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裏流著奧塔爾血液的齊天林,也許繼承了奧塔爾的數百年積怨的一個後遺症就是不太相信人,對於阿拉伯人他是真的不太能夠全麵相信,特別是這種比較極端的分子,讓他有些敬而遠之,所以再三叮囑阿卜杜拉他們不用把自己牽涉到沙特去,淡化自己的存在,盡可能保持獨立性就好。

出來登上蒂雅開著的車,齊天林就拿起電話跟蘇珊聯係,詢問關於這位費薩爾親王的事情,畢竟從阿拉伯的方麵反饋信息帶有他們的主觀立場,這可跟老鷹的情報不是一回事。

蘇珊對這位簡直耳熟能詳:“相當危險的人物!你千萬不要沾……這個人就完全是個為著宗教信仰隨意轉換政治立場的豺狼,誰都能咬一口,911肯定是他資助的,塔利班也有他的影子,可是他又在美國跟美國人策劃攻打薩達姆,他個人跟布什家族的關係很深,所以美國方麵也有點縱容他,總之如果你跟他攪和,總有一天你會被他賣掉……”

齊天林延續了之前對這位人物的詫異:“如果說跟美國高層的關係到了一定的地步,美國人真的容許這樣一個明明白白的美國敵人存在?”

蘇珊笑起來:“美國人還不是由一撮頂級的政客跟階層所代表,如果個人的好處超過了美國利益,有些例外總是存在的,不然你去查查看克林頓總統下台以後他的總統圖書館是誰捐資建立的?口號誰都能喊,美國總統也不例外……都是人嘛。”

齊天林雄心勃勃了:“我能不能爭取做到這個地步?”他可不是人,算半個神了吧?

蘇珊哈哈笑:“嗯,你可以試試,我的女婿要是能這樣,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我已估計也能去愛麗舍宮做做客。”老太太很看好齊天林,可也不太相信會有這樣的地步,當他開玩笑。

可其實齊天林心裏卻有了另外的盤算,這個費薩爾……必要的時候可以當成自己的台階來用吧?反正都是個兩麵派,自己也沒什麽心理負擔。

不過他沒想到這個時機很快就到來了。

回到家裏,蒂雅念念有詞的打開自己那個一人多高的加厚金屬保險櫃,齊天林再三提醒她把裏麵分成很多個小格子,免得什麽時候把這姑娘或者自己的兒子鎖在裏麵就悲劇了,所以裏麵整整齊齊的靠著各種這姑娘收集的長短槍爆炸物,甚至還給這櫃子設了一個小型爆炸裝置,說是經曆過那個德國人的藏寶洞的靈感,誰要是暴力切割這櫃子,就會爆炸,威力不算太大,但周圍兩三米半徑這個房間裏是沒什麽活口的。

小心翼翼的從裏麵捧出一個紅酒包裝大小的盒子:“夫人說是隨著她的設備一起過來的,經過了海關檢測的,隻是到了以後才有人打電話說這件東西是給你,具體的說你看了以後不明白再打電話。”

齊天林拆開包裝,看著這件確實類似攝像器材中液壓支架的小東西拿在手裏摸不著頭腦,方方正正的盒子一樣,但是周圍又有幾個小型液壓臂,液壓臂的頭上還有橡膠隔層,總之看上去就是不太起眼,卻又沒有說明書不知道哪來幹嘛,想想隻能給老呂打電話詢問。

老呂有點得意:“算算時間你也該收到了……你的事情隻有我知道,但是總想為你做點什麽,這是個我讓人設計製作的應力測試儀,簡單點說,就是用來測試金屬應力疲勞強度的,這玩意兒構造跟材質都是非常特殊的,但如果你自己琢磨一下用處,也可以來毀壞金屬件而看上去是因為應力疲勞的,就是可以夾住某個金屬件,逐漸施壓,直至金屬件看上去是完美的因為材質或者結構受力問題損傷……”

齊天林一下就明白了:“類似衝繩那樣的事情?”

老呂笑著回答:“建造一個東西很難,但是毀掉一樣東西,可以動的腦筋就太多了,反正我們的軍工企業做點這些小東西又不費力,我還是想盡量給你提供點方便的,當然應力疲勞的事情不能太頻繁發生,你自己斟酌用在刀刃上就行了。”

齊天林真有些意外的驚喜,這種小玩意兒對他的作用其實還更有趣一些,畢竟他自己憋手蹩腳的偽造痕跡遠比不上這些專家做出來的東西管用,也不跟老呂承諾自己什麽時候會用,樂嗬嗬的就收下了,希望能有更多類似的東西,人家007不也有個什麽博士給他做些稀奇古怪的工具麽?

當然這種東西把玩一下就算了,現在的重心還是公主殿下以及兩位王子公主,一方麵得安排好醫院得意洋洋的新媽媽跟兩個嬰兒,另一方麵還得照顧家裏兩個兒子以及他們母親的情緒,還得應付唯一沒有生孩子的小老婆不滿的偷襲,總之在戰場間隙當奶爸的生活也沒那麽簡單。

但顯然齊天林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傭兵了,他牽扯到的關係跟利益已經太多了,當他還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關心SGM公司的銷售業績時候,就接到通知不得不出差。

這次連公主殿下都沒有資格限製他的出行,因為是黑格爾部長邀請他作為證人出席在美國國會的聽證會!

聽證會的議題聽起來非常龐大“美國政府是否應該立即停止在阿富汗的作戰行為”。

齊天林拿到這份邀請函的時候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什麽時候能參與美國政府的這種事情了?

安妮躺在逍遙椅上,旁邊是個小小的搖籃,兩位王子公主躺在裏麵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當媽的伸手接過邀請函,瞥了幾眼:“這是立法聽證會……估計是黑格爾上任以後打算燒幾把火,當然他的這種行為肯定是跟總統心照不宣一邊的,你跟著他走,應該也不會吃虧,去吧……”

齊天林糾結的是自己的身份:“我是個南非人,又是個作戰人員,能對這種美國政府的行為說什麽?”

安妮嗤笑一下:“立法聽證會的證人從國會成員、政府官員到利益團體還有學者精英都可以挑選,你……在阿富汗前線戰鬥這個問題上,算是最權威的學者精英吧?哈哈,要不要瑞典國家軍事學院趕緊給你頒個什麽學位,免得你被美國人挖去了。”

哦,那就明白了,齊天林摸摸下巴一本正經:“那我應該是利益團體吧,我應該說美國政府在阿富汗的戰鬥還應該繼續進行,我好賣車啊!”說得自己好像個二手車經紀一樣。

安妮鄙夷他:“這些事情還要你操心?你注意這不是調查聽證會或者監督聽證會,而是立法,說明黑格爾是有野心的,通過這一係列的動作,他是要留下點什麽,讓美軍在以後的軍事行動中能遵循的法規,這種立法難度很大的,但是他在逆流而上,說明這個人的政治抱負不小的,你得緊緊地抱住了,他說不好,你就得千方百計的幫他證明不好,至於美國人是不是真的退出阿富汗,或者你的車能不能賣出去,還不是黑格爾在招標的時候一句話?你以為就你們中國有黑幕?”

齊天林受教了,問問家裏麵,蒂雅聽說不是去戰場,猶豫再三放棄了同行,選擇回島上去搞訓練,因為新來了一批黑妞跟東南亞女兵,她儼然有種要把所有女性戰士都搜刮到自己名下獨立成軍的想法,決定還是去幹正事,遊山玩水的事情真沒興趣。

安妮當然還在坐月子,本來歐洲人是不太在意這個事情的,柳子越現身說法的介紹,對女人以後的身體有多麽多麽的影響,聽得公主一驚一乍的。

瑪若振振有詞:“北愛都是夫人你陪著去的,這一趟不就該我們一起出去了?”柳子越想想也對,但是建議帶上孩子,畢竟一家三口一起出去的感覺又不一樣,瑪若也接受了。

所以齊天林奔赴美國的時候,手裏抱著的是已經擁有一支軍團的兒子小奧塔爾,父子倆都穿得很休閑時尚,齊天林戴著奧克利的墨鏡,一件黑色T恤繃緊了上臂肌肉,肩膀上搭著一件灰色絨衣用袖子在胸前打個結,兩歲不到的兒子頭上戴著毛線帽,身上牛仔裝可愛死個人,年輕媽媽跟在旁邊青春靚麗,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家。

走出美國紐約肯尼迪機場時候,瑪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好像是不一樣,似乎能夠擺脫歐洲那個家庭,就我們仨的樣子……我要好好地玩夠了才回去!”

齊天林也縱容:“上次跟蒂雅去看過邁阿密的別墅,另外兩棟也值得去看看,反正回家也是給亞曆山德森和愛麗娜洗尿片,我著什麽急?”

笑得瑪若花枝招展:“胡說八道,人家專門有侍從官服侍,哪裏要你洗什麽?”

齊天林做個訕訕的表情:“安妮說是看你們折騰了我做這些家務事的,叫我一定也要做,說是才能培養父親的感覺……”

瑪若掛在他的手臂上笑得更歡實了,她為了準備這次美國旅遊,可是精心給自己挑選了一套打扮,一改平日比較多的白襯衫小套裝打扮,一件深色皮夾克裏麵寬大的圍巾,加上卡在長發裏麵的墨鏡,典型的法國風格,充滿說不出的浪漫氣息。

不過你們一家三口的服裝分別是夏秋冬季,從火星來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