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格看向陳俊才,又聽到一個人喚他厲炎,這個男人也是毫不猶豫叫他厲炎?難道他真是厲炎?
厲炎?厲炎?好像蠻不錯的一個名字,比賴格好聽多了。
“叫什麽叫!再叫我就一槍斃了你。”侍衛把槍頂在陳俊才的太陽穴上,以為他們在說什麽暗語。
陳俊才冷靜下來,現在古清寒受傷了,厲炎看起來又不對勁,他們處於劣勢,他不能衝動。
黑人醫生匆匆趕過來,見到眼前一切,愣住了。
賴格繼續用槍指著娜莉,不敢怠慢。
怕她有更毒的招式,這個女人的心太毒了,他不得不小心。
黑人醫生先幫古清寒消毒,接著開始上藥。
古清寒手臂此時已經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傷口,不斷往外流著鮮血,疼痛感幾乎可以要了她的命。
“馬上把這個男子壓到地牢,好生看著!”娜莉命令道。
她並不擔心賴格會救他,一是知道賴格在沒在確認身份之前,對其他人的事情一向漠不關心,二是賴格顧不上那麽多。
這個陳俊才有作用,到時可以用他來威脅古清寒。
賴格如此緊張古清寒,隻要古清寒受到控製,賴格也逃不掉的。
由於古清寒沒有打麻藥,醫生替她上藥時,她痛得歇底斯裏嘶叫著:“啊~啊~啊~”
額頭上沁著細細密密的汗水,實在是太痛了。
她半睜著眼睛,發現是厲炎抱著她,慢慢平靜下來,顫抖地伸出手來,想撫上他的臉。
“不要動,好好休息。”賴格阻止她,關切囑咐道,脫口而出的標準華夏語。
古清寒麵色無比慘白朝他一笑,表示沒事,馬上痛楚又猛烈襲來,她實在受不了,意識慢慢沉下去,暈過去了。
“馬上救她!快!”賴格決定不再用賴格這個非洲名子。
有兩個人毫無疑問叫他厲炎,那他是厲炎的真實性便有七八成了,雖然他想不起自己與他們的關係,但看著他們心裏會有一種熟悉感,本能的覺得他們與自己有關聯。
“她隻是……暈過去。”黑人醫生羅嗦道,看著厲炎手中的槍,嚇得說話都不完整。
“賴格,早知你如此無情,我就該不救你了,讓你葬身大海,你居然恩將仇報。”娜莉憤恨無比,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用槍指著自己,眼中的毒意快吞噬了她的眼睛。
如果不是顧慮厲炎手中的槍,她早就撲過去了,撕了古清寒。
“你的恩情我此生難忘,但不是以身相許,如果可以,以後我再慢慢報答,隻是現在,娜莉公主得罪了。”厲炎內心不再那麽迷茫了,雖然想不起,但有歸宿感。
直覺告訴他,他懷中的女人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她千裏迢迢,曆盡萬苦尋他。
就算他完全不記得她是誰,本能一次又一次為她而衝動,便知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是特殊的存在。
“嗬嗬,賴格,本公主不缺錢,不缺名利,我就缺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賴格,我喜歡你,我隻要那樣的報答,如果你報答不了,那拿命來償還,本公主從來不做沒有價值的事!”莉娜恨恨道。
想叫她白救,做沒有價值的事情,可能嗎?
她看到賴格吃癟的模樣,不由得意仰天大笑,黝黑的臉笑得極瘋狂。
然後突然一把奪過靠近她
身邊那個侍衛的槍,一個不猝,猛的朝古清寒打去。
厲炎一驚,來不及反襲,抱著古清寒往旁邊一翻,避開娜莉的槍擊,同時他手一舉,子彈奪眶而出,正好擊在娜莉的槍上。
娜莉的槍應聲掉在地上,手法之準確,令人驚歎。
“娜莉,聽著,事不過三,再有一次,我便不再客氣。”厲炎冷聲警告。
“有人刺殺——”娜莉卻一揚,突然大聲尖叫,她是故意驚動王宮的侍衛。
馬上警鍾大吵,整個王宮如轟動一樣,侍衛們統統往娜莉宮殿湧來,密密麻麻包圍著娜莉的宮殿,由巴布桑為首。
“大膽華夏人,敢在我們地盤上放肆,馬上給我拿下!”巴布桑手上拿著槍,忿忿指向厲炎和古清寒,惡狠狠道。
這幾個華夏人他早看不順眼想解決掉了,昨晚讓他失算,丟臉丟到家,他咽不下這惡氣,總想著再找機會收他們,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他當熱不願意錯過。
“把他們關進黑房,三天不給他們吃喝,好好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一槍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娜莉上前想扇古清寒,卻被厲炎一把攥住她的手,他的眼神如劍,讓娜莉一頓,她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
“妹妹,不能再手下留情了,他們是禍害,會壞大事的。”巴布桑提醒道。
“我要慢慢折磨他們,這才有意思!”娜莉恨恨道。
厲炎抱著古清寒,被侍衛押進一間獨立黑房,四壁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隻有一個小窗口透進幾縷陽光,空氣潮濕陰冷無比,同時又悶熱。
“你們給我老實在裏麵呆著!別耍什麽花招!”侍衛冷聲警告,本來想揣一腳厲炎,厲炎身上那懾人的氣勢讓他們不敢近靠。
鐵門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頓時黑房裏麵靜寂無比,什麽的聲音全部聽不到,與世隔絕一樣,空曠而窒息。
厲炎輕輕的把古清寒放置好,怕地板髒,脫下了他一件外衣,鋪在地上,再小心翼翼放古清寒躺下。
一切來自於本能,連他自己都吃驚,原來他可以如此溫柔。
“厲炎,不要走……”由於身體扯動,傷口又強烈痛起來,古清寒深鎖著眉頭,也感受到四周的黑暗,身子一縮,更靠近厲炎的方向。
“別亂動,小心傷口。”流利的華夏語言,脫口而出,厲炎潛意思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一切都是因這個女人而起。
每每麵對黑人時,心裏一片無限落寞孤獨,黑人環境令他對四周冷漠,當初他醒過來的時候,那空空如也的感覺心如被人掏空一樣,慌得難受。
對任何人提不起興趣,如一個活死人。
他從娜莉的話中,知道他是從大海救起,頭部受到創傷,每一次他欲想起些什麽,都頭痛欲裂。
“厲炎,厲炎,在嗎……”古清寒繼續喃喃道。
無助中帶著探索。
她用那隻未受傷的手去摸索著他,從眉,眼,鼻,唇,下巴……一直往下滑,每一處她都細細的摸索著,指尖微顫,每一處哪般熟悉,安全感又回來了,真的是厲炎與她在一起,因為就連他的呼吸都如此熟悉。
“我真的是厲炎?”厲炎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問道。
“厲炎,你不記得了?難道你失憶了?……為什麽會這樣?我是清寒呀,你
的未婚妻,我們說過一生隻愛一人,白頭到老的。”古清寒為證明,馬上摸索他的手,同時一喜,原來那顆粉鑽戒指他一直戴在中指。
她想舉起自己帶粉鑽的右手,卻痛得她全身顫抖,冷汗直冒,倒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道:“你摸摸我的……手指,瞧瞧……這是……我們的定情戒指,寓意‘一生隻愛一人’!厲炎!”
厲炎真的摸向她的手,果然她手上與他一樣,有一枚一樣的戒指,他與她,指尖與指尖之間的觸感,大手與小手相握,一股暖流流淌在心田……
“我們已定婚?”厲炎聲音稍帶激動,明明內心已確定他們的關係,他真的是厲炎,與眼前的女人關係非常密切,他卻要重複問一遍。
“恩,我們已定終生,你常叫我夫人,你是JE集團總裁,是一位非常棒的人!”古清寒休息了一會,痛楚緩過來了,聲音充滿了欣喜,迫不及待跟失憶的厲炎談他們的愛情。
她省去他們之間的傷害,痛楚……隻必他們的美好。
“你是清寒?我是厲炎?”厲炎極懊惱自己的失憶,他也想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的事,可惡的是,他什麽也想不起,頭又痛起來,相當痛苦。
他總是稍稍用力一想,頭便如炸了那般,痛得想撞牆,他雙手捧著自己的頭,用力扯自己的頭發,想停止那種懊惱的失憶。
“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該死!”
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這非常可怕,就連自己為什麽這樣也想不起了,隻靠別人嘴裏得知一切,無助極了。
“厲炎,你不要再想了,……不要,不要這樣……不要嚇我。”古清寒慌了,原來厲炎真失憶了。
她想起陳刑警的話,他在潛進大海時,被炸了,其他人都沒事,隻有他失蹤了,現在看來,他真的被炸傷了,再衝進海中,然後被娜莉她們救起。
她能理解他,頭部受到重創,忘記以前的事情也有可能。
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隻要他還活著便好。
“厲炎,你隻要記住我是古清寒就行了,其他事情想不起來不要緊,我們慢慢來。”古清寒忍著巨痛,安慰他道。
厲炎現在失憶已夠痛苦了,她不能再給他施加任何壓力!
“好。”厲炎慢慢平複自己煩躁的情緒,這事急不來,操之過急反而壞事,他隻要知道他叫厲炎,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未婚夫。
“厲炎,我想靠著你睡。”古清寒摸索著靠近厲炎。
她擔心有人趁著她受傷之際又帶著他走,她的手已受傷,自顧不瑕,她要靠著他,不能讓他再離開了。
“好。”厲炎應道,感覺沒有像麵對娜莉那般的反感,冷漠,毫無反應。
他輕輕摟她進懷抱裏麵,大手輕撫著她的秀發,欲在她身上尋找最熟悉的感覺。
略帶粗糙的大手帶來的觸感是那般熟悉,古清寒靠在厲炎結實的懷抱裏麵,緩緩的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隻要能與他在一起,就算死也無遺。
由於太痛了,古清寒沒有辦法承受得了那鑽心的痛,在厲炎的撫摸下便漸漸沉睡了……
在黑暗中,厲炎幽深的眼睛漸漸泛起異色,那是在古清寒與擁抱後,好明顯,心房又湧起一抹道不出來的暖意……
漸漸的,他也累了,緊緊摟著古清寒陷進沉睡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