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步槍,基本上來說就是槍管越重越好,這樣在子彈出膛的時候,槍管的震動跟變形才不會影響到彈道,因為子彈是以高速旋轉在彈膛裏麵順著膛線前進的,震動和摩擦不可避免。

假如是單發射擊,槍管在前兩發沒什麽關係,到後麵就會有溫度上升,會有熱脹冷縮的現象出現,所以重槍管絕對比輕的好。

但也隻有最精良的狙擊手,才會注意到另外一個細節,升溫的槍管會擾亂槍管上方的空氣,就好像酷熱天氣眺望平坦的馬路上方,熱空氣導致產生下蜃現象,也就是海市蜃樓的原理,導致幻象,那就會影響到瞄準鏡的使用了。

所以伯恩把槍管上方到瞄準鏡之間虛貼了一條白色的長帶,就是用來隔絕熱空氣的,對於他這種幾發的射擊量,熱量阻擋用紙帶就足夠了。

子彈是開花彈,也就是最被深惡痛絕的達姆彈,彈頭鉛質外露,一旦命中就立刻變形,六百米左右的距離,伯恩能保證射穿的可能性極小,就讓頭部詭異的炸開。

五個人頭沒有讓他的心情有任何波動,狙殺完畢,聽見耳機裏麵一迭聲的喝彩,伯恩嘴角終於有點點笑意,極其緩慢的動作,把米白色的槍管縮回來,把自己的身體也慢慢蜷縮到偽裝布下麵,這時除非空中來架直升機,都還得貼近了才能發現他,沒有人知道他了。

暴曬一天,根本不關心下麵的廣場和遠處的屍體發生了什麽,直到夜裏才有一個小黑狙擊組過來接他,仰慕得不行:“這座城市已經在我們的控製中了,老板安排你回狙擊學校……”

伯恩不發一語,交出自己所有的裝備前往加圖拉,在三百名新狙擊手麵前開始教學,隻是經過申請,他獲得了上網的權力,但在網絡上卻對自己在做什麽一言不發,就是每天樂嗬嗬的看那些自己的夥伴們跟著保羅在社區裏麵,在網絡各個層麵鬧得風生水起。

這就是他的唯一娛樂了,看來也是個死宅男。

齊天林絕對不宅,讓迪達安排人開始滲透卡隆邁海港首都以後,他的AW101專機就好像定點蛙跳一樣,從卡隆邁移動到非中西部,這裏是去年亞亞的西路軍清剿的地帶,現在就是按照收繳武裝力量,隻保留警察和小型武裝承包商辦事處的架構維護秩序。

變化不大,因為經濟建設的中心沒有在這邊,這邊也是曆來生活環境比較好的區域,所以控製了戰亂以後,生活基本趨於平靜,擔任這個區域辦事處經理的小黑躍躍欲試的想去戰場:“這裏安靜得很,盜賊都沒多少,想大發展的都去了首都和北麵,剩下的就是原本的地主和莊園,和以前沒多少變化,窮人膽子小的留下來的還是被弄去當苦工做事……我還有半年才輪到上戰場!”

真是這樣,千百年傳承的生活架構在周邊地區沒那麽容易改變的,齊天林也並沒有伸手去改變,所謂的莊園地主製度或者別的什麽部落製度都不是他應該伸手去改變的,受不了剝削完全可以去首都和新興三角洲地區等地方打工,他也相信隨著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接受的新思維也會多,那時候的改變幾乎就是自然而然的,而不是由自己伸手來強行改變,打土豪分田地以後,這些窮黑人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經營自己的土地,還是等他們自己逐漸醒悟吧,自己當個旁觀者引導就好。

直升機上有完備的通訊係統,阿聯酋人打著勘探石油的旗號,到阿威蘭德郊外的臨時野戰機場降落運輸了大量的物資,在這裏建設了一個機場,要把穆塔伊清真寺活生生打造成聖地,留在清真寺的五長老請求在這裏建立一個軍事訓練基地:“我們隻負責把身體條件最好,最精銳的宗教武裝人員送進去,絕對不試圖用他們,我們隻想為您打造最忠實於您的戰士!”

齊天林有顧忌:“我的真實身份不能泄露,他們跟隨在我周圍不會被歐美國家注意到?”

五長老斬釘截鐵:“無論您用什麽樣的口氣對他們說該怎麽做,就算麵前是火海,他們也會昂著頭走進去,保護您侍奉您是他們唯一的使命,請您賜予我們這個榮譽吧……”說得上有些苦苦哀求的味道了。

齊天林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我會調集教官過來的,再強調一次,離開寺廟進入培訓中心,他們就不是神職人員,隻能是雇員,不受你們指揮,絕對不能搞亂了這個關係!”

五長老誠懇得很:“我們一定會讓宗教係統保持最純潔的思想體係,隻做我們在宗教方麵的傳播,所有武裝人員現在都單獨聚集在一起,從中整編最忠誠的等待培訓成為您的侍衛,其他的就送到奧塔爾軍團那邊,由他們帶領訓練,期待能為您征戰。”

所以齊天林在非中西部到首都的路上,查看了七八座城市鄉鎮,觀察各種情況,最後要求麻樺騰自己來:“老子是負責作戰的,天天搞這些煩死人了,你自己來看,最後給我個總結就好了。”

到達非中首都吉班以後,這裏就完全不同了,耶米斯基納的政治經濟改革在強大經濟後援支撐的力量下已經開始呈現效果:“您賣掉的那些資源開采權,現在基本能自給我們的建設,不再需要公司投入了,另外外商投資的部分量也很大,一些輕工業產品已經開始生產,正在爭取向非洲中南部推銷,我們要力爭兩年左右達到貿易順差!”

齊天林坐在四五個非中國家領導人的麵前,看著他們拿個小記事本專心匯報的樣子,似乎有點當年學習毛太祖語錄的感覺:“非常好!”其實他想寬慰這些家夥,自己不管事,隻是到處看看,隻要他們能寬待民眾,不要貪汙納垢,為非作歹就好,可是迪達就再三叮囑他要擺足了老板的架子,要威懾這些人,安妮也對這種心態很明了:“你如果太過寬厚,人心隻會膨脹,最後帶來的結果反而是害了他們,害了你的架構和那些民眾。”

所以現在他還真是有點太上皇的感覺:“利比亞和乍得都在進行類似的改革,我也在試著引入宗教體係,你們注意觀察配合,目的隻有一個,讓國家更安定,我厭倦了那種到處叛亂的場麵,一方麵要讓人民過得幸福,吃飽穿暖,另一方麵就要防止混亂思想到處冒頭,所以宗教的作用就是後一部分,他們絕不會影響你們的管理,你們隨時掌控局麵,如果覺得宗教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馬上給我反應,我來處理!”

耶米斯基納能擺正位置:“我和蘇海亞女士已經通過電話,我們爭取下半年一起出現在聯合國還有非盟的正式會議上,把我們現在的狀況真實的展現給世界。”這個總統還是年輕,但發自內心的對目前自己和同伴們正在改造的祖國感到自豪。

齊天林有點沉思:“我不知道美國人是希望看見一個安定幸福的非洲還是混亂的非洲,如果他們存心要搗亂,我們現在還很脆弱,所以我希望對外你們要保持低調,明白沒有?”

耶米斯基納幾乎不假思索:“好!”看來從民主大學出來的,服從性還是強。

齊天林其實也滿意:“你們就專管經濟和民生,下半年北部三鎮也交還回來,非中不會有獨立的國中國,也不會有誰搞自治,所有戰亂由我來處理,我不希望看見任何希望作亂的心思和行為!”隱隱的警告以後,才告別這個到處在嶄新建設的首都,開始往北。

越往北,變化就越大,畢竟這裏才是整個非洲戰略的起始點,一切都是新的,開墾的農田盡量采用機械化作業,荒原還是有東西能生產,現在就是集中人力物力,大批量的種植咖啡和棉花,這兩種原本就是非中的支柱產業,現在用國家農場的方式來操作,效率提高不是一點半點。

農田裏麵的人是真的很少,因為大多數都集中到經濟開發區的工廠裏麵了,隻有在農忙采摘的時候,才會以政府的名義請工廠放假,格外出錢請工人們去幫幫忙。

洛克就很喜歡這點:“非中的咖啡其實是很有特點的,現在亞洲的咖啡消耗量其實並不比歐洲小,而且隻要聽說是非洲原產的,價格非常高,這一邊的銷售我都代理了!”

齊天林不敢說錢最後都進了非中的國庫,裝著是自己撈了的模樣:“乍得呢?剛剛拿下來,乍得能做什麽農產品不?”這方麵維拉迪都不如洛克的見識廣博。

洛克居然慫恿他大麵積的在乍得種植西瓜!

齊天林匪夷所思,那種水靈靈的水果能在幹旱地區生長?

博學的世家公子毫無遮攔的就在電話裏麵嘲笑自己這個沒文化的朋友:“西瓜就是從撒哈拉沙漠裏麵發源起來的,別看中國是全球最大的西瓜生產國,但是非洲的西瓜是有些不一樣的,特別是有些品種根本就不是中國那些大路貨能比的,還是那句話,非洲產的東西,隻要經營引導得當,這些原產品按照品牌化的高檔操作路線來走,絕對比你那些工業產品賺錢,你想想吧,反正你這些地方的農產品建設完全可以交給我來做,工業維拉迪操心,我算是發現了,農產品其實才是這邊最大利潤的。”

所以說專業人做專業事,一直都走中高端路線的瓦倫集團操作起經濟投資來,贏利點找得非常不同,齊天林笑著同意兩方建立合資公司,對每個國家的農產品進行合作經營。

掛上機艙裏的電話,看看前麵的阿聯酋駕駛員和唯一的那名中國駕駛員:“這趟完成以後,你們就去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