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長發女從岸邊跑來。
她的身後跟了一群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長發女撲到秦夢瑤身邊,見她處於昏迷之中,立即表現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向我詢問道:
“帥哥,我同學這是怎麽啦?”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寬慰說:“她剛才在江水裏嗆了不少水了,暫時暈過去了,放心吧,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應該是一會兒就會醒來的!”
話一出口,大家就開始議論起來。
有人說:“這女孩子的命真大,掉進那麽深的江水裏,都能被人救上岸,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呀!”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嗎?多虧了這個小夥子,在水裏堅持了那麽長時間,遊了那麽遠,才把她救起來,要是我,早就累得死翹翹的了,不過,能跟這樣的大美女死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有人給他潑冷水說:“就你這副猥瑣的樣子,也不撒潑尿照照,有什麽資格跟這樣的大美女死在一起,”
有人提醒道:“別鬧了,你們看,都這麽久了,這個美女還處於昏迷狀態,她還能不能醒過來啊?”
聽了之後,長發女心一緊。
她迅速將一隻洋蔥白玉般的小手放在秦夢瑤的鼻子上,發現她尚有呼吸,這才放下心來,主動向我介紹說:
“我叫唐詩雨,我和您救上岸的這位名叫秦夢瑤的同學都是蓉城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財務專業的學生,請問你叫什麽名字?也是蓉城大學的學生吧?如果是的話,你是哪個專業的學生?”
這樣一個外表清純看似靦腆的女孩子,一下就問了這麽多的問題。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清高地說:“你先別問這些,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盡快把你同學送去醫院。”
唐詩雨覺得自己失言,禁不住一陣臉紅,慌忙向我道歉並回答說:
“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您這麽多的問題,我已經撥打120急救中心的電話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別說,這個女孩子長得還真好看,而且做事也很細心。
平添了我對她的幾分好感。
我衝她報以理解一笑:“不礙事……”
這時候,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跑了過來。
一名年輕的女醫生先是拿著一副聽診器,給秦夢瑤的身體做了一番檢查之後,向大家詢問道:
“你們誰是落水者的家屬?”
“家屬不在這裏,我是她的同學,”唐詩雨回應一聲,急切地問,“醫生,已經這麽久了,我同學怎麽還沒有醒過來呢?”
女醫生解釋說:“主要是因為這位女士在落水的時候,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加上,她嗆了不少水,在水裏泡的時間比較長,身體相當虛弱,才這樣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
“照她現在的狀況看,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我們得將她送進醫院進行搶救,你趕緊打電話通知她的家屬去市人民醫院!”
醫護人員將秦夢瑤抬到一副擔架抬上之後,抬著她朝著停靠在公路邊那輛120救護車方向走去。
女醫生從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繼續問:“是誰將這位女士救上岸的?”
我有些得意地說:“是我!”
女醫生一臉欣慰地看著我:“這位小兄弟,上岸後,幸虧你處理得及時,要不然,那個女孩子就沒命了,請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
我隻好無奈地點頭。
醫護人員將秦夢瑤抬上救護車後,我和唐詩雨也跟著上車。
救護車直接將我們拉到了市人民醫院住院部急救中心。
在唐詩雨替秦夢瑤繳納了20000元,經過醫生一番搶救之後,秦夢瑤被醫護人員送到了住院部裏的一間高級病房。
望著這間豪華的單人病房,我感到有些納悶:
“唐詩雨不是一個學生嗎?她哪有這麽多的錢來墊付秦夢瑤的治療費,還住進了這麽高級的病房裏?難道她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果唐詩雨是一名富家千金的話,那秦夢瑤呢,她又是什麽呢?難道不是一個拜金女……”
正當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病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對中年夫婦急匆匆地走進了病房。
男人西裝革履,身材高大,大腹便便,氣宇軒然。
女人著一套連衣裙,風韻猶存,雍容華貴。
一見到他們,唐詩雨就急忙迎了上去,率先向他們打招呼:
“秦叔叔,孫阿姨,你們來啦?”
孫小梅沒有理會她,而是撲到病床前,大聲哭喊起來:
“瑤瑤,你這是怎麽啦,你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讓媽媽怎麽活啊?”
秦愛國看了一眼打著點滴,一動不動地躺在病**的女兒,問:
“詩雨,我們家瑤瑤怎麽啦?”
“我和夢瑤在彩虹橋拍照的時候,她不小心掉進了江水裏……”
唐詩雨一口氣將秦夢瑤落水的經過,以及我跳水營救她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向秦愛國敘述了一遍。
在聽完她的敘述後,秦愛國上、下打量著我問: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龍!”在長輩麵前,我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隻好說出自己的真名。
秦愛國繼續問:“你也是蓉城大學的學生嗎?”
“嗯!”我點了點頭。
“你是學什麽的?”
我如實回答:“金融專業。”
“這個專業不錯,挺有發展前途的,”秦愛國衝我笑了笑,問,“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如果有什麽要求的話,請盡管提!”
我搖頭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要求!”
“小夥子,有誌氣,我看好你!”秦愛國似乎對我這樣的回答比較滿意,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盡管我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但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很有氣場,是一個身居高位者才有的那種氣場。
在母親的痛哭和呼喚聲中,秦夢瑤逐漸蘇醒過來。
她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媽,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奪走我初吻的那個色狼呢?他在哪兒?”
一聽這話,我就感到有些頭大。
我的腦海裏立即閃現出將她從水裏撈上岸,見她沒有蘇醒過來,準備給她做人工呼吸時,她突然醒來時的畫麵。
如果秦夢瑤是因為這件事,就說我奪走了她的初吻,把我當成色狼的話,那我豈不是很冤?
冤!
真他娘的比竇娥還冤!
此時的我——
心裏是一陣惶恐,身體有些顫抖,手心也開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