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

藍欣在雙方合同上簽字的那一刻,沈清雪的心情無比激動。

這份合同承載著文龍集團公司與亞東實業命運的緊密合作,對方往公司裏注入五億元巨資。

瞬間點燃了沈清雪心中的希望。

雖然父親沈亞東被那個名叫李璐的董事長秘書陷害,進了看守室,公司的大部分資金又被主管財務的副總經理馬曉陽貪汙和挪用走了。

有了這筆資金的注入,亞東實業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她特別珍惜這次合作的機會。

沈清雪隨孫助理一起離開藍欣的病房後,就驅車回到亞東實業公司。

盡管她的身體有些疲憊,但為了公司的發展,她選擇了在董事長辦公室裏加班將文件整理出來。

她知道這不僅關乎亞東的存亡,更是對自己能力的一次極限挑戰,必須分秒必爭,因為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沈清雪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時候,時間也在加速流逝。

直到淩晨兩點,她才將文件整理出來。

此時——

城市的喧囂早已散去,市民們已經沉入夢鄉,隻有零星幾盞路燈還倔強地照亮著空曠的街道。

沈清雪輕歎一聲,揉了揉酸澀的雙眼,起身離開辦公室。

當她乘坐電梯來到負一樓停車場時,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沈清雪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走向自己的寶馬轎車。

駕駛寶馬車離開公司不遠,就要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如幽靈般突然出現在前方,沒有絲毫減速地橫亙在了她的去路上。

沈清雪的心猛地一緊——

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方向盤,腳下急踩刹車。

輪胎與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寶馬車猛地一頓,停在了本田車幾米開外的地方,車燈照亮了前方那兩雙閃爍著不祥之光的眼睛。

“你……你是怎麽開車的,你……”

沈清雪正開口質問時,卻見兩個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本田車中躍出,動作之快,幾乎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身形。

其中一個黑衣人幾乎是在瞬間便已閃至寶馬車前。

另一隻手已悄然搭在了車門上。

那雙冰冷的眼睛透過車窗,直勾勾地盯著沈清雪,仿佛能洞察她內心的恐懼。

沈清雪的心跳瞬間加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至頭頂。

她迅速按下中控鎖,雙手緊握方向盤,直視著前方。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隨著無盡的緊張與壓迫感,讓人幾乎窒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清雪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應對之策,但最終,她選擇了最冷靜的方式——

保持鎮定,等待時機!

然而,黑衣人卻不慣著她,也忽視了她的冷靜。

一把將沈清雪從車座上拖下來,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他塞進了本田車。

另一名黑衣人關好車門,迅速駕駛本田車絕塵而去。

這一切都太快了,就像是電影裏的快放鏡頭——

來得快,去得更快。

黑色的本田車,在夜色如墨的大街上緩緩繞行,車燈如同幽靈之眼,在空曠的街道上劃出一道道不安的軌跡。

最終,本田轎車悄然無聲地駛入了郊外的一座被茂密林木環繞、仿佛自然生成的迷宮式大院裏。

大院外——

高牆聳立,鐵門緊閉,僅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陰森。

沈清雪此刻被兩名麵無表情的黑衣人夾在中間。

他們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如同夜色中的暗影行者。

隨著車門“嘭”的一聲關閉。

沈清雪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進入大院後,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穿過曲折蜿蜒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踏進了未知的深淵。

終於,他們停在了一扇沉重的鐵門前。

黑衣人熟練的輸入密碼,門軸發出低沉的呻吟,緩緩開啟,露出一條通往黑暗深處的通道。

地下室裏,沒有一絲光亮,仿佛連時間都被吞噬。

沈清雪被引導著步入這無邊的黑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黴變的味道,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直透骨髓。

她的視線雖然被黑暗吞噬,但她的感官卻異常敏銳,能感受到周圍每一寸空間的壓抑與不安。

黑衣人將她引領至一張特製的椅子上,那椅子由冰冷的金屬打造,表麵覆蓋著一層看似柔軟實則毫無溫度的黑色皮革。

他們動作迅速而精準,將沈清雪的雙手用粗糲的繩索緊緊綁縛其上。

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在繩索束縛的瞬間,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仿佛自己已成為這黑暗世界中任由擺布的一枚棋子。

當黑衣人完成這一切後,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在沈清雪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那動作看似安撫,實則更像是一種警告,致使她的心跳再次加速,幾乎要衝破胸膛。

沈清雪猛然間睜開眼,眼前依舊是那無邊的黑暗,但此刻的她已完全清醒,意識到自己正身處險境。

她本能地想要掙紮,卻發現雙手被牢牢束縛,絲毫動彈不得。

她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逃脫的可能,卻隻看見兩個黑衣人如同鐵塔般屹立在自己麵前。

他們的身影在微弱的視線中,顯得異常的高大、威嚴。

臉上戴著的黑色麵罩遮住了表情,隻露出那雙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冷冽眼眸,裏麵滿是殺氣與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清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慌亂。

她心裏清楚,此刻的冷靜與智慧才是她唯一的武器。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她開始了無聲的抗爭。

“張龍,救我,快來救我!”沈清雪心中默念著我的名字,寄希望我能出現在這裏,將她救走。

這是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力量源泉。

此時——

躺在市人民醫院住院部藍欣病房裏那張護理**的我,像是有感應似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