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蹲下身,手中的匕首泛著寒光。
我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尖端,輕輕挑開大胡子膝蓋處厚重褲子的縫線。
每一下都伴隨著布料撕裂的細微聲響。
在這靜謐的地下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隨著褲腿的緩緩滑落,大胡子膝蓋毫無保留地展露在我眼前。
我握緊匕首,刀尖在空中劃過一道精準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大胡子膝蓋的膝蓋骨上方,沿著其輪廓緩緩劃動。
刹那間,一個完美的橢圓形圈圈逐漸成形——
那不僅僅是傷口的輪廓,更是我心中複仇意誌的具象化。
我低聲說道:“你撞死了我父親,這份痛,我要讓你也親自嚐嚐。”
聲音雖輕,卻字字如釘!
我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每一分力都精準地施加在那脆弱的關節之上,仿佛在進行一場精細的手術。
其目的卻是為了拆解與毀滅大胡子的意誌,讓他盡快供出那個幕後指使者。
大胡子身體因劇烈疼痛而劇烈顫抖起來,那不僅僅是生理上的反應,更是心靈深處對未知的恐懼與絕望。
“唔……唔……殺了我……殺了我……”大胡子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淒慘而嘶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生生撕裂般痛苦。
他的眼眶圓睜,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視線,卻無法模糊他臉上那難以掩飾的恐懼與哀求。
然而,這份哀求,對我來說,隻是更加堅定了我行動的信念。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隻剩下匕首切割骨肉的細微聲響,以及大胡子逐漸微弱的呼喊,構成了一幅殘酷而又決絕的畫麵。
聽到大胡子那痛苦的呻吟聲,一股難以名狀的憐憫之心悄然升起。
我內心掙紮不已,幾乎要生出即刻放過他的念頭。
然而,想起我父親出車禍後,像是包粽子似的,無力地躺在醫院的一張病**時,那種對生命眷戀時的情景。
特別是他在臨終前,讓藍欣開車去我外婆家,把我接回蓉城,看我最後一眼時的情景,如同烙印般深刻在我的靈魂深處。
每一次回想其那幅畫麵,都伴隨著錐心之痛。
而藍欣的話,如同揭開了一層厚重的紗幕,讓我得知了父親為了我,默默地做出了那麽多的犧牲與付出。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怒火瞬間就將那份微弱的憐憫之情徹底吞噬。
於是,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敲開這個大胡子的嘴,揪出那個幕後指使者,為我父親報仇。
我冷笑著說:“其實,我也很想殺了你。”
這句確實是我的心裏話。
幻想起這家夥開著混凝土攪拌車朝我父親撞去,我父親倒在血泊之中的畫麵,就想弄死這家夥為我父親報仇。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永遠找不到那個幕後指使者,那家夥仍舊是逍遙法外,得不到應有的懲罰。
另外,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想殺人。
在從大胡子嘴裏問出那個幕後凶手後,我準備將他送進執法隊,讓他殺人償命,甚至牢底坐穿。
念及此——
我威脅道,“如果你現在告訴我,那個幕後指使者是誰,我可以考慮終止這場無謂的折磨,但如果你依然選擇沉默,那麽,就別怪我手下無情,我會讓這把鋒利的匕首,一寸一寸地將你身上的肉割下來。”
“不……可能……”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死……我……也……不會……說出……來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了。”我淡淡地說著,仿佛這一切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我再次低下頭,手中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刃在燈光下更顯冰冷。
我開始細致地調整著匕首的角度與力度,準備將他的皮肉劃開。
這時候,大胡子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我手中刀刃偶爾觸碰金屬器械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在昏暗的地下室裏響起。
站在一旁的劉虎和光頭強等人見我下手如此狠辣,紛紛吸了口涼氣。
心想,那天晚上,幸好及時跟我和解,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冰冷的刀刃,輕輕地在他膝蓋的位置遊走,每一次細微的觸碰都似乎在挑逗著空氣中凝固的恐懼。
刀刃反射出的寒光,在他布滿汗珠的額頭上跳動,映照出他眼中交織的驚恐與絕望。
大胡子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猛然繃緊。
肌肉緊繃到幾乎要撕裂皮膚,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身體微微的顫抖。
“我……我說……”他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充滿了極度的痛苦與掙紮。
這兩個字仿佛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卻也是他在這生死邊緣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我手中的匕首微微一頓。
但並未立刻收起,而是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姿態保持著距離,繼續讓那份冰冷的觸感持續刺激著他的神經。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
“不要……不……不要……”大胡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厲而急促。
他的眼神中滿是哀求,仿佛一個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絕望。
我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你的意思是說,你終於願意說出那個幕後指使者了?”
大胡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回答道:
“我……我不知道……她是誰,隻知道那是一個女的,身材高挑,穿著黑色風衣,當時她戴著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她給了我一張銀行卡,裏麵有100萬元,讓我去做那件事,我拿到錢後,她卻警告我說,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殺了我全家……”
他的敘述斷斷續續,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家裏人的安全的無奈。
"啊?女人?"我心中猛然一揪。
仿佛被無形的手緊握,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滯了一下。
腦海中第一個躍然眼前的身影,便是藍欣。
“難道是她?”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紛亂的思緒歸於平靜。
腦海裏閃現出這樣一幅畫麵——
那天晚上,我父親與藍欣並肩走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斑馬線上。
突然,大胡子駕駛著一輛混凝土攪拌車朝他們撞了過來。
我父親毫不猶豫地推開了藍欣,自己卻被攪拌車撞飛出去,倒在血泊之中。
遺憾的是,他到死也沒有想到,這是藍欣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猛然間,我父親做出這種無畏的犧牲,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割裂著我內心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