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對待雨、雹、雪、狗和其他惱人的事物
有些山脈的頂部,空氣很冷,幾乎沒有什麽獸類能生存下來,而有些因適應特殊環境而改變的昆蟲品種卻能在一種小環境中生活。這就是薄薄的一層被陽光曬暖了的空氣象皮膚一樣把它們在岩石上的棲息之所覆蓋起來。若是超出這溫暖的石頭之上四分之一英寸,它們就要死亡,但是隻要它們呆在暖和的皮膚內,它們就會象在巴哈馬群島旅遊者那樣心滿意足。跑步時有些特別快感是當我們也處在那種小環境中時產生的。當我們能舒服地麵對寒冷、刮風、下雪、下雨和危險地形時,其中就有樂趣。在比較怕冷的人都留在室內的時候,跑到外麵去也會使人產生一種快感。
還有一部分樂趣來自我們懂得如何在惡劣的氣候中創造一種環境,使緊接我們皮膚處的氣溫狀況能和我們的起居室不相上下。
當你天天跑步時,跑步會給你帶來最大的樂趣。當你能在不論何種氣候中都出去跑時,你會有一種自製之感;當需要你發揮些創造性時,你的精神會振奮起來。
有些人很容易被勸阻而停止跑步,天黑、寒冷、炎熱、下雨或是飛了幾片雪花就會瓦解他們意誌力。可是,舒舒服服地進行跑步幾乎在一切情況下都是可做到的。康涅狄格州的冬季氣候很嚴酷。有一次,我在幾乎連門也開不開的大風雪中跑步。在結冰的路上,我險些被風刮倒。然而,幾分鍾之內,盡管我的眉毛上結了冰花,我卻愉快地出著汗,感覺很舒服。我知道一個穿得不合適的人會很快凍傷,但我的汗衫、絨線帽子、手套和尼龍外衣卻把緊挨我皮膚的空氣變得溫暖如夏,這使我感到很有興味。
熱在跑步所遇到的各種環境中,炎熱的氣候是最危險的。即使在涼快的天氣中,作為跑步者身體中代謝作用的副產物,它會產生大量的熱,可以達到靜止時產生熱量的三十倍。如果周圍的空氣是涼快的,身體中產生的熱量很容易通過皮膚散發掉,因此體溫不會增高。但在炎熱的氣溫中跑步時,情況就不一樣了。由於周圍的空氣熱,體熱不易散發,於是體溫就增高,特別是當你堅持使勁跑下去時,體溫可能增加到危險點——華氏一百零四度(攝氏四十度)左右。
幸運的是,因為人體的機能活動是在一個很小的體溫範圍內才能進行得最好,因此它會盡力在冷和熱之間保持適當平衡。例如隻要出現絲毫熱度過高的跡象,它就會打開它的溫度調節器。實驗表明,一個身體放鬆不穿衣服的人,在華氏八十五度(攝氏三十度)左右時感到最舒服。如果溫度上升三或四度,人體就會使熱調節機能活動起來。首先,皮膚中的血管會擴大,以便讓身體內部的加熱的血液流過來,從而把熱散發到空氣中(這說明為什麽有些人在天氣熱時皮膚看來發紅)。其次,心搏率和血流量會增高,以使皮膚中的血管成為效率更高的散熱器。
如果這些機能已足以使體溫保持穩定,那就不會再出現其他變化。但是假定空氣的溫度繼續上升,人體就會使用它的後備力量:汗水。在高溫中,汗腺每小時內能分泌出多到三誇脫的汗水來潤濕身體,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汗水的蒸發就足以使體溫保持在正常範圍內。
但是並不總是如此。一個人從事激烈運動,例如跑步的人,在炎熱氣候中會遇到特殊的問題,因為他(或她)會比靜止著的人產生出多得多的熱。如果人體的熱度調節機能不能使溫度降得足夠低,就會發生三種情況。現按其嚴重程度分述於下:
一、熱**。這會出現在諸如小腿肚子之類隨意肌內,並往往是發生問題時的第一信號。有些權威人士認為增加用鹽量,不論是服鹽片還是在夥食中多加些鹽,能防止熱**。然而另一些人則堅持多吃鹽是不必要的。他們說我們通常的飲食中已有足夠的鹽,並舉出以下情況為證:有些跑步者即使在吃飯時一點也不加鹽,他們在跑完一次長途比賽之後,皮膚外表也常常有汗水滲出的鹽結晶。他們認為我們顯然不必增加就已有足夠的鹽分。我自己並不吃很多鹽,但從未感到有增加鹽的攝取量的需要,這一點僅供參考。我認為,關於鹽的問題的最恰當的答案在於各自的實驗結果。
二、熱衰竭。這種情況的發生一部分是由於體液減少(出汗的結果),一部分是由於人體的冷卻係統把過多的血液輸送到皮膚中去。這就相應地減少了供應腦部的血流量,結果引起神智不清,甚至失去知覺。因此熱衰竭所起的作用很象電力線路中的斷路裝置,常常能防止更嚴重的第三期情況的出現。
三、中暑。當中暑時,體溫極高——高至華氏一百一十度是常見的現象——皮膚常常是(但不總是)又熱又幹。其他的症狀是頭昏、嘔吐、腹瀉和神智不清。要立即請醫生治療,這是極為重要的。
如果你見到一個跑步者發生熱**惑是自己發生熱**,按摩一般能起緩解作用,此外每十五分鍾喝半玻璃杯的鹽水,連續約一小時,可以恢複人體的化學平衡。
對於熱衰竭,可讓患者如上法喝鹽水;讓患者躺下,將其雙腳抬高八至十二英寸:
鬆開他的衣服,用濕布和搧風來冷卻他的身體。如果中暑,必須立即用涼水或酒精擦身,或將患者放入盛滿冷水的浴盆內以降低其體溫。立即進行治療是必要的。
第二個和熱有關的問題是脫水,這種現象之所以危險是由於人體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水來維持。它的許多化學反應要在水中進行。運到身體各部分去的物質是用水來運輸的,要在炎熱氣候中保持體溫正常,水具有決定性作用。如果運動時間不長,通常的脫水現象不會成為問題。不過,如果運動繼續下去,那就能造成:(1)血液中缺水,(2)血液和細胞中某些物質的濃度失常,(3)熱衰竭。
不過你可采取幾種辦法來減少發生上述各種症狀的可能性。
首先,要等到你已經能夠適應在炎熱的氣候中運動的時候,再進行激烈的鍛煉。
大約需要七至十天才能適應炎熱的氣候。在這段時間內,心搏率會降低,汗水的分泌會增加,並且出汗的時間比較快。使自己適應熱的最有效辦法是每天增大鍛煉強度。在你習慣於在炎熱中跑步後,這種對氣候的適應性可以保持約兩星期。
在運動時應多多喝水。過去一直認為在運動時不宜喝水。但是近來的研究報告表明,如果讓運動員包括跑步運動員,隨意喝水,他們就能最好地發揮其身體功能。
若因缺水而使體重下降百分之五,就會使效率降低百分之十五。一個人能舒服地忍受的體重下降最大限度是百分之六。為預先補償體液的喪失,有些權威人士還建議在鍛煉前先喝水。(研究這個問題的專家理查德·沃特曼博士和查爾斯·馬丁把這種做法稱為“前水合作用”。科學研究者戴維·科斯蒂爾稱之為“駱駝儲水”,雖不那麽文雅,卻比較生動。)理由是,我們的身體吸收**的速度隻等於熱天時出汗的速度的一半。
要輕裝。(即使一件圓領短袖衫也能罩住你的身體的百分之四十左右)。要穿淺色的衣服以便反射陽光。
如果有可能,用涼水來澆灑身體,愈涼愈好,以幫助你的出汗機能。在溫暖的天氣裏,我常沿著米亞納斯河邊跑。如果感到熱,我就停下來,下去把身體浸濕(不過我不建議你喝河水)。在比賽中,如果有人遞給你的水,你一次喝不了,那末盡量喝足,然後把剩下的水澆在身上。(倫敦國立醫學研究所的克拉克博士發現在跑步者身體的各部分中,大腿的溫度增加得最高。)如果這樣做,你會注意到,跑步能力會立刻提高,雖然有些跑步者發現腳濕了更易起泡。
準備活動的時間要盡可能短。前麵已經指出,準備活動會增高體熱,而你當然不需要額外增加體熱。(順便提一下,西肯塔基大學的一份研究報告表明,長頭發,即使長達肩部,也不會影響運動員耐熱的能力或在受熱後恢複的能力)。
已經向波士頓馬拉鬆賽的參加者們送去一份關於這些建議的簡明而全麵的概要。其中一份題為《你應知道的醫學事實》的材料有一段說:“熱的問題:這些問題是在炎熱、潮濕或是又熱又濕的氣候中發生的,引起的原因是失水、失鹽和體溫增高到危險的程度。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設法在溫暖的氣候中鍛煉一星期,在參加比賽的那一天,不要遲於上午十時吃早餐(波士頓馬拉鬆賽一般在中午開始),早餐時可多加些鹽,或再喝一、二杯“很鹹的肉湯。(在臨比賽前服用鹽片會引起惡心)。
在比賽途中,每跑經一個供應飲料食品站,都要喝上兩三盎司的水,不要等到口渴時再喝,因為那時就太晚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樣地為熱所困擾。有些跑步者似乎有某種天生的抗熱能力,甚至在盛夏也能跑得很好,而另外有些人則天氣剛一熱,速度就大大下降。一個人的耐熱能力部分取決於他的體積。體重大的人在熱天時是很不利的,因為一磅對一磅來比,這樣的人用以散熱的皮膚表麵麵積較小。此外,脂肪有礙於熱的外散。但人們在熱天跑步能力的不同,有一些是不可思議的;也許最好的解釋隻是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完全一樣的。
濕度濕度本身不是一個問題。濕度所以成為問題,隻是因為它能加重跑步者在炎熱氣候中所經受的困難。當相對濕度達到百分之百時,如果沒有風,汗是不大會蒸發的。在這種情況下,身體也許要熱壞。你可用一個濕泡溫度表來測定濕度問題嚴重到什麽程度。如果超過七十度,那就意味著比賽將是困難的。如果到八十度,那末不論對於多麽輕的在體育運動來說,這都差不多達到最高限度了。
寒冷雖然有時寒冷會令人感到些不舒服,但即使嚴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要有點經驗並注意本書第十二章中的建議,就不難在任何氣候中穿得舒舒服服。其實,主要的問題是要避免穿的過多。當大風雪狂號時,你很難克製自己不去多穿一件毛衣或戴上一付滑雪手套。當然,如果穿得較薄,你剛走到室外時會感到寒冷,但是幾分鍾內,你就會出汗,象在雨天的熱帶森林中那樣。加拿大國家研究委員會的實驗表明,隻要穿上使一個靜止的人在華氏七十度的氣候中感到溫暖舒適的服裝,就能使一個在零下五度的氣候中跑步的人感到暖和。
因此冬季服裝的要點是盡可能穿的少些——剛能使你覺得溫暖舒適就行。過一會,你就會出乎意外地發現你隻需要穿多麽少的衣服——這也是件好事,因為額外的衣服會壓著你,增加跑步的困難。但要注意,在有些日子,在你正跑步的時候,天氣會變壞。如果在你離家很遠時,天氣變冷了,那真會使你感到一些不舒服。斯蒂芬·理查森建議在多變的天氣中,要帶上一件尼龍衫。這種服裝很輕,可以塞進口袋內或者圍在腰間,但卻很能禦寒。
為了減少因出汗蒸發而引起的溫度下降的影響,在安排你的跑步時,要在開始時迎著風跑,結束時順著風跑。即使在極冷的天氣,令人驚奇的是順著風跑時你會感到多麽愉快而溫暖,而當你迎著風跑時會感到多麽寒冷(見162頁的表)。附表在寒冷和刮風時跑步
刮風時,寒冷的嚴酷性可能增加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本表是根據美國政府的資料編製的。從中可以看出不同的風速使表麵溫度降低的情況:
風速(每小時)
10英裏20英裏30英裏40英裏
+50度40度32度28度26度
溫+30度18度4度-2度-6度
度+20度4度-10度-18度-21度
+10度-9度-25度-33度-37度
華0度-21度-30度-48度-53度
氏-10度-33度-50度-63度-69度
-20度-46度-67度-79度-85度
如果你知道人體是怎樣防禦寒冷的,那麽冬季跑步時的穿著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人體調節機構的首要任務是使你的頭部和軀本保持足夠的溫暖。如果這些部分的溫度過度下降,成了問題,你的身體就會對這些部分供應額外的熱,甚至不惜減少對手指和腳趾的供熱量。如果與此相反,頭部和軀體一切良好,那麽剩餘的熱就會供應到其他部分。這使我們得到一個清楚的教訓:穿著要始終使頭部和軀體保持溫暖。
可戴上一頂厚毛線帽,穿上足夠保護你的胸部、腹部和背部的衣服。威斯康星大學的威廉·西·考矢曼博士主持的一個實驗,清楚地證明了人體的這種確定輕重緩急的機能。當他讓一些誌願參加實驗者暴露在冷空氣裏時,他發現隻要他們的軀體很暖和,不論他們手指和腳趾冷到什麽程度,他們也不會發抖。但是當他讓他們的手指和腳趾保持溫暖,而讓他們的軀體受冷時,他們就開始發抖——這是人體強迫自己工作,燃燒卡路裏,從而產生熱的辦法。
不久前,新澤西州澤西市的梅爾文·赫希考維茨博士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上描寫了一種在冷天偶然會遇到的危險——我感到高興的是如果你穿的衣服適當的話,這並不是常見的現象。這是凍傷,是一位五十三歲的醫生在零下氣候中作三十分鍾跑步時發生的。幸而在幾分鍾內症狀就消失了。據報告說,這位病人已采取了嚴格的防護措施。
高地高地一般不是問題。如果高度增加三千英尺,大約隻需一周就能相當適應,而一旦你的身體適應了,你可以象終身生活在那裏的人一樣用力地進行鍛煉,如果你要到高地去,先要放鬆幾天,然後開始練,每天增加一點強度。不久,你的身體就會製造出額外數量的血紅素——血液中運送氧的物質——以及增進總的血液量和呼吸功能。當這種情況產生時,你就會象一頭山羊一樣強壯。
雨有一天當我在跑步時下起雨來了。那是個熱天,雖然全身很快都濕透了,可是我感到快樂和舒暢。一輛汽車開過我身旁,司機搖下窗上的玻璃,問我“要搭車嗎?”我謝謝他,並揮手請他開走。他堅持要我搭車,說:“你要濕透了!”當我最後向他解釋我喜歡雨時,他搖搖頭開走了。
和高地一樣,雨一般不是什麽困難。在一個熱天,你還會感激它。隻是在氣溫下降到約攝氏十三度(華氏五十五度)以下時,你才需要保護自己,免於淋雨。一件薄薄的防雨夾克衫一般就夠了。
雪
在雪中跑步是奇妙的經驗。當地麵上撒著稀疏的雪花時,你會覺得好象置身於聖誕節祝賀卡片的畫圖中一樣。隻有當雪下厚了,才會感到困難,隻是因為那時你不能保持原來的速度了。不要設法保持原來的速度,要適應當時的情況。雖然你跑得慢了,但是因為你跑得更費力,運動量並不少。不要再計算路程,要計算時間,如果你經常跑半小時,就跑半小時,不必延長。如果你沒有跑通常那麽長的路程,那有什麽關係呢?
冰
在冰上跑步常會突然支撐不住。特別在濕的冰上,容易滑倒和拉傷肌肉。
要盡可能避免這樣。如果早晨路上有冰,可等到來往汽車把冰融掉後再跑;也許晚一些就沒有了。更好是找一個沒有冰的地方跑,如蓋著雪的小道或空地。我曾聽說有些人沿著商業中心有篷蓋的人行道上跑,但我自己沒有試過。最近我曾和一位有時穿爬山釘鞋的跑步者談過話,還有一次遇到過一位穿著帶釘的跑鞋在冰上跑的婦女。問題是當你跑到沒有冰的大道上時,這種釘鞋會震得腿發顫,並發出惱人的哢嗒哢嗒聲。大概最仔的辦法是在氣候變好以前,暫時在室內田徑場上跑。
雹子
如你正在跑時下起雹子來了,最可靠的辦法是按常情處理。如雹塊不大,不會危及生命、健康和平靜,可堅持跑下去。當雹塊大到會傷害你時,就躲避一下。
幸而很少有這樣大的雹子。我大約遇到過十幾次冰雹,但還從未因而停止跑步,雖然也曾接近要停止了。
風
當風速達到每小時八至十英裏時,你會感到它的影響。如果你是迎著風跑,那會使你慢下來,感到吃力。別去管它。就象下雪使你慢下來時那樣對待它,要安於不能象平時跑的那樣快。低下頭來,側麵迎著它,用勁擺動雙臂,盡力而為。但要注意一陣突然的狂風;那種風可能是危險的。如果你在比賽,你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反正大家都在同樣困難的情況下跑(要知道如何把風的作用降至最小程度,請看第十七章)。
如果你是順著風跑,要享受它的樂趣。它會使你跑得容易些,使你的步子加大,使你感到好象有一個朋友在一路推著你。一九七五年的波士頓馬拉鬆賽跑是順著大風跑的,我們大家,包括獲得冠軍的比爾·羅傑斯都在順向大風的鼓舞下前進。
隻有在低溫中,風才成為問題。由於刮風加上寒冷,一定的溫度會使人覺得比無風時要冷些。在每小時二十英裏的風速中,華氏五十度的氣溫會使你感到象三十二度,因為風勢愈強,其作用愈明顯,因此要小心注意。
閃電
偶爾你會在跑步時碰上雷雨。如果可能,就走進建築物或汽車內。否則,也別靠近水、隆起的高處和單獨的樹木,並且不要接觸金屬。要躲進一個窪地或溝內,蜷縮起身體,如果可能,伏在矮樹叢下——除非那裏是濕的。如果你的頭發豎起來,附近電荷就在增加,雷擊的危險就在眼前。根據設在日內瓦的國際大氣電委員會的最新說法,最好的辦法是跪下,讓雙膝習腳緊緊靠攏,把雙手放在雙膝上,盡量屈身向前,使你的身體盡可能不要象一個避雷針。
也許,該委員會還應加上祈禱一法。有一次,在靠近新澤西的麥迪遜山的頂峰處,我和妻子、小孩沿著一條山頂小道徒步旅行時碰上了雷雨。有一刹那,我們的頭發豎起來了,我們的背包的金屬架上出現放電現象。我們趕忙離開了山脊。
沙、雪水和泥漿這三樣東西都會使你的速度慢下來。既然對這些東西無可奈何,就要泰然處之。
沙子進入鞋內使人難受。如你在海灘上跑,也許光腳跑比較舒服一些;把鞋拿在手裏,並不麻煩,可以一手一隻。隻要有可能,就踏在海藻上(但要注意水母),那樣你會陷得較淺,容易拔出腳來。
至於雪水,主要是討厭,但不危險。當你跑時,兩腳動作得那麽緊張,即使嚴寒,一般也不會把它們凍壞。也許在你回到家時,雙腳會感到麻木,但不一會就會恢複靈活,讓你能跳舞跳個通宵。雪水的主要問題是汽車開過時會把你濺得滿身是泥。在冬天,再沒有象滿臉的雪漿那樣使你掃興的了。
泥漿是毫無可取之處。它使你打滑,弄髒衣服,要是摔倒在它上麵,你就會成為同伴們的笑柄。如有可能,就躲開它,否則要小心。
不平的地形不平的地形——例如森林小道和山路——是不成問題的,如果你一次在上麵跑的時間不太長的話。但是如在不平的地麵上跑的時間很長,你的腿上起穩定作用的肌肉疲勞了,這就會增加扭傷腳腕和跌倒的可能性。因此在不平的地形上,每次不要跑太長。要特別當心,別踩進坑裏去,別讓樹上掉下來的枝子絆住,別讓腳趾踢到石頭上,或是踩著濕樹葉而滑倒。如果你有腳後跟痛的毛病,不管多麽輕微,幹脆不要上不平的地形上去跑。
山坡當我開始跑步時,把山坡看作敵人,在山坡上跑比較吃力,使我的速度降低,步子縮短,而且氣喘。但是我終於發覺,如果說在山坡上跑比較吃力,那可能對我有些好處。事情正是如此。向高坡上跑能增強大腿的四頭肌,增進心肺的能力,使你下次向高坡上跑就比較容易了。當然,你跑上坡路不能象跑下坡路那樣快;這是跑步者要接受的事實之一。
當你來到一個山坡前時,要用你認為可以堅持的速度開始向上爬。(如果開始很快,隨後不得不減慢到隻能步行,那就令人泄氣了。)要讓身體向前傾,縮短你的步子,並擺動雙臂,使之和身體運動的方向相平行,好象自己是輛蒸汽火車頭似的,而不是讓雙臂在胸前交叉擺動。要把跑上坡路看成是汽車改變速度。你需要養成一種有效率的姿勢,一種能產生很大力量來克服地心引力的姿勢:可以等到你到達山頂後再講速度。那時你可以聽任自己飛跑來歡慶勝利。(不過在比賽中,下坡時不要用全速跑。那樣你會比自己估計的更累,當到達山腳時,會累得半死。)
黑暗我們大多數人至少有一部分跑步是在天黑之時進行的,或是在清晨,或是在晚間。如果你遵守以下幾點簡單的規則,這是沒有關係的:
1。要迎著車輛跑,始終靠近路邊。如果有一輛車駛過,看來很危險,就離開馬路。當然,離開馬路而踏進情況不明的黑暗處,有可能出事。有的人就因此折斷了腳腕,但這總比被汽車撞上好。
2。穿一件反光性強的背心或是淺色的服裝。如果你忘了,穿著深藍色長袖運動衫去跑步,你將會不安地看出汽車離你多遠才改變方向,是有明顯不同的。
3。在你熟悉的道上跑。你要在黑暗時到哪條路上去跑,事前先去仔細查看一下,以確保那裏確實沒有什麽坑窪或其他陷井。
4。不要直看來車的前燈;明亮的光暫時會使你看不見。如果,象常有的事那樣,司機忘了降低光束,你要設法看一下前麵的路,記住道路的形狀。稍稍偏離一下光源而看,可有助於運用你的對於光線敏感性較低的周圍視力。
霧在霧中跑步和在黑暗中跑步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霧很少濃到今人難於看到前麵的路。但是要記住,在霧中,即使是白天,司機也不能看得和平常一樣清楚。
此外,因為他們正集中精神開車,也許對於突然遇上一個跑步者沒有準備。要設法在車輛來往少的道上跑,或在小道或人行道上跑。
在有霧時,別穿灰色衣服,那樣你正好會同霧的顏色相合,而被人看不見。紅和桔色能和霧構成較強的反差。
汽車不論黑夜還是白天,對汽車都要小心。極少有司機會故意傷害你——雖然也不是沒有這種事。(喬治·希恩提出了一種很有說服力的說法:跑步者被看成是對社會的流行的價值標準的一種威脅。一旦有一兩個啤酒瓶向你扔來,那就很難不認為希恩的說法是有些根據的。)但是有些司機似乎隻是模糊地意識到他們在路上的位置。前麵說過,迎著車來的方向跑是很重要的,但是隻有一種例外:即遇到急轉彎的時候。在急轉彎的內側,司機看不很遠,因此你要始終在外側跑。要是在內側跑,被車撞著的危險比被背後來的車輛撞著的危險還要大。但是如果你不到狹窄的路上跑,這兩種危險都會大大減少。
汽車帶來的另一個危險是吸入排出的廢氣。我過去早已知道一氧化碳對人體有害,但是直到我讀了哈裏·丹尼爾博士在《跑步者世界》上發表的一篇文章後才知道它的危害有多麽大。丹尼爾博士指出,一氧化碳和血紅素的結合比氧氣與血紅素的結合還要緊密,而且不象二氧化碳那麽容易消失,要在血液中循環一段時間。因此,如果你在含有大量一氧化碳的空氣裏跑步,你的血液中一氧化碳的濃度就增加。
另外,經過整整八小時的睡眠,你身體中隻有半數的一氧化碳能夠消失。
從中得到的教訓是很清楚的:要到廢氣盡可能少的地方去跑步。即使在城市裏,通常也能找到來往車輛較少的街道。
狗每一個跑步者至少都會有一段與狗有關的經曆。弗朗西絲·古拉特提起她跑步時育一條狗咬她的事。狗的主人一邊笑一邊說:“它隻是輕輕咬了你一下。”古拉特夫人說:“輕輕咬了我一下!看看我的肚子!我在流血,”狗的主人又笑了起來。
他說:“它隻是鬧著玩。”
古拉特夫人的故事清楚說明養狗的人都有一種怪癖——他們認為,一條狗不管多麽凶殘也不會幹壞事。幾年前,在我家附近一個公園裏,我與一條大丹麥狗有一段不愉快的經曆。我在驚慌之下撿起一根棍子,以不讓它逼近我。它的主人衝了過來,命令我把棍子擲掉。
他說:“你嚇了我的狗。”
我不大高興地回答:“你的狗嚇了我。”我當時心情不是愉快的。
他說:“那麽,上別處鍛煉去吧。蒂尼跟你一樣有權利呆在這裏。”
簡言之,你從狗主人那裏是得不到什麽同情的。相反,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關於怎樣保護自己,有幾種說法。一些年來,我大概都已試過了,並曾與很多跑步者討論過這個問題,甚至還與一位練跑步的獸醫討論過這個問題。他提供了一些關於狗的心理學的見解。下麵是跑步者通常對付狗的主要辦法:
用哄逗來感化狗。有些跑步者本著“愛”能戰勝一切的信念,試著采用基督的傅愛精神,企圖與狗交朋友。很遺憾,基督的博愛所起的作用隻是能引起一條狗的納悶,不知道你犯了什麽毛病。
理查森吼斥法。斯蒂芬·理查森是一位養狗的人,也是一立對狗有細致研究的人。他所依靠的是這種命令式的吼叫:“去!”,“滾開!”。他說這個方法總是很靈的,但是要知道他身高六英尺三英寸。我認為,隻要你長得象理查森那樣高大,不管什麽方法都會見效。
旁若無狗的辦法。這個方法是見到狗時,幹脆視若無睹。但是這個方法不大靈。當一條狗不怕麻煩地向你吠叫時,它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除非你對它作出它認為是適當地反應,否則它會變得更加危險。
跑步者做一些狂蹦亂跳的活動。實行這種辦法要等到狗挨近你的時候,在未到那個重要時刻之前,要照舊跑你的步。當狗幾乎要撲到你身上時,你就突然轉向它,發出嚇人的怪吼聲,不停地搧動兩臂,就象中了瘋魔一樣。就是一條一心要搗亂的狗也會仔細想想,跟這樣一個莫測高深的人打交道是否合適。
嚇唬狗天生不喜歡人們向它投扔東西。因此,如果你彎下腰,裝作撿石子的樣子(並不需要身邊真有石子),那麽除了最勇敢的狗之外,一般的狗都會退卻。如果威脅你的這條狗是你經常遇到的,那麽你就要不時地真向它投擲一塊石子,或者向它噴灑一比三的氨與水溶液,這樣你就會讓它知道主人是誰。它可能繼續向你吠叫,不過它大概不敢走近你。順便提一下,你這樣幹的時候,別讓狗的主人抓住。
上述這些方法都不是十分保險的。然而,正如從上文可以看出的,最後兩種看來仍是最好的辦法。我請教過的那位獸醫的意見有助於說明其原因。他解釋說,狗對保衛草地是很忠誠的。它們很快就會弄清楚它們的領土範圍,並熱誠的保衛它們的疆界。如果一個路過的跑步者並沒有象是要威脅它們的疆界的樣子,它們一般隻限於沒有惡意地叫幾聲,以示警告。因此,明智的跑步者見到狗以後,就穿過馬路到對麵去,以避開這塊聖地。但是你這樣做時不要帶出害怕的樣子。狗是極能意識到對方的懼伯情緒的,那樣它隻會變得更加猖狂。
人(無害的)尤其是在周末,乘汽車遊覽的人們都出來了,不時會有人向你問路。如果問路者要走的和你是同一個方向,那倒不成問題,如你知道他想知道的情況,可以一道讓他開著車在你身旁走,一邊告訴他他想知道的情況。但是,要是汽車駛往相反方向,你就麵臨一個難題。你是熱心地解答問題,因而中斷跑步呢,還是隻管繼續跑你的步?這個問題我一直也沒有解決。有時,尤其是車裏的人看上去毫無辦法時,我就停下來。另外的時候,我承認我總是裝做精神恍惚的樣子,立刻跑開了。
當有人提問題時,盡量不要不耐煩。我最終認為向過路者提供情況是公眾對跑步者的信任,也是我們的任務中的不可分開的部分。
你遇見的其他人(沒有惡意的一類)中,有些人會蹺起大姆指讚許你,或者講些鼓勵的話,說“你真是好樣的”,或“順這兒跑”來鼓勵你跑下去。你應當揮手示意,對這些獎勵表示歡迎,感到鼓勵和表示感謝。
人(搗亂的)有些人出於隻有他們自己最明白的原因,見不得一個跑步者。這樣的人不多,但當這樣的人出現時,你就會看出來。他們乘著車經過你的時候在車上大聲罵你,往你身上扔東西,有時還把車開得橫衝直闖,以致使人擔心會給車撞死。還有些人三五成群,聚集在街道拐彎處,小聲議論著你夠不夠男子氣概,你的腿的形狀如何如何。
對於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大體上有三派想法。一派主張采取逆來順受的態度。
支持這種想法的人說,別理他們,他們就會走開。
第二派主張回擊。他們建議用肮髒的字眼叫罵,做下流的姿勢:遇到極端惡劣的情況,要投擲凶器。
第三派建議你對待這幫心胸狹窄的人要若無其事地笑臉相迎,並說些拉近乎的話,讓他們一時不知所措。一位叫皮特·漢拉恩的跑步者在《跑步者世界》一書中寫道:“即使極少數刁難者也常常被跑步者主動表示的友誼感化,變得態度緩和一些。”
也許上述辦法中有一種始終要比另外兩個辦法有效,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一個。
不過我肯定知道哪種辦法最使跑步者滿意。不久前舉行了一次會議,由數百名關心運動的科學方麵問題的專家(其中很多人也是跑步者)參加。在會上,一位精神病專家談到,有一次一個單獨跑步的人受到滿滿一汽車青少年的刁難。這個跑步者在一個紅綠燈處趕上這輛汽車。他保持原來的速度衝上去,在車尾的行李箱上用力踩了一腳,又在車頂上照樣踩了,然後又在引擎蓋上踩了一腳——給車上留下三個深坑,作為他從車旁過去的標誌。開會的專家們聽了這段故事都起立鼓掌歡呼。