急,下周五之前,時間似乎應該是夠用的。
“好的。”Kim應下,掛斷電話轉身去幫她找人去了。六鏡從不缺各類人才,廖泉泉身邊,邵燦負責對外事務,而內部人員管理,有時便是作為管家的Kim在負責,對於六鏡都有什麽樣的人才,他比誰都清楚。
她在國外讀的
是管理,可是大多數時間都致力於研究珠寶的鑒定與設計。雖說會計也是學過的,可也就是個皮囊,用來看看普通的賬目當然是沒有問題,可要是說賬裏有沒有摻假有沒有錯漏,她真的看不明白。
擰著眉頭又研究了這筆賬半天,電話鈴又想了,以為是Kim已經把事情辦妥,她連來電顯示都沒來得及看:“回頭把人直接給我送來,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相信我什麽能力?我可還沒來得及做什麽需要你相信能力的事情哦。”電話那頭的人連笑聲都透著詭異。
廖泉泉這才聽出是誰的聲音,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他這個點兒打電話做什麽?“怎麽還不睡?”
“某人說想我了,害得我又是趕飛機又是轉機的就跑過來了,結果機場空空如也。要不然你告訴我,我該往哪兒去?”其實並沒有他說的那麽誇張,畢竟一趟航班下來還是有旅客的。隻是,就是想耍個賴,看她會不會接他。
廖泉泉有那麽點兒感動,又覺得這個男人身上透著那麽點兒好笑,一麵跟他說著:“等我會兒,我馬上過去。”一麵套了衣服抓了鑰匙就往外跑。
歐槿邪其實並沒有很著急,即使現在整個航站樓出站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也隻是悠悠哉哉地倚在行李車邊兒上站著。從日曆上看,已經是立了春了,隻是北市夜晚還是那麽冷。在圈子裏忙碌了那麽多年,他慣來都是急匆匆的,可自從遇到廖泉泉,他總是下意識地把腳步放慢些,把生活的節奏放慢些。廖泉泉不是慢性子的人,他也不是,可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甚至帶著幾分撒嬌耍賴的成分,讓廖泉泉多花些時間在他身上。
可當這個女人開著那輛耀眼的墨綠色捷豹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後悔了。這個女人,說她個性麻利,她也不用麻利成這個樣子吧?遠遠的都能看出她的頭發剛寫完還沒有全幹,整個腦袋上就跟糊了一層潮氣一樣。
“不會把頭發
吹幹或者帶個帽子再出門嘛?”在廖泉泉麵前慫慣了的男人終於大聲說了一回話,而且是把她給訓了。
廖泉泉吐了吐舌頭,並沒覺得是什麽大事兒:“沒關係啦,一路都是開車過來的,車上有空調。”
“那也不行!”歐槿邪覺得此時自己就像個管家婆,對著眼前的小女人吹胡子瞪眼的卻起不到什麽威懾效果。
廖泉泉嘴一癟,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幾分委屈:“你說你又飛回來了,我想著你一路多累,從南跑到北,一天飛來飛去要適應兩個溫度差……所以我套了衣服就出門了……你卻在這兒凶我。”當真是受了好大的委屈:“說好的你要追我呢?說好的會對我好呢?這還沒怎麽著你就先學會教訓我了!”
她委委屈屈地控訴他的不對,聽得歐槿邪哭笑不得,差點兒就真覺得是自己犯了發錯。抬手揉了揉她半幹不幹的頭發:“好啦,是我的錯,我不該凶你……”看著她一張記憶裏一貫清冷的臉上露出一個似乎可以用“委屈”來形容的表情,歐槿邪喃喃說了句:“怎麽還是這個表情……怎麽辦呢?”也不等她再有什麽反應,他已俯下身去,用舌撬開了她裝委屈的唇。
還好,這一次小丫頭沒有再凶巴巴地去咬他。隻是她年紀可能真的是太小,連接吻都沒有什麽技巧可言,隻是懵懂地任他大肆搜刮。
“走吧,回去吧。”他一直護著她的腦袋,唯恐這淩晨凜冽的冷風給她吹出個頭疼腦熱。可她似乎就是不肯領情,腦袋晃了晃避開他的手,然後問他:“回哪兒去?”
明明在意的不得了,到頭來卻是故作瀟灑地慫了慫肩:“我哪裏知道你會把我扔到哪家高級酒店去?”
她心中一甜,自然是聽出了他故作灑脫的味道,低聲道:“走啦,帶你我那裏住。”他漏夜坐飛機跑回來,她哪裏忍心把因為自己一句矯情的話就轉身回來的他丟到酒店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