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璐與那個老男人的故事之後,我內心的波瀾久久不能平息。
為了弄清事實是真相,我故作感慨地說道:“這個社會,一個女人在外麵闖**,還真是不容易啊?”
“哎,”李璐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又能怎樣呢?認了便是了。”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卻又迅速被無奈所覆蓋。
酒逢知己千杯少!
我們話語如泉湧,一杯接一杯,不知疲倦。
我們越談越投機。
從兒時的夢想聊到成年後的坎坷,再到對未來的憧憬與迷茫。
當然,我是不會將自己的過去告訴她的,大多數時間,是在聆聽她的故事。
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憐,不敢直視。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如果不是她貪圖金錢和享受,與馬曉陽那個老男人合謀陷害沈亞東,她也就沒有這麽自責和痛苦了。
酒精的作用下,我們的情緒愈發高漲。
笑聲與感慨交織在一起,回**在這略顯擁擠卻溫馨的小酒吧裏。
幾個小時過後,
桌上一打百威啤酒和兩瓶紅酒,已經被我們喝光。
李璐突然提高了嗓音喊:“服務員,拿……拿酒來……”
她的眼神已經變得迷離,嘴角卻掛著一抹不羈的笑意,她的臉龐因酒精而泛紅,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我知道,那是一種即將失控的前兆。
我連忙出聲阻止道:“別,別喝了,你喝醉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吧!”
我知道再繼續下去,她可能會說出那些深埋心底、不願觸碰的秘密,那些足以讓她再次陷入痛苦回憶的往事……
李璐見我一副憨厚老實,人畜無害的樣子,不像是什麽壞人,眼神裏閃爍著一絲未褪的酒意和不經意的信任。
她並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嘴角勾起一抹含糊不清的笑意,斷斷續續地說:
“那……行吧,你……你送我回家……”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微微一晃,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我快步上前,將她的身子扶住。
一位身著製服的服務員適時地走過來,向我詢問道:
“二位,你們這是要走了嗎?”
我點頭說:“是的,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服務員衝我詭秘一笑:“先生,這位女士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懂得憐香惜玉喲?”
我心中一凜,知道這位服務員絕非偶然出現,定是劉虎精心布置的一環。
“嗯,好的!”我微微點頭。
她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我身上,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支撐。
我小心翼翼地扶住李璐,朝維多利亞酒吧外麵走去。
出了酒吧,一股寒冷而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我不禁打了個激靈。
夜已深,街燈昏黃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扭曲成各種詭異的形狀。
周圍偶爾傳來的笑聲和遠處車輛的轟鳴。
李璐的身體在我臂彎裏微微顫抖,不僅是因為夜風的凜冽,更是因為酒精在她體內逐漸發作,帶走了那份迷離與放縱。
她的臉色在微弱的街燈下顯得蒼白而脆弱,雙眼迷離卻又偶爾閃過一絲清醒,仿佛是在努力辨認這陌生的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扶持的力度,生怕一個不慎就會讓她失去平衡。
周圍是偶爾走過一些行人。
他們的目光或好奇或無視,但在這寒夜裏,每個人的心都像是被一層看不見的眼神包裹,不願輕易展露出來。
“李姐,你家住什麽地方?”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而堅定,試圖在這份不安中給她一絲依靠。
然而,我的話音剛落,李璐的眼神突然變得警覺起來,就像是一隻剛從冬眠中驚醒的小獸,四處嗅探著危險的氣息。
“你想幹……幹什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也夾雜著不容置疑的戒備。
我能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脆弱卻又倔強。
我做出一副相當誠懇的樣子,說道:
“李姐,我隻是想送你回去,確保你的安全。你看,現在已經是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她的發絲在夜風中淩亂飛舞,那雙迷離的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終於,她搖了搖頭,說:“不,不告訴你……我不能相信任何人,這個世界太髒了,人心更髒,所以,我不能隨便帶一個陌生人回家……”
我能理解她的恐懼與不信任。
因為,這個社會上確實存在著太多難以言喻的陰暗麵。
但此刻,我能做的,隻有緊緊握住她的手,用體溫傳遞給她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她猛然間掙脫了我緊緊攥住她的手。
那股突如其來的力量帶動著她的身體向前猛地竄出了幾步,腳下的步伐瞬間變得淩亂而急促。
一個不穩,身體重心偏移。
她打了一個踉蹌,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狠狠地摔倒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我眼疾手快,條件反射般地伸出另一隻手臂,一把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才勉強穩住了她的身形。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還在為剛才那一瞬間的驚險感到後怕。
就在這時,一輛空載的出租車恰到好處地在我們麵前穩穩停住。
車燈在夜色中閃爍,宛如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
她幾乎是憑借著本能的反應,一把推開了我扶持的手,用盡全身力氣鑽進了出租車那狹窄卻相對安全的空間裏。
動作迅速而決絕,仿佛是在逃離一場無法言說的災難。
事已至此,我豈能輕易地放過這個掌握有她與馬曉陽合謀,陷害沈亞東的關鍵信息的女人?
我心中一急,也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車門在我身後重重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不安。
“你,你下去吧,不,不用你管……”李璐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她的雙手無力地推著我的肩膀。
她的眼神中滿是懇求與無助,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還隱約可見細密的汗珠。
司機透過後視鏡,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這突如其來的“爭執”,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要去哪裏?給個準話,我這還得趕時間呢。”
李璐癱軟在後座上,就像是一朵被風雨摧殘後的花朵,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我毫不猶豫地對司機說道:“師傅,對不起,我女朋友喝醉了,再跟我耍小姐脾氣,你就送我們去蓉城大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