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麻樺騰轉過來的徐清華聲音略顯急切:“齊天林!你在做什麽?這不是一個非洲小國家的政變,這是世界第一石油大國!亞洲最重要的國家之一,你在幫助美國徹底控製沙特!你明白這背後意味著什麽?”
齊天林**上半身,一條沙灘褲,愜意地躺在熱帶沙灘上,背後雖然沒有很多旅遊勝地那樣的椰林草茵,但也有點綠色植物,跟一般想象中的索馬裏不太一樣:“老徐……一個跟美國吉奧治家族徹底勾結在一起的中東叛徒家族,和一個新上台,什麽都沒法掌控的王室階層,你覺得哪個更符合你們的利益?”
徐清華說不定之前的焦灼都是裝出來的:“你有證據?你有把握掌控這個新上台的不會完全倒向美國?”頓一下緩解那明顯轉趨平靜的腔調:“但隻要時間稍微一長,美國人調理得當,就可以把現政府打造成為新的傀儡,難道你打算在沙特展開遊擊戰?”
齊天林不否認其中一部分看法:“所以這個目前內亂未定的沙特,暫時沒法給美國人提供什麽有力支撐,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的人也會趁亂在這個階段摧毀一部分沙特油田。”
徐清華警惕:“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過於放大戰爭的功效,假如你太過相信武力的運用,你會變成一個戰爭狂人的,這樣對世界秩序來說絕對不是好事!你在油田的一丁點動作,都會影響到歐佩克乃至整個國際油價的波動!”對中國的波動衝擊也不小,畢竟中國大力發展經濟,現在幾乎是全球最大的能源需求國。
嘖嘖,齊天林都能影響世界秩序了,他自己都咂了下嘴皮,這真是個相當高的評價:“你沒緊迫感?美國人在積極的調整軍事戰略,竭力挽回經濟頹勢,加強對外戰略儲備的掠奪,如果錯過這個百年一遇的青黃不接時期機會,就等著美國最終把絞繩給你一點點拉緊?”
徐清華聲音有點幹澀:“你也不要過於危言聳聽……我們這麽大一個國家,做出任何傷筋動骨的決定,都是非常艱難的,太過動**跟變革都會造成不穩定……”
齊天林這邊也有點頭痛的用手指捏捏自己的眉心:“我最後一次主動跟你要求,我需要在南部非洲爆發一次國家對抗,能抵抗我的進攻,能適當的讓中國跟俄羅斯戰備物資進入的政治對抗。”
徐清華沒什麽猶豫:“做不到!這違背了我們目前的國家整體策略,會把中國拖進戰爭的深淵,這是我們領導層再三討論過的方針,能在局部做某些中國周邊的防守反擊,但不會把手伸那麽遠去破壞我們的外交底線!”
齊天林有點失望,又有些嘲諷:“六七十年前,中國還什麽都沒有,就敢來支援亞非拉,現在反而畏手畏尾推三阻四?”
徐清華不惱怒,語調依舊平和:“我們一直在努力,非洲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但你現在一直遊走在戰爭的邊緣,這很危險,讓我們也很警惕,而且你一直也對你這個所謂的長遠計劃和非洲戰略遮遮掩掩,無法看到整體的戰略,你讓中國怎麽敢相信你?”
齊天林再次失望的掛上電話,他希望能讓中國主動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來的可能性再次破滅。
計劃……
也許小到一場局部戰鬥可以在戰前製定計劃,擴大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可以盡可能調動國家計劃後備資源,但大到一場洲際之間的變動變化戰略,能有計劃麽?
要不要把自己準備的千頭萬緒都寫成一本厚厚的書交給中國審批?
其中哪怕泄露一丁點自己的真實想法,齊天林都不敢相信中國方麵會不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候把自己賣個好價錢。
這就是人性。
好像很多人都會天真的以為,隻要人類團結起來,什麽事情都能做到,其實現實就是這樣,誰都會考慮自己的情況,分析自己的利益,做出相應保護自己的行為。
齊天林跟中國從來都沒相互完全信任過。
這一點甚至還不如英國。
英國政府很清晰明了的聯絡他們的索爾伯托男爵先生:“你應該履行你的職責,為大英帝國在沙特盡可能爭取利益。”
英國跟沙特的關係比較微妙,就好像之前英國費盡心機的在巴勒坦斯介入,就是為了重返中東,這一帶曾經全都是英國殖民的樂土,直到1927年沙特才擺脫了英國獨立,所以有機會複辟,英國人是格外渴望的。
因循守舊的英國人最津津樂道的就是上上個世紀日不落帝國的輝煌,他們根子裏還是想抓住一切機會,淡化美國身邊千年老二的小弟形象。
拉瓦德已經被阿聯酋人用到了資本市場上,這個實際掌控沙特經濟金融命脈的男人才是財神爺,齊天林不知道他會遭遇什麽樣的對待,才會被撬開口合作,但總而言之他時常都能收到包含各種莫名其妙數字的短信,也有資金在不停湧入他跟瑪若、安妮還有柳子越的各種企業以及秘密控製的金融股份。
齊天林擺出一家人休閑的姿態就是給外界看,但實際上這種模樣,更像是虎視眈眈蹲在亞丁灣對麵怒視沙特的兀鷹。
英國人就喜歡這個狀態:“你需要爭取你應得的利益,對於你在沙特遭遇的不公正待遇,由我們來幫你爭取賠償?”
齊天林的綠洲防務工程是注冊在英國的,這次損失了數十架綠洲戰鬥機跟一百多人的傷亡,的確是需要沙特方麵給出一個合理解釋跟賠償的,莫名其妙的對一家持正規手續進入沙特境內的PMC公司發動了襲擊,這很有點不講道理,放到現在一個美國人扶持的新王室上台局麵下,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時機!
齊天林已經不在乎這點兒了,但是能讓沙特的水混一點也不介意,把這個事項授權給了英國方麵,他們調動政府外交手段和法律界人士去折騰。
安妮同樣躺在太陽傘下悠閑的隔著過濾光織物曬太陽:“對的……要懂得均衡把控手中的資源,永遠都要保持自己不是孤立無援的狀態,德國、瑞典、法國都可以爭取,俄羅斯就算了,他們的胃口也不小。”
柳子越再次不耐煩的打斷:“度假!一家人難得都在一起度假,能不能不要談那些公事?談不完的……”
安妮趕著還是把最後的幾句叨叨完:“但是無論哪一方怎麽做,你都別忘了自己的關鍵點在哪裏,你在尋找的那個重點是什麽……好了好了!我又沒帶孩子來,天驕,跟我去學學遊泳,別跟那些不著調的家夥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泳姿!小奧也來!”
原本樂陶陶坐在父親身邊玩海灘沙土的兩兄弟就被一貫要求嚴謹的公主殿下拖拽下水,練習有品位的遊泳姿態。
柳子越看齊天林還靠在沙灘椅上沉思,就毫不客氣的伸腳踹他出太陽傘遮擋的範圍:“去!也去遊泳,曬曬太陽,你看看你細皮嫩肉的那股勁兒!簡直比幾個娘們兒還白了!”
齊天林沒留神的給摔沙灘上,才嘿嘿嘿的笑起來,飛快地抓了柳主播的腳,還沒撓呢,柳子越就已經開始呼天搶地的投降,隻是她原本就最為豐腴的身材在比基尼泳裝的包裹下,隨著她的大幅度動作顫抖得格外厲害,特別是看見齊天林明顯褲子上有點反應,她更得意的加大點動作。
瑪若格外冷靜的端著杯飲料坐旁邊:“一般情況下,我們還是恪守了都在場狀態下,不過於親密的態度,你們這……我就覺得蒂雅做得最好。”
根本就不穿泳裝,已經一身輕紗黑袍裹著,端坐在旁邊導演椅上笑眯眯的蒂雅回贈她一個眯眼的敷衍笑容,主要是她膚色最深,貌似覺得有點不好比,這沒文化的姑娘還不懂得她那蜜糖色的健康肌膚其實更能打動人。
直到齊天林的確有點掩蓋不住沙灘褲上的醜態,才順勢被柳子越踹著滾進海水裏,柳主播滿意的拍拍手上其實沒有的灰塵,轉頭解釋:“有休息才會有工作,我現在是越發深切的體會到,上位者一丁點決定,就會帶來下麵也許就是生命的消亡,他必須要更能審視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不能鑽牛角尖。”
蒂雅完全聽不懂這種東西,做個有點翻眼珠子的鬼臉,繼續沉浸到自己那種入定的狀態中,瑪若就能懂,還能配合這種文藝腔:“所以你覺得安妮那樣,隻會促使保羅往獨裁者的深淵前進?”
柳子越還是坦承:“這樣的生活狀態對我來說已經是有點翻天覆地到措手不及,我消化了幾年的時間,都還是覺得在跌跌撞撞的跟著趕,他的步伐太快了,安妮還不停地拿鞭子抽!真不知哪來這麽大的動力!”
瑪若長歎:“我何嚐不是……我比你還草根吧?”
更草根的蒂雅一直修的閉口禪終於破關,疑惑看看周圍發問:“安妮還用了鞭子的?那種搭配皮裝的鞭子?這個無恥的家夥!跟我一起看見這種圖片時候還說人家沒有廉恥!”哦,當年安妮跟蒂雅一起共賞各種蘿莉圖片時候,偶爾還是會看見點重口味。
瑪若先愣了一下,才笑得花枝招展,眼淚都出來了。
柳子越更甚。
所以安妮遠遠的掛在齊天林身上和倆小子泡水裏,格外疑惑:“在說什麽?這麽高興?”
齊天林把她頂起來,手裏托著兒子,飛快的在齊胸深淺水灘裏麵奔跑:“說什麽都好!這樣的家人,值得我做任何事來保護!”
這倒是個不錯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