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六

?那道題難住了鳳宜子恒還有美女三七,雖然他們答不上來,我也不能就把他們關在門外吧。看他們三個苦思,冥想……我在肚裏笑個夠,最後還是放了水,讓他們過關了。?

他們誰也沒答上問題來。?

我理解,他們沒上過小學,沒學過算術。?

快到洞口的時候,灰大毛突然放聲唱起山歌來。?

他的嗓音並沒三七那麽優美,不過他唱的很投入,聲音洪亮,在山間來回激**。?

大毛也高興啊,我們終於是回來了。?

外麵就算再好也不是家。?

何況,現在世道這樣亂,就是妖也不安全。?

我們走過一段平坦的草坪,因為連日下雨的關係,這裏的草坪綠油油的十分茂盛,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一株很大的樹。?

“唔,我來猜猜,這個地方,恐怕是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打開的吧?”子恒溫和的說:“我之前離開時,在這裏設的是隻能從裏麵打開的一道門戶,顯然你改動了。”?

“嗯……”?

我改動地還不小呢。?

我衝著那樹叫:“芝麻開門。”?

在幾位……客人們很地神情中。樹後麵出現了一個很敞亮地石門。門地上方三個盤曲地字:盤絲洞。?

“那個。大家請進吧。我地盤絲洞絕不象從前看地那部電影裏地盤絲洞一樣。陰森。原始。呃……連家具也沒幾樣。我用自己過剩地精力把這裏收拾打扮地。呃……非常能見人。非常適宜居住。非常地……哪怕想宅在這裏一輩子也沒有關係。?

我不會設計庭院。但是沒關係。灰大毛騙了一個很有名氣地園林造設地大才子來。給他吃了一點迷幻地藥。讓他在這裏幹了三個月地苦工。他設計。灰大毛用飛來飛去地法術打下手。那些牆。要人來砌得十天半個月。灰大毛自己個兒一個時辰搞定。那些假山。一塊要有幾噸重。要是用人來堆。別說堆幾次試看效果了。一次堆完恐怕就很難再挪動。可灰大毛堆它們象是小孩子搭積木。想怎麽挪就怎麽挪。?

還有那邊地花草。是我用六陽丹泡水催長地……好吧。用六陽丹當化肥是有點浪費。可是誰讓我本事不到家。沒辦法在洞裏借陽光來呢?沒陽光植物就不長。所以隻好用六陽丹來催長了。?

繞過竹枝紮的一道矮牆。子恒讚了一句:“這正廳的字是你自己題上去地麽?倒是大有長進了。”?

我笑:“怎麽可能啊,是我們拐來替我們規劃整治庭院的才子題的。嗯,雖然那人說話很酸。不過這一筆字真是挺好看。鳳宜哼一聲,滿是不屑。?

也不知道他是不屑這個才子寫的字,還是不屑我這種自己不行隻能請人替寫的臭水平。反正他從來就沒看我上眼過。?

廳裏沒象別家的大廳那樣陳設莊重對稱,擺在那裏的是我做的布藝沙發,沒彈簧海綿都可以施個小法術來替代,粉黃碎花的布藝沙發,淺綠色棉布地抱枕靠墊,還有堆在一旁的毛絨玩具,淡雅的滾繡地窗簾。連桌上的杯墊上也鑲著精致花邊。牆上掛著的也不是水墨山水,而是兩幅草編畫,雖然圖案不算?

“咦,師妹,你可真是挺會過日子的啊,瞧這洞府收拾的……雖說挺古怪,可是看著讓人喜歡可挺喜歡的。”?

好在盤絲洞地方大,當時規劃時也留了客房客院。於是分派住處。給鳳宜當然不能小門小院,把最大的一所客居分給他。那裏院門題的是仙客來。鳳宜又哼一聲“俗氣”,不過倒是沒對這安排提什麽反對意見。?

給子恒安排的院子靠鳳宜地左隔壁,說是院子,其實就是一個大洞套無數小洞,不過裝修出了院子和房間的樣子,這邊叫沉水居,也挺適合子恒。?

三七自己選了一間,不是鳳宜右邊空的那所,而是我住的那屋子旁邊。?

我可絕不會以為三七這是想和我聯絡感情----我原來以為她一定會挑鳳宜右隔壁的百花塢來住的。那裏的花培植起來可花了灰大毛不少心血。?

我自己住的屋子也掛了塊牌子。不掛沒辦法。盤絲洞太大。岔路太多,不取個代號。說起來實在讓人很不明白。?

灰大毛笑嘻嘻的叫出幾隻小耗子來替客人安頓。我把自己重重地扔到沙發裏,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這大概純是一種心理作用。?

一到了家,整個人就放鬆下來了。?

“師傅,晚上招待客人……嗯,是上歌舞?還是搞點什麽節目?”?

我轉過頭瞅他:“你還有別的節目?”?

“看師傅說的,我那些小徒子徒孫也不是都吃閑飯不幹活兒啊,彩衣娛親總會一點點的。”?

他這成語用的對嗎?我敲敲腦袋,也沒法兒確定。?

“行,那就熱鬧點兒,待客嘛……”?

結果晚上果然熱鬧!?

一群大的離奇的老鼠穿著彩衣瞎蹦亂跳,把琵琶當棉花彈,而且其中大部分肯定是偷喝過酒的,舞著舞著,一個敲鼓的就把鼓槌給舞飛了,正砸中三七麵前地酒盞。而三七本來正溫柔地,完美的對鳳宜微笑,突然被濺了一臉酒,那個表情……?

還有個肥肥地老鼠姑娘,嘴抹的血紅,灰大毛采購來堆積在洞裏的胭脂八成都讓她擦在自己臉上嘴上了。而且還一個勁兒的把自己的嘴往鳳宜跟前湊……?

呃……?

我想找始作俑者灰大毛的麻煩,結果一回頭才發現,灰大毛早把自己灌醉了,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已經……?

子恒倒是笑容溫和:“倒真是熱鬧啊。”?

“是啊,熱鬧啊……”我看著鳳宜的譏誚,三七的僵硬,子恒的不動聲色,實在覺得自己的笑聲幹巴巴的,太不自然了。?

拍拍手,一些絲線從四麵甩過來。纏繞住那些大老鼠,瞬間把它們拉離宴會廳。?

“那個,下麵我們聽曲,聽曲……”?

我也有養小蜘蛛,它們道行很淺,不過玩弦樂和打擊樂倒是好手。一曲清平樂硬是彈的如暴風驟雨十麵埋伏似地,我本能的掩住耳朵,不然我覺得我會被活活吵聾的----該死的,這些八腳小丫頭肯定也喝多了!?

再回頭看見客人的神情,我尷尬的放下手來,舉起酒杯:“那個,大家,吃好喝好啊……”?

反正,不知道大家吃地好不好。喝的好不好……?

反正這個酒宴,呃,很……很是別開生麵……?

我覺得我都給刺激的語無倫次了。?

幹脆。我也開始猛灌酒,然後重重往桌上一趴。?

裝醉!一醉解千愁嘛。?

千愁大概解不了,不過可以暫時避開這個特別的歡迎宴會……?

灰大毛不知道又怎麽醒過來了,搖搖晃晃的扶起我:“師傅,你醉啦,嗝!”他打個響亮的酒嗝:“我送你回去休息……嗝!”?

這小子也是裝醉的!?

我氣的牙癢癢。我說他今天怎麽醉的這麽快呢,原來是發現自己安排地場麵出了岔子,比我先一步裝醉!?

好吧,這會兒也不是拆穿他的時候。?

我們就這麽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宴會廳。把一群喝醉地老鼠蜘蛛和三個客人扔在了那裏……?

我回了自己的屋,灰大毛把我扔下之後竄的飛快,肯定是怕我揍他。?

其實我……揍他倒不會。?

我知道,我們出去這麽些日子,洞裏的小家夥們兒肯定都挺掛心的,說是歡迎客人,其實也是給我們接風。?

高興就高興一下吧,雖然實在是太忘形了點。?

會讓三位客人以為我這盤絲洞……咳,是個啥地方啊??

我沒有一頭倒回**。我喝的不多。?

穿過院子朝後麵走。?

曲曲折折的路,洞壁上嵌著的晶石發著淡淡的昏黃地光芒。?

前方可以聽到水聲。?

越來越清晰。我轉過最後一道彎,麵前出現了一片清朗的水光。?

一線幽微的光亮從高高的石洞頂上透下來,下麵是個小小的水潭,水潭邊上種著一片桃花。雨絲從上方落下來,無聲的,落入潭中,落在那些寂靜的桃花上,落在我的身上。?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有時候會到這裏來待一會兒。?

這裏很安靜。真正地與世隔絕。?

這個水潭邊除了我沒人會來。?

武陵人誤入桃花源,後來再回去尋找。已經找不到了。?

桃花源,到底是不是那漁人一個夢?還是,隻是他的想象??

不過,無論是什麽,桃花源都不存於現實,想刻意去尋找,是找不到的。?

我靠在桃樹下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輕輕的腳步聲響。?

我慢慢轉過頭,看見了鳳宜。?

他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身深紫的袍子在這裏的光線下看來成了詭異的幽藍。?

“咦?”我有點奇怪,用力眨幾下眼,又轉了轉頭,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然後眼前這個人當然也不是夢中幻覺。?

我扶著桃樹站起來,挺生硬的問:“鳳前輩……你,怎麽來這裏了?”?

來這個水潭隻有通過我地院子,隻有這一條路。他四麵看看:“這裏……倒有些象以前地桃花觀山腳下的情景。”?

是麽?我倒真沒留意過,也許象吧。?

他忽然遞給我一樣東西:“這個,你知道是什麽?”?

我低頭看看,是個黑色地,圓形的殼兒。?

“這個……象是什麽東西的?

我也不確定:“這是哪兒來的?”?

“在你的洞府裏的東西,你不知道是什麽?”?

“不……”?

我真沒在盤絲洞見過這個。?

呃,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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