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麵對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個沒點燈的陰暗的房屋裏響起了一串急促的門鈴聲,一個男人疲憊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可視樓宇電話前,按下了視頻開光。視頻的顯示器上立刻顯現出了大門外的畫麵,一名少年低著頭有氣無力的站著,手在門鈴上狂按。看見視頻畫麵的男人頓時一愣,‘怎麽會是他?他來這裏做什麽?怎麽辦?開還是不開?’男人心裏串出了一個個念頭,最後猶豫的按下了開門的按鈕,轉身走進臥室將一個東西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鐵門緩緩的向一邊移開,少年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經過那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經過開滿各種五顏六色的花園,經過那隻翠綠色的麒麟來到了房屋的大門。

門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門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少年。“你是...我好像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要是你不認識我,要是我是走錯門了,剛才你就不會為我開外麵的大門了,別再裝了,讓我進去吧。”少年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便側身擠進房裏。男人憤怒的眼角立刻露出一絲猙獰的殺氣。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男人用認真的口氣心平氣和的說著,並將大廳裏的燈打開,大廳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你很清楚。”我走到沙發上,將頭放在沙發的靠背上仰麵而坐。“在三天前,上午的9點42分民惠路發生了一啟謀殺案,我想作為本市十大傑出青年的你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是啊,報紙上看到過,警方對外聲稱該案目前沒有任何進展。”

我將手放進口袋裏接著加大了音量說:“死者名叫李建,男,43歲,未婚,身高1.68,體重54公斤。本地人士,無職業。曾因盜竊,搶劫入獄多次。最後一次入獄是2000年6月,因故意傷人被判處有期徒刑10個月。根據附近居民反應,他是兩年前搬進那棟樓裏的,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似乎他從來都不跟樓裏人說話,而且經常在夜裏外出。”說完扭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接著說:“想必他是來找李麗的吧,也就是你汪建宏的妻子。”

“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你憑什麽這樣說!”汪建宏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就憑李麗從去年11月份到今年7月份的銀行賬戶裏頻繁的高額取款記錄,這些錢應該都是給李健的。對嗎?”

“胡說八道。”汪建宏開始有些慌張了,他扶了扶眼前的金絲框眼鏡接著說:“關於李麗銀行賬戶的事我沒有必要向你這樣的小鬼解釋。”

‘呼...’我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理會他的憤怒接著說:“李健是死在自己家裏的天台上的,背後中刀失足從樓頂摔下,其實你是想將李健殺死之後再將屍體藏起來吧。會這樣做隻能說明你曾經調查並接觸過李健,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你曾經也拿了一筆不小的錢給李健,但是李健太過貪心,所以你不得不殺了他。”說完看了看汪建宏,接著說:“李健會失足從樓上掉下隻是一個意外,因為天台上的扶手實在是太低了,你用刀刺進他背上的力量正好將他從樓上推了下去,你驚慌的站在天台邊往下看,正巧被我看見了。就在你想逃走的時候發現瞑正從樓下往上跑,慌亂的你發現了樓梯旁的垃圾通道,你打算試一試,所以躲了進去。”

“哈哈,簡直是荒謬,我身為海興貿業的總裁,為什麽要去做這些事?要是我想要殺像李健這樣的人的話,隨便找一個殺手就可以了。”汪建宏理所當然的說,心裏不禁開始慌張起來。

“是啊。”我輕輕的拿出一支煙,點燃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想殺人的話你隻需要隨便找一個殺手就可以了,而且今晚...你就這樣做了,是不是。”我加重語氣的說著,用雙眼狠狠的盯著眼前的汪建宏,腦袋裏浮現了瞑背對著我倒下的畫麵。

“誰是瞑?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啊。”

“別再裝了,到目前為止,我們隻對你作了調查。也就是說要是有人想殺害我跟瞑的話,除了你,也就沒有別人了。這一次,你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再次將語氣加重,看起來就像是在吵架似的。

被我一說汪建宏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你有什麽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就別在我家裏大呼小叫的。”

“別再狡辯了,在案發大樓的垃圾通道裏發現了你的鞋印跟指紋,你還想說什麽嗎?”我用憤怒的口氣大聲的說。汪建宏顯然被我給激怒了“不可能,那天我明明是戴著手套的你們不可能...”汪建宏愣住了,慌張的看著麵前的少年,鬥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慢慢的,臉上露出了一副猙獰,將右手伸進了上衣的口袋,拿出了一把亮光閃閃的匕首,語無倫次的說:“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不能怪我的,是他自己太貪婪了。而你,也是一樣,本來我們可以互不傷害的,本來我們可以很安穩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為什麽你要多管閑事?怪不了我,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

說完汪建宏抓緊匕首向我衝來,就在我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角落響起,“建宏!住手!別再錯下去了...不要再因為我錯下去了...”

汪建宏停下了原先的動作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我也看了過去,隻見一位貌美的婦女滿臉淚水的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就在這個時候門‘嘭’的一聲被重力打開緊接著是一聲嚴厲的“不許動。”我迅速轉過頭,門外站著的是正拿著槍的歐巴桑。

陳國衛用槍指著汪建宏,快速的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事。”

汪建宏絕望了,雙手無力的癱軟下來,丟掉了手裏的匕首,走到李麗的身邊緊緊的跟李麗相擁在一起。汪建宏與李麗相擁了一會,輕輕的鬆開了手,用蒼白的語氣說:“是的,李健是我殺的,你的那位朋友也是我派殺手去殺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